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蘇氏有些憤怒,這男人這麼野蠻呢。
“娘,我不回去了,你救救我吧。”春草壓低聲音哭著說。
蘇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那怎麼行呢,留在家裡誰養活你呀,你婆家吃得好,穿的好,婆婆對你還好,有雞蛋和白麵饅頭吃,你有什麼不知足的,男人剛開始有點不知道怎麼疼女人,很正常,等時間長了就好了,再說了,等你懷上了,你婆婆還不把你供起來呀,她們尹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春草把眼淚嚥了下了去,婆婆也說了,說能伺候好尹全,儘快給尹家添丁進口,尹家虧待不了她。
婆婆還說,早上起不來就多睡會兒,早飯也不用她來做,其實不是春草不想起來做飯,是根本起不來呀,尹全那般折騰,自己的身子根本經受不住,早上起來雙腿都是酥軟的,都不敢出門走路。
昨天她給婆婆說,晚上尹全打她,婆婆就又給她一個雞蛋說:“那是你沒哄好他,晚上好好哄著男人,男人服帖了就不折騰了,每個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春草把婆婆的話講給蘇氏聽,蘇氏心裡暗罵尹全的娘是個王八蛋,一邊安慰春草說:“男人晚上就那麼一件事,讓他筋疲力盡了,就像死豬一樣的睡去了,娘給你個東西,保證讓你男人離不開你,而且也能儘快懷上。”蘇氏神秘地說。
蘇氏從床頭櫃的最底下抽出一個畫冊子,表裝的很精美,春草瞟了一眼那封面上的圖畫就羞的紅了臉。
“這個是娘珍藏的,這些年你爹服服帖帖地,這本冊子功不可沒,你拿回去好好看,別弄壞了,等冬梅出嫁的時候還得給冬梅看呢。”蘇氏遞給春草。
春草捧在手裡,如獲珍寶,有了這個,男人晚上就對自己好了嗎?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看,春草感激的看了蘇氏一眼。
大房屋內,幾個後生圍著尹全讓他出牌,尹全每次都輸,後背上貼滿了紙條,最後臉上都被貼上了只留著兩隻眼睛,他留著哈喇子和這群后生大呼小叫的玩。
馮老太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管事的開飯,院子裡擺了四桌菜,有葷有素,這席面在馮家村不算出格,還說的過去。
春草紅著臉從裡屋出來,迎面碰上了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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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端菜的春柳,春草死盯著春柳的臉,雙眼要噴出火來:“都是你害的。”
春柳的手一抖,盤子差點滑落,隨後她學著若小南的樣子挺了挺腰桿,站直了身體,仰起臉,眼睛直視春草淡淡地說:“春草姐,新婚快樂!”
春草心裡罵道:婊子養的,小賤蹄子,等有機會非得抓花你的臉。
春柳見春草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站定身體說:“今天是春草姐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掃了你的興致,你最好去你娘那屋看看,姐夫在那屋呢。”說完邁開大步,端著盤子走了。
春柳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挺直腰桿,毫無畏懼的一吐為快的感覺真是痛快,她心裡一陣歡喜,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硬氣。
以前凡事都小心翼翼,別人還是會欺負自己,越是示弱她們越變本加厲,她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
春草在院子裡尋了一圈,沒見尹全的身影,她循著聲音來到爹孃住的屋子,只見尹全全身被貼滿了紙條,被一群后生耍的團團轉。
春草把那些後生轟走,冷冷地對尹全說:“該吃飯了,吃完飯就回去。”
誰知道尹全沒有玩夠,見婆娘把人都轟走了,心裡很不滿,他拉著春草一個勁兒地說:“我還要玩,沒玩夠呢,不吃飯,也不回家。媳婦沒玩夠呢,不吃飯。”尹全大聲嚷嚷著。
院裡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尹全的哈喇子就要流下來了,春草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抹掉了,有些尷尬地低了頭。
畢竟在場的都是本家或者比較近的親戚鄰居,誰都不想看馮家丟人,有個婆娘走過去笑著說:“新女婿第一次來必須吃飯,去看看跟準備的什麼好吃的。”
尹全一聽有吃的,哈喇子又要流出來了,這才鬆了春草,跟著婆娘入了席。
尹全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是吃,一邊吃一邊招呼春草:“媳婦,你快過來吃,有你愛吃的肉肉。”
春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紅著臉站在一邊。
馮老太站在堂屋前,臉上表情冰冷,大聲招呼大家說:“各位大家都別客氣,快入席吃飯吧。”
彷彿這樣才能化解老太太心中的羞恥,她希望人們趕緊吃,吃完趕緊走,省的看新女婿的笑話。
眾人一聽老太太發話了,目光從尹全身上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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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趕緊坐下來,大快朵頤起來。
尷尬的氣氛這才緩解了……
四桌子飯菜被眾人風捲殘雲一般吃了個精光,人們都酒足飯飽的打著飽嗝離開了。
院子裡只剩下尹全還在桌子前吸著手指頭。
蘇氏這才有時間去看看尹全帶來的東西,她開啟上面的紅布,下面是幾根白蘿蔔,她用手往裡刨了刨,下面是厚厚的野草。
蘇氏的臉冷了下來,她把另一個籮筐的紅布一把扯下來,裡面是一袋子玉米麵,下面還是厚厚的青草。
蘇氏的臉如同她頭上的喇叭花,頓時都枯萎了,這都拿的啥玩意,破白蘿蔔誰稀罕呀,玉米麵也不是啥值錢的東西,沒想到親家這麼摳門。E
若小南站在院裡看到蘇氏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堂屋裡馮老太拉著春草的手無奈地說:“女人就是這命,不管男人怎麼樣都要好好過日子,管好你那張嘴,別給點好吃的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回去了多孝敬公婆,少偷奸耍滑,油嘴滑舌,別丟了馮家人的臉。”
春草含淚點點頭。
馮老太咬咬牙說:“要是沒什麼事就跟你女婿回吧”。
“老大家的,把那天聘禮上送來的野雞讓春草給她婆婆帶回去,回門子沒有空著籮筐回去的。”馮老太轉身向蘇氏說。
蘇氏走到馮老太身邊低聲說:“娘,你看他們回門子來帶的什麼破東西,還要給尹家帶回兩隻雞嗎?”
馮老太太堅定地對蘇氏說:“必須回禮,這是規矩。”
蘇氏沒辦法,只能拎出來收拾好的兩隻白胖的野雞給尹全裝到籮筐裡。
尹全挑著擔子,吸著鼻涕,留著哈喇子,春草跟在他後面,緩緩地走出了馮家老屋。
馮家院子裡的人們都已經散盡了,趙大丫帶著幾個孩子收拾著院子裡的鍋碗瓢盆,若小南一心想著挖水井的事,心不在焉地坐在堂屋門口發呆。
馮老太沖著若小南喊道:“老三家的,時間不早了,你去井邊吧,別讓你貴發叔他們等久了,那個三山,你跟你婆娘一起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搭把手。”說完就進了屋。
“好的,娘。”馮三山和若小南答應著拍拍身上的塵土,準備離開。
“哎,老三家的,等等!”蘇九琴攔在若小南身前,若小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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