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子從兜裡掏出一塊冰糖，塞到鐵蛋張開還沒來得及出聲的嘴裡，鐵蛋趕緊把嘴合攏，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吃完肉餃子，三個孩子的肚皮溜圓，馮三山帶著她們來到屋後散步。
馮三山在前面，春柳和夏花石頭跟在他後面，馮三山一邊走一邊念，三個孩子跟著念。
“人之初，性本善……”M.Ι.
這是馮三山教他們的三字經，雖然馮三山識字也會算術，但沒那麼多時間教他們，只能讓樹森先教著，等石頭有些基礎了再送到鎮上的書院啟蒙。
郎朗的讀書聲傳到遠處，婁桃花斜倚在自家門框上聽見了，她心裡一陣嗤笑：吃飽了撐的，讀這些有什麼用，不當吃不當喝的。
若小南收拾好灶臺也來到後院裡。
“三山，你教我們我們算術吧！”若小南笑著說。
馮三山也想讓她和春柳夏花學些算術，等鋪子開起來，這些都用得到。
馮三山蹲下來，藉著明亮的月色，教他們10以內的加減法，三個孩子都掰手指頭算，若小南笑著看著他們。
“娘，你怎麼不學呀？”石頭的手指頭都掰酸了，看娘不學，想借孃的手指頭用用。
“娘已經看會了，大人學得快。”若小南笑著說。
“好，我來考考娘。”
石頭學著馮三山的樣子揹著手圍著若小南邊走邊說：“8只小兔子，拿走了3只，還剩下幾隻？”
若小南裝模作樣地伸出8根手指，又彎下3根，數了數剩下的幾根：“還剩五隻小兔子。”
石頭歪著小腦袋盯著若小南的手指看，看了半天皺著眉抬頭問：“爹爹，對嗎？”
馮三山被石頭的樣子逗笑了說：“你數數自己的手指頭。”
石頭艱難地數出了8根手指頭，又看向馮三山。
“春柳，你來幫弟弟數一下。”馮三山轉向春柳。
春柳的十根手指伸了彎，彎了伸，早就蒙圈了，這算術也太難了吧！
“爹，我能不學算術嗎？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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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也不當夫子……”春柳小聲地說。
馮三山又轉向夏花說：“夏花你來試試。”
旁邊的夏花早就躍躍欲試了。
夏花走過來，石頭趕緊把自己手指頭合起來，手指頭又酸又痛，還是姐姐來吧！
夏花利索的伸出8根手指頭，用下巴點著數了一遍，又把右手的三根放下，她舉著左手的五根手指興奮地說：“爹爹，娘算的對，還剩5只兔子。”
馮三山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石頭，你會了嗎？”
石頭學著夏花的樣子數了一遍，高興地說：“我也會了！”
春柳看著石頭和夏花，一臉羨慕和崇拜。
“那要是28只小兔子拿走3只，還剩幾隻呢？手指頭不夠用的。”夏花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用算盤呀！”馮三山笑著說。
若小南已經把前一陣馮三山做的算盤拿了過來。
馮三山接過算盤，打的霹靂吧啦響，夏花和石頭都羨慕的不行。
春柳撓著頭：這胡亂打能算出賬來。
若小南見馮三山算盤打的這麼好，不禁心裡佩服。
“爹爹，你怎麼這麼厲害！”石頭拍著手喊道。
“爹爹在木材廠做工十幾年，跟著老師傅學的，出去買木材心裡得有一本賬，要不回來怎麼給掌櫃的交差。”馮三山疼愛地摸了摸石頭的腦袋。
肚子裡的東西消化的差不多了，馮三山去了老屋，讓馮大山明天早上看著把水引過去，把荒地澆一下。
馮大山剛出門，樹森就過來了。
春柳一如既往地在旁邊繡花，石頭和夏花上課。
上完課之後，夏花拿著算盤像爹爹一樣打的噼啪亂響，樹森驚訝地問：“夏花，你會打算盤！”
“打著玩，不會算賬，爹爹還沒有教，明天晚上教我。”夏花一臉得意。
馮樹森低著頭，臉微微泛紅，想了想說：“你爹也認識字，比我認識的還要多，為什麼還要讓我教你們？”
“樹森叔，我爹沒有時間呀，我爹要開鋪子，要做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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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買木料，要……”夏花說了一串。
這時候若小南走進來見樹森的臉色不太好。
“三嫂，那個，三山哥不出去做工了，他比我會的多，那我就不教石頭他們了。”馮樹森有些尷尬地說。
若小南一愣，看了看夏花懷裡的算盤，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說：“你三哥事情多，心思也不在這，他也就偶爾教一下夏花和石頭算術。樹森，你別多想，這段時間還得辛苦你教他們兩個，家裡事情也多，等石頭有點基礎了，家裡的事情捋順了，就送石頭去鎮上讀書。”
馮樹森紅著臉點點頭說：“那行，三嫂，我還繼續教他們，三哥教他們算盤的時候能不能教教我呀？”
馮樹森不想在馮家村窩著種地，更不想接馮貴發的班當里正，他想去鎮上，鎮上人多熱鬧，新鮮事也多，但這些他不敢跟馮貴發說。
馮貴一心培養樹森，他的夢想就是讓樹森當馮家村的里正。
“可以呀，你三哥有空的話，你下課了，就教你們幾個。”若小南很高興看到馮樹森這麼有上進心。
“樹森，嫂子今天包的餃子，剩了一碗，你拿回去明早上熱熱吃。”若小南把一瓷碗餃子端出來。
“我不要，家裡有的吃。”馮樹森趕緊推辭。
“你爹孃不在家，明天早上就不用做飯了，拿著吧！”
看著若小南真誠的眼神，樹森只能端著粗瓷碗走了。
碗裡的餃子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剛走出馮三山家門，樹森就忍不住了，看四下無人，快速拿起一個放到自己嘴裡。
太好吃了！肉的，純肉的！
樹森的眼睛都睜了老大，老天爺呀，我都多少天沒嘗過肉味了。
樹森忍不住又放到嘴裡一個，還是那麼好吃。
還沒走到家，一大碗餃子被他吃了個精光。
他看著空空的碗，沒吃夠！
轉身想把空碗給石頭家送去，不行！
自己怎麼能這麼嘴饞呢，這是留到明天早上吃的。
算了，明天早上不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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