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看著不良人拿來的一大沓情報及統計報告，額頭青筋暴起。
王進與李達還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邀功。
王琳冷冷的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統計成果？”
王進點了點頭道：“老祖宗，這點活還難不倒兄弟們，兄弟裡也有十幾位識字的。”
王琳隨手拿了一份報告怒罵道：“那你告訴我這個圈是什麼意思？”
王進乾笑兩聲道：“這個圈的意思很明顯啊，一個圈代表十個人，這個圈有十四個圈，那就說明這處區域有一百四十餘人。”
王琳冷哼一聲道：“你難道就準備讓老夫拿這個去給官家解釋？”
王進撓了撓頭道：“也不是不可以。”
聽了這個回答，王琳差點被氣死，怒吼一聲道：“趕緊滾，這份工作繼續下去，至於報告不用你們的人寫了，老夫自己去找人。”
“屬下知道了。”兩人連忙應道。
王琳無奈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二人如蒙大赦，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王琳苦笑一聲問道：“孝武，你那裡有合適的文職人選麼？”
朱孝武搖了搖頭道：“老祖宗，您又不是不知道錦衣衛的情況，兄弟們也都是粗人，大字不識幾個，總共也就那麼幾位士子，屬下也一直拿他們當寶貝對待，別說來幫忙了，現在光錦衣衛自己的事他們還忙不過來呢。”
王琳嘆道：“也罷，孝武，拿著老夫的腰牌，去山莊裡要人吧，那些年齡大些的童子們應該可以擔此重任。”
“諾，老祖宗。”
朱孝武信心滿滿的來到了山莊要人，沒想到卻吃了一個閉門羹，柳永一聽這些孩子是去錦衣衛幫忙，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柳永是一名傳統計程車大夫，對於錦衣衛、不良人這種衙門，心裡很是看不起。
看著柳永猖狂的笑聲，朱孝武氣的牙根直癢癢，但卻拿柳永一點辦法都沒有，柳永雖然官職不大，但也是官家的心腹。
朱孝武回到開封府後，給王琳請罪道：“老祖宗，屬下無能，沒有把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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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冷哼一聲道：“柳永這個狂儒，老夫早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朱孝武有些擔憂的問道：“老祖宗，現在此事一點進展都沒有，咱們該如何給官家交代啊？”
王琳笑道：“急什麼？現在才幾天啊，像這種大案本就是一個水磨工夫的事，不可心急，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老夫現在就進宮去，只要把一些情報摸清楚，老夫才敢斷定背後黑手是誰？”
“老祖宗英明。”朱孝武拍了個馬屁說道。
王琳冷哼一聲道：“這估計是老夫最後一次出山了，此事做完後，老夫便會回山莊好好當一位教書先生，日後可就靠你們了，這次老夫帶著你再做一次事，老夫希望你能多學、多問，這是你最後一次學習的機會了，老夫希望你不讓官家失望，要不然日後老夫就是想保，也保不了你了。”
“老祖宗的教誨，孝武銘記於心。”
王琳進宮後，趙尚對其非常熱情，笑著說道：“大伴，您都這把年紀了，朕還要打擾您頤養天年，真是不該啊。”
王琳連忙拱手回道：“官家客氣了，老奴永遠都是天家的人。”
趙尚擺了擺手道：“大伴客氣了，朕一直敬您如長輩。”
“老奴多謝官家。”王琳感恩涕零的說道。
趙尚沒有再跟王琳客套，喝了口茶緩緩問道：“大伴，那件事有進展了麼？”
王琳搖了搖頭有些愧疚的回道：“官家，老奴無能，但老奴已經有了一絲基本思路，今日進宮正是請官家您來幫忙的。”
“哦，大伴說說你的思路。”趙尚好奇的問道。
王琳笑道：“老奴覺著這個案子要想破起來並不難，只要我們找對方向。”
“大伴那您覺著外族人是這個案子的突破口麼？”
王琳點了點頭道：“官家，應該便是如此，老奴調查過，青塘歸宋後，絲綢之路也算是打通了，這便導致現在京城的外族人越來越多了，這一方面是說明咱們大宋的強盛，另一方面也帶來了很多隱患，而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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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其中之一，大宋對於宗教沒有過多限制，這對於外族人簡直是天堂。”
趙尚苦笑一聲道：“朕的關注點一直在遼夏身上，以後看來也得多關注一下外面的世界了，此乃朕之過也。”
“官家不必自責，官家已經做的很好了。”王琳笑著安慰道。
趙尚擺了擺手道：“大伴，你繼續說，哪裡需要朕幫忙了？”
王琳拱手回道：“官家，有兩件事，第一老奴想找官家要一批山莊裡的童子們去幫忙，其二還請官家允准老奴將戴樂轉移到刑部大牢。”
趙尚點了點頭道：“要人可以，但山莊的那些孩子們還是算了吧，朕前幾日微服出訪，在樊樓倒是遇見了一位有意思計程車子，此人叫章惇，整合不良人的主意便是此人出的，朕準備從國子監調一批士子過去，就以章惇為首，你看這樣如何？”
王琳笑著回道：“老奴多謝官家。”
“說說你的第二件事，為什麼讓戴樂去刑部大牢？”
王琳小聲的回道：“啟稟官家，那個戴樂的嘴很硬，錦衣衛的手段已經用盡了，他還是一個字都不說，所以老奴準備將戴樂送到刑部大牢，相比之下，刑部大牢要比錦衣衛大牢寬鬆很多，這樣也許咱們就能守株待兔了。”
聽了王琳的話，趙尚不禁苦笑道：“大伴，聽了你的這番回答，朕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朕繼位都快十年了，大宋許多地方還是與之前一般，一點改變都沒有，朕這個皇帝做的有些失敗啊。”
“官家，您可千萬不能這麼說，您是天子，有些事顧及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刑部如果出了事，該怪罪的不是您，而應該是範相等人，這些年您做的已經夠好了，如果先帝在世，見到今日的大宋，也只會誇獎您的。”王琳連忙安慰道。
趙尚擺了擺手道：“大伴，您放心，朕不會令先帝失望的，此事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吧，但是要記住，外族人可以當成一個突破口，而內奸也不能放過。”
“諾，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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