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宗傳了令,度苓下放回來有功,著令他休息一段時間,有人過來收度孃的令牌,強制休假了。也就是說牌子什麼時候給她,她什麼時候再復職。不知道的還以為連大人有多器重關心度苓呢。也有另一層意思,下放查的案子都給了刑部故意敲打。
離夜被調派去守大牢,他若違抗就不理智了,不過凡人的心思,於他就像小孩子過家家,逗趣兒。E
第一天,第二天,都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直到第三天晚上。寂靜的夜裡發出了些聲響,度娘開門出去檢視,幾個人被魔藤綁在了樹上,柱子上,黑衣蒙面,凡人看不見魔藤,幾人嘴裡直呼:“有鬼,有鬼啊,救命......”
度娘抬眼,魔兵守在房頂,想來這些人是被魔兵收拾了。
度娘過去一一扯下面巾,嚯,都是大理寺的人。問道:“大半夜的,你們在做什麼?”
“有鬼,大理寺有鬼,度大人救命。”
度娘裝傻:“怎麼救,我沒看任何繩索,你們是如何動彈不得的?”
“度大人,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
度娘湊近那個說話也的人,問道:“如何是我放過你們,我可什麼都沒做。”
“度大人,請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們。”
“嗯,讓我想想啊。”度娘拉了拉綁在柱子上的一人,拉不動,道:“你也使勁兒。”
“我動不了。”
“那沒辦法,我去叫人來啊。”說完就走,去尋人,她有三天沒見離夜了,正好去地牢。
這一尋就尋到了天亮,整個大理寺的人都看到了自家人被貼在樹上,柱子上動彈不得。臉上還有傷,不懂事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去找人來救救我們。”
幾人被困了一個晚上,心驚膽戰不說,時不時就會被捱上一拳,身心受創。
直到刑部明大釗和大皇子的出現,這幾個人才突然跌落在地上。
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明大釗:“來人,將這幾人帶回刑部。”
連宗過來看了看這幾個成事不足的人道:“慢著!”
明達釗對著連宗道:“連大人,這些人半夜黑衣蒙面的出現在度苓房前,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人要對度大人不利,必須將人帶去刑部。”
連宗看了看這個刑部新人,道:“度苓是我大理寺的人,輪不到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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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插手。再者大理寺素來有夜訓,這只不過是我大理寺最尋常不過的訓練,如何能扯上莫須有的罪名。”
說完大理寺的人和刑部的人對峙起來。
明大釗語噎,老狐狸說不過他。
褚子瑜見狀,出聲道:“連大人,我奉父皇之命帶度苓去見他。”
連宗眼皮跳了跳,拱手:“大皇子客氣。”
看了看周圍,沒看到度苓,吩咐道:“來人去找度苓。”
“不用找了,我在這兒。”房頂之上離夜帶著度娘飛身而下。
褚子瑜與離夜眼神對了對。
想到這侍衛的氣勢與足智,他甘拜下風,甚至有膜拜之意,兩個夜晚他受教頗豐。
連宗露出慈和的笑意道:“皇上要見你自是大理寺的榮幸,你的家人也會高興,跟大皇子去吧。”
度娘皺眉:“是,大人。”
幾人過來,沒抓到人,倒是將度娘被帶出了大理寺,離夜跟在度娘身後。
這本也是大皇子的目的,人出來就夠了。
出了大理寺,度娘疑惑問道:“他說的家人什麼意思?”
離夜:“應該是你戶籍上的家人。”
“那複方石一家豈不是被我連累?”
離夜點頭:“若是因你而出了事,同樣沾上因果。”
“那怎麼辦?”
“吾會派人去處理。”
就這點事,犯不著讓媳婦兒費心思。
進了皇宮,二皇子也在。不知道說了什麼,委屈巴巴,眼眶也是紅的,難道被罵了?可要是被罵也未見帝王動氣。
褚子高看了眼度娘,目光陰狠,如被毒蛇盯上,與剛才委屈巴巴的模樣完全相反,後又低下頭。
度娘豈會被個凡人嚇到。
“兒臣見過父皇。”
“度苓參見皇上。”
二人行禮。
“嗯,都起來吧。”皇上開口道。
褚子瑜:“父皇恕罪,兒臣擅自做主將度司直帶來。”
“無礙,本也要召見度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昨日度司直的護衛偷偷闖入兒臣府上,求兒臣幫度司直脫困,兒臣本以為度司直回了大理寺該是安全無疑,不曾想被制住的幾人,被連大人開了脫。”
皇上看了眼度苓,“可有受傷?”
度娘:“不曾受傷?”
“如何脫的困?”
“微臣躲在地牢。”
地牢犯人多,不好善後,如此也是聰明的做法。
“你是如何讓連卿沉不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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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案子都給了刑部,度苓直言,大理寺不安全,如此露了餡。”
“嗯,證據如何了?”
幾句話下來,帝王就是帝王,一切瞭然於胸。還有一點就是帝王也想要連宗的把柄,可見這大理寺已不在帝王掌控之中。M.Ι.
度娘:“不知刑部審的如何了?”
刑部要有實質進展,早就承到了帝王眼前,還需要問嗎?
皇上:“由你輔佐刑部侍郎如何?”
度娘應下:“是。”
“嗯,都下去吧。”
“兒臣告退。”
兩個皇子要走,度娘卻上千一步,拿出袖中準備好的奏摺,跪下道:“度苓有事稟告。”
兩個皇子停了腳步。
太監上前接過度娘手中奏摺,遞到皇上手中。
度娘:“微臣要替這二十幾個女子求情,請皇上寬恕她們。”
皇上開啟奏摺,都是些女子,殺子,殺夫,不貞,偷盜……所犯之罪哪一樣都不值得原諒。
皇上好脾氣道:“原因。”
度娘脊背挺直道:“那殺子之人,從小受父母捱打,長大嫁人還是未逃過捱打的命,好不容易有孕,每日祈求是個男孩,能得夫家一個好臉色,卻是生了個女嬰。這女嬰才出生未多久差點就被摔死,心如死灰的女子,唯一能做的便是讓此孩子死的不那麼痛苦。這是她做母親,可以做到也唯一能做愛孩子的方式。那殺夫之人同樣是個折磨人的,為了家中老小可過安生日子,同樣做了最痛苦的決定。那不貞之人卻是個喪夫,家中又有兩個孩子的女子,家中沒有勞力,她一個女子不得外出,便是普通的農作也會受人嘲笑,逼的她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有偷盜的,但凡家中有個男子,能撐起一片天,一個女子如何會做此事。這些女子死都不怕,唯獨放不下孩子。世道不公,無一人為她們說過一句話,度苓斗膽,為她們求個情,希望皇上能網開一面。”
帝王沉默,這女子不得外出這條法令是祖父這一代開始的,至於為何禁止女子外出,只有皇家人知道。
帝王看著手中摺子,好半晌才道:“容孤想想。”有些事開了頭就像開了閘,不可輕易做出決定。
“是。”
“下午吧。”
“微臣告退。”
三人一起出了御書房。大皇子和二皇子對視一眼,不曾想度苓會奏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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