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里正家出來以後,若小南心裡想,古代人一遇到乾旱年就祈雨,每次祈雨都要大動干戈的折騰一番,勞民傷財,關鍵是祈雨10次都不一定能下一次。
她想研究一下現代的人工降雨是怎麼回事,回家後去商城找本書看看。
正想著,經過老屋的時候,她想告訴婆婆,孩子們上學的事已經定下了,明天孩子們就可以去祠堂旁邊的那個房子裡上課。
若小南走進去,看到院裡放著一個揹簍,揹簍上滿是油汙,她有些納悶,老屋的揹簍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油汙呢,走近了,一股芝麻香油的味道鑽入鼻子。
春草回來了!
她朝大房屋裡看了一眼,就聽見屋裡傳來說話聲。
她沒有駐足,不想聽人家的閒話,緊走幾步進了馮老太的東屋。
“娘”若小南進屋喊道。
屋裡沒有人。E
炕桌上放著一碗水,若小南用手碰了碰,還挺燙的呢,馮老太應該在家呢。
馮老太應該去大房那邊了,或者是去灶屋了吧。
若小南坐在炕沿上,想等一會兒,這麼大的太陽,她不想再跑一趟了。
剛坐下就聽見大房那邊一陣爭吵。
“春草,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娘給你說了這麼半天,你還是一根筋。”蘇氏咆哮著。
“娘,我就想早點懷上孩子,你的孩子沒了,那是你不小心,既然你懷上了就說明那些草藥是好用的,可是我那些草藥都被尹全給扔了。”春草的聲音從高亢到低沉。
“扔了好,扔了好,春草,你聽娘一句勸吧!”蘇氏的聲音有些發顫。
“娘,你別說了,你還想讓我在這裡吃飯嗎,我好不容易把婆婆說動了,說你病了,回家看看你,你要是再勸我,我現在就走。”春草說的斬釘截鐵。
若小南往外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馮老太已經站在大房的窗外了。
馮老太朝著窗子裡喊:“春草,你現在是尹家的人,既然不聽勸,以後出了事,別跑到馮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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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馮老太很生氣。
“奶,我就知道你看不慣我,也不喜歡我,你就偏向春柳,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了。”春草冷冷地說,“我在尹家生活的不易,想早點生個孩子怎麼了,你們還要阻攔,難道我嫁出去了,你們還不盼著我好嗎?”.
春草的聲音帶著哭腔。
“要說虧欠也是你娘虧欠你,出嫁了就是大人了,所有的事都自己拿主意,你在婆娘過的如意不如意都是自己走的路,怨不得別人。”馮老太冷淡地說,“我們馮家人都是好心規勸你,不要總想走歪路子,一心和尹全過日子,你才十幾歲,這麼早懷孩子糟不糟踐身子,我們比你更清楚。”
“奶,你從小就不待見我們,不就因為我們是女娃子嗎,還有我娘,她也是想生個男孩,她又做錯了什麼?”
馮老太愣了一下,出嫁這一段時間,春草說話利索了不少,看來尹家是個鍛鍊人的地方。
“娘錯就錯在太想生男娃子了,你娘要是多把心思放到你們姐倆身上,你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平心而論,我老婆子喜歡男娃子不假,但我也不討厭女娃子呀,這些年,你跟著你娘學了些什麼,偷奸耍滑,欺負弟弟妹妹,你作為馮家的大孫女就是這般對待弟弟妹妹的嗎?”
“奶,你不用在這裡裝好人,你總是斥責我娘,那還不是因為我娘老實,三嬸比我娘混的多,也沒看您能把她怎麼著了。”春草譏諷地說。
若小南:這傢伙又躺槍了!
春草對馮老太這般無理,蘇氏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好像還放鬆了一些。
春草知道自己不會再老屋待多久,她是尹家的人,馮老太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她就放肆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馮老太氣的臉都白了。
“應該是春柳要嫁給尹家的,為什麼到頭來是我,夜夜受折磨的應該是春柳,我嫁給尹家罪魁禍首就是春柳和她那個後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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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把在尹家遭受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若小南一聽,自己和春柳都躺槍了,而且春草還執迷不悟,血口噴人,她本來還有一絲同情春草,現在胸中都是憤怒。
她剛要起身,就聽到春草又說:“慶婆子當初是要給春柳提親的,我婆婆說了,慶婆子給他們說的是春柳,他們過來娶親的時候,奶,你為什麼不攔著,把春柳嫁出去?你就是偏袒春柳,護著春柳。”春草指著馮老太斥責道。
“你當時都成了什麼樣子,還好意思提當初,要不是你被人家欺負了,我能不留你嗎?”馮老太聲音顫抖著說。
“奶,那不正和了你的心意了嗎?把我嫁給給傻子,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一起玩的圈套,還有那個若小南,她就不是個好東西,在若家莊的時候就不是,她看著三叔心善,才嫁過來的,誰知道她在若家莊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嫁到馮家來。”春草越說越過分。.
蘇氏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笑容,她喜歡現在的春草,這張嘴說出來的話真是痛快呀,蘇氏的心裡舒暢的很,真是替自己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她讚賞的看了春草一眼。
這孩子一陣子沒見倒是出息了,嘴上功夫見長呀,我蘇氏可說不出這麼多話來,尹家那環境真的是太磨練人了。
馮老太氣的胸口憋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伸手扶住門框,讓自己穩下身來。
“滾,我們馮家沒有你這個混賬孩子,滾!”馮老太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春草一屁股坐在炕上,挑釁道:“今天偏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要是受了傷回去,尹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若小南已經看不下去了,春草這是趁著馮大山和二房不在家,故意說些胡話氣馮老太。
馮老太心裡一直覺得春草可憐,又嫁了個那樣的男人,她心裡也難受。今天她算是看清了這孩子的蛇蠍心腸,比她娘蘇氏還混賬,不光混賬嘴還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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