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嶢不假思索,朝著大蟲擊出一拳,那隻大蟲天性矯健,卻又彷彿通靈,相當於一個具備猛虎體質的人,竟爾半空中側翻,閃在一邊,在地上伏了一伏,撲向武松。
武松只剩一臂,卻又不懼:“你這大蟲,不曾聽聞打虎武松之名嗎?”
手中戒刀一迎,那大蟲利爪一搭,格開刀鋒,武松早運起玉環步鴛鴦腳,使個“朝天踢”,一腳飛出,這一腳恍若有千斤神力,那隻大蟲竟然被踢得在空中轉了個跟斗,尚未落地,一隻拳頭轟然襲來:“單掌推碑·去!”.
正中虎頭,只打得半邊臉都塌了,在地上不住嘶吼,回頭看向鳳崗先生時,已經不見去向。
陸雲嶢道:“追!”
大蟲負痛,兇性盡數激發,雖然半邊眼睛被鮮血糊住,但依然拼命撲來,武松手起一刀,砍在虎背,虎骨堅硬,卻又未曾致命,依然兜兜轉轉,繼續攻擊。
安小嫻道:“陸哥哥小心,這就是蚩尤一脈操縱野獸的蠱術了。蠱術操縱活物,也有天性,比如蠱蛇怕雄黃,蠱蠶怕水,蠱蛛怕火,這是蠱蟲自身天性,即便操縱野獸之法,卻也同樣。”
武松喝道:“你這又說什麼廢話?大蟲哪有怕的東西?”
安小嫻道:“野獸天性怕火,猛虎也不例外。”
陸雲嶢心中一動,掏出火摺子,揉碎白磷石,閃躲間朝著斑花毛一撒,白磷粉見風就著,頓時發火,大蟲嘶吼一聲,就地打滾滅火,武松大喝一聲,覷準白毛肚皮向上,一刀砍至,就腹部砍出一道深深的血口,五臟六腑流作一地,舒拳伸腿掙扎了一會兒,逐漸不動了。
陸雲嶢衝出林子,只見月明星稀,茫茫的一片山巒,鳳崗先生已經不知去向。
陸雲嶢對著虛空說道:“夕汐,讓他逃走了,怎麼辦?”
白夕汐說:“且不管他,我們先去給中蠱的人解蠱。”
陸雲嶢說:“可是,他擄走了我們的孩子。”
白夕汐說:“他只是抱走撫養,又不是傷了性命,事有緩急,慢慢查訪。”
武松唯恐那大蟲未死透,提起戒刀,直把五臟六腑與屍體斬離,方才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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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與老虎一番激戰,雖然多了陸雲嶢為幫手,又有戒刀在手,畢竟只有一臂,累的氣喘吁吁,一跤坐在地上,看向陸雲嶢:“小嫻姑娘,這廝自己在那邊碎碎念些什麼?”
安小嫻把食指在唇邊搖了搖,說道:“我們先讓白姐姐入土為安,切莫驚動了他。”
武松站起來,與安小嫻合力挖了個坑,埋在一棵樹下,安小嫻拿起柳葉刀,在樹上削下一段樹皮,刻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武松看了一回,問道:“你這刻的什麼鬼畫符?”
安小嫻說道:“卻是苗文,這棵樹權當墓碑罷。陸大哥悲傷過度,不肯接受白姐姐去世的事實,導致精神異常、性情大變,我們暫時不要擾動他。”
武松道:“這病症可以解法?”
安小嫻道:“心病,只能由心藥來醫,但暫時來看,卻也無法救治。聽許貫忠提起,陸大哥的爺爺一生都在練一套陰狠的拳術,最終得了精神異常之症而死。他本來練至心衰,是欒廷玉廢了他的武骨,重新築基導氣壓制,才免了走火入魔,但適才所見,他或許由於過於悲傷,早年練功時的積累的陰損心性又被重新喚醒,以後相處,一定要謹言慎行。”
武松道:“我本就話不多,你倒是多慮。”
陸雲嶢在高處自言自語了半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過來扎縛一番,說道:“我們走吧,霽無痕他們還在等著解藥救命。”
安小嫻道:“只是有點飢餓。”
陸雲嶢皺眉道:“救人如救火,你這般磨蹭,豈不誤事?”
霎時,腦海間白夕汐說道:“你真是粗魯,她不過一個女娃兒,走了一下午山路,確實飢乏,你就不能安置周全?”
安小嫻本來不敢多語,收拾藥囊就要走,忽然見陸雲嶢滿臉堆笑:“這裡有只現成的老虎,吃頓飽肉再走不遲。”
武松更不答話,蹲下身來剖解虎屍,陸雲嶢也拿過帶鞘短刀,拔刀出鞘,前來幫忙。E
篝火升起,肉烤酥香。
吃得飽了,陸雲嶢說道:“權在這林子住一晚,養足氣力,明日再走。”
安小嫻渴睡,武松道:“我來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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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陸雲嶢把虎皮給安小嫻蓋上,安小嫻倚著一棵樹,面前燃燒著篝火,不久便沉沉睡去。
武松用個柞木棍挑著火堆,說道:“你也去睡,不必兩人都熬夜。”
陸雲嶢說道:“武都頭先睡,我與夕汐說會兒話。”
武松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四周,還以為見鬼了。但他終究沒有多說,把柞木棍遞給陸雲嶢:“別讓火熄滅了,會凍死人的。”
去另一棵樹下睡了。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陸雲嶢早已烤完肉,三人吃了,喝了些水囊的水,趁著太陽煦暖,一起取路投南而去。
來到鎮甸,僱了嚮導,又買了三匹駿馬,取路直投巴蜀而去。
嚮導說道:“此地就是巴人聚居之處,小人已經達成託付,這就告辭。”
陸雲嶢道:“我們要找毒丈,你把我們帶到這裡,是什麼道理?”
嚮導說:“巴毒盟的位置,我怎麼會知道?你就算問,也要僱個本地的嚮導。”
安小嫻說:“陸大哥,他帶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夠了。放他去吧。”
陸雲嶢揮了揮手,趕走向導,去了巴州,僱了一眾幫閒的,但有知道巴毒盟所在者,賞銀十兩。
那夥潑皮,慣常偷雞摸狗、躲避仇家打殺,倒也有些見識廣的,欣然領了銀兩,引著陸雲嶢他們騎馬跑了一日一夜,來到一處極隱秘的所在,說道:“這處山峰,喚做荼人山,山中一處洞道,就是巴毒盟的匿跡之所。”
陸雲嶢道:“你帶我進去。”
潑皮道:“擅闖巴毒盟,怎麼死都不知道,客官莫要害我。”
陸雲嶢道:“我再給你二十兩紋銀。”
潑皮道:“只怕有命拿,沒命花。”
陸雲嶢道:“再加五十兩。”
潑皮跺了跺腳:“罷了罷了,我帶你去便是。”
攀登了一日,來到一處絕壁,設定索道,依次縋下,果然遇見一處洞道,眾人鑽進去,原來別有洞天,眼前是一處開闊的平地,寸草不生,隱約潮溼的風,吹過臉頰,總感覺怪怪的。
忽聞唿哨一聲,平地四面,躍出十幾名巴人衣著的人,手持各種詭異兵器,喝道:“擅闖巴毒盟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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