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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火攻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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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嶢等人曉行夜宿,直入了魯地,靠近碼頭,陸雲嶢謝過卜青,僱了車行的嚮導馬匹,取道直奔太原而去。

  走了五日,卻遇見一群潰兵,夾雜無數難民,陸雲嶢下馬,尋了個人去問:“請問前方發生何事?”

  難民道:“客官是外地人罷,金兵圍了太原,小種經略相公帶人來救,卻中了埋伏,被殺的大敗虧輸,連小種經略相公都下落不明,眼看金人四處燒殺,只得趕緊逃命。”

  車行的嚮導聽了,稟道:“客官,太原方向,必定兇險,小人大膽,不敢受您佣錢,只求放我回去,胡亂保住性命。”

  陸雲嶢說道:“怎能白白讓你勞苦?”取出十兩白銀相贈:“賞了你,抓緊逃命去吧。”

  嚮導大喜,揣了銀子:“客官何不暫避,還要去太原?”

  陸雲嶢道:“我有急事,牽扯到幾條人命,勢必要從太原投北方去。”

  嚮導道:“走水路,投黃河,大寬轉繞過太原,倒是穩便。”

  陸雲嶢道:“倒是浪費腳程,救人如救火,如何耽誤得起?你自尋個出脫,不必掛懷於我。”

  嚮導見他執意要去,說道:“好好的年輕人,怎麼這般不聽勸?罷了,我手頭沒有碎銀子,等你僥倖回來,去車行尋胡小二,我自然會找了你銀錢。”

  陸雲嶢笑道:“我死都不怕,還心繫這點找零錢?這樣吧,聽你這番說,也是個篤誠的人,我寫封書信,你替我投到東京城太康巷安道全府上。不敢白白勞動,謝儀二十兩黃金奉上。”

  嚮導點了點頭:“必充任信使,不敢有誤。”

  陸雲嶢借了車行記賬的帳簿硬筆,寫道:“太原將破,東京將失門戶,瀕危。燕青、小嫻姑娘中毒,投在費保莊上,卻無性命之虞。若有不諧,請替小乙叔叔看覷好李師師姊姊,再投榆柳莊相聚。我為他們求索解藥,將入終南山,生死未卜,若三個月不返,莫要掛念,直把解毒之事,著落在白衫苗王身上。陸雲嶢再拜手書。”

  折個封皮,包裹了信件,贈予二十兩黃金:“千萬莫誤了。”

  嚮導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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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放心,若有差池,直去車行尋我。”

  送走向導,陸雲嶢翻身上馬,逆著逃難人群,沿著官道直衝太原方向而去。

  走了半日,隱約已經聽見金鼓之聲,陸雲嶢尋思道:“這等陣仗,太原方向關防路卡,必定戒嚴,不讓人過去。聽這鼓角甚急,前方必然有戰事,且去看看,若能投奔官軍,或許可以疏通關節,得以入城。”

  驟馬疾馳,登高而望,只見一個山坳之間,有宋兵二百餘人,被團團圍住,周圍近千金兵,正在一名長臉將軍督促下圍攻。

  陸雲嶢心想:“這兩百人,依據山勢,暫時守住,但遲早會被活活困死。等到日落,需要想辦法救應出來,否則怎地度過一應關卡?”

  埋伏在亂草中,吃些乾糧,水囊裡喝些水,一直潛伏到日落西山,金人在周圍燃起篝火,設了巡隊與斥候等哨戒人員,暫時收隊不攻。

  陸雲嶢在高處看的仔細,就荒草中潛行,直摸到一處潛伏哨,雙手捂住口鼻,左臂在脖頸間一勒,那名金兵雙目凸出,登時被扭折頸椎,死的悄無聲息。陸雲嶢把他拖進草裡,扒下他的軍裝,換在自己身上,執了胡刀,卻伏在哨位上,想道:“如此,可以以假亂真。”

  剛剛扎縛完畢,一隊巡兵,沿著山勢查哨,嗚哩嗚喇說了幾句,倒是女真語,陸雲嶢哪裡省得?只是按緊胡刀,不發一語。

  巡兵們感覺蹊蹺,拔出兵刃,嗚哩哇啦著向前,看到陸雲嶢躺倒在草裡,裝作睡著,不知罵了幾句什麼話,頭目拿起皮鞭,一鞭子打來,陸雲嶢一個激靈,趕緊站起來,站的筆直。

  頭目嗚哩哇啦的訓斥了一番,陸雲嶢不發一語,巡兵們只道他被抓了睡崗現行,吃了鞭打,嚇得說不出話來,也沒理他,整隊去巡查下一處哨卡去了。

  見巡查兵去的遠了,陸雲嶢想:“他剛剛過去,一時半刻應該不會回來。”竄出哨位,潛住身形,悄悄向著大帳摸去。

  可他對於行軍打仗之事,卻一知半解,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早被其他暗哨發現,吹起唿哨,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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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十人,一齊來拿他。

  陸雲嶢吃了一驚,見火把點起,直奔自己而來,索性不藏了,抖出胡刀,須臾砍倒十來個,轉身便走,卻不知營中大隊被警醒,敲起梆子,大喊道:“有人劫營,速速準備禦敵!”

  唿哨聲響起,四處響應,早有三支小隊,每隊四五十名騎兵,衝著陸雲嶢包抄而來,陸雲嶢後悔不迭:“我這兩條腿,怎麼可能跑過馬?”

  慌不擇路,施展重手,把吹哨子的那名金兵砍翻在地,殺散剩下的金兵,還有三五個跑得快,鑽入草裡,卻聞幾聲慘嚎,草叢裡鑽出一名蒙面之人,手裡彎刀正在滴血,看那身形,卻像個女子。

  女子嗚哩嗚喇說了幾句,陸雲嶢卻聽不懂,隨口說道:“你說的什麼鳥語,我一概不懂。”

  女子吃了一驚:“你是漢人?這裡不是說話處,我去引開他們,你找個地方放火,再把他們引回來,我們都能保全。”

  陸雲嶢笑道:“你會說漢話,那倒省事兒了。”

  女子撿起那枚哨子,嘟嘟吹響,向著東方跑去,那三支馬軍,果然撥轉馬頭,朝東追去。

  陸雲嶢鬆了口氣,想到:“若不把他們勾回來,她必然吃捉了。”發力朝著西方跑去,跑了百十步,靠近金營,就荊棘間掏出火摺子,放起一把火來。正是十一月前後時節,山上都是荒草,霎時燒的通紅。

  山下馬匹畢竟是畜生,見了火光,先頓足嘶鳴起來,長臉將軍趕緊約束隊伍:“謹防火攻,驚動馬匹,不是鬧著耍,速速分人去救火!”

  火光之中,煙火熏天,馬兒只是哀嘶流涕,紛紛趴倒在地,金兵尋找汲水之器,手忙腳亂去救火,那些宋兵見了,喊道:“有人劫營,吾等可乘勢衝破金賊壁壘。”吶喊著衝殺而來。

  金兵正忙著救火,見了宋兵捨命衝擊,登時被衝亂陣勢,長臉將軍見情勢不好,趕緊鳴鑼,收聚敗兵,急急撤軍去了。

  一名身披重鎧的人,拱手道:“不知誰人相助?”

  陸雲嶢趕緊朝山下跑去:“莫要放箭,是我放了一把火,救了你們突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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