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當潼宜市未來的電視臺臺長嗎？”
“啊？”方明遠的聲音並不大，而且還壓低了幾分，但是落到了於蕊的耳朵裡，卻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一般，令她不禁失聲地叫了起來！
“噓……”方明遠將食指豎在了唇前，雖然說這家小店裡現在沒什麼客人，但是於蕊的聲音還是引得老闆娘的目光立時射了過來。
於蕊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每分鐘得二百下以上！俗話說，不想做元帥的兵不是好兵，套過來說，不想做臺長的電視人同樣也不是好電視人！於蕊如今在秦西省電視臺裡，也是個中層幹部，也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坐到副臺長的位置上！正臺長她就不惦記了，那個位置少有女效能夠坐上去的，而且很多時候，都是由省宣傳部的幹部兼任，真正管理臺裡事務的，還是副臺長！
以她目前的資歷，當個縣級電視臺的臺長，也是綽綽有餘了！但是問題是，於蕊可是從蘇愛軍那裡知道了，潼宜市未來將是計劃單列市，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九成九還將是副省級城市！那也就意味著，未來的潼宜電視臺的地位，基本上與奉元市電視臺相當！三十歲的她要是能夠坐上奉元電視臺臺長的位置，恐怕也是在國內電視臺裡創下了一個不小的奇蹟了！
看著於蕊杏眼圓睜，小口微張的模樣，方明遠得意地笑了！能夠把見多識廣的於蕊嚇到。那還真不容易！令他頗有幾分的成就感！
其實這個想法，他早就有了！電視臺，做為一個城市裡最重要的媒體之一，他自然是要放到自己人的手中，才能夠放心！而以於蕊這些年來的資歷，做一個縣級的電視臺臺長，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而只要她當上了。那麼日後潼宜市升格後，身為臺長的她自然也就自然而然地隨之升格！
“我……我行嗎？”於蕊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就彷彿剛剛跑完萬米一般，聲音是那麼地嘶啞。完全聽不出昔日裡的甜美。不僅僅是她嚇了一跳，方明遠同樣也嚇了一跳，連忙給她要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
“這有什麼不行的？一個縣級的電視臺，你當臺長都是大材小用！”方明遠一擺手道，“你現在接手，未來與城市一同發展，等城市發展起來的時候，電視臺建設工作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你同時也肯定就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了？”方明遠覺得自己就像長著尾巴的小惡魔一樣，對於蕊淳淳誘導。
於蕊的俏臉上已經滿是紅暈，豐滿的胸部也隨著她沉重的呼吸聲而明顯地起伏著，引起了一陣陣的“波濤”，方明遠只看了幾眼。就轉開了目光，不敢再多看！
於蕊此時心裡是天人交戰，從內心的真實想法來說，她當然是想一口答應下來，巨大的機會一向都陪隨著可觀的風險。能夠一步登天地成為副省級城市的電視臺臺長，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機會遇到的！方明遠要是將這個訊息傳揚出去，恐怕奉元電視臺、秦西省電視臺，甚至於全國各地的電視臺裡，那些自認為有能力接手的電視人。能夠為了這個職位，將人腦打成狗腦子！
但是她又有一種恐懼，方明遠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很顯然是要在潼宜市下一盤很大的棋，屆時，做為潼宜市裡最重要的媒體之一，電視臺的宣傳任務肯定很重！於蕊倒是不擔心工作太忙，她只擔心不要因為自己的工作能力不足，而給方明遠的計劃拖了後腿！她原來可是隻打算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幫方明遠一把的！
“你還可以把那些與你關係好的，有能力的同事，也拉幾個過來！福利、薪水，未來的前景，保證讓他們都滿意！”方明遠壓低了聲音道，“一個目前總人口也不過三十萬人的小縣城的電視臺，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來了可就是未來副省級電視臺的骨幹了！這樣的好機會，可不是想遇就能夠遇得到的！”
於蕊眼波流轉，看著方明遠的臉，半晌都不說話。方明遠讓她看得有些心裡發虛，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麼了？幹嗎這樣看著我？”
“我在想，林蓮姐妹是不是就這樣讓你哄得乖乖地為你打理產業的？”於蕊白了他一眼道，“少拿這些東西來誘惑我！害了我一個還不夠嗎，還想將我的朋友們也一網打盡嗎？咱們國內的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要是出來幫我，再想回省臺，那就很難了！對於潼宜的未來，你就那麼有把握？”
在潼宜縣的這半天，令於蕊對於潼宜縣的現狀有了一個真實的體會——此前她雖然也曾經多次地路過潼宜縣，卻並沒有真正地停下車來看一看。這真是不看不知道，潼宜縣的現狀還真是令人觸目驚心。
不過是以縣政府為中心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延伸的四條大街，除了南街有諸多的政府機關顯得繁華一點，就餘下北街勉勉強強可以算得上是條商業街，老實說，雖然是縣城，在於蕊的眼中，比海莊鎮的商業街道都不如！根本就沒有什麼成規模的商場和超市，全是街邊的小店，而且裡面賣的服裝和商品，明顯比起奉元來要土氣幾分，就是有一兩家能夠跟得上省城時尚的，那價錢比在奉元買還要貴！
東街可以說已經差不多幾乎被水泥廠的廠區和宿舍樓完全地佔領了，而西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那裡居然還有一個有著不小規模的養豬場……於蕊還是第一次看到，養豬場居然可以放到縣城的主要街道上的！
而且，整個縣城，沒有計程車，沒有像樣的公交車，只有一些麵包車和中巴，算是承擔了公交的一部分職責。道路除了一條橫穿南北的還說得過去，其他的地方都是坑坑窪窪的，車子開在上面，起伏不定地如同在船上一般。
用一句話來說，整個縣城可以說是又破又舊又髒又差！於蕊覺得這裡簡直也就是比農村好上一點點！空氣中也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道！要是讓她在這裡呆上幾個月，她覺得自己簡直都要瘋了！
方明遠聳聳肩，無奈地道：“我原本打的主意是潼川，結果上面不批准，最終大家各退一步，才選定的潼宜！”
於蕊理解地點了點頭，要是潼川的話，那倒是差不多，雖然說經濟狀況在省裡也是排在中下游，境內儲藏的煤礦如今也快要開採空了，但是畢竟基本的基礎要比潼宜縣好上不少！
“就這破縣城，改造起來依我看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於蕊忍不住吐槽道，“底子太差了！還有，你看看這街上，到處都是灰塵！”
“這裡生產水泥，佔到了全省水泥生產總量的三分之一，剛才你也看到了，水泥廠和它的家屬區能夠佔了差不多一條街。而水泥生產，勢必會產生大量的粉塵汙染，現在又是冬季，沒有足夠的風力，這些灰塵刮不散，自然就顯得這縣城裡灰濛濛的了！”方明遠對於這一情況並不意外。這一情況，他前世裡就早有所瞭解了。別說現在了，就是再過六七年，這裡的支柱產業仍然是水泥業！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水泥生產對於大氣和水源的汙染要比現在還要再加上一個更字！
“在這種環境下，時間長了，我怕大家都要得病！但是，潼宜市日後的大規模城市建設，水泥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關停水泥廠並不現實，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我打算日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水泥廠必須上除塵減噪的裝置，儘可能地減少汙染。這項技術在歐美國家已經屬於成熟技術，雖然不可能達到一點汙染都沒有，但是達到對人體影響輕微，還是不難的。”方明遠道，“然後，在縣城以北大約十五公里外，從新建設潼宜市的新城區！逐漸地將舊城區的人口全部都遷過去！”
“啊？”於蕊也沒有想到，方明遠竟然打算重起爐灶建設新區，不禁吃驚地張開了小口，微微有些失神。不過仔細地想想，方明遠這樣做，也有著很大的便利。潼宜縣城的格局這麼多年下來，想要在它的基礎上修修改改，所花費的精力時間，恐怕比重建新區也差不到哪去了，而且最終的效果，與新區相比起來，那肯定是天差地別了！
“怎麼樣？要是願意過來，我答應你，給電視臺建一座不低於省電視臺的電視塔，保證電視訊號可以覆蓋八百里秦川！”方明遠輕笑道，“電視臺裡，只要不違反國家的法律法規，一切你說了算！就是宣傳口的人，也不能對你指手劃腳！”
於蕊不由得大為動心，身為電視人，其實很不喜歡上面的婆婆整日裡對自己的節目指手劃腳的，什麼能播，什麼不能播的，好多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拿到的第一手資料，就在他們輕飄飄的幾句話裡，就不得不全部都封存了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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