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路嗎?進來吧。”
許路剛剛問完,房間內就傳來陳四明的聲音。
顧不上和陶了了寒暄,許路快步進了房間。
房間內,陳四明斜靠在枕頭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旁邊還放著個酒壺。
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他看起來並無大礙。
“先生。”
許路躬身行了一禮,開口道,“你沒事吧?”
“別聽陶大少誇張其詞,不過是老毛病犯了而已,休息幾日便沒事了。”
陳四明開口說道。
許路這才鬆了口氣,先是第五火榮,後是陶了了,可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他就說嘛,陳四明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得了重病呢?
“先生,有沒有找大夫瞧過?”
許路詢問道。
“看過了,孃胎裡帶來的病,除了養著,也沒別的辦法。”
陳四明不以為意地說道。
“老陳,你可別不當回事,就你現在這樣,說不準哪天就嗝屁了。”
陶了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要我說,這次上元花會,你就別參加了,大夫可是說了,你現在的身體,可是不適合思慮太多。”
“不參加,難道讓趙啟昌那小人風光?”
陳四明冷哼一聲。
“這不還有老路嗎?
讓老路上,絕對能打得趙啟昌那傢伙滿地找牙。”
條寥寥說道。
許路一頭黑線,這又不是上陣打架,有這麼形容的嗎?
“許路,你有信心嗎?”
陳四明看向許路,開口問道。
“我?”
許路一愣,他是真沒想參加上元花會啊,他現在已經攀上了符元和,指不定回頭就能加入天宮了,到時候,他就能光明正大地修煉秘法了。
光是修煉秘法的時間還不夠呢,他哪有時間吟詩弄詞?
“老路,你難道想看著你家先生活活累死嗎?”
陶了了瞪著眼睛說道。
許路:“……”
參加個上元花會,怎麼就活活累死了?
“正所謂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你家先生吧?”
陶了了繼續道。
“我——”
許路有些無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陳四明,開口道,“我願意替先生出戰,但我可沒法保證一定能贏了趙啟昌。”
“我相信你能。”
陳四明老懷寬慰道。
許路看看陳四明,又看看陶了了,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
“何大人,已經查清楚了,兩夥人,一夥是天工閣的叛逆,另外一夥,是流竄多地的一夥大盜,他們在江都附近已經出手了好幾次,連渤海侯府的車隊都被打劫過一次,沒想到栽在了這裡。”
一個白衣天官來到何慶面前,恭聲稟報道。
“符元和沒有說謊?”
何慶思索著點頭道。
“從現場殘存的痕跡來看,確實是他們黑吃黑,最後被符元和來了個黃雀在後。”
那白衣天官說道,“他應該沒有說謊,這裡確實沒有其他叛逆的蹤跡。”
“他如果沒有勾結叛逆的話,那就有些意思了。”
何慶思索道,“我們利用叛逆書生坑殺了一批,符元和巧合地又害死了這一批,這一次,那些叛逆應該可以消停一陣了。
可惜,還是沒能抓到白展堂!”
“白展堂可能真的已經離開江都了,大天官他們,已經封鎖了通往玉京山的道路,他回不去的。”
那白衣天官說道。
何慶點點頭,眼中的殺機不減。
“先天病症?”
符元和不以為意地說道,“能治,據我所知,有一個七品秘術就能治療先天病症,以後等你有了那個實力,輕而易舉就能治好他。”
“七品秘術?”
許路有些無奈,他現在才是二品秘修,距離七品還遠的很。
不過陳四明的病,短時間內應該不至於要命,還有時間。
“生老病死,對普通人來說是難以避免的。
只有修煉秘法,才能避免這些事情。”
符元和開口說道。
“符先生,既然秘法有這麼多好處,為什麼天宮不放開秘法,讓大家都可以修煉呢?”
許路沉吟著,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資源。”
符元和說道,“修煉秘法,需要消耗秘寶和秘藥,如果修煉秘法的人多了,上哪弄那麼多秘寶和秘藥去?
天宮做過一個測算,全天下的資源,能夠供養的秘修,大概是三千萬,如果超過了這個數量,就會影響所有人的正常生存。
你想啊,修煉秘法的人都挺能活,如果不加限制,秘修的人數只會越來越多,直至失控。ノ亅丶說壹②З
天宮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有機會,誰不想長生不死呢?
但是如果人人修煉秘法,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大家一起死。”
許路對符元和的觀點不置可否,就算真的是因為資源所限,那天宮憑什麼來決定誰能修煉秘法,誰不能修煉秘法?
只要接觸秘法的人都是叛逆,都該死,這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不過這些事情,許路暫時管不著。
他現在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呢,考慮兼濟天下那不是
吃飽了撐的嗎?
“別人想加入天宮自然是千難萬難,你不一樣,我保證你肯定可以加入的。”
符元和說道。
“我已經把秘寶的事情報上去了,用不了多久,秘寶司就會派人來核實的。”
符元和繼續說道,“在他們到來之前,咱們還得把咱們的秘寶完善一下,到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符先生你有錢了?”
許路問道。
“沒有,所以我打算再收一個學徒。”
符元和理直氣壯地說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想當我學徒的人,能排到城門口去。”
“所以,符先生你能讓多少人加入天宮?”w.
許路沉吟道。
如果符元和真能讓人加入天宮,那絕對有人會排著隊給他送錢。
“只有你一個啊。”
符元和開口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天宮對人員控制很嚴格的,想要加入天宮可沒有那麼容易。
就算是我,能把你一個人帶入天宮就已經是極限了,其他的學徒,就只是學徒而已。”
“那你這不是騙人嗎?”
許路一頭黑線,不能把人帶入天宮,別人給你當學徒幹什麼?
“也不是,雖然我沒有辦法讓他們直接加入天宮,但是我能給他們一次參加天宮選拔的機會,萬一他們通過了天宮的考核呢?”
符元和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吧。”
許路無語,還不是坑人。
“其實——”
許路沉吟道,“符先生,我覺得,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籌錢的。”
“你有錢?”
符元和看向許路,眼睛發亮。
“我沒有。”
許路堅決地搖搖頭,“不過我有個主意。
符先生,你忘了,我們研製出來的秘寶有什麼用?”
“當然沒忘,千里傳音。”
符元和說道。
“沒錯,千里傳音!”
許路說道,“你想啊,有多少離家千里的遊子,想要跟家人聯絡,一封信要好幾個月之後才能收到。
如果我們用秘寶幫他們傳信,那麼收取一些費用,是很合理的吧?
假如說,我們在太玄王朝每個城池都佈置一個秘寶,那是不是就能和任何城池的人隨時聯絡?
到時候,還愁沒錢?”
“幫人傳送書信?”
符元和皺了皺眉頭,“用秘寶做這種事情?”
天宮的人,哪怕是符元和這種被驅逐的,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秘寶,不就是為了改變我們的生活嗎?
能讓傳遞書信變得簡單快速,不好嗎?”
許路認真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秘寶從未如此用過。”
符元和皺眉道。
“符先生這秘寶,本來以前不也是沒有嗎?
這本來就是開創性的。”
許路認真地說道。
“要做到這些,需要的秘寶可不是一件兩件,我們現在連做一件秘寶的錢都沒有,你說的這個,不可行。”
符元和搖頭說道。
“靠我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許路說道,“符先生你想,如果我們製作出來那麼多秘寶,把這個訊息傳遞網路架構成功,那麼就會有大把的錢流進我們的口袋。
這種生意,會不會有人想要投資?”
符元和張了張嘴,事情還能這麼做的嗎?
“與其用收學徒的方式來騙錢,符先生,我們不如找人來投資我們,我相信,千里傳音這個生意,絕對是可以大賺的。”
許路說道。
“怎麼能說是騙錢呢……”
符元和嘟囔道,“你說的這個生意呢,是不行的。
太玄王朝所有的城池都安放秘寶,你知道這需要多少秘寶嗎?
就算有錢,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製作不出來那麼多秘寶的。
而且秘寶得有人使用吧,你怎麼說服那些天官幫我們幹這活?”
符元和雖然不懂做生意,但是他對天宮的體系十分熟悉,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
“我們可以先不把攤子鋪那麼大,先從一兩個城池做起。”
許路不放棄地勸說道,“而且我們可以把一部分利潤分出去,相信天官們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肯定有人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好吧,就算這樣,你忘了,我們這秘寶,只有在方圓數里範圍內才能彼此收發訊息,你知道距離江都城最近的城池有多遠嗎?
上百里!”
符元和說道。
“這個問題容易解決,我們只需要在兩個城池中間設立幾個基站,轉發訊息就行了。”
許路說道。
符元和看著許路,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是早有圖謀吧?
許路,老實說,你該不會是從玉京山來的吧?
我很難想象,一個野生的叛逆,能有你這種算學水平,而且還能有如此眼界。”
“符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是從玉京山來的,我連玉京山在哪裡都不知道。”
許路的表情有些僵硬,訕訕道,“我要是真知道玉京山在哪,我不早就去玉京山,還幹嘛冒這麼大的風險留在江都?
要不是我運氣好,遇到了符先生你,我現在還得東躲西藏呢。”
“也是,我也覺得你不可能是從玉京山來的。”
符元和說道,“你要真是玉京山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幫我,我
想了想,你說的那個千里傳音的網路真要是建成了,對我們天宮也有極大的好處。
到時候,抓捕叛逆,會更方便。
玉京山的人,肯定不希望我們天宮變得更強大。”
“符先生,這玉京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天宮為什麼會允許它存在呢?”
許路趁機問道。
“這些跟你沒關係,少打聽。”
符元和擺擺手說道。
許路懷疑,他可能也不知道,所以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好吧。”
許路說道,“那咱們這個千里傳音網路,到底建不建?”
“當然!”
符元和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行,得等我們正式迴歸天宮之後,這件事才能做。
現在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把樣品做出來,要不然,天宮核實的人來了,見不到樣品,他們可能會拒絕我們迴歸天宮。”
“哦。”
許路說道。
“哦什麼哦,那麼問題來了,我們上哪弄錢來製作樣品?”
符元和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有一家藥鋪對吧,要不,咱們把你的藥鋪賣掉?
反正你加入天宮以後,也不愁吃喝。”
許路:“……”
這種話,也真虧你能說得出口。
敢情不是你的藥鋪是吧。
“符先生,咱們以後建立千里傳音網路,肯定是需要很多錢和很多人的,單靠天宮肯定是不行的,既然早晚要引入合作物件,那不如現在就找。”
許路循循善誘地說道,“我認識一個人,他家裡有錢有勢,很適合當我們的合作物件。
我可以先找他拉一筆贊助!”
“這樣啊,也行。”
符元和思索道,“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面,我可不能保證最後一定會跟他們合作。”
“我知道。”
許路說道,心裡腹誹一句,符元和這傢伙,就喜歡空手套白狼。
“贊助?”
陶府,陶了了一臉疑惑地道,“就是說,要錢唄。”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許路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我聽說,有些有錢人喜歡資助一些家境貧寒的讀書人,然後這些讀書人如果能夠高中科舉,那麼反過來也會幫助這些有錢人。
現在符元和也是一樣的,你現在出錢贊助他,等他日後重歸天宮,對陶家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我懂,我老爹跟我講過,奇貨可居唄。”
陶了了說道,“為什麼是我?”
“有錢人,我只認識你。”
許路說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好事,我當然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行吧。”
陶了了砸吧砸吧嘴,說道,“你們需要多少錢?”
“不多,最多五百兩黃金就足夠了。”
許路開口說道,“如果成功的話,日後說不準會給陶家帶來一筆天大的生意。”
通訊運營商有多賺錢,沒有人比許路更清楚了。
千里傳音的網路真要是搭建出來,那絕對是撿錢的生意。
在傳遞一封書信就需要數月時間的世界,電報,絕對是降維打擊的核武器。
別的不說,單是傳遞官府的邸報,就能賺到飽。
“說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你要多少錢呢。”
陶了了不以為意地說道,“幾百兩黃金而已,早說就這麼點,我直接就借給你了,多大點事。”
說話間,陶了了直接甩了一張銀票給許路。
“五百兩,不夠你再說話。”
陶了了說道,“別的咱不敢說,一萬兩以下,都沒問題。”
不愧是陶家大少,幾百兩黃金,完全不當回事。
“老路,符元和真能讓你加入天宮?
他不會是騙你的吧?”
陶了了沒有把錢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對另外一個問題很是好奇。
“你該不會是上當了吧?”
“我有那麼傻嗎?”
許路說道,“有些事情需要保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太多。
我能告訴你的是,符先生此前十幾年一直在研製的秘寶,研製成功了。”
“你是說,符元和一直說的能千里傳音的秘寶?”
陶了了道。
“你知道?”
許路愕然。
“廢話,符元和一直到處說他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騙過錢。”
陶了了撇嘴說道。
“你剛剛要錢,就是為了製作這千里傳音的秘寶?”
陶了了問道。
“沒錯。”
許路點頭道,“這件秘寶,和天宮以前的秘寶不一樣,它對普通人,也有很大的用處,到時候,能夠帶來的商機……”
“千里傳音——”
陶了了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如果真能行,我豈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聽小薇薇給我唱曲兒了?”
陶了了所說的小薇薇,是江都城的一個花魁。
“現在怕還不行,不過以後應該可以。”
許路說道,陶了了的想法倒是挺前衛。
“好兄弟,這個好!”
陶了了攬住許路的肩膀,興奮地說道,“回頭這秘寶製作出來了,能不能給我搞一個?
錢不是問題,而且我絕對不說是從你手裡得來的。
我是絕對不會坑害兄弟的。”
秘寶是管制品,估計也就陶了了,討要秘寶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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