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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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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早晨十分清爽。

   我眺望著窗外廣闊的青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的發呆著消磨時間。

   暑假快要結束了。

   下週『武神祭』的正賽就要開始了,還得進行下假象訓練才行。

   不過、像這樣什麼都不做的消磨時間對人類來說也是必要的事。

   抱歉、騙你們的。

   但至少對於我來說是必要的。

   「喂、希德。我帶來好訊息了,快開門!」

   突然修洛咚咚地敲著門喊道。

   只要人與人相處便會感到煩躁,而人類即使會感到煩躁也會追求人際關係。在這所剩無多的暑假,我思考著這樣的事情。

   這種感覺不錯嘛。有一種與人保持一定距離的呀咧呀咧型實力者的感覺。

   「好、來了來了」

   我開啟門鎖讓修洛進來。

   「這是蘿茲學生會長的懸賞令。如果能活捉的話賞金1000萬澤尼。能提供有利情報的話有50萬澤尼!」

   「哼嗯」

   我拿過修洛手上的懸賞令看了一下。

   「就由我們去抓她吧」

   「不不、為什麼」

   「我沒錢了」

   修洛一臉絕望地說道。

   「你不是說有個肯定能贏的賭局嗎?」

   「別提那事兒了」

   「沒能賺到錢嗎?」

   「吵死了閉嘴!聽著、雖然不必特意說明理由,但是我沒有錢了,所以錢對我來說是必要的」

   「這樣啊」

   「所以來幫我」

   「不要、你自己一個人幹吧」

   「等一下,你好好想一下,兩個人來找的話肯定會比一個人好,因為這樣找到的機率就會變成兩倍不是嗎?」

   「嘿—」

   我一邊被修洛抓著肩膀,一邊想著這傢伙真煩人。

   本來我就挺欣賞蘿茲這種刺傷未婚夫的反骨精神,這麼有精神不是挺好的嗎?

   也就是說、如果硬要說的話我是支援蘿茲逃亡的那一派的。

   「拜託了,幫幫我吧!」

   很少見的修洛低下了頭。

   「嗚嗯」

   就在這時。

   「希德君、你姐姐來了哦」

   宿管在門外伸出頭來說道。

   「姐姐?」

   「是希德君的姐姐哦,她在宿舍前等你,要快點過去哦」

   宿管只說了這些便離開了。

   「克蕾雅姐姐……回來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瞬時思考起了到底是哪邊比較麻煩。

   「好、蘿茲捕獲作戰開始!」

   「希德、我就知道,這樣才算我的摯友啊!」

   我抓著修洛的後領打開了窗戶。

   「喂、希德,你打算做什麼?」

   「沒時間了、我們走窗戶」

   「哈?你在說什麼!?誒、稍微、等一下!」

   「咚!」

   就這樣我們從窗戶跳了下去。

   000

   「愛麗絲姐姐大人說感謝你提供的情報,希望接下來你也能繼續協助我們」

   「這是我的榮幸」

   貝塔看著走在前面的阿蕾克西雅的背影說道。

   阿蕾克西雅正提著魔法燈走下螺旋狀的昏暗樓梯。

   已經走到很下面了,透過冷溼的空氣可以知道這裡是地下。

   「果然還是認為都艾姆·柯茲巴特與教團之間有聯絡比較好吧」

   「是的」

   「但問題是沒有證據」

   「是啊、這是涉及到國家與宗教聯絡的問題,普通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證明」

   「這我知道,畢竟父親大人也說的很嚴苛呢。既然想證明迪亞波羅斯教團與聖教之間有勾結的話,就必須拿出能讓國民與周邊國家都認可的理由」

   「畢竟如果被認定為異端的話,一切就結束了呢」

   「也不是所有的聖教門徒都與迪亞波羅斯教團有勾結。應該只是上層的一部分人員與教團有聯絡才是」

   「所以才棘手」

   「是啊」

   咯嗒、咯嗒,兩人的腳步聲在樓梯中迴響。

   「反正父親大人現在只認準、無論如何都不要和聖教起糾紛這一點。這樣一來迪亞波羅斯教團又該怎麼辦啊」

   「應該會和以前一樣放著不管吧」

   「和以前一樣……?」

   阿蕾克西雅的腳步聲慢了一拍。

   「不過是我擅自推測的、忘了它吧」

   「……算了、現在就不追究了。姐姐大人也說了件很讓人在意的事,奧利雅納國王的樣子看上去有點恍惚」

   「恍惚嗎……?」

   「雖然我這次是第一次見到他不太清楚,不過他身上有一點甜甜的味道」

   甜甜的味道——貝塔的心中確實存在著會產生那種味道的藥物。

   「也許已經遲了……」

   「教團已經開始了行動,以父親的做法,總有一天這個國家也會……」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走下樓梯。

   「到了」

   阿蕾克西雅停下的地方,有個深不見底的洞穴與一張梯子。

   「這是王都地下道的入口之一,你應該知道的吧」

   「哎、哎哎,在很久以前為了讓王族逃跑而做成的覆蓋王都全域的地下道」

   「就是這樣,不過在地圖、鑰匙和暗號都已經失傳的現在,這裡已經完全化作迷宮就是了」

   「所以、我們為何來這裡?」

   「當然是為了解決掉你啦」

   接著她把手搭在腰間的劍上……笑道。

   「開玩笑的哦。真的一點都不怕呢」

   「噫、不要殺我……!」

   「蘿茲前輩有可能逃進了這個地下道」

   貝塔因為全力的演技被無視了而有點生悶氣。

   「現在我們就要下去找她」

   阿蕾克西雅非常迅速地爬下梯子。

   「那個、請等一下」

   「怎麼了?」

   「這件事情,您有對別人提起過嗎?」

   「怎麼可能和別人說,肯定會被阻止的」

   「雖然這裡好像成了迷宮,您確定我們能逃出來嗎?」

   「很簡單啊,照著原路返回不就行了」

   「那個、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您可不可以不要因為一時興起而把我捲進去呢?」

   「不可以」

   二人的視線在一瞬間重合了。

   「如果有意見的話就回去吧」

   阿蕾克西雅放著貝塔不管下了梯子。

   雖然很想放著阿蕾克西雅不管直接回去,但如果阿蕾克西雅現在死了也很麻煩。

   「保護她也是工作哦、貝塔」

   小聲嘟囔著,貝塔追上了阿蕾克西雅。

   000

   我一大早就漫步在王都的街道上。

   修洛說著去打聽情報,便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在這個世界、太陽一出來人們便開始了活動。

   轉眼間大街小巷便熱鬧了起來。

   雖然我是說過要去找蘿茲,但一開始我就沒有認真去找的打算。還請務必逃出生天的想法即使是現在也沒有改變,嘛、就裝作找過了的樣子把時間打發掉吧。

   只是、關於刺傷婚約者的、這種充斥著反骨精神的事件究竟是出於何種動機,還是姑且問一下吧。可能的話還是希望聽她親口述說。

   不管怎麼樣、對於我來說只要能把時間打發掉就行了。

   所謂的憤怒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稀薄,對於姐姐來說讓頭腦冷卻下來的時間也肯定是必要的吧。

   就在考慮著這樣的事而有些發呆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傳來了鋼琴的音色。

   「哼姆……」

   其實我、對於鋼琴還是很擅長的。

   前世的時候為了成為影之實力者,還刻意去練習了鋼琴呢。什麼的其實是騙人的,實際上是因為家庭的教育方針才去學的。

   老實說,比起把時間花在練習鋼琴上,還不如拿去用來修行呢。我當時的幹勁幾乎為零呢,但那樣的抵抗在家裡教育方針面前卻是那麼的無力。

   雖然是由於這樣而開始的練鋼琴,但練下去以後我卻意外的發現鋼琴也挺不錯的啊。

   首先,如果別人誤認為我很擅長鋼琴的話,就會自說自話的去想象。

   這傢伙放學以後還要回家練琴可真忙啊。就像是這>>

  樣。

   對於想要成為影之實力者,而將與朋友的交往時間壓縮至最小限度的我來說,這個誤會可以說非常的和我心意。

   而另一點,其實只是純粹的意識到了鋼琴的帥氣之處。

   於月光下演奏著鋼琴的影之實力者……這不是超帥的嗎?

   並不只是單純的強大,還能彰顯在藝術方面的造詣。

   太帥了……

   回過神來,我已經相當注力於鋼琴的練習了。

   當然啦為了成為影之實力者而做的修行仍舊是優先度最高的,但是演奏鋼琴營造出氣氛在展開的戰鬥也實在是難以割捨。

   於是乎、雖然這話由我自己說也有點那什麼,但鋼琴我還是彈得很好的。

   「還挺不錯的嘛……」

   我嘀咕道。

   不過、現在正演奏著鋼琴的這個人也挺能幹的。

   貝多芬的第十四鋼琴鳴奏曲『月光』嗎……。

   這曲子我也很喜歡。或者不如說、影之實力者的最佳曲目簡直非它莫屬,我超喜歡的。

   雖然我完全沒有在『月光』上認輸的打算,可這個演奏者的表現也是別具一格啊。

   「不錯……彷彿能在腦海中看見月光……雖然現在是早上……」

   正當我陶醉在『這傢伙、很能幹……』的氛圍中時,我忽然注意到。

   貝多芬的樂曲出現在這個世界難道不奇怪嗎?

   我換上認真的神情撥開人群,向著鋼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老實說吧。

   我已經預料到了。

   畢竟我也不是笨蛋啊。

   鋼琴的聲音是從位於王都的、超一流賓館一層的咖啡廳傳來的。

   雖然安檢非常嚴苛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但我卻可以刷臉認證。

   毫不客氣入店後,她的演奏也正巧結束。

   「艾普西隆……」

   那是有著彷彿通透的湖水般美麗秀髮的美女。雖然很有季節性的穿著無袖禮服,但將胸口的史萊姆藏得嚴嚴實實這點,還真像她的風範。

   下半身也穿著緊身褲,以此來隱藏增高鞋的存在。

   完美。

   我向她走去,她也注意到了我。

   艾普西隆向客人行了一禮後,便帶著我來到了會客室。

   關上門艾普西隆露出了微笑。

   「主上、您聽到了嗎?真是害羞……」

   即使你雙頰略微泛紅的看過來也沒用,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被騙。

   「艾普西隆、剛才的曲子是『月光』吧?」

   「是的。那是主上所傳授的眾多曲目中、我最喜歡的一曲」

   「啊、是嗎?我也最喜歡了呢」

   雖然我完全沒有教過誰的打算,但聽說別人喜歡自己喜歡的東西,總覺得會莫名的高興呢。

   「多虧了主上,屬下才能作為鋼琴家、作曲家與權貴建立關係」

   「誒、作曲家……?」

   「是的。以『月光』為首,像『土耳其進行曲』『小狗圓舞曲』、以及……」

   以現代、過去的諸多名曲贏得貴族的親睞,榮獲比賽優勝,以及被藝術之國招待,艾普西隆得意的說著那樣的事。

   對不起,貝多芬、巴赫、莫扎特……以及偉大的作曲家們啊。

   你們的作品在這個世界,都成了艾普西隆的成就了。

   「……由於上次的演奏會大受好評,這之後即將動身前往奧利雅納王國。如您所知、現在的奧利雅納王國,是非常值得大幹一場的國家……」

   「畢竟是藝術之國呢」

   「哎哎、畢竟是藝術之國……特別是這次、我想肯定能夠『大幹一場』哦」

   艾普西隆露出了妖豔微笑。

   「加油哦」

   「屬下定不辜負主上傳授的至高名曲、無論是演奏還是『工作』」

   艾普西隆優雅的行了一禮。

   「對了,話說你知道蘿茲公主的去向嗎?」

   「蘿茲公主嗎。我記得那件事應該是由貝塔擔當的才是、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好像逃入了王都地下。具體情況我覺得貝塔應該更清楚……?」

   「啊、知道這些就夠了啦」

   如果運氣好找到蘿茲的話,就聽她訴訴苦好了。

   「謝謝。那個……」

   看向面帶微笑的艾普西隆,我考慮著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就像我聽說別人喜歡『月光』而感到高興那樣,聽到想聽的話她肯定也會高興的吧。

   「艾普西隆的身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婀娜呢」

   「沒、沒、沒、沒有那樣的事,艾普西隆還遠遠不夠……!」

   我刻意不去看艾普西隆的表情,而是將目光放向窗外。

   湛藍的夏空無盡地延生著,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啊。我不禁這麼想到。

   000

   蘿茲行走在昏暗的地下道中。

   在逃跑的時候受到的傷,現在仍不斷滲出血來。雖然不是很深但也絕對不淺傷口。

   那是本應儘早治療的傷口,但為了逃脫追捕她並沒有那樣的閒工夫。

   只能將魔力集中在傷口處做最低限度的處理。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痛苦也隨之加劇並不斷地消耗著她的體力。

   呼吸很紊亂。

   留意著追捕者的同時,她也一直在思考著。

   那個時候、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到底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不斷地在她的腦中重複著。

   她會刺傷未婚夫都艾姆,確實是臨時決定的。但那並非衝動的決定。那是她在有限的時間所做出的最佳的判斷……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她失敗了。

   都艾姆還活著,蘿茲則遭到追捕。

   失敗不過是結論罷了。錯估了都艾姆的實力是她的失誤,但為排除都艾姆而採取行動的選項卻未必是錯誤的。

   只能這樣做了。看到徹底改變的父親……奧利雅納國王眼神的瞬間,蘿茲便做出了排除都艾姆的選擇。無論是都艾姆與教團有所勾結,還是迷失自我徹底化作傀儡的父親,這些傳言都在那一刻變成了現實。

   所以她才拔出了劍。

   那個時候、自己是否太過沖動了?

   是否太過著急了?

   那是否是被焦躁和憤怒驅使的行動呢?

   在蘿茲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冷靜的。

   不打算去依靠阿蕾克西雅和夏目,無論如何都把它當做奧利雅納王國內部的問題處理。雖說是直覺,但蘿茲是這麼判斷的。

   這種政治性的感覺並沒有錯。

   雖然結果是失敗的,但這是蘿茲的過失與奧利雅納王國的問題。還沒蔓延到米德嘉爾王國,至少下意識的避開了最壞的結果。

   可是,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離開的時候都艾姆說的話在腦中迴響起來。

   「給我在『武神祭』結束前投降!不然的話、我就讓奧利雅納國王把來賓殺了!」

   如果和都艾姆說的一樣,奧利雅納國王殺害了出席『武神祭』的來賓的話……肯定會引起戰爭。雖然不知道他有幾成是認真的,但在教團眼中奧利雅納王國或許不過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

   牙齒咬地咯咯作響,後悔的表情扭曲了她的臉。

   父親並非名君,奧利雅納王國也不是什麼大國。

   可對她來說,那是隻有一位的父親與唯一的祖國。

   所以、她想要守護他們。

   而那種感情現在卻不斷地化作焦躁。

   蘿茲狠狠地錘著地下道的牆壁。

   就結果而言,自己只是隨著感情而做出衝動的行動而已,產生了只要排除了都艾姆,所有的問題就都能解決了的錯覺。

   然而、都艾姆歸根到底也只是一枚棄子。應該看作教團已經深深的在奧利雅納王國紮根了才對,即使排除掉都艾姆也什麼都無法解決。

   應該還有其他的選擇才對。

   不管什麼都能解決,彷彿魔法般的選項一定……

   蘿茲在潮溼的地下道坐下。

   如果、自己做出最佳的選擇,一切都順利進行下去的話……蘿茲自嘲著,思考著這種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

   已經、全都結束了,甚至連自己為什麼要逃跑都不清楚。

   逃跑之後要幹什麼?

   難道逃跑就會有什麼改變嗎?

   難道不應該投降嗎?

   沒錯……那樣肯定會更好。

   「是嗎……只要投降就好了」

   >>

   那個時候、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即使是現在她也沒能想明白。但是、現在的自己該怎麼做,她卻能很能簡單地想明白。

   投降的話、至少能迴避戰爭。

   心情稍稍變好了一點。然後彷彿失去了所有重要的東西一樣,喪失感與悲傷雙雙襲來。

   蘿茲從口袋裡取出『麥丹勞』的包裝紙,雖然裡面東西已經吃掉了,但還是有一股麵包的香味。

   然後她回想起了黑髮少年的事情,他肯定也聽到了這次的事件。他、又會怎麼想呢?

   會擔心自己嗎?

   會相信自己嗎?

   又或者……他會來找自己嗎?

   如果、排除了都艾姆,國王也能恢復正常……有這種所有的一切都順利進行下去的未來的話……也許也能和他白頭偕老了吧。

   自己肯定很想做那樣的夢吧。

   「對不起……」

   蘿茲道歉著。

   一道淚水劃過臉龐。

   描繪的美好的夢,全都支離破碎的崩壞了。

   蘿茲將『麥丹勞』的包裝紙鄭重地摺好,放進裙子的口袋。彷彿那就是、最後的夢之碎片一樣。

   「好痛……!」

   蘿茲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敞開胸口後,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塊烏青的印記。

   那是<惡魔憑依>的證明,發病還只是最近的事。

   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就都是無法實現的夢。蘿茲低下頭自嘲著。

   這時、蘿茲的耳朵捕捉到了些輕微的聲音。

   是追捕者的聲音嗎?

   但就腳步聲來說,那音色未免太過優雅、美麗。仔細一聽,那是鋼琴的音色。

   「月光……?」

   對音樂也頗具造詣的她自然知道那首曲子。那是即使在藝術之國奧利雅納,也作為異例得到相當高評價的曲子。而那正從地下道的前方傳來。

   「好美……」

   明明只是彈奏著『月光』而已。

   卻彷彿只是這一曲中便凝聚了整個人生般,完成度相當高的演奏。

   蘿茲被那月之光引導著,朝著音色傳來的方向走去。

   雖然這個地下道被稱為王都地下迷宮,可是比起迷宮更有種遺蹟的感覺。地下道鋪著整齊的棋盤格式花紋,牆上則是雕刻和壁畫以及古代文字。

   牆上雖然有幾扇門,但基本都是無法開啟的。是需要什麼鑰匙嗎,還是說遺蹟的機能停止了呢。

   鋼琴聲越來越近。

   轉過彎的蘿茲發現了一面被破壞的巨大的門扉。

   聲音是從門對面傳來的。

   蘿茲鑽過門上開的大洞,終於到達了門對面。

   在那裡的、是灑落在著幻想般光芒的聖堂,齊天高的彩色玻璃上描繪著三位英雄與被砍成碎片的魔人。

   從彩色玻璃後,色彩鮮豔的光芒灑落了下來。

   那裡、擺放著一臺三角鋼琴。

   「Shadow……」

   在這被人遺忘的聖堂,他正獨自一人彈奏著『月光』

   蘿茲閉上雙眼傾聽著那優美的旋律。

   Shadow所奏響的『月光』與蘿茲至今所聽過的任何『月光』都不一樣。就算是同樣的曲子也會因為演奏者的不同而露出不同的面貌。

   Shadow的『月光』是黑暗。

   深邃夜晚的黑暗。以及、從中灑落的一縷光芒。

   那道光芒究竟是月光、又或者……

   沒有得出答案的時間、演奏宣告了終結。

   直到最後都享受著迴響在聖堂的餘韻,蘿茲拍起了手。

   獨自一人的拍手聲迴響著。

   Shadow自然也聽見了那聲響。只見他站起身來、優雅的回了一禮。

   「Shadow、你……」

   話到嘴邊、蘿茲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覺得若自己不說些什麼的話,Shadow就會那樣默默離去的吧。

   「在我至今所聽過的『月光』中、這無疑是最棒的演奏。那個……」

   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蘿茲不禁想要這麼問自己。

   應該還有其他想問Shadow的事才是。

   「你這傢伙、想要成就什麼……」

   Shadow以彷彿來自深淵般的聲音問道。

   「誒……?」

   稍微想了想後,蘿茲明白了。他是在問為什麼要引起那樣的事件。

   「我……想要保護大家……想要抓住最好的未來……但是、我沒能做到……!」

   用彷彿擠出來般的聲音,蘿茲這麼說道。

   「就結束在那裡了嗎……」

   「誒……?」

   「你的戰鬥、就結束在那裡了嗎……?」

   「我也不想……結束在這種地方……啊」

   蘿茲握緊了拳頭。

   想要做些什麼。即使是現在也是這麼想的。然而、已經沒有她能做的事了。

   「若仍由戰鬥的意願的話……就給你吧」

   這麼說著、Shadow的掌心聚集起了青紫色的魔力。

   「力量……」

   「力量……?」

   青紫色魔力的光芒逐漸的增強,聖堂被暈染的絢麗多彩。濃密的魔力震顫著空氣。

   「只要有那力量、就能改變未來……?」

   「那就得看你的了」

   蘿茲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被那青紫色的魔力給吸引住了。如果、自己也能像Shadow那樣強的話。

   一定能夠改變眼前的這一切吧。

   如果有力量的話……就還有能做到的事。作為奧利雅納王國的公主、應該去完成的事。

   蘿茲的眼神重新取回了光芒。

   「想要……想要力量……」

   「那好吧……」

   說罷、暗影釋放了青紫色的魔力。

   那一直線的被吸進了蘿茲的胸口,在體內流竄著。

   那溫暖的力量沉靜、調和了蘿茲身體裡那紊亂的魔力。本來沉重、難以自由操作的魔力,現在卻變得那麼輕盈那麼自在。

   「好厲害……」

   蘿茲打心底裡這麼認為。

   這就是、Shadow的魔力……

   這就是、Shadow所看的世界……

   「反抗吧……你是否有與吾等共同戰鬥的資格……就讓我好看看吧」

   當她注意到時,Shadow的身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只有聲音、還回響在聖堂之中。

   「不要忘記……所謂的強大並非力量,而是其存在方式……」

   然後Shadow的氣息也徹底消失了。

   蘿茲被孤身一人留在了聖堂。

   能聽到追蹤者的腳步聲,能感受到空氣的震動。

   過去不曾有過的魔力、正在體內盤旋著。

   雖然都已經打算放棄了。但是、如果有這份力量的話……還有能做到的事。

   蘿茲拔出細劍、凝視著損壞了的門扉。

   然後下一個瞬間、全身漆黑的集團出現在了門口……血沫飛舞。

   他們、連蘿茲的細劍都未能察覺,就那樣被斬殺了。

   將聖堂染作血色的蘿茲將細劍收入鞘中,閉起了眼睛。

   Shadow就是這樣與教團戰鬥至今的吧。不為人知的、戰鬥至今的吧。

   Shadow所彈奏的月光,再次在蘿茲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深邃的黑暗中所灑落的一縷光芒,自己好像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那道光芒或許正是Shadow自身也不一定。他並非黑暗、而是挺身面對那黑暗的一縷光芒。

   蘿茲這麼想到。

   000

   「像這樣留下線的話,回去的時候也能安心啦」

   這麼說著阿蕾克西雅向地下迷宮的深處走去。

   「但願如此呢」

   後方的貝塔打著呵欠回答道。

   「你呀、剛才是不是打呵欠了?」

   「這怎麼可能呢。不過都已經過去大半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肯定不在地下迷宮啦」

   「是這樣嗎。這次的情報來源應該是值得信賴的……」

   「回去再重新調查一次吧」

   由魔法燈照亮的地下道中,迴響著兩人的腳步聲。

   單調的地下道不斷的延展著。

   忽然、感受到一股龐大魔力,貝塔停下了腳步。

   略慢一拍的阿蕾克西雅也停下、回過頭來。

   「剛才的是……有誰行使了魔力>>

  。而且還是龐大的魔力……」

   「說不定是蘿茲大人呢」

   「你呀、剛才是不是察覺的比我還快啊?」

   「巧合罷了。我的能耐就只有護身程度喔」

   「嘛、算了。趕快走吧」

   兩人奔赴向魔力之處。

   然後、穿過遭受破壞的大門,在前方是一處破舊的聖堂。

   「蘿茲前輩……」

   在那裡的是、閉著雙眸佇立著的蘿茲。

   而在她的腳邊的則是斷了氣的黑衣男子們。對於蘿茲有別於以往的氣質,阿蕾克西雅止住了腳步。

   「是阿蕾克西雅小姐嗎……」

   蘿茲慢慢地睜開雙眼。

   「那股魔力、到底……」

   「我得到力量了……我要、走我所相信的道路」

   這麼說著,蘿茲從阿蕾克西雅的身旁走過。

   「請、請等一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要刺傷未婚夫了!?」

   阿蕾克西雅喊道,但蘿茲僅僅只是回過頭。

   「阿蕾克西雅小姐……對不起。我並不想把你捲進來」

   那看著阿蕾克西雅眼神、宛如注視著某種耀眼的存在般微微眯起。

   「所以說、請告訴我理由!只是那樣的話不是什麼也弄不明白嗎!」

   「要是我說出來,就會把你捲進來」

   阿蕾克西雅回瞪著蘿茲的眼睛。

   「在聖域時……我們什麼都沒能做到。就連誰是正的、誰是邪也分不清,只是身處那裡的旁觀者罷了。要是再繼續這樣懵然無知下去,總覺得終有一天會被奪走重要的東西……所以之後才會那樣說吧,要由我們三人來守護好重要的東西」

   聆聽著阿蕾克西雅的話語的蘿茲,彷彿看著某處遙遠的光陰。

   「我想要相信那一天的的話語。可是、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難不成就連你也覺得我只是個旁觀者嗎?」

   「對不起……」

   「回答我!」

   蘿茲以悲傷至極的表情強顏歡笑著。

   「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所以……只是覺得好羨慕」

   「我不明白呢。懵然無知的旁觀者是值得羨慕的嗎」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已經失去很多了,以後也肯定會失去更多。大家都會否定我,辱罵我吧」

   「你打算做什麼……?」

   「對不起……我已經要走了」

   動身而行的蘿茲,阿蕾克西雅以咂嘴制止。

   「等等」

   這麼說著阿蕾克西雅拔出了劍。

   「夠了、即使來硬的也要讓你開口。我才不是旁觀者」

   蘿茲也拔出並架起細劍。

   阿蕾克西雅與蘿茲對視著。阿蕾克西雅的赤紅雙眸中充斥著的、是怒氣。而蘿茲的蜂蜜色雙眸中的、則是深切的悲傷。

   蘿茲的細劍晃動了。

   下一瞬間,兩人同時動身。

   同時反應、同等劍速,而且本領也在伯仲之間。

   蘿茲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蘿茲可是學院最強的魔劍士。與阿蕾克西雅之間理應有著明確的差距。至少、在剛入學時是這樣的。

   不過、僅僅在那麼一小段期間,阿蕾克西雅的劍術就像是脫變般成長了。而且阿蕾克西雅的劍也十分酷似那個男人。

   沒錯、阿蕾克西雅的劍……就是Shadow的劍。

   兩劍衝突。

   魔力迸發,染遍聖堂。

   近乎勢均力敵的兩人,然而結果卻是明確的。

   阿蕾克西雅的劍飛舞在了空中,蘿茲細劍的劍柄更是擊中了阿蕾克西雅的下巴。

   隨之、阿蕾克西雅屈膝倒了下去。

   定奪結果的、是單純的魔力差。

   如果阿蕾克西雅也有著同等的魔力……那麼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對不起」

   最後再向阿蕾克西雅道了一歉,蘿茲正想要離開之際。

   她這才發現到夏目也站在那裡。

   很不可思議地、夏目的存在完全處於了蘿茲的意識範圍外。

   「夏目老師……對不起,我要走了」

   「我不會阻止你的喔。畢竟我沒有那樣的資格」

   夏目以讀不出情感的表情說道。

   在蘿茲記憶中的夏目,總帶著一副柔和的面容。

   「只不過……有點意外呢。笨蛋也有著笨蛋的煩惱呢。或許我們的國家、組織、性格、甚至信念都不相同。但是、目標卻是一致的。說不定、這個組合也沒有那麼糟呢……」

   「夏目老師……?」

   「祝武運昌隆。我們的道路總有一日會有所交集的吧……直到那時為止,我就再做一陣子保母吧」

   夏目說道,蹲下身照顧起了阿蕾克西雅。

   「夏目老師、你到底……?」

   「那麼、上路吧。她只是暈倒過去了而已,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哦?」

   夏目有點淘氣地露出了微笑。

   想問的事情有很多。

   不過、她們都很清楚,彼此已經無意再多說些什麼。

   「再見……」

   蘿茲往回走去,消去了身影。

   夏目為阿蕾克西雅做起膝枕,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Shadow大人的選擇嗎……?」

   彩色玻璃上所描繪的三名英雄與魔人悲慘的身影,看起來彷彿正暗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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