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號稱大宋的“鐵血宰相”,是王安石之後新法的主要推行者,也是舊黨中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神宗去世後,哲總繼位,高太后垂簾聽政,整個哲總一朝,章惇
都是手握重權,後來宋徽宗繼位,章惇才被罷相。
如果說王安石與司馬光掀起了新舊黨爭,那麼章惇與呂惠卿等人便將大宋的黨爭推向了極致,黨爭之禍蔓延,也是北宋滅亡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現在的章惇雖然年輕,但從剛才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也能大致瞭解此人的性格,這麼多人都認同了趙尚的身份,只有章惇要求拿出證據來,由此可見,此人是一位喜歡懷疑一切的聰明人。
看著有些拘束的章惇,趙尚不禁笑道:“別緊張,朕今日帶兒子白龍魚服,也是臨時起意,你不必拘束。”
“學生遵命。”趙尚雖說看起來很和藹可親,但瞭解這位帝王的人都清楚,這位大宋中興之主堪稱是大宋歷代皇帝中手中沾血最多的一位。
此時趙曙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這位學長,趙曙有禮了。”
剛剛平復好心情的章惇,又被趙曙給弄緊張了,連忙給趙曙還禮。
趙曙笑呵呵的說道:“學長不必多禮。”趙曙越客氣,章惇就越緊張。
趙曙這有點戲弄的成分在裡面了,趙尚乾咳一聲道:“曙兒,退下。”
趙曙連忙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章惇這才尷尬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有的時候老虎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老虎,因為你得罪了大老虎可能還有一絲生機,但你要是得罪了小老虎,大老虎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現在的趙尚早就不是才開始當皇帝時的水平了,那個時候的趙尚只認歷史,只要在史書上聽過的人,趙尚都會當成人才來對待。
現在不同了,趙尚選拔用人的時候,需要先考較一番,這樣才比較穩妥,畢竟史書上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趙尚對章惇起了考較的心思,便笑著問道:“你是國子監學子,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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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參加政事了吧?”
章惇點了點頭道:“啟稟官家,學生曾經去過江南採風。”
趙尚點了點頭道:“也對,你們剛剛進入國子監,一般情況下,祭酒都會先安排你們去江南、兩湖之地,像青塘、西北、河北這種邊境危險之處,還要在等幾年。”
“官家,學生倒是想去西北呢,可惜上一次機會被明元吉給搶走了。”章惇有些遺憾的說道。
明元吉便是雲興的兒子,他去青澗城是趙尚親自安排的,章惇的能量自然不如趙尚的聖旨管用。
趙尚笑著問得:“這其中可有貓膩?”
章惇搖了搖頭道:“官家,您放心,這其中沒有貓膩,是學生技不如人。”
趙尚笑道:“在國子監可以講公平,但進了官場,可就沒有公平可言了,能者上,弱者下,這便是官場的生存法則,不可與國子監同日而語。”
“學生謹遵官家教誨。”
趙尚擺了擺手道:“都說了不必多禮,朕今日還有一件事想考考你。”
“官家請說。”章惇有些激動的回道。
朝中之人能被官家問策的大臣都不多,更何況是一位國子監學生了。
趙尚壓低聲音問道:“章惇啊,朕近日遇見了一個難題,前段時間的軍火洩露案與昨日的朱孝武遇刺案,想必你都聽說了吧?”
章惇點了點頭道:“學生已經聽說了,對於軍火洩露案,學生倒不是很清楚,但是昨天朱大人遇刺就發生在山莊周邊,對於前因後果學生倒是清楚,幾個賊子準備暗殺朱大人,而且還提前將地道挖到了山莊馬場,以學生之見,這其中一定有內奸,要不然不會行事如此周密。”.
趙尚笑道:“你猜的不錯,確實有內奸,而且這個內奸還被朱孝武給拿下了,但也就是因為這個內奸,又牽扯出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請官家告知。”章惇控制不住好奇心問道。
“據朱孝武調查,那個內奸應該屬於像“白蓮教”一般的一個邪教組織。”
“啊,要真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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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可就麻煩了。”章惇皺著眉頭回道。
趙尚嘆了口氣道:“朕也是這麼想的,大宋與西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開戰,大戰之前,不掃除這些陰溝裡的老鼠,朕怎麼能放下心?”
“官家勿憂,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成不了氣候。”章惇安慰道。
趙尚點了點頭道:“道理很對,但京城乃大宋之根本,不容有失,尤其是前線還在打仗,要是京城這個頭腦癱瘓了,那麼這場戰爭我們也很難打贏,今日朕既然碰見你了,你不妨替朕想想,該如何破局?”
章惇思考良久,方才忐忑的回道:“官家,這局說實話學生破不了。”
趙尚有些自嘲的笑道:“也對啊,你一個士子,雖然還算聰明,但對於朝廷之事確實不太瞭解,朕都陷入了困境,更何況你了?”
章惇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官家,學生雖然破不了這個局,但學生有一個建議,還請官家採納。”
“哼,大言不慚。”趙曙在一旁不屑的說道。
章惇的臉色有些尷尬,趙尚瞪了趙曙一眼,然後便笑容滿面的說道:“說來聽聽。”
章惇乾咳一聲道:“學生覺著這次那些躲在背後的幕後黑手選擇的時機很好,而且他們也不敢繼續在官家擅長的領域與官家為敵,而是選擇了官家不擅長的方面與官家作對,這其中必有高人指導,而且這個人也許還是官家的身邊人,比較瞭解官家的脾氣。”
說到這裡,章惇小心的看了一眼趙尚。
趙尚鼓勵道:“說得很好,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那學生覺著官家也不能光用平常手段了,官家現在需要一支能夠為官家所用的地下組織。”
“哦,錦衣衛不算麼?”
章惇搖了搖頭道:“錦衣衛算是吧,但負責的事情太多了,導致力量分散,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那你覺著朕該用誰?”
章惇用手指了指在街道上管理交通的不良人道:“官家,學生認為這些不良人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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