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里正說地裡太旱了,要帶著村民們隔山引水,把山上的水引下來。”
“這個馮貴發,主意還真多,隔山引水,這麼高的山,怎麼引,再說了山上得有水才行呀。”主薄眉頭一皺說。
“我倒要看看他怎麼隔山引水,走,跟我上山。”主薄站起招呼手下的人。
一群人離開若小南家。
若小南讓春柳收拾桌子,眼看時間不早了,她要馬上去山上送飯。
“娘,你快來!”春柳驚叫一聲。
若小南提著食盒走出來,見到春柳手裡的碎銀子,笑了笑說:“收起來吧。”
看他官服的樣子,應該是縣衙裡當官的,具體什麼職位她說不好,她本來也不太認識官服。
她提著食盒往山上走,婆娘們三三兩兩的往山上走,每個都提著食盒。
她隨著婆娘們走了一段路,就見陰涼裡有成捆的竹子,男人們坐在一起吸著旱菸。
馮三山不吸菸,他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遠遠地看到若小南走過來,他起身迎過來。
其他男人也見到自己婆娘提著食盒過來了,他們動都沒動一下,繼續吸著旱菸,開著粗野的玩笑。
馮三山接過食盒笑著說:“好香呀。E
“快吃吧。”若小南拿出給他準備的溼毛巾遞給他。
村裡的男人們都朝馮三山這邊看,看若小南給了馮三山毛巾,都羨慕地不行了。
再看自家婆娘,就帶個食盒。
一個漢子粗魯地說:“我這手這麼髒,怎麼吃呀?”
他高大的婆娘一叉腰說:“我也沒見你洗過手呀,每次回家不是直接就吃呀,怎麼滴,今天變尊貴了,還要擦手。”
其他的漢子們一陣鬨笑,那漢子也笑了,拿起野菜餅子使勁咬了一口。
若小南把食盒掀開,香味瞬間出來了,漢子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想看看馮三山吃的什麼,怎麼這麼香,無奈自己家婆娘在眼前,只能就著香味嚥了一口菜餅子。
這時候,有個漢子慌里慌張地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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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喊:“里正,里正,官家的人來了。”
馮貴發趕緊放下手裡的窩頭,站起來說:“在哪裡呀?”
“就在山腳下呢,正往山上走呢。”
馮貴發小跑著去山下迎接。
跑了一會兒就見主薄帶著幾個人緩緩地往上走。
馮貴發趕緊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說:“馮家村裡正馮貴發拜見主薄大人。”
“聽說你帶著全村的男人們,要隔山引水?”主薄揚了揚眉毛說。
馮貴發聽主薄這麼問,不知吉凶,忙磕了一個頭說:“請主薄大人贖罪,小民就是想試一試行不行,莊稼旱的不行了。”
“馮貴發,你說說這隔山引水是怎麼回事?”
馮貴發把若小南的話說了一遍,主薄沒有說話。
馮貴發跪在地上,心裡更沒了主意,嘴上忙說:“主薄大人要是覺得不妥,我們就停下。”
“馮貴發,起來吧。”
馮貴發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看了主薄大人一眼。
“沒說你們這個不行,你們可以隔山引水,但是祈雨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得延誤。”主薄說道。
馮貴發鬆了一口,連忙說:“主薄大人您放心,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官家的通知,我就立刻上山。”
主薄點點頭,轉身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馮貴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挺了挺已經溼透的後背,鬆了一口氣。
主簿大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回去後一定會稟報縣丞大人,看來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看著眼前的大山,他心裡沒底呀,心裡都有點後悔操持隔山引水了,不操持這件事,無功無過,哎!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他默默的給自己打了幾次氣,要是這次成功了,沒準縣丞一高興,能給自己個小官做呢,想著他嘴角往上翹了翹,轉身走向了那一群開著葷段子玩笑的漢子。
“吃飽了就起來繼續幹活兒了,剛才主薄大人來了,已經知道了咱們要隔山引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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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加把勁兒了。”
漢子們站起來,望向主薄走的方向,縣衙裡都知道這件事了,這一定是件必須幹好的大事。
漢子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有一個漢子喊道:“里正,要是真能引水下山,那我們有沒有獎勵什麼的,會不會每家發幾兩銀子。”
里正嘿嘿一笑喊道:“鑽錢眼裡去了,引水下山澆了麥地,你家不受益嗎?不過呀,要是縣丞真的發了銀兩,我也不會虧待大家的。”
漢子們一聽來了精神,都去砍竹子了。
“你回吧,我得上山了。”馮三山抹了抹嘴,看了若小南一眼說道。
若小南提著飯盒往山下走。
花大嫂子扭著身子過來賠笑道:“她三嬸子,剛才有個穿官服的去了你家,要是有什麼好事,別忘了花大嫂子。”
若小南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說:“哪裡有什麼好事。”
花大嫂子一抬眼皮說道:“哎,若小南,我就不明白了,以前咱們倆在馮家村的品性不分上下,你這怎麼突然就成了全村人仰慕的物件了呢?”
若小南心裡一陣好笑,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哎呦,還會拽詞了呢,你這是開了天眼了,還是被老天給眷顧了?”花大嫂子笑著嘲諷道。
花大嫂子想問的,是全村人都想問的問題。
若小南笑了笑湊到她耳邊說:“花嫂子,我被老天眷顧了,希望有一天你也能被眷顧。”
花大嫂子氣的直瞪眼。
花大嫂子性格粗劣,直來直去,跟人吵架比氣勢、比嗓門,從來不知道動腦子,又攤上個那樣不知冷熱的男人。
“那個小南,花大嫂子跟你說句體己的話行不?”花大嫂子突然軟了下來說道。
若小南驚訝地看著她。
花大嫂子的臉忽的紅了說:“小南,那天早上是我看到你家門口有好多果子,就想拿點吃,你也知道我那毛病,不拿心癢癢,我給你道個歉,別跟你花嫂子一樣的。我想跟你討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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