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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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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設立差不多過了三年。我和阿爾法到了13歲而我的姐姐克蕾婭到了15歲。雖然13歲這個年齡並沒什麼特殊意義,但15歲這個年齡還是有著一定意義的。嗯、貴族一旦到了15歲,之後的3年間就要開始上王都的學校。畢竟姐姐是卡蓋諾男爵家備受期待的人才,也就是那啥,母親他們幹勁十足的開了個送別會,真不愧是備受期待的人才那樣的感覺。

   這倒不算什麼、是不算什麼啦,可真的到了要出發去王都的那天,姐姐卻突然消失了。於是乎、現在卡蓋諾男爵家陷入了大騷動之中。

   「我進來時就已經是這幅慘狀了」

   用極為紳士的聲音父親如此說道。長的也不差。

   「雖然沒有爭鬥的痕跡,但是窗子是從外邊強行撬開的。連我和克蕾婭都沒能察覺,恐怕對方的身手相當高超」

   帥氣的父親把手搭在窗邊眺望著遠處。要是單手拿杯威士忌什麼的感覺超配的啊。

   如果頭髮還在的話……

   「所以?」

   響起了讓人凍結的聲音。

   「因為對方相當了得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這個意思嗎?」

   是母親。

   「並、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而已……」

   臉頰流下一絲冷汗的老爸回答道。

   下一瞬間。

   「你這個禿子————!!!!!!」

   「噫,對、對不起,對不起!!」

   順帶一提我完全就是一團空氣。雖然沒有受到期待,但也不會給人添麻煩,大概就是固定在了類似的立場上。

   但姐姐明明是還不錯的人呢,真是遺憾。畢竟犯罪實行是在晚上,那時我還在廢棄村修行所以也沒辦法。

   我用微妙的表情守望著老爸和母親的鬧劇,然後見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倒在了床上。

   然後。

   「可以出來了哦」

   「是」

   在發出聲音的同時窗簾悄無聲息的晃動了一下,隨後一名身著黑色史萊姆緊身服的少女進入了房間。

   「貝塔[beta]嗎」

   「是」

   與阿爾法同樣的精靈少女。不過阿爾法是金髮,而貝塔則是銀髮。

   有著像貓一般的藍色眼瞳和淚痣的她,是繼我和阿爾法之後的第三名『』成員。明明說了點到為止的,但阿爾法卻像撿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帶人回來,結果弄得人數不斷增加。

   「阿爾法呢?」

   「正在尋找克蕾婭大人的蹤跡」

   「行動挺迅速的呢,姐姐還活著吧?」

   「應該沒錯」

   「能救出來嗎?」

   「雖然有可能……但恐怕得請Shadow大人出手相助」

   啊對了,我讓她們稱呼我為Shadow。畢竟是『』之主呢、呼呼呼。

   「阿爾法這麼說嗎?」

   「是的。由於考慮到人質的安危,為此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嚯」

   老實說阿爾法已經相當強了。既然那個阿爾法會請求協助,也就是說對方恐怕有著相當的實力者。

   「血在沸騰……」

   我將壓縮在掌中的魔力瞬間釋放、震顫了大氣。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是我超喜歡這種演出的。

   而且貝塔也發出了『不愧是……』這樣的感嘆。

   最近因為有阿爾法、貝塔、德爾塔[delta]在所以並不缺練習對手,但是偶爾也想要一些新鮮感,最重要的是想玩影之實力者paly,所以正好是個不錯的機會。

   「久違的拿出真本事吧……」

   像這樣醞釀出影之實力者的氛圍也已經習慣了。而且最近阿爾法和貝塔對設定做出了相當的歸結,所以讓人情緒高漲啊。

   「犯人果然是迪亞波羅斯教團的人。而且恐怕是幹部級別」

   「幹部級別嗎……於是、為何教團要綁架姐姐?」

   「恐怕是懷疑克蕾婭大人是『英雄之子』吧」

   「哼、那群傢伙直覺不錯嘛……」

   就這種感覺。

   而且還收集了不少資料「果然你的話沒有錯……」之類的「千年之前迪亞波羅斯的孩子……」之類的「這個石碑上有迪亞波羅斯教團的痕跡……」之類的。不是、因為我看不懂古代文字所以並不是很懂啦,不過阿爾法實際上應該也不是很懂吧?恐怕只是想要迫近了迪亞波羅斯教團真相的感覺,把看上去有關聯的東西羅列一下,一定是這樣的吧?

   「請看這邊的資料。由我們收集到的最新的調查情報中,有可能誘拐克蕾婭大人的基地是……」

   雖然貝塔攤出了很有那種感覺的膨大資料,不、我真的不懂啦。畢竟一半以上都是古代文字,還有不明所以的數字啥的亂七八糟的。哎呀說真的、你們在製作這些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的資料方面真的很拿手誒。光看這一點上已經完全超過我了哦。

   我左耳進右耳出的聽完貝塔的說明之後,取出投擲用的匕首向牆上掛著的地圖扔去。而瞄準的、則是看上去很想那麼回事的地點。

   嗒的一聲。

   小刀發出了聲音刺在了某個點上。

   「那裡」

   「這裡、是嗎?這裡究竟……」

   「姐姐就在那裡」

   「但是、這裡什麼也……不、難道說……!」

   貝塔一副現在才察覺到的感覺慌慌張張的開始網羅起資料。

   不,啊,只是隨便扔了一下而已。

   演技真的很棒呢貝塔。也就是那啥對吧,我指向的地方有隱藏的基地啥的對吧?

   「根據比對資料後的結果,恐怕Shadow大人指摘的地點的確有隱蔽基地」

   你看來了來了。

   「但是沒想到居然在一瞬間就讀完了如此膨大的資料,而且還解讀出了隱藏地點……真不愧是」

   「修行不足啊、貝塔」

   「定將精進」

   不錯呢、就算知道是演技也超來電的啊。抓要點抓的不錯哦貝塔君。

   「立刻傳達給阿爾法大人。行動於今晚?」

   「啊啊」

   貝塔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走之前雙眼都在閃光呢,完全是一種充滿尊敬的感覺呀。為這份奧斯卡級的演技、乾杯。

   ◆◇◆◇◆◇◆◇◆◇◆◇◆◇◆◇◆◇

   一個男人行走在昏暗的地下通道中。

   年齡應該在30歲後半吧。經過鍛鍊的良好體格加上銳利的眼神。灰色的頭髮被梳成了大背頭的髮型。

   他的腳步在地下通道的盡頭停了下來。在那裡有一扇門,兩旁則各站著一名士兵。

   「卡蓋諾男爵家的女兒就關在這裡嗎?」

   「就在這裡面、歐爾巴大人」

   被這麼問道計程車兵向歐爾巴敬了一禮後,打開了房門的鎖。

   「還請留意。雖說進行了拘束,但態度仍非常地反抗」

   「哼、你以為我是誰?」

   「!失、失禮了!」

   歐爾巴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那是石造的地牢。被固定在牆壁上的封魔鎖拘束著一名少女。

   「克蕾雅·卡蓋諾沒錯吧」

   對歐爾巴的聲音做出反應,被叫做克蕾雅的少女抬了起來頭。

   那是個美麗的少女。由於是趁睡著時綁來的,輕薄的睡袍下[neglige]能夠隱約的窺見豐滿的胸部和水嫩的大腿。如絹似得黑髮垂在後背,看上去就很強氣眼神則狠狠地瞪著歐爾巴。

   「你的臉、我有在王都見過啊。確實應該是歐爾巴子爵來著?」

   「嚯、我以前確實在近衛……不、是武神祭大會的時候嗎?」

   「武神祭啊。被愛麗絲公主打的一敗塗地呢」

   哼哼的、克蕾雅發出嘲笑。

   「哼、僅在比賽規則內那個確實是破格的。但若是實戰的話,我可沒有輸的打算」

   「就算是實戰也沒有區別。決戰第一輪就敗下陣來的歐爾巴子爵」

   「儘管吠吧。連能站在決戰場上是、多麼光榮的偉業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

   歐爾巴也瞪向克蕾雅。

   「我的話1年後就能站得上」

   「遺憾的是,你這傢伙根本沒有1年後」

   拴著克蕾雅的鎖鏈發出了聲響。

   緊接著、就差那麼一點距離、她的牙齒在歐爾巴的頸脖處咬合了。

   咔嚓、的。

   若是歐爾巴沒有歪頭避開的話,那現>>

  在頸動脈怕是已經被她咬斷了吧。

   「活不到1年後的,究竟是你還是我。要試試看嗎?」

   「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克蕾雅·卡蓋諾」

   歐爾巴的拳頭一拳打在了、露出猙猛笑容的克蕾雅的下巴上。

   克蕾雅就這麼撞在了石壁上,但看著歐爾巴的強氣的視線卻依舊沒有變。

   歐爾巴收起了沒有手感的拳頭。

   「自己向後跳了嗎」

   克蕾雅露出了無謂的微笑。

   「難不成是有蒼蠅嗎」

   「哼、看起來並不是只會胡亂的揮舞高魔力嗎」

   「重要的並不是魔力的量而是使用方法,畢竟我可是被這麼教的啊」

   「有一個好父親啊」

   「才不是從那個禿子那裡學到的呢,是弟弟教我的」

   「弟弟……?」

   「是個囂張的弟弟。要打起來贏得肯定是我。然而我一直有從弟弟的劍中學到東西。可那孩子卻從沒有在我的劍裡學過什麼。所以才會每天被我欺負」

   克蕾雅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說到。

   「還真是可憐的弟弟呢。那我想必就是將他從過分的姐姐那裡救出來的英雄了吧。那麼、閒話差不多就聊到這裡吧……」

   歐爾巴一度中斷了對話看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蓋諾。最近身體有什麼不正常嗎?魔力運作不順暢、制御不安定、操縱魔力時伴隨痛苦。身體出現黑色淤青開始腐爛、有沒有這類的症狀?」

   「特地把我綁來,就是為了扮醫生家家酒玩?」

   克蕾雅翹起光潤的嘴唇笑道。

   「我曾經也有過女兒。比這更粗暴的事也非我的本意。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最妥當的吧」

   「這算是威脅嗎?我可是一被威脅就會想要反抗的哦。及時那是非合理性的也一樣」

   「也就是說你沒有老實回答的打算?」

   「誰知道呢」

   兩者靜靜地互蹬著。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克蕾雅。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告訴你好了。身體和魔力不暢是嗎?現在是沒有什麼呢,如果沒有被鎖著的話簡直可以用快適來形容呢」

   「你說現在?」

   「哎哎、現在。大概是1年前左右吧。你所說的症狀確實有出現過」

   「什麼、難不成治好了嗎?是自愈的?」

   就歐爾巴所知、『那個』從沒有過自然自愈的前例。

   「是啊,並沒有什麼特別……啊、對對、深戰體嘈[stretch(伸展體操)]?我也不是很懂,被弟弟拜託做了那個以後,感覺狀態一下子就好多了」

   「深戰體嘈?沒有聽說過啊……但既然出現了症狀,應該就是適應者沒錯了」

   「適應者……?什麼意思」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馬上就會壞掉的。啊啊、你的弟弟也順便調查……」

   就在歐爾巴這麼說的瞬間,一陣衝擊襲向了他的鼻樑。

   「咕!?」

   歐爾巴後退到牢門,壓住鼻血瞪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蓋諾、你這傢伙……!」

   本該四肢被鎖鏈拘束的她,不知為何只有右手腕的鎖鏈脫落了下來,赤紅的鮮血正從那裡滴落。

   「把手上的肉削下來、手指也弄脫臼了……!?」

   拘束著她的鎖鏈並非普通的鎖鏈,而是封魔鎖。也就是說克蕾雅僅依靠本身的力量,就把自己手上的肉削下,骨頭打碎、掙脫拘束。衝過來揍了歐爾巴。

   這事實不禁讓歐爾巴為之驚愕。

   「如果那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你!不管是你、還是你所愛的人、你的家人、朋友,全都一個不留的……!?」

   歐爾巴全力揍向克蕾雅的腹部。被封魔鎖鎖住的她、並沒有能防禦住歐爾巴這一擊的辦法。

   「小丫頭……!」

   歐爾巴憤恨的說道,克蕾雅則倒了下去。

   從克蕾雅右手流出的血將地面染成了赤黑色。

   「也罷。這樣一來就……」

   這麼嘀咕著歐爾巴向血伸出了手。就在這個時候、上氣不接下氣計程車兵猛地推開了門。

   「歐爾巴大人、不好了!有入侵者!!」

   「你說入侵者!?是什麼人!?」

   「不清楚!雖然敵人只有少數,但我們實在招架不住!」

   「嘖、我來應付!你們加強守衛!」

   歐爾巴咋了下嘴便轉身折返了回去。

   ◆◇◆◇◆◇◆◇◆◇◆◇◆◇◆◇◆◇

   當歐爾巴到達那裡時,四周已經被鮮血所染紅。守衛這個重要設施計程車兵自然不可能很弱。這之中甚至有能與近衛匹敵的好手。然而……

   「怎麼會、這樣……!」

   外面的光線唯一能照進來的、這個地下設施的大堂、現在不計其數的屍體正躺倒在那裡。

   全都只是一刀。

   以壓倒性的實力差斬伏在地。

   「是你們這些傢伙嗎……!」

   歐爾巴所瞪視的前方,是一群被黑色緊身衣所包裹著的集團。從隆起的身體曲線來看,應該都是嬌小的少女吧。

   一共是7人。但在這隻有月光隱隱照亮的空間中,其氣息卻微薄到若不眯起眼睛甚至會看漏的程度。這是由於她們以那異乎尋常的魔力制御,將氣息控制住了的緣故。無論哪個都是可以與自己匹敵的實力者。歐爾巴不得不這麼承認。

   而那其中之一、全身沐浴著鮮血的少女,在月光下正死死地盯著歐爾巴。

   「……!」

   瞬間、歐爾巴本能的畏懼了。並沒有理由,只是覺得危險。他的直覺是這麼告訴他的。

   濺在黑色的緊身衣上的鮮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那被血浸溼的刀則懶散地拖在地面,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什麼來頭、目的是什麼?」

   歐爾巴抑制住動搖問道。

   不走運的是,能與自身匹敵的實力者足有7人。戰鬥實屬下策。

   歐爾巴一邊哀嘆自己的黴運,一邊思索起了打破僵局的辦法。

   然而。

   被血淋溼的少女並沒有將歐爾巴所說的話聽進去。

   嗤笑。

   被血淋溼的少女,在血染的面具下嗤笑著。

   要被幹掉了……!

   就在歐爾巴這麼想的同時、

   「退下、德爾塔」

   染血少女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乾脆的折返而回,這不禁讓歐爾巴安心的嘆了口氣。

   然後就像是與其調換一樣,別的少女走到了前面。

   「吾等乃『』」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場合的話,那聲音確實美的令人著迷。

   「而我是阿爾法」

   站到前頭的少女,不知何時露出了真容。皎潔的月光下,那嫩白的肌膚彷彿正閃爍著光芒。

   少女向前踏出一步,走了過來。

   「……!」

   金髮的、精靈。

   那是個美的讓人屏息的少女。

   又一步,更近了。

   「至於目的則是……迪亞波羅斯教團的潰滅」

   說著少女用不知何時握在手裡漆黑的刀刃,劃過了中空。

   黑夜被斬開了。

   漆黒的刀身,不禁讓歐爾巴如此錯覺。

   風壓、劍壓、無不威嚇著、恫嚇著歐爾巴。

   究竟怎樣才能在這樣的年齡,便達到此等實力的啊。嫉妒與戰慄讓他為之顫抖。然而、但是、比這更值得驚愕的卻是從她口中發出的語句。

   「你這傢伙……是從哪裡知道那個名字的?」

   迪亞波羅斯教団。這個名字即使是在這個設施中,也只有包括歐爾巴之內的少數幾人知道。

   「我等什麼都知道。魔人迪亞波羅斯、<迪亞波羅斯的詛咒>、英雄的子孫、以及……<惡魔憑依>的真相」

   「什、為什麼知道那個……」

   阿爾法所說出的詞句中有不少,就連歐爾巴也是最近才聽說的。那是絕不可能洩露出去、也是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的極密事項。

   「你覺得追尋<迪亞波羅斯的詛咒>的就只有你們嗎?」

   「咕……!」

   情報的洩露是絕不允許的。可是殺了她們保護情報?

   不、這困難至極。

   那麼、歐爾巴該做的便是……生存。活著將她們的存在傳達給總部。正因為如此,他才向前衝了出>>

  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歐爾巴氣魄十足的拔出劍,向著阿爾法斬去。

   「啊啦、還真是無謀呢」

   阿爾法輕鬆的避開劍刃,反手斬去。歐爾巴的側臉被劃開,血沫向後飄去。

   但是、歐爾巴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無論、無論被避開多少次,歐爾巴都沒停下手中的劍而是窺視著勝機

   然而全都是分毫之差。將無用的動作縮減至最小限,那是完全看透了我方劍法的躲閃方式。

   與之相反、被斬的則是歐爾巴的手臂、腳、還有肩膀。

   但是、都並非致命傷。

   看來她在問出情報前沒有殺自己的打算,看穿了這點的歐爾巴露出了嗤笑。通向勝利的道路、能看到了。

   不知第幾次的空揮後,終於歐爾巴的胸口也被砍了,他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呢」

   歐爾巴沒有做出回答。只是單膝跪著捂住胸口,嘴角露出笑容……吞下了什麼。

   「做了什……什!?」

   突然、歐爾巴的肉體膨脹了一整圈。膚色變成淺黑,肌肉隆起,眼睛則閃爍著紅光。

   以及、比什麼都更為重要的,魔力量呈爆發性的增長了。

   「……!」

   面對毫無預備動作就橫掃而來的歐爾巴的剛劍,阿爾法瞬時便進行了防禦,但還是因為那陣衝擊而皺起了眉頭。

   她就這麼順勢向後跳去、拉開了距離。

   「還真是有意思的戲法呢」

   甩了甩髮麻的胳臂,阿爾法歪了歪腦袋。

   「那個波長是魔力的暴走嗎……然後將其強行抑制住……」

   「阿爾法大人、沒事吧?」

   面對第一次後退了的阿爾法,背後的少女這麼問道。

   「沒問題哦、貝塔。只是變的稍微有點麻煩……啊啦?」

   就在阿爾法打算將注意力放回歐爾巴身上的時候,這才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不對、直到剛才為止歐爾巴所站的地方,現在卻打開了一個四方形的洞穴。那是通往下層的暗道。

   「……逃跑了呢」

   「逃走了呢……要追嗎」

   可是阿爾法制止住了正打算跳下地道的少女。

   「沒有那個必要。畢竟這前方可有他在呢」

   「他……?說起來Shadow大人說著先行一步便展開了單獨行動、莫非」

   「哎哎。雖然看著他朝著奇怪的方向跑去時,還擔心是不是迷路了呢」

   阿爾法呵呵地露出了溫柔笑容。

   「沒想到竟然料到了這個走向……真不愧是他呢」

   窺視著洞穴的少女們的眼中,紛紛亮起了尊敬的光芒。

   ◆◇◆◇◆◇◆◇◆◇◆◇◆◇◆◇◆◇

   「迷路了」

   我在毫無聲息的地下設施裡嘟囔道。

   雖然直到大家一起闖入基地為止都還好,但因為盡是雜魚有些膩煩,想要搶先一步打倒BOSS結果卻落得如此下場。虧我還特地練習了遇到BOSS時的演出呢。

   不過這設施規模還挺大呢。這次大概是廢棄了的軍事設施被盜賊團佔領了的感覺吧。

   「嗯?」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

   地下道的前方、能感覺到有誰正往這邊趕的氣息。稍遲一步對方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樣子。在和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被搶先一步了嗎……」

   那是一個渾身隆起著肌肉的男人,不知為何雙眼放著赤紅的光芒。那是啥啊超酷的。能從眼睛裡射出鐳射啥的嗎。

   「但是、只有一個人的話輕而易舉」

   接著、在浮現出扭曲笑容的下一瞬間,赤眼的男子消失了。不、是以對常人來說彷彿消失了一般的速度進行了移動。

   但是。

   我單手接下了赤眼的劍。只要知道從什麼方向來的話,這種程度的速度也算不上什麼威脅。力量這種東西全看使用方法。

   「什!」

   我輕推了一下感到驚愕的赤眼的肩部,拉開了距離。

   超越了阿爾法的強大魔力。遺憾的是完全沒能控制住,只不過是單純的魔力笨蛋而已。

   順帶一提、我並不喜歡那種用魔力強化速度和力量然後胡亂揮舞的、全憑蠻力的戰鬥方式。不、我並沒有輕視肉體方面的打算。如果硬是要在力量和技巧中做出選擇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力量。沒有力量的技巧毫無價值。但是、單純的力量,單純的速度,單純的反應。將一切都交給肉體面的強大,彷彿放棄一般輕視並捨去了細節部分的不完全而扭曲的戰鬥方式是我最為討厭的。

   雖然身體是天生的但技術依存於努力。所以對我來說,我所作為目標的影之實力者,絕不會在技巧方面輸給他人。我將力量與技巧結合,在速度方面也下盡功夫,在反應力方面尋找可能性。雖然肉體力量非常重要,但我絕不會進行完全依賴於此的醜陋的戰鬥。這便是我的戰鬥美學。

   老實說這種胡亂揮舞的傢伙很讓人火大。

   所以就讓我來教你吧。何為使用魔力的正確方式。

   「Lesson1」

   我稍稍架起史萊姆劍,開始走動。

   一步兩步,然後三步。

   接著在邁出第三步的同時,赤眼揮下了劍。這便是他的距離。在那一剎那,我開始加速。

   使用最低限度的魔力,集中於腳部,進行壓縮,然後一口氣釋放。就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僅僅如此、被壓縮的極少魔力就將那份勢頭趁爆發性地增長。

   赤眼的劍劃過中空。

   然後、這裡已經是我的距離了。

   已經不需要速度,不需要力量,甚至不需要魔力。

   我用漆黑的長刀輕撫了一下赤眼的頸部。僅僅只是劃開一層薄皮。

   在赤眼的脖子上留下一絲紅線,我便拉開了間距。於此同時,赤眼的劍也掠過了我的臉頰。

   「Lesson2」

   配合著赤眼收回劍的動作我再度向前邁出。這次連魔力也沒有使用。

   因此赤眼的速度要比我快的多。但是、無論有多快,攻擊的同時都是不能動的。

   因此、能夠緊逼過去。

   僅僅是半步。

   非常微妙的距離。對我來說很遠,對赤眼來說很近的距離。

   一瞬間的沉默。

   赤眼猶豫了。

   而這全都看在我的眼裡。

   然後、赤眼選擇了拉開間距。

   預料之中。

   我已經從赤眼的魔力移動中讀到了那個動作。為此、即使是赤眼更快,先做出動作的也是我。

   比赤眼後撤更快,我縮短距離用刀尖輕撫了他的腳部。比起剛才再稍稍深一點。

   「咕………!」

   赤眼漏出了苦悶的聲音,然後進一步後退。

   而我則沒有追擊。

   「Lesson3」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

   至今為止、真的曾有感受過如此的差距嗎。在被漆黑的長刀數次斬傷身體的同時,歐爾巴如此想到。

   無論是在與自稱阿爾法的精靈戰鬥時,還是在武神祭上戰敗於公主時,都不曾感受到過如此的差距。

   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只能是孩童時,還沒有握劍多久的時候,與師父對峙的時候吧。孩子與大人,外行與達人,甚至連勝負都算不上。

   現在感受到的差距,簡直就與那時如出一轍。

   看上去絕沒有多強的少年。至少沒有和阿爾法戰鬥時那樣的威壓感。要比喻的話那便是自然。無論是架勢、魔力、還是劍法,全都是那麼的自然。力量也好、速度也罷,都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地方。不、是不需要。僅靠單純的技巧,那劍術便已是完成品了。與歐爾巴之間近乎絕望的魔力差,僅憑單純的技巧就將其顛覆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感受得到、那壓倒性的敗北感。

   歐爾巴還能站著,還能活著,全都是因為他是如此決定的。只要他有那個意思,瞬間就能讓歐爾巴人頭落地。

   現在的歐爾巴即使被斬傷身體,只要不是致命傷的話就能夠再生。當然這也是有限度的,而且副作用很強。但是、流失大量的鮮血,皮肉裂開骨頭寸斷的話,直到回覆為止需要花上一定時間。

   然而、即使陷入此等危機,歐爾巴卻依舊活著。

   不、是被允許活著。

   歐爾巴發出了疑問。

  >>

   「為何……?」

   為何、要讓自己活著。

   為何、要與自己敵對。

   為何、會有此等力量。

   因此、他這麼問道。

   為漆黑所包覆的少年,僅僅只是俯視著歐爾巴。

   「潛伏於影、狩獵陰影。我等僅為此而存在」

   那是深邃的、彷彿帶有一絲悲哀的聲音。

   只是如此、歐爾巴便理解了這名漆黑的少年的生存方式。

   「你這傢伙、想要與那個對抗嗎……」

   這個世界上有著法律無法制裁之人。歐爾巴不但知曉其存在,也對自身是其末端一員有所自覺。

   利權、特權階級,以及背地裡的另一張臉。法律的光芒無法照耀到世界的盡頭。

   歐爾巴在得到其恩惠的同時,也被更上位之人踐踏、摧殘。

   為此歐爾巴才會尋求力量………然後敗北了。

   「不管你、你們有多麼強大,都絕無一絲勝算。這個世界的黑暗……要遠超你的想象」

   也正因如此,歐爾巴如此說道。

   這並非是忠告、而是願望。他在盼望這個少年也能悽慘地敗北、失去一切,最後絕望。而同時、他也在恐懼著這份期望遭到背叛。僅僅是無聊的嫉妒與慕望。

   「那就潛的更深、無論那是何處」

   少年的聲音中沒有鬥志、也沒有氣魄。有的只是絕對的自信、和毫不動搖的覺悟。

   「不要說得那麼輕巧、小鬼」

   不承認。

   絕不會承認。

   那是歐爾巴過去曾作為目標,卻又被粉碎了的東西。

   就在這個瞬間,歐爾巴下了越過最後一線的覺悟。他從懷中取出藥片,然後一口吞下。歐爾巴已經領悟到、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那麼至少用這條性命、來讓他領教一下吧。

   領教一下這個世界的黑暗。

   歐爾巴周遭的氣息發生了劇變。

   方才為止都還在體內肆虐的魔力安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經過壓縮的濃密魔力。血管破裂從中噴出鮮血、肌肉被崩斷、骨頭被折斷,然而這些都在瞬時之間得以修復。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其身寄宿了龐大的魔力。

   教團將之稱為『覺醒』。

   變成這幅模樣後,便再也沒有恢復原樣的辦法了。但以此為代價……卻能獲得絕大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如野獸般咆哮的同時,歐爾巴的身影消失了。

   緊接著、伴隨著在一聲鈍重的聲響,漆黑的少年被擊飛了出去。

   少年就保持那樣蹬了下牆壁,調整體式進行了著陸。

   但是、歐爾巴的劍又再一次地將少年擊飛。

   「太慢、太輕、太脆!這就是現實小鬼!」

   歐爾巴繼續追擊。

   聲音響起,少年被擊飛。

   歐爾巴的斬擊只是迅速的、沉重的、毫無憐憫的揮著。

   圧倒性的暴力。

   就像猛虎殺死兔子不需要小手段一樣。只要、揮舞力量即可。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漆黑的少年只會被單方面的破壞。

   本該是這樣的。

   「!?」

   歐爾巴的胸口噴出了鮮血。不知何時、那裡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刀傷。歐爾巴的動作一瞬間停了下來,可又立刻將少年擊飛出去。

   「沒用、沒用啊小鬼啊啊啊!!」

   歐爾巴的傷口本該已經觸及到了肋骨才是。然而、傷口處卻吹出血泡、瞬間開始了再生。

   「這就是力量!!這就是強大!!」

   歐爾巴再次加速。

   邊噴出鮮血、邊撕裂空氣戰鬥的身姿,簡直猶如一道硃紅的閃光。

   漆黒與硃紅。

   兩者碰撞在一起,漆黑被擊飛,而硃紅則噴出鮮血。

   兩者間的攻防快地目不暇接。

   能夠看見的、就只有硃紅的殘像、以及漆黑被擊飛的樣子。為此、能說明那裡正發生著什麼的,也就只有漆黑被打飛的樣子而已。

   然而、那持續不了多久。兩者間的差距一目瞭然,仍誰都能預想得到、漆黑遲早會被壞掉的吧。

   那是絕對不可能會輸對決。不知第幾次揮下手中劍,以壓倒性的力量蹂躪著漆黑。

   然而、為何。

   為何這個漆黑的少年,還能一如既往的站在那裡……?

   「為什麼……為什麼夠不到……?」

   漆黒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幾乎不使用魔力,也幾乎沒有身體動作,只是仍由歐爾巴擊飛。簡直就像是激流中的落葉一般。

   而且不僅僅是隨波逐流,還利用了歐爾巴的劍勢、精確的將劍刺了回來。不做多餘的、沒用舉動。只是仍由自然的、保持著他該有的樣子。

   「真是醜陋啊」

   漆黑說道。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似得、凝視著歐爾巴。

   「你又明白什麼……你這傢伙又明白什麼!!」

   歐爾巴嘶吼著。

   將所有魔力注入劍、身體中,伴隨著咆哮橫掃而去。

   哪怕這條命腐朽殆盡,也要將漆黑斃於此處。

   這一擊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歐爾巴人生中最棒的一擊。

   然而。

   「玩耍結束了」

   就只是簡簡單單的、被一刀兩斷了。

   漆黒的刀刃如同行走在無人的曠野般、沒有遭到絲毫抵抗就劃了過去。

   無論是歐爾巴的劍、還是那龐大的魔力、又或者是那幾經錘鍊的肉體,都在那擁有一切的刀下被兩斷。

   漆黒的劍術是不具備魔力、腕力、和速度的,僅是憑著純粹的技巧而得以完成的。歐爾巴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什麼啊、這是……」

   那是、將一切都斬斷的一刀。

   歐爾巴在極限中確確實實地看到了、那將自己的劍斬斷、魔力斬斷、切肉斷骨的一擊的瞬間。

   那一刀中有濃密的魔力、絕大的力量、壓倒性的速度。以及、比什麼都重要的……技術。

   000

   這就是、這才是完成形嗎。

   漆黒一開始就擁有一切。

   只是、沒有用出來而已。

   那拿出全部力量的一刀想必沒有斬不斷的東西吧。

   「竟有如此程度……嗎……」

   鮮血噴了出來。

   上半身先落地,緊接著下半身也落了下來。縱使身體上下分離,歐爾巴的身體也依舊沒有停止再生。然而歐爾巴的身體已經壞了,開始腐爛的肉體將這周圍都染成了黑色。

   漆黒俯瞰,歐爾巴則是仰望。

   在與漆黑交手後歐爾巴終於全都理解了。劍如其人、只要一看劍法其為人自然也就瞭然於心。漆黒的劍法是認真且又愚鈍的凡人劍法。是需要經過滲血般的努力才能最終練成的劍法。

   還以為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鬼。但不對。他是在知道了一切的情況下、仍選擇投身於戰鬥中的。

   無力。

   歐爾巴的人生是無力的。

   想要達成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達成。

   可如果、是這個漆黑的少年……

   「米莉……亞…………」

   向鑲嵌著藍色寶石的短劍伸出手,歐爾巴閉上了眼睛。

   在慢慢變得模糊的意識中,浮現在腦海裡的、是曾經逝去的最愛的女兒的微笑。

   ◆◇◆◇◆◇◆◇◆◇◆◇◆◇◆◇◆◇

   嘛、於是乎退治盜賊團、兼姐姐的救出作戰就以這樣的感覺結束了。因為姐姐暈過去了,所以就只解開了拘束、放置在了那裡。結果第二天就以一副不爽的樣子回來了。畢竟那個人真的很結實啊,手上的傷一晚上基本都好了。然後由於療養、事件調查什麼的忙忙碌碌的過了一週左右,姐姐總算是出發前往王都了。這一週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來管我真是麻煩死了。

   阿爾法她們好像也因為盜賊團的調查和殘黨處理而很忙的樣子。啊啊、不是盜賊團而是教團嗎。嘛、就算叫法不同,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盜賊團罷了。

   不過那個盜賊團的赤眼大叔可真是個人才啊。『那就潛的更深,無論那是何處』什麼的、之所以能說出那麼有『影之實力者』感覺的臺詞,一言蔽之也是多虧了那個大叔。弄得我都想把他僱來做名配了呢。

   然後、對於漂亮的扮演了『影之實力者』的我來說,在突發情況下隨機應變的臨場發揮能力是必需的。雖然遺憾的是並沒有觀眾,但這也只需要再忍2年就行了。2年後、我也會去王都。那可是王都,是那個王都。>>

  是這個世界屈指可數的大都市、同時也是這個國家唯一人口數過100萬的都市。肯定會有佔據主人公位置的角色的才是,類似於最終BOSS的角色說不定也會有。然後在那樣的地方所發生的事件、陰謀、抗爭,以及亂入其中的『影之實力者』……啊啊、這麼一想的話,現在的我終究只是打個盜賊就心滿意足的井底之蛙啊。我的故事就連序章都還沒有開始啊。

   而就在我為了備戰2年後,而進一步尋求力量的時候,某一日阿爾法她們7個人突然在我面前聚集了起來。好像是想要進行對教團的調查,以及詛咒的研究報告似得。最近大家都很忙的樣子,7個人聚在一起什麼的還真是少見。不管是調查還是研究都是沒用的,適度而為就好了哦。雖然這麼想著但姑且還是聽了她們的報告。

   簡單來說。

   和魔人迪亞波羅斯戰鬥的英雄全都是女性。所以迪亞波羅斯的詛咒只會出現在女性身上。

   還真是嶄新的想法啊。但是很遺憾哦,英雄全是男性才是普遍的認識哦。啊啊、是因為『』除了我大家都是女的,所以才想要找個理由嗎?

   其次、<迪亞波羅斯的詛咒>發生佔比率最高的是精靈。其次是獸人、最後才是人類。這是由於不同種族壽命不同的緣故,壽命最短的人類由於血脈被稀釋所以不容易發現詛咒。相反長壽的精靈由於濃厚地繼承了英雄的血脈,所以更容易發現詛咒。獸人則在兩者之間。啊啊、確實『』成員中只有我一個人類,而且我也並非<惡魔憑依>呢。其餘則是獸人2名、精靈則多達5人。當然全員都曾是<惡魔憑依>。像這種很像那麼回事的設定,真虧你們想的出啊。

   雖然阿爾法她們還報告了不少其他的,但我都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的聽了一遍。

   保持著這種感覺報告到了關於教團的部分。教團好像是世界規模的超巨大組織的樣子。嘿、真厲害呢。

   <惡魔憑依>、又或者<迪亞波羅斯的詛咒>,雖然叫法不同但怎麼樣都好。總之教團將出現這種症狀的人稱為適應者,並貫徹著早期捕獲與處分的樣子。而為了與之對抗『』也必須分散到世界不可,為此輪流留下1人作為我的輔助,其他人則分散到世界各地從事保護<惡魔憑依>、以及教團的調查和妨礙活動。

   聽到這裡我也算明白了。她們已經意識到迪亞波羅斯教團並不存在了。所以不打算再繼續陪我過家家了,而想要去追求自由的生活了。分散到世界,也意味著這麼回事吧。但是、我好歹也是從<惡魔憑依>中治好她們的恩人,所以才會說什麼輪流留1人,簡單來說就是「就這樣將就下吧」的意思吧。

   我稍微有一些傷感。前世的時候也一樣,其他孩子們憧憬著英雄,而我則是『影之實力者』。可是大家長大後,卻不知何時將曾經的憧憬拋在了腦後,就連英雄的存在也一併忘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所以她們也、長大了吧。

   雖然少許懷著些憂鬱的心情,但我還是爽快的送別了她們。本來也沒想要7個人那麼多。只要有我、和留下的一個輔佐就足夠了。我目送著不捨離別的她們,再一次起誓、縱使只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會以『影之實力者』為目標不斷奮鬥。

   ◆◇◆◇◆◇◆◇◆◇◆◇◆◇◆◇◆◇

   對於殺人一事、已經不再恐懼了。

   貝塔揮去漆黑的刀刃上附著著的血糊。飛濺的血沫在灰色的大地上描繪出一道紅線。

   周圍還處在夜晚的黑暗之中。有數名士兵倒在那裡。

   「了結他們」

   貝塔發出了指示,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女們將刀刃刺向了護衛計程車兵。

   某個少女的手顫抖了起來。雖然顫抖著,但是那把刀還是刺向了要害。

   「咕……啊!」

   一息尚存計程車兵發出了臨終的慘叫聲。少女的刀停了下來。在還不習慣這種事的時候這個叫聲會不知多少次的出現在夢中。

   貝塔把手搭在僵住了的少女的刀上,扭動了一下。已然絕命的手感從刀上傳了過來。

   「啊、啊啊……」

   那個喘息聲是來自顫抖著的少女的。貝塔抱著她的肩膀發出了指示。

   「確保物件」

   少女們行動了起來、進入了馬車的貨臺。切斷鎖鏈的聲音傳來。不久之後腐爛的黑色肉塊被運了出來。還有著氣息。

   「快送去阿爾法大人那裡」

   少女們小心的抱著肉塊跑了出去。貝塔懷裡顫抖著的少女,在緩過神來後也追了上去。

   目送著她的背影、貝塔略微眯起了眼睛。

   很順利的在成長著。

   直到最近為止還什麼都不知道,沒有握過劍,當然也沒有殺過人的少女們都在穩步的成長著。看著那副模樣貝塔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貝塔過去的記憶復甦了起來。

   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觸,貝塔即使到了現在也依然還記得。

   貫穿敵人心臟的貝塔的刀,將貝塔的手抓住的敵人的胳膊。明明應該是致命傷的,但那個力量卻難以置信的強。

   「即使心臟被貫穿了,短時間內、人還是能活動的。不要疏忽大意。我說、貝塔你有在聽嗎?」

   貝塔聽到了阿爾法冷靜的聲音。雖然聽到了、但卻沒有辦法去理解它。

   身體與思維都僵住了。

   貝塔變得既無法移動,也無法思考。

   「真是沒辦法的孩子呢」

   敵人的腦袋飛了出去。

   是阿爾法將他的首級斬落的。

   血沫飛舞、屍體癱軟了下來。

   沐浴在四濺的鮮血中,貝塔的眼中落下了大滴的淚水。

   「去尋找戰鬥的意義吧」

   那句話語聽起來非常的冷淡。

   貝塔是一個很不擅長自己積極行動的孩子。

   進入『』之後,她一直跟在阿爾法的身後,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阿爾法的事了,只要跟著她就不會錯了這一點貝塔是很清楚的。

   只是跟在阿爾法身後的貝塔,沒能找到戰鬥的意義。也無法理解其必要性。

   結果、貝塔一直都無法習慣殺人這件事。每次在任務中殺了人都會嘔吐,每天都因恐懼而在顫抖中入睡。在夜裡驚叫著醒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而對於這樣的貝塔,某天晚上Shadow對她說道。

   「想要智慧嗎……?」

   「什、什麼?」

   貝塔微微顫抖著歪了歪頭。

   對貝塔而言,Shadow是一個雖然並不清楚卻很是強大的人。

   「想要智慧的話……就給你吧」

   所謂的智慧、難道是能夠緩和殺人後內心痛苦的東西嗎。

   飽含了這樣的期待、貝塔點了點頭。

   「我、我想要智慧」

   貝塔顫抖著說道。

   「那麼就給你好了……」

   然後Shadow就這麼說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有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

   那並非什麼智慧這類的東西,僅僅只是個童話故事而已。實在是意義不明。

   雖然困惑於該表現出什麼樣的反應,但貝塔卻沒有反抗令那個阿爾法心醉的Shadow的勇氣。

   就這樣默默的聽起了Shadow的故事,但是那比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貝塔已經忘記了時間。

   然後、那天晚上沒有做惡夢就深深地入眠了。

   從那天起、每天晚上Shadow都會在貝塔的枕邊講述令人愉快的故事。

   那是連喜歡讀書的貝塔也從沒聽說過的、新鮮又有趣的故事。貝塔總是忘記時間的聽著他的故事,不知不覺中就香甜地入睡了。半夜也沒有再驚醒過來。這其中『灰姑娘』和『白雪公主』更是貝塔的最愛。

   或許就是從那之後吧,貝塔的視線開始追逐起了Shadow的身姿。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一點點地開始跟在Shadow身後了。最開始只是用眼睛追隨著,時刻提心吊膽。但是過了一年之後已經是緊緊的纏著他了。

   對於『』來說、Shadow是絕對的。

   絕對的強大、絕對的知識、絕對的意志。那個絕對令貝塔內心舒暢,不知何時也變成貝塔的絕對。

   不知何時起、貝塔的迷惘消失了。

   要是沒有Shadow的力量,貝塔早就因為<惡魔憑依>而被殺了。被家人拋棄、被國家追捕,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

  情所以遲遲無法理解。失去的東西太多,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得到了新的東西。

   但是、在迷惘已然消失了的現在,她能夠明白。

   Shadow為貝塔帶來了新生、賦予了她新的力量。

   這一點已經作為確實擁有的實感,滲透在了貝塔的心中。

   貝塔找到了戰鬥的意義。

   從那時起、貝塔便每天都將他的事情書寫了下來。為了不讓這些記憶與思念褪色、為了不再陷入迷惘。貝塔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最初只是簡短的詞彙羅列,不知不覺間演變成了文章,變成了故事。

   突然間、貝塔察覺到了微小的聲音,停止了回憶。

   她拔出漆黑之刃向馬車的貨臺走去。然後、向那下方看去。

   「噫!」

   與年輕計程車兵對上了視線。他的年齡一定和貝塔差不多吧。

   他慌慌張張地從馬車下爬了出去,想就這樣逃走。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地接下了<惡魔憑依>的護衛,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去。

   「不、不要……!」

   貝塔毫不猶豫地橫砍過去。

   從跑了出去的他的脖子上,大量的血噴湧而出。

   就這麼又前行了幾步,他倒了下去。

   擦拭了一下濺到臉頰上的血跡,貝塔抬頭望向了明月。美麗的滿月從雲的縫隙之間露了出來。

   貝塔那無垢的微笑、顯露在了月光的照耀下。

   那就如同美麗而又殘酷的花朵一般、綻放於夜晚的黑暗之中。

   貝塔沒有絲毫迷茫。

   只要他能高興的話,即使那是惡之道亦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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