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微風吹的有些冰涼，空氣中，瀰漫著露水的味道，耳邊可以聽到依稀的蟬鳴聲。
江小凡靜靜的走在院子裡，也不敢走的太遠。
本打算去看看琉璃，又不知道琉璃現在哪裡。尤其是現在這個架勢，去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小凡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發現這裡位於山巔之上，才有幾棟房子，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不知不覺，江小凡走到山巔的邊緣，看到一個涼亭，走了過去。
站在涼亭裡，眺望遠處。m.
天空明月在群山中浮出，冰涼的月光灑下在群山之上，顯得有些淒涼。
少年低頭望去，發現山腳下，零零散散也亮著無數盞燈。
雖然不像凌雲山那般一眼望去，燈火通明。但也熙熙攘攘不算少數，還算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就在江小凡看著群山入迷的時候。
突然感應到背後有人走來，少年猛然轉身，看到另一個少年竟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來的少年正是禹。
禹緩緩的走向江小凡，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眼中全是山下的風景。
江小凡不知道這少年要對自己做什麼，整個人變得警惕起來。
禹輕聲開口道：“你果然很厲害，身體沒有一絲真氣，竟然可以發現我。”
江小凡警惕的看著禹，雙手本能的握緊了三分，時刻做好準備。
“你不用緊張，我要殺你，剛剛你就死了。”禹平靜道。
江小凡一愣，隨即也放鬆起來。
他知道禹是個厲害的角色，與其在其面前表現的膽怯，不如自然一些。
禹將手拄在涼亭的圍欄上，望著山下的燈光，道：“你看著這裡的風景美嗎？”
江小凡一愣，不知道禹要表達什麼，只是憑心說話。
“很好看。”
“是嗎？”
“我們
這裡每年要死在山裡的人，就有200多人。他們有的被野獸咬死，有的被毒蟲咬死，等等...”
“你現在還覺得美嗎？”禹淡淡的說著，彷彿在談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ノ亅丶說壹②З
江小凡突然想來，楚狂人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當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禹繼續道：“我去過你們那裡三次，第一次是凌雲山，第二次浮屠寺，第三次是皇城。”
“他們每一個地方，都比這裡的要好很多。他們有很多吃的，有很好看的衣服，住很好的房子。”
“我看著很羨慕。”
“你說，為什麼他們就可以住在如此好的地方，而我們南疆的族人，就要住在大山裡？”說著，禹轉頭看向江小凡，似乎在尋求他的答案。
江小凡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也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從他目光中看不到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感覺這種就是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下眉頭。
有的是一股冰冷，一股漠然。
江小凡沉默了一會兒，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開口說句。
“小時候，我跟著爺爺長大，後來爺爺生病了，日子過的很苦。”
“經常吃不飽飯，有時候我看到別人家生火做飯。也會埋怨，也會咒罵老天爺不公平。”
“後來，我習慣了。我覺得抱怨是沒有用的，我開始努力，我覺得只要我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禹靜靜的看著江小凡，他那雙重瞳，總是讓人感覺詭異。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對，抱怨命運的不公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只會去爭取。”
“我相信當年的凌雲山，浮屠寺，皇城，都是他們爭取的結果。”
“你說的對嗎？”
禹說話總是一副不急不慢，又有些冰冷孤傲的語氣。
江小凡感覺跟這種人相處時間長了，會很不舒服
。
但又覺得禹，卻又是那種很真誠的人。
“你或許說的對吧！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今天懂得了一件事情。”
禹目光第一次出現異樣，好奇的看著江小凡。“什麼事。”
江小凡繼續道：“我知道“守護”，這個詞的意義。”
禹好像愣了一下，又好像什麼反應都沒有。過了一會兒，禹突然笑了。
“你很有趣，也很有實力。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覺得我們會聊的來。”
江小凡沒有說話，禹繼續道：“但是我知道，你這種人是不會成為我的朋友。”ノ亅丶說壹②З
“而且，我也不想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我覺得我們做敵人，更好。”
江小凡有些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不知道禹在想什麼，更搞不懂他要說什麼。
“你不是很關心你能不能修道嗎？”
“不用擔心，一切都會繼續的。後天，姬女會給你換上我弟弟的至尊骨。”
“我弟弟的至尊骨很強，至少比我強。也正是因為太強了，天不留他。”
“你若換上我弟弟的至尊骨，希望你跟他一樣強，不要辜負他。”
“還有我。”
禹說完很瀟灑的轉身走了，江小凡感覺禹最後這三個字，說的好像比之前都重了一些。
江小凡望著漸漸走向遠處，消失黑夜中的禹。
突然，禹停在原地，背對著江小凡說：“我知道你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假的。”
“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
事到如今，江小凡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開口道：“江小凡。”
“江小凡”禹在嘴裡嘟囔了幾聲。
“還是很普通的名字，我希望你在刀法上不要普通。”禹隨口說了一句，便消失在黑夜中。
江小凡生氣的握緊著拳頭，像禹這種說話聊天。要是在他們村子裡，一定會被他打八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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