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這是今天賣蘑菇和野芍藥根的錢,總共賣了200文呢。”若小南輕柔解釋道。E
夏花心裡一陣欣喜,蘑菇能賣錢,賣了錢能買燒餅吃,真是太好了,她有點後悔昨天晚上吃了那麼多蘑菇。
夏花看了看燒餅又看看若小南,有些難過地說:“要知道蘑菇能賣錢,昨天晚上就不吃了,今天都拿到集市上賣掉。
若小南愛憐地戳了一下夏花的腦門笑著說:“賣了蘑菇是為了買吃的用的,那咱們把蘑菇吃了就不用再買別的吃食了呀。”
石頭在若小南懷裡拱來拱去撒嬌,若小南看著石頭一臉寵溺。
夏花看著石頭心裡好羨慕呀,又一想,石頭是她親兒子,我是繼女,能一樣嗎。
就在若小南戳夏花腦門的時候,若小南看自己的眼神和看石頭的時候是一樣的。
夏花心裡暖烘烘地,開心地笑了,大口地吃著燒餅。
邊吃邊說:“好香呀!”
“夏花,你去把春柳叫過來,晚飯在這邊吃。”若小南邊燒火邊說。
夏花高興地答應著,狠狠地往嘴裡塞了一口,放下手裡的燒餅就往外跑。
夏花滿心歡喜地往老屋那邊跑,她發現繼母真的變了,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還讓大姐過來吃飯。
以前爹爹偶爾讓大姐過來吃飯,繼母就不高興地罵,說大姐在老屋那邊幹活,為啥要到這邊來吃飯,每次大姐都含著眼淚離開。
從此以後,大姐再也沒來過這邊吃飯。
夏花剛跑到老屋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大伯孃的聲音。
“家裡的柴是偷來的呀,這麼糟踐,這些柴都是你大伯辛苦從山上揹回來的,我們老屋這邊窮,連柴都要燒不起了,你爹那邊上一頓是玉米麵糰子,下一頓是竹雞燉蘑菇,吃食真好,你為啥還不過去享福,在老屋這邊受苦。”
大伯孃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出來,夏花頓住腳步,心裡一陣氣。
她怨恨大伯孃,欺負她們沒親孃疼,也氣大姐從來不反駁,總是逆來順受,任打任罵。
“你爹在鎮子掙工錢,從來不貼補老屋,卻都被那混賬媳婦送到孃家,老屋這邊窮的叮噹響,就等著嫁出個姑娘能有點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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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幾天清福。”
“娘,我才不嫁人呢?”馮春草坐在灶屋中間的木桌旁,紅著臉說。
馮春草今年15歲,比春柳還大一歲,剛才蘇九琴說嫁姑娘,她覺得一定是她。
“誰說要嫁你了,閉上你的嘴……”蘇九琴罵道。
春柳一聲不吭的在灶臺前埋頭燒火,眼裡噙滿淚水,陣陣濃煙從灶膛裡冒出來,燻得她咳成一團。
“嫁也得嫁那張吃白飯的嘴,說不定去了婆家比在老屋吃的更好呢,春柳呀,大伯孃已經給你尋摸好了人家,聽說呀,他家經常是饅頭米飯,最重要的是,那男人歲數大一些,知道疼人……”大伯孃蘇九琴滿臉堆笑,眉飛色舞地說。
夏花嘩的一聲挑開灶屋的門簾,一腳踏進來,滿臉怒氣。
“那人家好,你怎麼不讓春草嫁。”夏花衝著蘇九琴喊道。
蘇九琴被突然跳出來的夏花嚇了一大跳。
今天老屋這邊所有的人都下地了,眼看天要黑了,馮老太讓蘇九琴帶著春柳和春草提前回來做飯,蘇九琴見其他人不在才敢如此放肆。
蘇九琴定睛一看是夏花,她氣的滿臉紫漲,剛想伸手打夏花一個嘴巴子,卻見夏花眼神裡沒有絲毫的退縮,兩隻大眼睛憤怒地盯著蘇九琴,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她剛揚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春柳見大伯孃要打夏花,急忙站起來,擋在夏花的面前,顫抖著聲音說:“夏花不懂事,大伯孃你別生氣。”
“大姐,你這是幹啥,他們這麼欺負你,你都不吭聲。”夏花攥著拳頭,氣的渾身發抖,狠狠地把春柳拉到自己身後。
“你們兩個賠錢貨,有人生沒人養的賤東西,懂不懂禮數,今天大伯孃就來教調教調教你倆。”蘇九琴劈頭蓋臉地罵過來。
蘇九琴人高馬大,在春柳和夏花面前就像一頭髮怒的母獅子,抄起手邊的擀麵杖就要打過來。
“姐,快跑……”夏花靈機一動,拉著春柳就跑。
兩個小女孩身材瘦小,身體靈巧的很,轉身從灶屋裡跑了出來。
春柳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無奈被夏花死死拽著,她只能跟著往外跑。
跑出老屋好久,倆人氣喘吁吁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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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夏花,你怎麼來了?”春柳彎著腰,平復了一下氣息說道。
“姐,你不能這樣軟弱,這樣蘇九琴就會蹬鼻子上臉。”夏花喘著粗氣心疼地說。
“姐沒事兒,回家別跟爹爹說,省的他生氣。”
“姐,你……”夏花不知道說什麼好。
“夏花,你趕緊回家吧,我去地裡找奶奶,奶奶在,大伯孃不敢放肆地。”
“姐,你別走,娘說,不,就是那個女人說讓你過去吃飯。”夏花知道春柳不願意叫若小南娘,連忙改了口。
春柳滿臉疑惑,那女人不會和大伯孃一樣也打自己的主意吧,想早點讓自己出嫁,拿到聘禮錢。
想到這裡,春柳臉上滿是絕望,眼睛裡瞬間沒有了光彩。
夏花見春柳滿臉愁容說:“姐,你這幾天怎麼了,總是哭,又瘦了呢。”說著拉起了她那骨瘦如柴的手。
春柳心裡一陣暖流,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勉強笑著說:“夏花,你長大了,又懂事又能幹,比姐強多了,等以後姐不在家了,你要照顧好石頭和爹爹……”話還沒說完,眼淚又溢位來了。
夏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地問:“姐,你去哪呀?”
“沒事,你回吧,我去地裡找奶奶。”
“姐,跟我回去吃飯吧,爹爹去鎮上買了好多好吃的,跟我走。”夏花不容分說地拉著春柳就往家走。
春柳有些猶豫地問:“夏花,上次你給我拿包子出來,那女人沒反對?”
“沒有呀,是她說要給你留著的。”
春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真的,我沒騙你,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不信你跟我去看看。”說完拉著春柳急急地往家走。
春柳覺得小腹一陣痠痛,昨天就這樣,今天好像更厲害了一點,忍不住想去茅廁。
春柳前兩天就發現自己下身流了血,她覺得渾身無力,連一揹簍的柴都背不動了,她覺得腿發軟,可是夏花緊緊拉著她跑,她也只能跟著跑。
家裡那麼多好吃的,夏花嘴裡還留著些燒餅的香氣,她恨不得馬上能到家。
“石頭,大姐來了……”還沒進門,夏花就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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