蘇洵自從去了中京便一直都沒有訊息,對此趙尚也很著急,多次給遼國去信詢問此事,但回覆的人每次都是耶律洪基,至此趙尚也大體明白了遼國現在的局面,耶律宗真看來真的是病重了,要不然遼國不會無禮到這種程度。
宋遼兩國身為兄弟之國,一般情況下,趙尚寫的親筆信,都會由耶律宗真親自回覆,不可能由太子代替,除非是耶律宗真現在已經提不動筆了。.
皇帝的筆跡,即使是病重,也沒有人敢模仿,這種時候要是隨意模仿皇帝的筆跡,那就是矯詔,會死很多人的。
想明白了這些後,趙尚反而不急了,只要蘇洵等人沒有生命危險便好,至於什麼時候能回來,估計也得等到遼國新皇繼位以後吧,反正這個時候遼國是不會放人回來的。
天啟四年這一年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下走到了盡頭,這一年中,三國大戰,還牽扯到了青塘,其中青塘最慘被滅國,大宋獲利最大,遼夏二國只能算得上一個不賺不賠。
而大宋也在積極的建設新得來的土地,天啟五年的元夕節剛過,趙尚便同時收到了兩份奏疏,一份是富弼的,另一份則是文彥博的。
富弼彈劾文彥博收受賄賂,假公濟私,希望朝廷將文彥博召回京治罪;而文彥博更狠,直接彈劾富弼在青塘大肆收買人心,有不臣之心。
兩人之間的恩怨,趙尚雖身在京城,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據錦衣衛傳來的訊息,文彥博剛剛到達青海國,便收繳了富弼的監察之權,大肆安插自己從京城帶去的人。
這些人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毛病,青海國成立還不到半年,底下各種骯髒事當然不會少,因此文彥博借題發揮,殺掉了好幾個替罪羊,這幾個替罪羊都是流內官,不是正經仕途出身,被殺了士林中也不會有多大的反響。
趙尚拿著手中的密報笑著問道:“朱卿,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你覺著此次事件錯在誰?”
朱孝武小心的回道:“官家恕罪,臣只是如實查探訊息,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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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至於誰有罪?該當如何治罪?那就不是臣的職責了。”
趙尚點了點頭道:“不錯,大伴小心謹慎的性子看來你也算是學到了。”
朱孝武拱手道:“臣自從接了這個位置後,便絲毫不敢大意,生怕會壞了官家的大事,這樣臣可就死有餘辜了。”
趙尚擺了擺手道:“你的性子朕知道,要不然朕也不會讓你來當這個指揮使?好好辦事,不要有其它雜念,朕不是卸磨殺驢之人,大伴便是你的將來。”
“官家隆恩,臣銘記在心。”
趙尚繼續吩咐道:“盯好青海國的事,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告訴朕,還有便是日後錦衣衛的密探如果想退出,那也可以,但必須簽訂保密協議。”
“官家仁慈。”朱孝武感激涕零道。
像錦衣衛中的人,說白了就是官家的髒手套,未來哪一天說不定就被官家給扔掉了,現在官家竟然答應讓他們退出,那可真是天大的隆恩了。
趙尚笑道:“要想讓一個人保密,最安全的辦法便是靠人心,而不是靠利益,此話朕與卿共勉。”
“官家的教誨,臣牢記。”
等到朱孝武退下後,趙尚又把范仲淹叫進了宮。
富弼與文彥博的兩封奏疏范仲淹早就看過了。
對於趙尚的所問,心裡也有了一些答案。
自從晏殊去世之後,范仲淹就蒼老的厲害,趙尚看著范仲淹斑白的頭髮嘆道:“先生,您可定要保重身體啊,朕已經失去了一位良師,不想再失去第二位了。”
范仲淹笑道:“官家放心,老臣的身體還能再撐幾年,不會拉官家後腿的。”
趙尚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道:“朕本想找先生商議一番文富相爭之事呢,現在見了先生,朕反而沒了那個心思,朕現在只希望先生不要再因為這些小事而操心了。”
“官家此言差矣,青海國是大宋的重中之重,怎麼能說是小事呢?如果要拿老臣與青海國相換,那老臣甘之若飴。”
趙尚笑道:“先生教誨,朕謹記,不知先生如何看待這件事?”
范仲淹摸著鬍鬚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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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竹的說道:“官家,此事老臣已經與眾臣商議過,老臣等覺著富弼、文彥博二人應該各打五十大板。”
“這還不是和稀泥麼?”趙尚不悅的問道。
范仲淹搖了搖頭道:“大不同、大不同也,青海國剛剛建立,有些事不符合朝廷規矩那是情有可原,文彥博過於剛正不阿了,所以老臣覺著應該給富弼一些時間,為期三個月,三個月後,文彥博再去巡查,到那時再出現貪贓枉法之事,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按照大宋律來處理了。”
范仲淹的辦法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只是官員中常見的一種平衡勢力的做法,雖說常見,但很有效。
趙尚點了點頭道:“就這麼做吧,但是有一點,先生您一定告訴文彥博、富弼二人,爭鬥可以,但絕不能牽扯軍方,要是把軍方也帶進去,那朕的鋼刀可不饒人。”.
“諾,官家。”
范仲淹離開後,曾鞏來到趙尚面前小聲的說道:“官家,這不像範相的為人啊,範相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秉公直言,眼裡揉不得沙子。”
趙尚拍了拍范仲淹的肩膀嘆道:“沒有辦法啊,有時候就是朕也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曾鞏停下腳步道:“官家,臣冒昧直諫,您不能將少有的憐憫之心只給百姓,卻對大人物無比苛刻,磨刀霍霍的像是要對付豬羊,這樣很不公平,長久下去會出亂子的。”
趙尚大笑著問道:“曾鞏啊,你做過噩夢麼?”
曾鞏搖了搖頭道:“臣做過。”
趙尚搖了搖頭道:“你做過最可怕的噩夢也不如朕的萬分之一。”
曾鞏有些迷茫,趙尚笑道:“放心吧,有朕在,那種噩夢不會再發生,朕將世間之人比作猛獸,大人物為猛獸,小民如豬羊,猛獸捕獵要是為了果腹,那朕無話可說,要是有些猛獸純屬是因為尋求殺戮的刺激來捕獵,那這種害人之獸朕絕不姑息。”
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趙尚便離開了垂拱殿。
到了第二天,丁度便補齊了髒銀三百萬貫,然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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