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本以為是去個飯店啥的，然而紅麗娟卻帶他來到了一個位於熱鬧市場的路邊攤。
一個大長方形的爐子，上面鋪滿了滋滋響的肉串，風一吹，香味四溢。
吃的人還真不少，三三兩兩的坐在後面的桌子上，喝著啤酒侃大山，倒是很接地氣。
玲紅看了看周圍嘈雜的環境，想要阻止，林川卻笑道：“這是在咱自己的地方，沒啥擔心的，你們都是外國面孔，去周圍溜達吧，待會我們就回去！”
這時，紅麗娟搶了個桌，大咧咧的喊道：“川子，坐這兒！”
在這樣的場合，吃的就是個煙火氣，就好像那爐子裡飄起的煙霧，雖然燻得眼睛都睜不開，但是大家還是有說有笑。
八十年代，沒有手機，沒有無線網路，也沒有吃飯前還得先發個朋友圈。
大家喝著啤酒，有啥說啥，很是熱鬧。
肉串也便宜，一塊錢三串，老闆握起一把辣椒麵孜然使勁的灑，冒出的煙燻的他直咳嗽。
“我草，今兒這辣椒麵真特麼給勁兒嘿！”
裡外只有老闆自己一人忙活，吃啥直接喊，啤酒自己拿。
在林川看來，這是個很有年代感的畫面。
啤酒還是瓶裝的，連啟子都沒有，紅麗娟拿手一擦瓶蓋，直接用牙磕開。
也就別挑什麼杯子不杯子的了，大家都是對瓶吹。
肉串好了，還得自己去拿。
紅麗娟拿著滿滿兩大把的肉串放在了盤子裡。
那個年代的盤子也沒有什麼袋子，這個用過那個用。
只是紅麗娟拿的兩把肉串，有點讓人眼紅。
攤子前喊一聲烤10塊錢的，那都算是有錢人了。
畢竟當時的工資也就是三四十塊錢，拿出10塊錢請客，也是了不起的。
在說了帝都人好客，熱情，愛講個排面。
當時來說，花個10塊20塊的，也不叫個什麼顯擺。
可是紅麗娟一下就幹50塊錢的。
而且還坐著個西裝革履的林川。
周圍的人也開始品頭論足。
特別是林川，西裝一看就值錢，襯衫，黑色領帶，金錶，皮鞋，全身的名牌。
尤其是手錶。
那個時代對手錶的追求，可是特別的強烈。
結婚的彩禮都一定得有手錶。
像林川戴的進口的純金手錶，很多人是連見都沒有見過。
所以，各種羨慕，不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川的身上。
林川可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目光看他，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紅麗娟一邊吃，一邊說道：“咋樣，心情好點了吧，說到底我妹妹還是沒經驗，你把幾千萬的大專案給她，能做到現在就不錯了！”
林川把釺子往桌上一扔，喝了口啤酒說道：“那是常識，還需要說嗎？你爺爺就沒教過你們這些？回頭我得跟老爺爺子說說！”
“你快別費勁了，我爺爺懶得管這些，現在他整天研究的都是那些超音速，我聽他說，你這次來帝都，是要建個飛機制造廠是嗎？”
還未等林川說話，旁邊喝酒的一個老爺們當場就把嘴裡的啤酒噴了出來。
同桌的幾個人都發出一陣嘲笑。
吐酒的那位，滿臉驚訝的對林川跟紅麗娟說道：“我覺得我們幾個夠能吹的了，跟你們比起來，簡直差的遠呢，
服了，真服了，我草，吃著便宜的飯，喝著兩毛五的啤酒，談幾千萬的生意，你們不應該在這啊，應該去帝京飯店的西餐廳，
點根蠟燭，拿著刀叉談你們的生意啊，姊妹，別特麼的吹了，在把天吹個窟窿我草！”
眾人是一陣嘲笑。
紅麗娟卻很厭惡的瞪了那人一眼，才想數落他幾句，卻被林川阻止了。
地攤也就是這種層次的人，跟他們有啥可掰扯的。
“咱喝咱的，你管人家說啥呢是不？”
再次瞪了那男的一眼，紅麗娟跟著說道：“一般到這地方吃飯的人，都是些沒啥能耐，還好裝面子的窮逼而已，
特別是點幾個肉串，一邊舔釺子一邊喝酒的，這種人到處都是！”
幾個男的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紛紛衝著紅麗娟怒喝道：“操你嗎，你說誰呢？”
紅麗娟可不怕他們，慢條斯理，冷眼冷聲的說道：“誰瞪眼我說誰！”
那幾個人本來就有點喝多，被個娘們罵的滿臉是血，火氣更大了。
特別是那個吐酒的男子，氣的直甩他的偏分發型，握著啤酒瓶子，怒目圓睜的大喊道：“你個小丫挺的，你特麼找打是吧？知不知道哥幾個是幹嘛的？”
紅麗娟連動都不動，就不屑的看著他說道：“草，我看你敢動我下試試！”
男的咋咋呼呼的還真想動手，林川看到這裡卻笑道：“哥幾個，不至於的，你瞅給這位兄弟氣的，都發出公公的叫聲了！”
“我草，你特麼說誰是公公？”幾個人又衝林川來了。
“你特麼也找打是吧？”
“老拐，幹他個丫挺的！”
林川依舊是面帶微笑，對那吐酒男子好奇的問道：“老拐？你咋叫這麼名？真特麼有個性！”
老拐卻齜牙咧嘴，威風八面的說道：“咋的，你有意見？”
然而話音未落，一個啤酒瓶子，直接砸在了老拐的頭上。
緊跟著，安東尼奧直接把老拐舉過頭頂，猛的摔在了桌子上。
把人家老闆的桌子給砸的稀碎，更是把老拐給摔的暈頭轉向，滿眼恍惚。
幾個同伴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安東尼奧幾個人一頓拳打腳踢，放倒在地，全都見了血。
周圍吃飯的人急忙躲閃到一邊，生怕濺到身上血。
老闆急忙過來勸架。
見安東尼奧都是外國人，還說出幾句外語。
“好賭又賭，我特啊又賭贏？”
安東尼奧用很是標準的普通話罵道：“你賭你媽，給我滾一邊去！”
在老闆愣神的時候，安東尼奧直接把老拐拎到林川的面子，照著膝蓋一腳，讓他直接跪在了林川的面前。
到此，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外國人居然都是這人的打手啊。
難怪人家穿名牌，戴金錶，開口就是幾千萬的生意，光是僱這些外國打手得多少錢？
老拐更是滿臉懵逼，腦袋都嗡嗡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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