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在若家村住,不過我奶是個厲害人,小時候跟著她能聽到些奇聞怪事,沒想到還真用上了。”若小南知道藍琨亮已經懷疑她的身份了。
藍琨亮抬眼看了看若小南,這個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眼眸宛若星辰的女子身上的氣質如此不同。
“表姐,官家的事百姓最好少參與,辦好了不會加官進爵,辦砸了有可能連累家族。”藍琨亮提醒道,他還是不放心。
對她祈雨的方法不放心,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眼前這個女子受到傷害。
“琨亮,謝謝你的提醒,我心裡有數,這樣吧家裡的飯應該做好了,你過去把飯吃了再走吧。”
藍琨亮點頭。
“祈雨定在哪一天?”藍琨亮突然問。
“不清楚那,哪天陰天且雲層厚度合適就是哪天,不過縣令應該讓人去山上準備了,你回去後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若小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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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起來後,天氣就陰沉沉地,遠處烏雲密佈。
縣令的馬車已經到了狼林山下。
若小南隨著縣令一起上了山,四人抬的轎子穩穩地走在山路上。
若小南坐在轎子裡,看著周圍的環境,心裡想,藍琨亮他們也不知道撤沒撤。
知府大人因為公務在身,派了人過來,縣令對來人畢恭畢敬。
山頂上已經堆滿了木柴乾草。
旁邊矗立著厚重的大鼓,綁著紅抹額的鼓手整齊地站在兩邊。
貢品陸續從永安寺抬出來。
一箱箱金銀珠寶,一屜屜白花花的饅頭,各種瓜果點心,還有一些金光閃閃的物件,都擺了出來。
從永安寺吱吱呀呀推出來幾輛車,車上密密麻麻地碼放著很多的麻袋,鼓囊囊的。
若小南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
若小南有些納悶,她沒有要求這些東西呀,怎麼肥事?
她疑惑地看了縣令一眼。
縣令尷尬地笑了笑說:“這是上面的安排,禮多人不怪嗎?”
怪不得藍琨亮說,祈雨勞民傷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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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那邊送來這麼多東西,縣令大人應該也有準備。
縣令大人笑呵呵地說:“塔山縣也準備了點貢品,提前放在永安寺了,咱們也拿出來吧,假如祈雨不成功,知府大人怪罪下來,咱們擔當不起呀。”.
若小南明白縣令大人的意思,笑了笑說:“縣令大人,按您說的辦。”
“這些都是錦上添花。”縣令追加了一句。
縣令對旁邊的於主薄使了個眼色,於主薄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隊人從永安寺魚貫而出,手裡捧著花糕,用白麵做成的百鳥朝鳳栩栩如生,還有仰天狂嘯的生猛野獸。
若小南看著這些,民間這些麵點手藝人真是厲害,做的這麼逼真,想必把飛禽走獸都獻給雨神吧。
一陣陣炊煙飄在永安寺上空,肉香伴隨著煙火氣從永安寺飄過來。
若小南吸吸鼻子,難道給神仙煮了肉嗎?
山頂上已經被擺的滿滿當當,貢品準備就緒了。
縣令引著州府過來的人巡視了一番,那人點點頭。
縣令走到若小南跟前笑著說:“馮娘子,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若小南說:“我這裡沒有問題,等雲層飄過來,下令讓人點燃乾柴雜草,然後推到懸崖下,鑼手和鼓手敲起來就行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若小南站在山頂感受了一下風向,還好,遠處的烏雲應該很快就到這裡了。
永安寺廟裡的主持帶著和尚們一遍一遍的誦經,祈求雨神眷顧。
站在住持身後的小沙彌悄悄睜開眼睛,朝那邊的花糕望過去,眼裡滿是驚訝。
他環視一週看到了若小南,先是一愣,隨後朝若小南咧開嘴笑了。
若小南也朝他笑了笑。
一層雲由遠及近飄了過來,若小南迴憶了一下書上寫的內容,覺得差不多了。
縣令一聲令下,幾個差人把點燃的火把扔到乾草裡,頓時濃煙滾滾。
差人們連同點燃的乾柴一起推進了懸崖,緊接著鑼鼓聲震天響,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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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聾的聲音嚇得山上的飛鳥都飛上了天空。
若小南又讓差人把餘下的乾柴點燃推下懸崖,懸崖處泛起了火光和濃煙,天空一片昏暗。
這時候,伴隨著振聾發聵的鑼鼓聲,天空中咔嚓一聲炸雷,豆大的雨點從空中飄落了下了。
縣令臉上陣陣驚喜,慌忙跪倒在地,身後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
唸經的和尚們嘴裡的經文念得更快了,有的人臉上佈滿了淚水。
若小南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看來古人的方法還真是好用。
這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呀,她也跪下了,拜了拜聰慧的先人。
人們淋著雨,感受著雨神的眷顧,好幾個月都沒有下雨了,這場雨預示著秋天有個好的收成。
雨滴砸在乾涸的土地上,泛起了一股股泥土的氣息。
若小南仰著臉,讓雨水打在臉上,感受著陣陣清涼。
若小南抬眼看到了花糕,渾黃的雨滴打在花糕上,上面一層泥點子。
真是可惜了,這可都是白麵做的呀,村裡很多人都吃不上白麵的呀。E
她又看向縣令,他還在虔誠地磕著頭。
哎!這哪裡是雨神的功勞,這是科技與狠活兒呀。
雨越下越大,頭頂上滾滾的炸雷還在轟隆隆的響。
人們身上衣服都溼透了,頭髮貼在後背上,跪在地上,像一個個的雕塑一般。
若小南走到縣令前面說:“雨越下越大,縣令您是不是先去避避雨。”
縣令看了一眼從州府那邊過來的幾個人,他們花白的頭髮被風吹得七零八散的。
他有些於心不忍,走到那幾個人面前說:“幾位大人,咱們去寺廟裡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進行下面的儀式。”
那幾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他們踉踉蹌蹌地跟著縣令進了永安寺。
反正這雨已經下來,還不小,任務已經完成了,去避避雨也無妨。
若小南沒有去,一群大男人,她不想跟著他們去寺廟裡。
不遠處有一群人在使勁吞嚥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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