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想要娶許家妹妹為妻,你怎麼不信我?”他走過來和許悅然並肩站著,走出陰霾,陽光終於不吝嗇地灑落在他的髮絲上。
許悅然覷了他一眼,“將軍若還想逗著玩,民女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許悅然往院門外面走,想去菜地找秦阿婆,她今天就要搬走了,今晚怎麼都要陪秦阿婆吃頓飯才行。
秦之簡也跟在她身後,照樣沒有言語。
秦阿婆開闢的菜地就在山泉後邊,許悅然徑直穿過當初為了搭建兔舍而鋪的石灰砂漿地。
雖然舊兔舍已經拆了,但這石灰砂漿地仍然保留,青石屋旁邊的空地因為這片地,即便下幾天大雨,也不會變得泥濘。
穿過山泉,卻意外地看見秦阿婆身邊還蹲著一個小孩,定睛一看,原來是秦寶。
許悅然走到菜地裡,秦阿婆正在澆水,秦寶蹲在旁邊的草地上啃黃瓜,黃瓜還小,秦寶一口下去就吃了四分之一。
他看見許悅然過來,用力嚼了幾下口中的黃瓜,沒有嚼碎,生生往下嚥了,他順著拍了拍胸膛,站了起來。
自從上次離家出走後,他家裡人再也不拘著他了,他又恢復了去年的樣子,只是他跟許悅然忙活了一陣,再也不想重新和泥玩了。
他剛才上來想找許悅然的,但是進門就看見秦之簡像尊大佛一樣站在院子裡,看到他,秦寶不自覺把手放在脖子上。
上次被秦之簡揪衣領,他脖子上留了好久的紅印子,再次看見秦之簡,他嚇得差點腿軟。
幸好秦之簡是背對著院門的,他一撞見秦之簡,心裡就算害怕得緊,但還是繃著神躡手躡腳地轉身走了。
他又沒想回家,本想著到山泉邊坐著等等,沒準許悅然等會兒就回來了。
一到泉水邊就看見了大婆太,大婆太正忙著從泉水舀水到桶裡。
自從秦阿婆沒那麼勤去村口坐著後,人開朗了不少,青石屋因為許悅然又經常客來客往,他見秦阿婆和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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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也不再怕秦阿婆了。
他上前幫她,“大婆太,我幫你舀吧。”
秦阿婆愣了一愣,她知道前面有個小孩,但沒想到是秦寶,她更沒想到秦寶居然會出聲說幫她。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秦阿婆肯定會拒絕的,舀水這點小事她又不是做不了,但對方是秦寶,秦阿婆送了手中的葫蘆瓢。
“是小秦寶吧,正好你來幫幫我,我眼睛不方便,看不見泉水,不好舀。”
秦寶幫秦阿婆舀滿了一桶水,又把水提到菜地邊上,秦阿婆順手摘了個嫩黃瓜讓他吃著玩。
倒不是因為短短的這幾個月讓平時頑皮自我的秦寶突然改了性子,變得樂於助人起來,他在“幫助別人”這種事情上所能感知到的情感是很微弱的。
弱得幾乎沒有。
他幫秦阿婆,僅僅是因為許悅然。
他當時看見秦阿婆舀水,心裡第一想法就是:許姐姐肯定不忍見大婆太那麼艱難的舀水,他過去幫了大婆太,許姐姐會高興的。
他想讓許悅然高興,僅此而已。
如今看見許悅然上來,他當然要把他做的這件事告訴她了,可他又看到了許悅然後面的秦之簡。
他原本已經向前走了半步的腳又退了一步。
這個人到底是誰?
真討厭,比許餘還討厭。
他後退了,許悅然卻是看向了他,“狗兒,今天上來是來找我的嗎?”
秦寶點點頭,還不忘再偷看秦之簡一眼,秦之簡走到菜地邊就停下腳步了,秦阿婆聽出了他的腳步聲,說:“簡哥兒也來了,剛才有人來找悅丫頭,你和他們碰上了嗎?”
秦之簡臉皮比城牆還厚,“碰上了,許家妹妹能言巧辯,把他們勸回去了。”
秦阿婆這才徹底放心,她又說:“悅丫頭,你別來這兒沾泥了,回去坐會兒吧,我澆完這行地、摘幾個菜就回去。”
“回去也是無聊,在這兒還有人說說話。”
秦阿婆覺得也對,由著許悅然在一旁轉悠了,只是當水桶裡的水空後,許悅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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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打水,卻被她制止了。
“簡哥兒,你去。”
秦之簡看了一眼桶,認命把桶提走。
秦之簡走了,秦寶走幾步到許悅然旁邊,抬眼看著許悅然,手掌往裡收,示意許悅然蹲下。
許悅然笑了下,這是要說什麼悄悄話?
她半蹲下來,方便秦寶附耳說話。
“許姐姐,你不是問我想做什麼嗎,我想像春回一樣跟著你。”
許悅然不由錯愕,她是秦寶的“第一個朋友”,她知道自己對於秦寶的意義不一樣,卻沒想到她對秦寶的意義那麼大。
秦寶的性格和許餘相差甚遠,可他們都一樣,適合做領導者而不適合做追隨者。
許悅然隨即笑了笑,“狗兒,你知道春回做的事都有哪些嗎?”
秦寶回道:“就是陪你一起到處走啊。”
許悅然笑著搖了搖頭,“這樣吧,等會兒春回會上來,你過去問問他吧。”
秦寶頓了一下,春回以前是許餘的跟班,是和許餘一起不帶他玩的人,他不太情願主動去找春回說話。
可許悅然讓他去,他在心裡鬥爭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秦之簡提著一桶水回來了,秦寶還是怕他,見他回來,悄聲跟許悅然說:“我去門口等春回。”
“去吧。”
秦阿婆不名所以,她問秦之簡,“你之前欺負過秦寶嗎,他怎麼那麼怕你。”E
秦之簡在秦阿婆面前倒是沒任何端著的樣子,就像是個尋常的孫兒,“沒有,可能瞧我面生。”
“也是,你工作不方便,我也沒跟鄉親們說你回來了,你出去的時候秦寶還是個奶娃娃,不認識你也是應該的。”
許悅然聽完這話看向秦之簡,他到底在秦阿婆面前說了什麼慌,他應該還沒有跟秦阿婆說明他現在是大萊的將軍吧。
許悅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秦之簡,秦之簡笑著回看她。
她要搬去縣城,十有八九是想暫時躲開他。可他又不住在青石屋,他目前也住在四季縣城中。
很快,他們就是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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