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場上是有分工的，這邊李明陽擼起袖子準備開乾的時候，李星鋒端著水杯，揣著煙就走了出去。
看到李星鋒出門，在場的各個廠的老大不約而同的端起杯子，然後從桌上拿起煙跟了出去。
一把手不是用來菜市場吵架的，太跌份了，尤其是今天這麼一個高大上的場合。
同樣，李星鋒並沒有走遠，就在大廳的一處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他的邊上，之前一身正裝的女經理彎著腰正說著什麼。
李星鋒時不時的點下頭，然後再交代幾句。
看到十幾個人一起出來，女經理朝著李星鋒點頭後，再次走了。
今天的這場招標會，李星鋒自始至終就沒問過這幫廠家願不願意加入。
都是人精，此刻能跟著出來的，心裡百分百都是願意加入的，剩下的細節，都留給地下人去談。
李星鋒給出的條件這麼豐厚，沒有人不會不同意。
副手是幹什麼的？就是這個時候去撕破臉皮爭取利潤的。
“李總好雅興啊，上海的發展還是很不錯，不知道晚上有沒有時間，咱們一起出去坐一坐。”（請李總去見識見識新的玩意。）
“對對，別跟我搶，今晚必須我買單。”
雖然十幾個廠家，每個服裝廠生產的產品都各有特色，基本上沒有同質化的競爭，但是能做到廠長，自然都是人精。
銷售權在人家手裡，到時候哪個賣的好，哪個廠的產品放在C位，都是人家說了算。
按理說，他們是廠家，李星鋒是銷售方，他們才是爹才對，但國朝的行情就是如此，渠道為王。
廠家？廠家是個屁啊，到期了人家不續約，分分鐘就能把你換了，賣誰的不是賣。
所以嘛，副手去爭搶利益，大佬們都在拉攏關係。
“我昨天才到的上海，晚上我就不去了，我估計今天肯定討論不完。”
“諸位老哥都是行業裡的佼佼者，平時也忙得很，難得清閒，我剛才給經理交代了，她這回去給咱們安排養生了，各位老哥，賞個臉？”
李星鋒說完後，女經理走
：
上前來：“各位老闆，裡邊請，李總安排了水療SPA。”
別管多大的老闆，別管平時多牛逼，走哪都端著人，此刻進了澡堂子，都端不起來。
平時還有衣服幫襯著，此時此刻，就一個酒店發的大褲頭，大家都一樣，立馬感情就近了。
先在大池子裡一泡，邊上有人遞水，有遞煙，十幾個大老爺們，都卸下偽裝，開一開玩笑，氣氛立馬起飛。
“我不知道上海怎麼樣的，反正在江州，有這麼一個衚衕，裡面一條街都是舞廳。”
“還沒走進路口，你就能聽到歌聲，隱約間，還能從歌聲裡聽到海浪的聲音。”
此話一出，不少老闆立馬心領神會，立馬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李總，年紀輕輕，江湖路卻走的不少啊，是不是音樂一響，立馬不自覺的就晃起來來了。”
“那不對，應該是下意識的就揮手，換一批。”
“啊？”
“哈哈哈！”
男人之間嘛，拉關係最快的方式，沒有比開個有顏色的玩笑更快了。
會議室裡，老大們都已經退場，在場的人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一個個紛紛摩拳擦掌，擼袖子的擼袖子，解釦子的解釦子。
當然，解開的是領口，大熱天的穿著正裝，都不舒服。
霎時間，高大上的會議室變成了菜市口，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對著李明陽開炮。
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李明陽做足了準備工作，也算是巧舌如簧，但人有力竭時。
每當這個時候，虎子就會站出來，大手一揮，散煙的散煙，倒茶的倒茶，立馬打斷對手的節奏，短暫的給李明陽爭取一個對噴的時間。
對，就是對噴。
面對真金白銀，哪有什麼正人君子，一個個都恨不得把李明陽圍堵起來，吐沫星子都恨不得噴到李明陽的臉上。
沒看就李星鋒等一眾大佬泡澡聊天的功夫，李明陽的茶杯都換了三茬了。
實在沒辦法下口啊，裡面不知道是多少個大漢的口水。Ｅ
但李明陽深深記得李星鋒叮囑，我們要把目的隱藏在深處，找個一
：
讓大家集火的目標，一點點的試探，等大家都累了，都疲憊了，再漏出我們的真實目的。
所以，此刻李明陽一點都不惱火，微笑的看著哥哥廠商，寸步不移，堅守陣地。
來嘛，磨嘛，相互傷害嘛！
招標會的中午，李星鋒等一眾大佬在酒店臨時弄出的SPA館用了特意準備的早餐，李明陽、虎子和一眾參會人員則吃著服務員送上來的飯菜。
短暫的填飽肚子後，眾人又開始新一輪的談判。
一把手們吃了飯，開始了新一輪的休閒，說是養生還真就是養生。
頓時走進來十幾個大漢，粗暴的把眾人翻了個面，開始搓背，直到搓的眾人齜牙咧嘴，面板泛紅才肯罷休。
緊接著，大漢們走了，進來一群身姿款款的妙齡少女。
眾人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但很快就笑不出來，
一個個都一把年紀，以前去商務接待，都是唱歌跳舞搞摩擦了，頭一次被人在澡堂子裡這麼招待，還真有點新奇。
女同志們也沒不好意思，拿出裝備就開始了。
拔罐，開背，刮痧，然後拿著工具對著諸位廠長開始一陣輸出。
“哎呀，老闆這個地方代表的是腰子。”
“您這腰子不行啊，我都沒用力，平時得多補補啊！”
“我沒有，你...別特麼胡說...哎呀媽呀，疼死我了。”、
“哈哈哈哈！”×
娛樂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一眾大佬有說有笑的跟著李星鋒進了會場。
會場早就沒了最初的聲嘶力竭，一個個都有氣無力的，說話聲音都啞了不少。
“怎麼樣，提出來的這幾條意見都談妥了嗎？”
聽到李星鋒這麼問，李明陽漏出一個喪氣的表情：“大部分就談妥了，賬期我們讓了一個月，兩個月付清，大家都接受，但是退貨這塊，大家都咬的很死，李總，我，哎！”
李明陽就像是一個鬥敗的公雞。
看到李明陽的樣子，眾廠長再看看自己的手底下的人，那一個個都露出勝利的表情，他們就知道，這件事已經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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