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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水淹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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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身毒國兵馬,排山倒海,壁進而來,沿路略無抵抗,直撲頭陀寺,待到近前,寺內空無一人,只有幾隻犛牛,綁縛著鍾錘,鐘樓上掛滿了五彩絲帶,隨著山風飄蕩。

  犛牛本是牛的一個種類,天生色盲,不辯五彩,卻對飄蕩移動之物,視為挑釁,怒而攻擊,發力奔跑,只是圍著銅鐘亂轉,鍾錘敲動鐘鼓,發出震天價的聲響,倫德大驚道:“此番中計矣!”.

  言猶在耳,但聞山壁之上,傳來震天價的響聲,眾人抬頭看去,端的驚呆了,只見一股齊頭水,居高臨下,呼嘯而至,急忙躲避時,早已來不及。原來頭陀寺三面環山,一面峽谷,但凡仲春,冰雪消融,為吐蕃草原提供水源,滋潤水草,肥沃原野,大多有流澌伴隨,當地人稱作‘凌汛’,又喚作‘冰河’,高處雪蓋,其勢更甚。

  陸雲嶢定出這條“水淹七軍”之計,卻是從說書的講《三國演義》學來的,連夜攀上雪山,在雪山冰河堆砌冰磚,用布袋設定閘口,迫使冰河改道。那頭陀寺本來地勢低窪,每逢冬季下雪,都會被積雪盡數掩埋,所謂“水往低處流”,眾人在高處看到身毒國兵馬進入頭陀寺,一齊掣起布袋,果然壩口潰散,無數流澌隨著咆哮的冰河,翻滾而下。

  奇姆急忙約束大軍時,三股齊頭水一齊奔來,頭陀寺頓成澤國,幾乎無處遁逃,都被冰河衝入另一側的峽谷之中,十萬兵馬,折損五六成,其餘的衣衫溼透,勉強掙扎得性命,卻又步履沉重難行,在仲春高原中,顯得好不苦楚。

  正逃命間,高處喊聲若雷,三支兵馬,居高臨下,全力殺來,身毒國兵士一身溼衣,冷的幾乎握不住兵器,哪有餘力對壘?卻待逃命時,冬日禦寒衣物入水後顯得笨重異常,幾乎邁不動步伐,只是一個照面,死傷無數,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雪原寬闊處的山坡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把整座雪坡,都染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赤紅。

  是役,十萬身毒國兵馬,除萬餘人遁逃外,其餘皆被殺死,大半被水溺死、衝至峽谷,另有兩萬餘人抱頭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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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裡,懇請投降,恰逢法尊引數萬吐蕃援軍至,見這些降卒凍得臉色鐵青,幾乎待死,恐寺內沒有糧食給這些活口吃,又不忍心他們被斬殺,當即拘禁了,取火生暖,烘烤衣物,隨即披枷戴鎖,充任奴隸,贈予領軍的吐蕃貴族。E

  吐蕃貴族將士,見戰事彌平,相與商議道:“我等奉令走一遭,寸功未立,白白受了若干農奴,倒是生受了。”

  於是約束將士,修補冰河故道,收焚屍體,重新裝飾粉刷頭陀寺,撥出輜重糧草為酬,忙活了三五日,告別法尊,收兵回去了。

  懷鉛和尚登上高處,隨法尊升壇做了好事功果,挽著陸雲嶢的手說道:“若非陸兄弟,頭陀寺幾乎不保。”

  陸雲嶢道:“身毒國之人,歷來有勇無謀、色厲內荏,你不曾聽說諸夏三名步兵就能圍殲一個火炮營的事?”

  懷鉛和尚道:“未曾聽聞。”

  陸雲嶢道:“自此一戰,身毒國十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再也不敢正眼看覷吐蕃僧俗吏民,短期之內,可保無虞。”

  懷鉛和尚與法尊,一一向椿人首領、唐茆、張望等人致謝,火工道人宰殺犛牛駑馬,以接待贊普的禮節,置宴答謝,眾人吃了一回酒,只是痛快,至夜盡歡而散。

  第二日一早,陸雲嶢請辭,法尊和懷鉛和尚再三挽留,陸雲嶢道:“我師父和許先生,與我分別時言明來吐蕃避禍,更有蕭嘉穗俠士,也來匯合,至今未曾來到頭陀寺,我尋思他們不想把活水引至此處,故而在別處隱居。也該前去尋找,圖個安心。”

  法尊見挽留不住,合十頌偈道:“希曇無量,因果必循。路施主一路走好。”

  張望並椿人都來相勸,一齊扯住,陸雲嶢推脫了半晌,奈何那兩名椿人首領,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不肯撒手。眼看盛情難卻,只好說道:“只好去椿人部落走一遭,敘敘舊情。”

  眾人大喜,擁簇著陸雲嶢,就頭陀寺借了幾匹馬,紛紛騎乘了,帶著椿人青壯,攀過一座雪山,直到山麓裡,來到了椿人棲居之處,但見冰溪淙淙,牛羊遍地,都在齧咬草芽草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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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處土山,上面闢些梯田,男女老幼,牧牛放羊,種植青稞,熱火朝天。

  陸雲嶢不禁讚歎道:“好一處塞外桃源!待有朝一日,能在此處終老,倒也快活。”

  椿人首領透過翻譯,回道:“椿人所在之處,就是恩人的家,這裡的一切,都閃耀著恩人的德澤,恩人隨時可以回來,若要長住,我們奉你為兩家部落共主。”

  陸雲嶢道:“首領言重了。”眾人作陪,遊覽了部落周圍的景色,又去看覷了巴彥,只見他躺在竹榻之上,吃喝拉撒都是巴黛和達盧照顧,不由的嘆氣道:“想來許先生也正受這般苦楚,卻又不知道去哪裡尋找。”

  巴彥道:“令夫人所受噬心毒折磨,痛苦這般十倍,我今日癱瘓在床,形同活死人,也是報應。還是要謝過陸兄弟,肯給我解藥,解了吊命蠱,讓這把老骨頭,還有口氣在。”

  陸雲嶢道:“那時我身患惡疾,心性趨邪,倒是教毒丈受苦了。”

  椿人首領見他們敘舊,看了眼天色,知趣的說道:“眼看太陽落山,趕了一整日的道路,椿人也該略盡地主之誼,暫時失陪。”M.Ι.

  陸雲嶢道謝,送走他們,張望也說道:“離家數日,也該陪一下家父,與他敘話,暫時告別。”

  眾人都走了,陸雲嶢道:“請教毒丈,瘟靈珠是個什麼物事?”

  巴彥吃了一驚,看向唐茆:“這一節機密事,是你們唐門洩露出去?”

  唐茆道:“在頭陀寺時,與陸兄弟攀談,卻是二叔勾連惡人,要將巴毒盟和唐門一網打盡。陸兄弟既然為藥人前輩的傳人,今番現世,家父就把瘟靈珠存在之事,與陸兄弟說了一嘴,其餘諸事,晚輩也尚不明瞭。”

  巴彥看向陸雲嶢,嘆氣道:“你獨闖巴毒盟,七步倒、噬心毒、赤鐵炎對你全部無效,我就應該想到,你與藥人有所關聯了。”

  陸雲嶢請教道:“還請前輩明示,這瘟靈珠到底有何要緊處,為何唐清絕前輩要取出來時,唐門幾位叔輩都顯得非常惴恐?”

  巴彥道:“這又是另一番遠古之事了,巴黛,給我倒杯茶,我慢慢說與陸兄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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