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盤棋持續了不到一刻鐘,李成嵬便含笑而去了,狄青長嘆一聲,打亂了棋局,舉起李成嵬的右手怒吼一聲道:“西海王是最後的勝者。”
說完便把李成嵬的屍體交給老郎,意興闌珊的回營了。
老郎對著狄青的背影拱手拜道:“多謝狄帥成全。”
狄青擺了擺手道:“好好安葬他,願意跟著他走的人就一起去吧,他一生孤苦伶仃,也需要一些守墓的人。”
老郎大笑道:“狄帥放心,王爺雖死,但吾等也會信守承諾,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狄青明白老郎這句話的意思,嘆了口氣道:“隨便你們吧。”
第二天,宋軍再次返回狼山大寨,發現在大寨門前不遠處的河邊多了一座新墓,四周都是伏劍自殺的屍體,形成一個巨大的圓陣,守護著那座新墓,最裡面的一人正是老郎。
看著眼前這幅場景,狄青的眼睛有些發酸,擺了擺手道:“好好收斂,將他們葬在一起,此處就叫忠義墓吧。”
“諾,大帥。”張賀拱手應道。
李成嵬一死,興慶府前所有的障礙都被掃清了,狄青率大軍在狼山大寨休息了半天,便揮軍直下興慶府,至此西夏大局已定……
而另一邊趙尚也是一路上殺回開封的。
在路上趙尚便得知了狄青佔領興慶府的訊息了,雖說這對於大宋來說是個好訊息,但這並沒有阻擋住趙尚的殺心,這一路上被抓的官員有數百人,論罪砍頭的接近三十餘人,其餘的大多也是被流放了,只有有很少幾人是罷官處理的。
而且這一次趙尚是不分文武,完全按照《宋律》來執行的。
所以當趙尚到達京城的時候,眾臣都是戰戰兢兢的出城接駕。
宣武門前,人山人海,所有在京的官員都來了,還有京城的百姓,一身孝服的趙曙站在最前面。
見趙尚的馬車到了,趙曙立刻拱手拜道:“孩兒恭祝父皇凱旋。”
“恭祝官家凱旋。”宣武門前跪倒了一片。
趙尚也是一身孝服,從馬車上出來,擺了擺手道:“眾卿監國有功,朕牢記於心,朕本想好好犒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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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卿,但現在乃是太后喪期,不能飲宴,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從簡吧,龐籍。”
“臣在。”龐籍連忙站出來應道。
趙尚乾咳一聲道:“這些隨朕征戰沙場的勇士,不可怠慢。”
“官家放心,兵部與禮部早就準備好了。”
趙尚滿意點了點頭道:“甚好,回宮吧。”
說完趙尚便牽著趙曙的手進了馬車,半年未見,趙曙不僅沒胖,反而消瘦了許多。
趙尚看著在自己面前戰戰兢兢的兒子不禁有些心酸的說道:“曙兒,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爹爹回來了。”
聽見趙尚的這番話,趙曙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哽咽的說道:“父皇,您以後不要再出去了好麼?兒子監國好累啊。”
趙尚一把摟住趙曙安慰道:“放心吧,下次父皇再御駕親征就帶上你,絕不會讓你自己留在京城了。”
“真的麼?父皇”趙曙驚喜的問道。
“爹爹還能騙你不成?”
父子倆在馬車上說了很多話,當然這一路上基本都是趙曙在說,趙尚只是耐心的聽著。
當趙曙說到曹太后的事情時,情緒又低落了許多,趙尚笑著問道:“那天你與你祖母是一起進食的,當時你皇祖母有什麼異常麼?”
聽了趙尚的問話,趙曙有些慌張,趙尚繼續鼓勵道:“曙兒,有什麼想說的大膽的說出來,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有爹爹在呢。”
趙曙雖然早熟,但畢竟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在趙尚的諄諄善誘下,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趙尚。
趙曙小聲的回道:“父皇,那天的那盤水芹,是孩兒帶去給祖母吃的,孩兒當時真不知道那盤水芹有毒。”
趙尚繼續問道:“那到底是誰做的這道菜,你還記得麼?”
趙曙仔細思考了一會道:“那個內侍好像是孩兒宮中的人,又不太像是,反正自從那天以後,孩兒再也沒見過他,當時孩兒想把這件事告訴母后呢,但被紅袖小娘娘給攔住了,紅袖小娘娘說母后悲傷過度,這個時候還是暫時不要驚擾母后為好。”
至此趙尚便全明白了,這幕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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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目標其實是趙曙,曹太后只不過是遭了池魚之禍。
趙尚搖了搖頭吶吶自語道:“不對啊,大娘娘宮中該有試毒的人啊?”
趙曙在旁答道:“父皇,孩兒送去的吃食,祖母從來不試毒的。”
趙尚嘆了口氣道:“你祖母雖是為你而死,但要是你祖母知道是自己救了你一命的話,也會開心的。”
“知道了,父皇。”
父子倆談完了這個話題,便都沒有了談話的興致,過了好一會,趙曙才小聲的說道:“父皇,孩兒想去為祖母守孝三年。”
趙尚點了點頭道:“甚好,朕答應了。”
趙曙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對於趙尚來說卻是最好的辦法,趙曙去為曹太后守孝,一方面詮釋了大宋皇室的孝道;另一方面也能躲開這次風波,正是一舉兩得之法。
這時馬車已經到了福寧殿,曹艾率領眾人正在這裡等著趙尚呢。
趙尚下了馬車,先是分別給了自己的兩個妹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來到曹艾面前笑道:“辛苦你了。”
曹艾眼圈有些發紅,行了一禮道:“官家,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此時一直站在曹艾身後的紅袖挺著一個大肚子上來請安,對於紅袖這個多事的女子,趙尚心裡其實很惱火,但看著她的肚子,趙尚強壓住怒火道:“你懷著身孕,還是先回去好好歇息吧。”
“諾,官家。”紅袖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紅袖離開後,趙尚笑著擺了擺手道:“好了,皇后,福康、延福你們也先回去吧,晚上一起去坤年殿進膳。”
“諾。”眾人應道。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九陵哭哭啼啼的爬到了趙尚面前,趙尚冷笑一聲道:“大伴,他就交給你了,朕沒有武功,就是動手也打不疼。”
“放心吧,官家。”
王琳冷笑的衝著九陵走去,九陵有些惱怒的問道:“官家,您先說清楚啊,為什麼打奴才啊?”
趙尚罵道:“讓你照顧皇長子,你看看皇長子都瘦了多少了,你說該不該打?”
這個理由說的九陵啞口無言,九陵無奈的回道:“奴才有罪,確實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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