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寧看向沈輕言之際，眼中閃過厭惡，“那就先讓沈家嫡小姐沈……”
她看向沈輕言，明顯是忘記名字了。
一旁的嬤嬤低聲提醒：“長寧公主，沈家嫡小姐名為沈輕言。”
“嗯，就讓沈輕言先給大家獻舞。”夜長寧笑得不懷好意。
都說沈家嫡女十歲的時候就被送往郾城養著，就算十歲前被培養得很好，現在也不見得懂這些。
夜慕吟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座位上的沈輕言，眼中玩味更重。
面黃肌瘦，像是難民堆裡走出來的小乞丐。
除了那雙眼睛還能看，其他沒一處地方是能配得上夜慕淵的。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他的父皇的皇位不一定會傳給夜慕淵。xＳ壹貳
不然讓這種長相的女子當母儀天下的皇后，豈不是笑死人？
沈輕言本來拿著一個果子吃著，沒想到沈秋染居然把這種出風頭的事情給了她。
可是，她也不傻。
沈輕言放下果子，站了起來，給主座上的兩位行了個禮，才道：“回崇王殿下，長寧公主的話，臣女成長於郊野之中，並不會起舞。”
沈秋染神色驚愕。
沈輕言甚至都沒試圖展示一下，就這麼說自己不會了？
不過，沈秋染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因為看見了周圍的小姐公主在竊竊私語，夾帶著絲絲嘲笑。
夜慕吟瞬時不滿意了，“好歹也是沈家嫡小姐，就算不會，也不該違抗我們的命令，沈輕言，你可以去庭院中間舞蹈幾下，反正在座的各位都是各個官宦世家的子弟，也算是熟人，這事情肯定不會外傳，也不會嘲笑於你。”
沈輕言聽著耳邊那些竊竊私語，很是淡然：“五皇子，臣女有一事不解。”
“何事？”夜慕吟端坐著身體，心中得意不已，許配給夜慕淵的，居然是如此粗鄙的女子。
要才華沒才華，要端莊也沒端莊，看來眾大臣的那些猜測，都是虛假的。
“長寧公主舉辦這次賞雪詩會有何目的？”沈輕言直直問著，自然也沒錯過主座上兩人各自的神情
。
夜長寧想也沒想，直接回答：“當然是給各位未婚配的公子小姐一個認識彼此的機會。”
沈輕言點點頭，周遭的嘲笑越來越放肆，她卻不在乎。
“長寧公主，臣女已有婚配，若是當著皇子與這麼多公子的面起舞，這不是毀了皇家的威嚴？加上臣女實在不擅長舞蹈，還是讓臣女的二妹妹來吧，她尚未婚配，而且精通琴棋書畫。”
說罷，沈輕言暗暗在心裡感嘆一句，夜慕淵的未婚妻這個身份真的很好利用。
她的話無疑是提起與七皇子的那樁婚配，頓時好些妒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夜慕淵作為南玄國的戰神，雖然被冠上活閻王的稱號，但京中女子對他大部分都有那方面的意思。
甚至有傳言，太子之位將會是七皇子的。
所以，與七皇子婚配，等於半隻腳踏上母儀天下的位置。
誰能不妒忌啊。
沈秋染都快要瘋了！沒想到鄉下回來的沈輕言，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人倒是沒什麼本事，卻是牙尖嘴利的。
她在衣袖下的手快要摳穿那如雪的肌膚了！
夜長寧沒想到沈輕言居然給她下套。
已有婚配，婚配物件還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子夜慕淵，這身份，定然是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起舞的。
沈輕言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如果還堅持讓她當著這麼多公子的面起舞，確實不合適。
夜長寧看向沈秋染。
沈秋染抿著的唇瞬間放開，轉而換上一張端莊的聖母臉站了起來：“長寧公主，大姐姐說的是，就讓臣女來吧。”
夜長寧對沈秋染的識大體很滿意，點頭道：“好，那今天的第一支舞，由沈家二小姐，沈秋染來跳。”
“臣女領命。”沈秋染哀哀切切的。
“秋染，最是委屈你了，好好跳，跳好了本皇子重重有賞。”一直在看戲的夜慕淵忽然說道。
沈秋染朝著他那頭俯了俯身。
又聽見沈輕言道：“是挺委屈二妹妹的，畢竟跳舞這種事情，往日都是公主府的舞姬在跳，今日卻是二妹妹當第一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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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委屈，等舞蹈結束後，崇王殿下是該好好賞臣女的二妹妹。”
沈秋染本在走出座位，聽見這話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下。ノ亅丶說壹②З
她紅著眼看向沈輕言。
那番話，無疑是把她跟舞姬相比。
堂堂丞相的女兒，就算母親是續絃，也比公主府的舞姬高貴！
可沈輕言這番話，無疑是把她擺在了與舞姬相同的位置。
沈秋染心中又氣又怒，滿腔的火卻不能發出來，她眼睛紅紅的，以一個弱者的姿態看向沈輕言。
她就是想讓大家知道，自己被沈輕言給欺負了。
沈輕言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
但這種手段，現代的綠茶都不屑用了，因此對她而言，沒什麼用。
“二妹妹好好跳，你代表著沈家的臉面呢。父親曾花重金請名師來教你舞蹈，相信你一定能比那專業的舞姬跳得還要好。”沈輕言假裝看不懂她眼中的委屈與不甘，說完便朝著主座上的人行了個禮，繼續坐下吃她的果子。
沈秋染被她不按套路出牌給弄得要瘋了！
她暗暗在心中發誓，沈輕言，你當著這麼多人的臉面給我難堪，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沈秋染快速收拾思緒，朝著主座上的兩人行了個禮，糯糯道：“臣女準備跳的舞名為霓裳舞。”
“好，本王很期待。”崇王殿下對剛才的鬧劇完全沒有追究的心思。
他相中的女子，現在受委屈了，以後他替她討回來便是。
只要他得到更多的支援，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沈秋染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到時候，沈輕言得對沈秋染俯首跪拜。
這不是最好的討回方式？
沈秋染與樂師溝通後，在雪中翩翩起舞。
沈輕言看得盡興。
沈秋染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那絕美的臉蛋，加上纖細柔軟的腰肢，讓她不禁想起一首詩。
“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
樂畢。
舞止。
眾人沉浸不已，忘記了鼓掌。
這一舞，沈秋染出盡了風頭，卻依舊掩埋不住心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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