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南站到夏花前面，冰冷地看著若老太，一句話沒說。
“小賤蹄子，你們還有肉吃，屋裡有那麼多細糧，你忘了你還有娘嗎？若家大大小小一家人呢，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若家沒有吃的了，你大嫂還懷著若家的大孫子，這些糧食和肉都是我們若家的，你個小賤人幫著背到若家去，剩下的我讓你哥來背。有好吃的就忘了娘，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若老太罵的嘴角直冒白吐沫星子，夏花嚇得一動不敢動，她驚恐地看著若小南，只見若小南鐵著臉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不說。
娘不會被若老太給征服了吧，又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糧食都送到若家，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呀，娘又變壞了？
家裡被搜刮完了，娘也變壞了，一切又回到以前了，不，比以前更慘，煮飯的鍋都被砸了。
夏花想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個沒娘養的小賤貨，哭啥哭，這是我閨女的家，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若家的，聽到沒有，趕緊滾出去。”若老太見夏花在一邊嗚咽著哭，沒好氣的說。
“賤蹄子，你還愣著幹啥，快點收拾，先把那袋子白米扛回家。還有這個小崽子，我得帶回去，鄰村有戶人家想買個兒子，我看這小雜種長得還不錯，不如趁早賣掉，還能省下一口飯。”若老太說著用腳踢了踢石頭。
老太太再看向若小南的時候，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若小南的表情好像要把老太吃掉一樣，老太太嚇得心裡咯噔一下。
若小南想衝過去把若老太撕個粉碎，可是夏花一邊嚇得瑟瑟發抖，躺在地上的石頭也甦醒了過來，滿眼恐懼看著他們，張著嘴，哭都哭不出來。
若小南低下頭，眼神裡的神色軟了下來，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娘，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就等著三山去木材廠把工錢支出來，我們倆就過去呢。”
若老太一聽，心裡一陣舒服，這小賤貨還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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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
“這還差不多，這些細糧米麵怎麼回事？”若老太眉心舒展著說。
“這些都是給娘準備的，等三山回來，我們找了馬車給您送過去。”若小南低低地說道。
老太太心裡笑開了花，這小賤蹄子還是那般軟弱，再怎麼折騰都逃不出老孃的手掌心。
“娘，你先回吧，我這就收拾，一會兒三山回來看您在這，就不好了。”說著掃視了一下屋子。
若老太環視了一圈屋裡的狼藉，又貪婪地看了一眼屋內的糧食，眉心一軟說道：“好，還是我閨女懂事，那我就先走，三山回來了你們快點過去。”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條五花肉說，“這肉不沉，我先拎回去。”
若小南上前堅定地拉住若老太的胳膊說：“娘，你這樣拿走會被人說閒話的，從閨女家拿東西，多沒面子呀。待會兒我們去的時候給您拿著就行。”
若老太低頭又看了看那塊流油的五花肉，嘴角扯了扯，不捨得放了手，她理了理頭髮，又回頭看了一眼五花肉囑咐道：“千萬別忘了，這塊肉。”
若小南點頭。
若老太心滿意足地從堂屋走出去，若小南站在堂屋目光如刀片一樣從若老太身上削過。
“娘，真的要……”夏花正想拉若小南的衣角。
若小南已經蹲下來解石頭身上的麻繩了，她把石頭抱起來，輕輕攬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柔聲說：“不怕，不怕，石頭……”不停地喚著石頭。
石頭在若小南懷裡不住地發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若小南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她抱著石頭到東屋，放到炕上，說：“夏花，石頭沒事了，你去給他端點水，然後去地裡找你姐回家。”若小南冰冷著臉說。
夏花想問問真的要把東西都送到若家嗎，但看到若小南那張冷漠的臉，嚇得沒敢問，轉身跑出了屋子。
若小南把水餵給石頭，石頭在若小南懷裡終於緩過來了，紫青的臉上終於有些紅暈
：
了。
“娘，真的要把我賣掉嗎？”石頭委屈地撇著嘴，“娘，以後我聽話，石頭聽話。”石頭哭著說。
若小南緊緊摟著石頭一字一頓地說：“娘會永遠和石頭在一起，永遠在一起，誰也別想把石頭帶走。”說著若小南的兩滴淚掉到了石頭的臉上。
石頭輕輕抹去若小南的淚水說：“娘不哭。”
若小南抹去淚水，彎了彎嘴角說：“石頭，待會兒，大姐二姐回來了，你跟著她們去老屋玩一會兒，娘去鎮上找你爹，等我們回來就過去接你們。”
石頭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有些不知所措。
夏花和春柳衝進院子，春柳把揹簍往地上一扔，跑進了屋裡，邊跑邊喊：“娘。”
春柳踏進堂屋，看著一團糟的堂屋，驚得連呼吸都錯亂了。
若小南抱著石頭從裡屋出來，嚴肅地說道：“春柳帶著夏花和石頭去老屋那邊找你奶。”說著把石頭遞給春柳。
春柳和夏花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娘又變回去了，她們的眼裡滿是絕望。
春柳抬頭看向若小南問：“娘，你真的要把這些糧食送到若家村嗎？”
“這是10文錢，拿著給你奶，中午你們就在那邊吃飯，我去鎮上找你爹，可能會晚點回來，等回來了就去老屋那邊接你們。”若小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春柳抱著石頭，夏花手裡拿著錢，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院子，三個人站在院子門口望著裡面，石頭忍不住哭了出來，夏花眼裡也滿是淚水，她不知道接下來家裡會發生什麼。
春柳看夏花這副傷心的樣子，勉強擠出一絲笑說；“沒事，夏花，大不了咱們還是回到以前的樣子。”
夏花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含著淚說：“我不要以前那樣的娘，我喜歡現在的娘，還想吃好吃的，姐……”夏花說著哭出了聲。
春柳咬咬嘴唇把眼淚逼了回去：“娘去鎮上找爹，沒準爹會阻止她呢。”春柳說話一點底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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