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騎著腳踏車，神清氣爽的往廠子走，感覺自己這輩子除了沒孩子，已經徹底圓滿了。三轉一響，除了手錶，自己家已經齊了，手錶他也用不上，他卻捨不得買。
“喲，易工，這是買腳踏車了？”
易中海看見啥劉洪跟他打招呼，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畢竟他不給自己面子，上來就把他面子當鞋墊子。可是人家是領導，剛才說的話也沒什麼毛病……焯，真服了！
易中海露出一個微笑，回應道：“是啊，上歲數了，有個腳踏車啊，上下班也方便。”
劉洪點點頭，誇讚道：“在一線工作這麼多年了，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也該享享福了。”
易中海越被誇越難受，讓他心裡的那點怨氣根本提不起來，聊了幾句蹭蹭蹭的往前飛。
“切，至於嗎？一把年紀了別再閃著。”
劉洪四人哈哈大笑，朝氣蓬勃的往軋鋼廠走。
……………………………………
“你真想好了？”
何雨水推了傻柱一把，沒好氣的說道：“你煩不煩啊，從昨天晚上問到現在。你昨天晚上睡覺之前不都答應了嗎？”
何雨柱撇撇嘴，罵罵咧咧的。自己從來都是睡到太陽曬破股了才起床，軋鋼廠是不負責早餐的，他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要不是擔心妹妹，怎麼可能起這麼早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跟你說啊，這都是你自己琢磨的，到時候日子沒過好，你可別怨我。”
何雨水滿臉的嫌棄，一點面子都不給何雨柱留，直接開懟：“是啊，我怎麼敢怨你啊，我要是嫁出去了，你就能大大方方的跟那個狐狸精勾搭了，拿你那點錢，養你的便宜孩子去吧！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娶個媳婦，你都要三十了，我看啊，你這點譚家菜，算是到你這到頭了。”
何雨柱頓時就急了，辯解道：“你說別的我不管，但是我告訴你，劉老弟都跟我說了，我撐死才二十七，照三十還有三年呢！這叫週歲！什麼毛啊虛歲啊的，那都是不對的！”
“是是是，你提他就是劉老弟，我要是提他你就管他叫臭小子！切，二十七就二十七唄，有什麼得意的啊？反正你再打三年光棍，也沒什麼區別！”
何雨柱被數落的抬不起頭，索性硬著頭皮，伸手跟何雨水要錢。
“你要錢幹嗎？”
何雨柱眼睛一瞪，掰著手指頭算道：“我的親妹妹啊，你不會連這個什麼嫁妝錢也得我給吧？你每個月從我這要十塊錢，你在學校又沒什麼花的地方，你的學費、伙食費，買筆買本的錢我可沒差你的。
這都多長時間了，有好幾年了吧？你手裡少說得有六七百塊錢！你別跟我裝窮！你那點小金庫要是拿出來，你在咱們院子裡肯定也算頭號的。”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心裡不服。
這錢確實都是他哥掙得，可是自己是親妹妹，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有個當大廚的老哥，結果一個月吃一回肉，還沒有棒梗那個比崽子吃的勤！
傻柱每個月這十塊錢，她可是一分錢都不敢花啊！就這麼存著，沒事幫班裡條件好的同學跑跑腿，在學校掃地、倒廚房、宿舍的垃圾，掙點錢。
高中三年，門口的那個黑黑的可樂，她都惦記多長時間了？愣是忍住了沒花錢買！
這些年何雨水自己掙的零錢和跟傻柱要錢的，一共攢了七百四十三三毛一分七里！拿到明面上，怎麼著也得算個富婆了。
這可是真真的一筆鉅款，自己要是拿出來，自己這傻哥說漏了嘴，怕是都得讓秦淮茹那死娘們坑走！
見何雨水裝聽不見，氣的何雨柱牙癢癢。何雨水看自己的傻哥還要說，何雨水嘆了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借寡婦錢從來不往回要，自己親妹妹的錢倒好意思張嘴，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一家的。
來來來，我跟你算算這些爛賬，這麼些年，就我知道的，就得有兩百多外債了
：
？那些米麵糧油，那些肉，得有個百八十了吧？還有那些我不知道的呢？
也不知道你怎麼那麼大方，三十七塊五的工資，我要走十塊，你剩二十七塊五，跟那狐狸精一個水平，結果愣是沒攢下來錢，呵，三轉一響什麼都沒有，像樣的大傢俱，毛都看不著！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何雨水越說越氣，要她是何雨柱，這些年她都能攢下來近兩千塊錢！
何雨水張嘴秦淮茹，閉嘴秦淮茹的，把賬算的明明白白的，把傻柱損的沒脾氣。
“你要是不給我這錢，我頂多給你掏五塊錢的嫁妝錢，你剛才也說了，你哥我……沒能耐，沒什麼錢了。你要是真跟了劉洪那小子，也不缺住的地方，你那小倉庫房子就歸我了，我也不白要，過幾個月我再給你五十。”
何雨柱想了想，也不想要這筆錢了，他饞秦淮茹身子，不代表他冷血、沒親情。沒道理秦淮茹能從他這裡要走那麼多錢，自己妹妹一分拿不走。
這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何雨水點點頭，同意了。這房子她本身也放在心裡，要不是他哥在這，她那房子指不定被誰佔了。還能給她五十五塊錢的鉅款，也算是大出血了。
至於房子手續，這房子是國家分配的，不能買賣租憑，讓人舉報就是死，但是可以轉贈，而且何雨水跟何雨柱還沒分家呢。Ｅ
何雨柱嘆了口氣，說道：“妹妹，咱們先說好，既然你想好了要嫁人，你可不能每個月從我這拿十塊錢了。”
何雨水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行，我沒畢業之前你還得給我，我寧可讓你煩我，我也得把錢要過來，也不能讓你便宜那個死寡婦！。”
傻柱覺得自己也不差這七八個月了，答應了下來：“唉……行！我也不差這七十八十的，媽的，今天我去保衛科給你說親去！”
何雨水笑了笑，拉著何雨柱讓他好好收拾收拾，省得去保衛科丟人，讓傻柱心裡五味雜陳。這些年，何雨水頭一次幫他打扮啊……
傻柱拿了一兜花生，想要去找了個媒婆當介紹人，這是這年頭的規矩。
“誒誒誒，哥，你拿這麼多花生幹什麼去啊？”
何雨柱沒好氣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那臭小子是沒打算主動提這事，都是你上趕著的，那這媒婆，不得我去幫他找啊！”
何雨水連忙那那花生搶過來，說道：“什麼媒婆啊，一幫長舌婦，我的傻哥，你是真傻！媒婆那是幫忙找物件的，我這都有目標了，還是一個院的，你這不往外糟踐東西嗎？
要我說啊，你要非得想有個介紹人，不如把這花生給方嬸子，我看方嬸一家跟劉弟弟關係好的跟一家人一樣，也不算便宜了別人。”
傻柱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這一兜子花生，可不少錢呢，炸成油，更值錢了，花生油每斤得八毛五呢。
“行行行，你有理，反正是你憋著要嫁人，我都聽你的。”
何雨水見何雨柱離開，在屋裡待的著急，一個勁的轉圈子，走累了就坐一會，坐夠了接著“拉磨”。
“小劉啊，今天來的挺早啊。”
“嗐，再早給你們早啊，你們都是騎腳踏車來的，我可是走過來的。”劉洪坐下先幹了半缸水，脫了外套，穿著半件衫子，熱得不行。
劉自強撇撇嘴，說道：“我都多大歲數了，我扛過槍，殺過敵，走南闖北的，現在老了，騎個腳踏車你還不樂意了。”
“這得多少錢啊？”
“我的是鳳凰牌的，腳踏車老是缺貨，我當時買花了二百三，你要是想買嶄新的，再加燈什麼亂碼七糟的，現在差不多得二百一左右，要是點子好，一百九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啊，得要票，要不然你就等著關裡頭大出血吧，買完了去派出所，打完鋼印，每年交五塊錢。”
解放以前，國內腳踏車主要靠進口。解放以後，這才有了自己生產腳踏車的企業。
五幾年往後，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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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永久”、“鳳凰”，天津的“飛鴿”、“紅旗”，瀋陽的“白山”、“工”字，青島的“金鹿”等各種品牌一個接一個往出蹦。
其中“紅旗”、“永久”、“鳳凰”和“飛鴿”是四大國產腳踏車品牌。到了現在，，永久、鳳凰、飛鴿，這仨牌子的腳踏車已經成了面子果實。
現在有這三大品牌腳踏車的人並不多，一旦擁有，就像賓士、寶馬一樣讓人羨慕。這年頭，腳踏車可是結婚的“四大件”之一，要是用腳踏車接新娘子，在別人看來特別神氣，跟古代的高頭駿馬和後世的豪車一樣。
“是啊，我家底薄，尋思省著點，等三四個月的，這手裡錢就夠了，可惜啊可惜，沒票啊。”
劉自強抬眼見劉洪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沒好氣的說道：“看我幹什麼？我也沒票！我就是個保衛科的大隊長，又不是處長，你當我廠長啊？”
“廠長有票？劉叔，多少錢能要找廠長的腳踏車票啊？”
劉自強皺了皺眉，問道：“你著急幹嘛？著急用？”
劉洪抿抿嘴，說道：“算是吧，早買早放心，我還得琢磨收音機、手錶還有縫紉機呢，這些加起來，得將近六七百。”
劉自強和張國盛面面相覷，他們聽出來，這是要結婚啊，這不三轉一響嗎？
“小劉，你這是……要結婚啊？”
劉自強的老首長讓人給他帶話了，他資歷已經夠了，這麼多年也沒出毛病，再有三年，就要轉到人武部了，他們之間互相共事還得三年呢。
結婚可是大事，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可得幫幫忙。
“有這個打算，我尋思這不提前準備準備嘛，還有那傢俱呢，別看我戶口上就我一人，我房子可是三間呢，我打算弄個七十二條腿，好好置辦置辦。”
張國盛一聽這話，拍了拍劉洪，勸道：“老弟，哥跟你說，你可別打臉充胖子，這可不是小錢，七十二條腿，你要是找老師傅，弄一套好的，少說得四百，你就算是要結婚，也不能一下弄出來八九百塊錢啊！
你別讓那些死媒婆和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騙人，什麼三轉一響？都是狗屁！腳踏車幾個人有啊？都不結婚了？多少人家裡衣服都湊不出來三套！
你還年輕，找什麼急？慢慢的置辦！要是誰敢嚼舌根子，你跟哥說，我給你出氣！這四九城多少人連工作都沒有，我就不信了，誰家沒吃過不用票的飯！”
劉自強聞言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他知道張國盛心裡有氣，當年張國盛結婚，就是讓人拱火竄愣，腦袋一熱，四處託關係弄票，一口氣買了三轉一響，弄了四十八條腿！
他家那傻娘們也是虎了吧唧的，聽外頭風言風語的，也想要三轉一響什麼的。真結了婚才發現，真坑人啊！狗屁三轉一響不能吃不能喝的，讓她後悔不已。
也就風光了那麼一下，缺過了四五年苦日子。好幾年沒緩過來，又碰到那三年特殊情況，堂堂一個小隊長，差點把日子過黃了。也就是這半年，才緩過勁來。
也就是那娘們死心塌地的跟著張國盛，出去找了個弄精米的苦力活，當個臨時工，掙錢往家裡補貼。還剩了兩兒一女，要不然，張國盛早就頂不住父母的壓力，跟自家傻娘們離婚了。
張國盛怕劉洪走他老路，也不覺得這件事丟人，跟他說了一遍自己的親身經歷，給劉洪聽的一愣一愣的。
“放心吧張哥，我記住了！我只是想要提前攢個一件兩件。”
張國盛見劉洪不是衝動的小夥子，這才鬆了口氣。
“老弟，哥這有一張手錶的票，我也不缺表，原本我還打算賣出去呢，明天咱們打靶，我給你拿過來。”
劉自強抽著煙，說道：“收音機和縫紉機的票我都有多餘的，可以給你，但是腳踏車，實在是一票難求，我也勸你別出去欠別人人情，大不了等個一年半載的。實在著急，先去買個二手的。”
M.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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