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成都二百四十里以外的一段崎嶇的山道上。
一架雙轅馬車沿著山路緩慢的前行著,馬車的車架要比平時所見到的大上一圈。
整個車架被掀去了車棚,一個圓形木桶立在車架中,兩邊被繩索綁的直直的,好像鐵板一樣牢牢的固定住。M.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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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的體積剛好與車板一平佔據了整個車體,木桶上面沒有蓋子,裡裝滿了水。
隨著馬車的顛簸,木桶裡面的水也被顛起微波左右搖擺著,時不時地就會溢位到水桶外面。
溢位的水沿著木桶邊緣留下,將車底的木板都面浸溼了,一道道水波越聚越多,最終匯聚成片,隨著馬車的前行,在山道上留下了一道斷斷續續的水線。
馬車上坐著兩個車伕,大約四十歲,身材不高,甚至還有些瘦弱,面板黝黑而粗糙。
身上穿著粗布衣衫上滿是塵土,在這樣的天氣裡顯得有些單薄。
他們的頭上扎著一圈蒿草蓬,這是益州老百姓外出時的愛戴的東西,幾乎不費什麼錢,既能遮陽,又可避雨。
腰間掛著一個盛水的木葫蘆,隨著晃動發出“咣咣”的水聲。
馬車上一名圓臉的車伕,拿起木葫蘆,扭開塞口,喝了一大口水。
喝完之後,沒有將木塞壓緊,而是伸手將水葫蘆遞給了坐在身邊的另一名車伕。
見其一臉擔憂之色,於是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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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老於,你還在為中途水桶翻下車之事擔心啊,我們不是在涪江又給補滿了嗎。
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誰能分得清是在哪裡取的水,回去交差便是,我看你呀,是多慮了。”
于姓車伕一轉頭,伸手接過了水葫蘆,見圓臉車伕一臉不削之色。
嘆氣道:“話雖如此,我們拿的可是去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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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取水的工錢。
這次中途路段坡度太陡,沒有控制車速,使固定木桶的繩索斷裂,木桶順勢翻下了馬車,讓八成的水灑到了外面。
依我之見,我們當時應該再原路返回去,重新將木桶水裝滿之後在往回趕。
你卻偏說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程,再返回去這一來一回的天黑都到不了家,非要在中途的涪江中裝水。
我心裡總覺得這麼做實在不妥。”
圓臉車伕見老於這麼說,也知道自己理虧,便不在爭辯。
話鋒一轉,岔開話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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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於,你送水送了這麼多年,是不是第一次遇到像軍器司要求這樣嚴格的,非要跑上個幾百裡山路去岷江取水。
我們成都城,離涪江要近上一半路程,為什麼不就近取來,反而捨近求遠呢?”
圓臉車伕見對方接過葫蘆,反正閒來無事,便對這名于姓車伕打聽了起來。
于姓車伕單手拽著韁繩,騰出來一隻手接過水葫蘆,拿到嘴邊,二話沒說一仰頭,喉結一陣翻滾,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響。
喝完之後又抬手將水葫蘆遞了回去。
一邊用衣袖擦了擦流到下巴處的水珠,一邊回答道:
“嗨,至於什麼原因我也說不好,我也是前些日子在城中送水,看到軍器司的告示才接的這份工作。
雖說沿途都是山道居多,十分難行,距離成都城也遠了一些,幾乎一天一夜能跑個一趟。
但是給的銅錢卻不少,足足能抵得上我們在城中送水十日的工錢了,總體算下來也還是划算的。
有了這份工作,起碼不用每日在城裡等活兒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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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臉車伕順手接過水葫蘆,將口用木賽密封好之後,又掛回到了腰間,隨聲附和道:
“那倒是,工錢確實給的挺多的,也很穩定,不然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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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這份罪,經得起這麼折騰啊。”
于姓車伕倒也沒反駁,接著道:
“要我說啊也就是你運氣好,剛乾這行就遇到個這麼活計,以後家裡也算能有個穩定的收入了。
不過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危險,這段路時常有野狼什麼出現,我們搭個伴還能安全點,一切要小心為上,不能有錢賺,沒命花啊!”
圓臉車伕聽後,嘿嘿一笑。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趕車,邊說著話。
緩緩地向著前面的一座山上駛去。
……
同一時間,在這座山的山腰接近山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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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正揹著一個藍格包裹慢慢走著。
他拄著防狼用的尖木棍一步一步朝著山上走去。
此人是個男子,看上去很年輕,約有二十歲出頭,身上穿個兩層青色布衣,外面的一層衣服已經被一路走來的草木樹枝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每走一段時間,便會停下來歇一會,抬起頭來仰望著面前的高山。
年輕男子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自言自語道:
“看來還得一個時辰,才能達到山頂啊。”
年輕男子從潁川郡而來,祖籍是在劉備曾經的根據地新野縣。
在東漢初年,漢明帝劉莊,曾命畫師畫下了助光武帝劉秀,興復漢室,一統天下的功勞最大的二十八位將領的肖像。
供奉在洛陽雲臺閣,被稱為“雲臺二十八將”,其中太傅高密侯鄧禹因運籌帷幄,功高卓著被列為雲臺二十八將之首。
鄧禹的家鄉就在新野,即便是過去很久,義陽鄧氏仍是本地的一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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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新野不到四十里的棘陽縣也有一戶姓鄧的人家,不清楚是否為鄧禹的後裔。
即使是,也是旁支別系,早就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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