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長河…”
聞言，鴻鈞臉色一沉，緩緩地開口道，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這麼說，眼前這一個‘幻象’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開天闢地的場景？！”
……
開天闢地！
當鴻鈞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自己內心都是一震…
畢竟，當年身為魔神之一的時候，鴻鈞在面對這三千魔神與盤古的大陣，恐懼戰勝了本能，選擇找一個地方蟄伏起來，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一戰…
不過即便如此，那開天闢地的力量，還是讓他身死道消，輪迴轉世才在洪荒之中重生…
由此可知，那一戰是多麼恐怖了！
後來，在成為道祖之後，鴻鈞也曾用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想要觀摩那開天之前的場景，妄圖一窺那大道之境的門路…
可是，無論他如何做，都失敗了！
大道之境，不是洪荒可以承載的力量！
但現在，鴻鈞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進入了一個道觀，便知曉了這等隱秘…
……
“當年那一戰，我曾被本能驅使，想要阻止盤古…”
這個時候，揚眉眸光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那手持巨斧的生靈，旋即連忙低下，不敢與他直視，同時輕聲開口道，
“但最後時刻，對盤古的恐懼超越了本能…”
“我動用空間法則，以本體徹底摧毀的代價，逃離了那個地方…”
“就這樣，我在混沌之中漫無目的的漂泊了無數年，再回來的時候，洪荒已經確立，那曾經顯赫一時的三千魔神，以及…以及盤古，都消散了…”
揚眉開口，道出一些隱秘…
作為除了鴻鈞之外，當初三千魔神之中僅存的生靈，他在那一戰之後，並不像這鴻鈞一般，從頭到尾一直在躲著，而是曾經與盤古正面對峙過…
具體的細節，他早已遺忘！
畢竟，承載了他全部記憶的本體早已經毀滅，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以法則證道之後，重新凝練出來的身軀…
根本無法與魔神根腳，那空心柳樹相提並論！
故此，對於那一戰最大的印象，就是恐懼…
恐懼到讓他摒棄了本能…
恐懼到，連本體都顧不上了！
恐懼到，即便明知道開天闢地已經過去了無數歲月，他仍然不願意待在如今的洪荒之中，只能藉著一些理由，前往那混沌深處遊蕩…
至於所謂的天道不允法則證道的聖人長存，便是那一個藉口…
畢竟，揚眉若是想的話，以他對空間法則的掌控程度，天道未必能奈何的了自己！
而現在，再一次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揚眉還是將自己無數年來的恐懼根源說了出來…
……
“可現在，那盤古明明在與混沌對峙之下，落於下風了啊！”
聽到這話，鴻鈞下意識抬頭，看向那正在與混沌對峙的身影，臉上閃過一絲意外，輕聲低喃道，
“他無暇顧及三千魔神…”
“可是，這三千魔神在混沌的控制之下，已經對盤古造成影響了！”
“他…與你記憶之中的情景不太一樣！”
……
在揚眉的記憶之中，盤古幾乎泯滅了一切，讓揚眉這一個空間魔神心中的恐懼，竟然戰勝了混沌賦予他的本能，不顧一切的逃遁…
可就目前來說，盤古要敗了！
要麼，後來又出現了什麼意外，盤古實力暴漲，開天闢地…
要悶就是，眼前這一切真的是幻象，而不是當初那真正開天闢地的場景！
這一切，都充滿了矛盾，讓鴻鈞都有一些不知所措了！
……
“我…我不知道…”
面對鴻鈞的疑惑，揚眉只是搖了搖頭，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茫然，輕聲低喃道，
“我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記得，會有很可怕的存在，滅了三千魔神…”
……
“很可怕的存在…”
聽著揚眉的聲音，鴻鈞眉頭一皺，望著那與混沌對持的身影，輕聲低喃道，
“已經有兩個大道級別的存在了…”
盤古毫無疑問，乃是真正的大道之境，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本來在鴻鈞，乃至於整個洪荒生靈的一貫印象之中，盤古突破大道之境，然後開天闢地，這是常識！
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
因為，不止盤古是大道之境，連那混沌亦是大道之境，並且比盤古還要強大！
再加上那三千魔神乃是從混沌之中誕生，與混沌本為一體，自然本能的要攻擊盤古…
眼前這樣的局勢，對盤古極為的不利！
這不符合常理！
“是啊…”
聽到這話，揚眉下意識的附和，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什麼卻陡然愣住了…
“唉！”
只見，就在這個時候，那無垠的混沌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嘆息…
一聲嘆息…
頓時，鴻鈞跟揚眉都懵了，徹底傻眼了！
他們可以肯定，這一聲嘆息不至於盤古，自然更不可能屬於混沌了！
可它就這麼出現了！
極為清晰！
……
“怎麼可能？！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的生靈…”
鴻鈞率先反應過來，目光掃過四周，卻只見失去理智的三千魔神以及那與混沌對持的盤古，未曾發覺其他生靈的身影…
而那一道嘆息，不是盤古亦或者混沌的聲音，也很明顯不是那失去理智的三千魔神發出的！
這就證明了，當初開天闢地的時候，還有其他生靈…
但這怎麼可能啊！
……
“快看…那個方向…”
就在鴻鈞有些難以置信的時候，他身邊忽然傳來揚眉急促的聲音，讓他一愣，下意識抬頭望去…
便見那盤古身旁，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道身影，他與盤古相比很是渺小，也不如三千魔神…
可他的出現，卻讓三千魔神都是一怔，繼而瘋狂的朝著他衝了過去…
“滅！”
而面對這恐怖的三千魔神，那一道身影只是輕輕抬起了一根手指，旋即最終緩緩道出一個字…
滅！
轟隆！
霎時間，那三千魔神的身軀陡然僵硬在原地，彷彿被定格一般！
下一刻，他們身軀皴裂，一點點化作塵埃，消散於混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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