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平沒有通知王琳,帶著開封府的衙役便出發去了平康坊。
開封府尹遇見急事、大事也可以調動一部分禁軍,雖然人數不多,只有三千餘人,但這三千人已經足夠拿下瞎氈了。
張方平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去了平康坊,京城內外頓時就炸了鍋,在這個關鍵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會引起轟動,更何況開封府這麼大陣仗了。
不良人的訊息也很快,當王琳聽到這個訊息後,手裡的紫砂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王琳怒罵道:“張方平,你這個混賬,你壞了老夫的大事。”說完便上了一匹馬衝了出去。
朱孝武愣了愣,重重的一拍腦袋,也帶人跟著衝了出去。
王琳在樊樓附近攆上了張方平,王琳怒喝一聲道:“張方平,你給老夫站住,此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這樣做,官家的苦心可就功虧一簣了。”
張方平拉開轎簾看了一眼王琳冷笑一聲道:“派一隊人攔住王琳和錦衣衛的人,其餘人繼續前進。”
“諾,大人。”為首的禁軍校尉拱手應道。
王琳的功夫是很好,但在三百訓練有素的禁軍的阻攔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方平離去。
等到朱孝武等人趕上來的時候,張方平已經走遠了。
朱孝武氣喘吁吁的問道:“老祖宗,現在該怎麼辦啊?”
王琳怒罵道:“還能怎麼辦啊?趕緊進宮去找官家,老夫的話他張方平不聽,老夫就不信官家的聖旨他還敢不聽。”
“諾,老祖宗。”
王琳來到垂拱殿的時候,發現范仲淹與龐籍也在。
看著滿頭大汗的王琳,趙尚苦笑一聲道:“大伴,事情的經過朕已經知道了,你現在就是去攔也晚了,還是聽之任之吧。”
王琳見趙尚這幅模樣,反而也不著急了,一腳將九陵給踢到了一旁,自己站到了趙尚的身後。
趙尚指著范仲淹、龐籍二人笑罵道:“大伴,咱們都被這兩個老狐狸給騙了,人家這是作局故意讓瞎氈往其中跳呢,現在不光瞎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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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了,連咱們主僕倆也入了人家的局。”
王琳笑道:“官家,您沒有入局,是老奴一時不察入局了。”
趙尚嘆道:“哎,大伴,您就不要往朕的臉上貼金了,輸了就是輸了,大不了下次再來過麼。”
范仲淹在下面笑呵呵的回道:“官家的心胸真是越來越寬廣了,老臣佩服之極。”
趙尚笑罵道:“先生啊,你少在這裡打趣朕了。”
范仲淹搖了搖頭道:“官家,老臣這是實話實說,並無半點打趣的意思,官家身為天子,事必躬親是好事,但這些陰謀詭計還需要官家親力親為的話,那老臣這些做臣子的可就太無能了,你說對吧?王琳。”
王琳冷笑一聲道:“範相公,不用你提醒,老夫日後會日夜陪在官家身邊的,直到官家從西北安全歸來。”
看著王琳的滿頭白髮,趙尚有些感動的說道:“大伴,你都這把年紀了,沒必要陪朕去一趟西北了吧。”
王琳拱手拜道:“老奴多謝官家體恤,但老奴的身體還是沒有問題的,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奴雖不敢自比廉頗,但也能陪官家遠征千里,再說老奴的一身本領,到老了卻連戰場都沒上過,這豈不是浪費了?”
范仲淹也在旁附和道:“官家,您不必跟這個老東西客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他跟在您身邊,文武大臣還能放心些。”
趙尚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麼大伴你就當朕的護衛吧。”.
“老奴多謝官家。”王琳立刻拜道。
趙尚連忙扶起王琳笑道:“在軍中,可沒有主僕之禮,這個毛病大伴可得改啊。”
“諾,官家。”王琳笑呵呵的回道。
看著主僕二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范仲淹不禁潑了一盆冷水道:“官家,還有一事,老臣也要對官家說明情況。”
“先生但說無妨。”
“老臣認為官家此去西北,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去,官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御駕親征。”范仲淹摸了摸鬍鬚緩緩說道。
聽了這話,趙尚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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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這用詞也太不講究了,“偷偷摸摸”這種詞都用上了。
趙尚乾咳一聲道:“行,朕既然是天子,當然要行光明正大之事,此事就拜託先生公之於眾了。”
“官家英明,但官家還要答應老臣一個條件。”
“說吧。”趙尚有些不耐煩了。
范仲淹不卑不亢的說道:“此去西北,官家不可胡亂指揮,樞密院與中書已經定好了戰略,這也是官家同意的,到時候只要按照戰略一步步的走,自然會達到目標。”
“先生放心,朕絕不學太……”
還不等趙尚說完,王琳便在趙尚身後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趙尚乾笑兩聲道:“哈哈,朕失言了。”
等到范仲淹等人離開後,趙尚嘆了口氣也回坤寧殿休息了。
九陵悄悄的來到王琳身邊問道:“師父,官家與範相這是什麼意思啊?徒兒怎麼沒聽懂啊?”
王琳怒罵一聲道:“笨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你在官家是怎麼過來的?官家的睿智你是一點都沒學到。”
“徒兒腦子天生就笨,這個改不了啦。”九陵不滿的嘟囔道。
王琳冷哼一聲道:“聽好了,這事老夫只解釋一遍,範相覺著官家出征了,瞎氈這個有野心的傢伙留在京城是個隱患,所以便佈局引瞎氈上鉤,瞎氈那個笨蛋還真上鉤了,然後就有了軍火洩露案與朱孝武遇刺案,這惹得官家龍顏大怒,你師父我便出山了,現在範相他們見事情有愈演愈烈之勢,於是便果斷的開始收尾了,這樣既掃除了瞎氈這個禍害,又給了官家一個下馬威,豈不是一舉兩得?”
“啊,官家得罪他們了麼?他們憑什麼給官家下馬威啊?”
王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回道:“我的傻徒兒啊,給官家下馬威,是為了讓官家到了戰場上少說話,別亂指揮,這下你明白了吧?”
九陵搖了搖頭道:“明白是明白了,但徒兒還是覺著官家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強。”
聽了九陵的這番話,王琳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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