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本官的詩賦如何?”
“未曾汙了大家的耳朵吧?”
陳慶張開雙臂,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
賓客神色各異,支吾著不說話。
項梁目光飛快地巡梭了一遍,帶頭喊道:“好!”
“陳府令的詩賦樸實無華,不以辭藻為美,唯有真情動人!”
旁邊的幾位賓客勉強擠出笑容:“是啊,確實如此。”
“直白樸素中真情流露,足見陳府令赤誠之心。”
“大俗即大雅,陳府令頗得詩賦三味。”
虛情假意的恭維,聽著就言不由衷。
然而陳慶還是很高興。
“諸位簡直是本官的知音啊!”
“我剛才又得了一首,請諸君共賞。”
“額們一起去……”
陳慶的《雪地》詩還沒有唸完,扶蘇就趕忙攔在前面。
“先生不勝酒力,定是醉了。”
“各位別往心裡去,本宮先送他回去。”
扶蘇焦急地給他打眼色。
陳慶輕笑兩聲。
好吧,醉了就醉了。
“殿下先等等。”
“本官方才真情吐露,就沒有哪位姑娘動心嗎?”
陳慶扯著嗓子衝外面喊道。
虞姬立刻深深地埋下頭去,生怕別人看到自己。
剩下的舞姬也目光閃躲,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媛兒。”
嬰兒肥姑娘像是縮著腦袋的倉鼠一樣,連腰都彎了下去。
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歪過頭。
‘去!’
一名清瘦的老者給她打眼色。
‘啊?’
‘為什麼是我?’
‘我不去!’
嬰兒肥姑娘氣惱地搖頭。
‘這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地方!’
‘讓你去你就去!’
父親的目光嚴厲無比。
‘怎麼不叫別人去?’
嬰兒肥姑娘執拗地搖頭。
父親面無表情,眼神卻讓人感到害怕。
“去就去。”
嬰兒肥姑娘氣呼呼地走到旁邊,拿起一名侍者托盤中的酒水,然後調整下情緒,快步走到陳慶身前。
“請大人滿飲此杯。”
“誒,還是你懂事。”
陳慶笑意盈盈地捏起酒杯,小口抿著喝完。
“本官沒有白吃白喝的習慣。”
“若是將來有一日遇到難處,記得來咸陽尋我。”
說完這句,扶蘇才假做攙扶的姿態,攜他離去。
“好大的口氣。”
“還去咸陽尋你,好像你有多大的本事一樣。”
嬰兒肥姑娘小聲嘀咕道。
“女兒,這話你可就說岔了。”
清瘦老者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他的口氣可一點都不大,天下間陳慶辦不到的事情確實不多。”
“你這一杯水酒,萬金不換呀!”
嬰兒肥姑娘嗔惱地跺腳:“爹,你就
:
會難為人家,其他姐妹都不去,偏要叫我去。”
“她們不去是她們傻!”
“女兒,你還小,等將來你就懂了。”
老者意味深長地說道。
——
扶蘇從大堂出來後,回頭看了一眼,鬆開攙扶陳慶的手臂。
“先生,你才學蓋世,又何必自汙自穢呢?”
陳慶笑道:“什麼叫自汙自穢?”
“我的好大舅哥,臨行前王芷茵把我叫到她姐姐面前,埋怨我不該鼓動你出門遠行,話裡話外卻不停警示我小心做人,不要帶壞了你。”
“天地良心啊!”
“我陳慶的人品有這麼差嗎?”
“明明是他們死乞白賴地非要把自家女兒塞到你的床榻上,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一攤手:“剛才的境況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出手,楚地豪門非得順水推舟,讓你盡享楚姬柔情不可。”
扶蘇漲紅了臉,無話可說。
“再者……”
陳慶壓低了聲音:“我觀宴中之人,實在一言難盡。”
“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氾濫。”
“說句不中聽的話,許多怕是已經做起了白日夢,就等著你登基加冕,他們一起雞犬升天呢!”
“陛下若是知道了,你沒事,我有點小事,他們可就有大事嘍!”
扶蘇認真地點頭,表示心裡清楚。
陳慶拍著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焚琴煮鶴,煞人風景是我的強項啊!”
“剛才還有一首詩我沒念完呢。”
“額們一起去尿尿,
你,尿了一個坑,
額,尿了一條線。”
“殿下你聽聽,夠味吧!”
扶蘇哭笑不得,卻暗暗生出感激之情。
如果沒有陳慶攪局,任由楚地舊臣獻媚討好,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不傷情面的拒絕。
“委屈先生了。”
“將來早晚有您名動天下的時候。”
扶蘇信心十足地說道。
“一世人,兩兄弟。”
“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陳慶攬著他的肩膀:“今晚我給你守夜,若是哪家膽大的把女兒送過來,為了免得太子妃責怪,微臣便勉為其難替你消受了美人恩吧。”.
扶蘇知道他在開玩笑,還是樂不可支。
“那就勞煩先生了。”
“誒,都說了自家人,殿下太客氣了。”
兩人有說有笑,並肩往下塌處走去。
——
曲終人散,賓客們先後從項府中散去。
項梁送走了主要的貴客,立刻急匆匆往後園走去。
經過一條條幽深複雜的廊道後,前方把守的皆是項家最核心的得力後輩。
“家主。”
“家主。”
項梁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健步如飛走上通往水榭的小路。
“
:
二弟。”
“叔父。”
項伯換了身僕從的衣服,刻意偽裝過。
項籍坐在那裡厚實得像一堵牆,眼神凝視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外面的動靜,兩人匆忙站起來打招呼。
“大兄,張良的下落你告訴籍兒了沒有?”
項梁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
項伯吞吞吐吐,不敢作答。
張良於他有救命之恩,如果在這個時候出賣他,對方必然死無全屍!
“大兄,你怎麼這般糊塗!”
“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良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在項家行刺,扶蘇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頃刻間便是滅族之禍!”
“我等死不足惜,可項家四百餘年的忠烈之名,豈能毀在咱們這些後輩手上!”
項梁痛心疾首地叱責道。
“二弟……”
“不是我不想說,子房先生熟讀兵書,上回事敗後必然更加謹慎小心。”
“我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何處呀!”
項伯苦著臉說。
“那就去找。”
“張子房發現你的蹤跡,說不定會主動派人找你。”
項梁疾言厲色地瞪著他。
“諾,那我試試吧。”
項伯被逼得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
“你先在此暫避一宿,明日我再安排人送你出門。”
項梁給項籍打了個眼色,帶著他離去。
走出沒多遠,他就低聲問:“籍兒,你沒漏了口風吧?”
“叔父交代的事情,我怎會洩露。”
“我只說要找張良傳遞訊息,警告他不要亂來。”
項籍沉聲說道。
“那便好。”
項梁點點頭:“記住,張子房一露面,立刻出手將其擊殺!”
“扶蘇殿下倒是好說,他身邊的陳府令,可非一般人啊!”
項籍嗤笑出聲:“叔父莫非在說笑?”
“陳慶不學無術,他作的那也叫詩?連我都不如!”
項梁深吸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作不出來是真的作不出來,他是故意在戲弄我等!”
“此人自視極高,性情狂悖,不遵禮法。”
項梁感慨地嘆了口氣:“他打心底裡瞧不起在場的楚地豪門,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實在是……丟盡了楚人的臉。”
項籍握緊了拳頭:“竟有此事?”
項梁提點道:“若細究起來,你還欠他一個人情。先前別人捉弄你,讓你作詩一首,是陳慶攔在了前面。”
“他還算瞧得起你。”
說到這裡,項梁心中的滋味格外複雜。
“籍兒,別想那麼多,先去歇息吧。”
“明日帶張子房的人頭來見我。”
項籍用力點頭:“叔父,你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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