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天工閣的人能夠衝破八大家的封鎖進來?”
江凌漢沉聲問道。
他對陳四明瞭解不多,自然也談不上信任。
如果不是陳四明和許路有些關係,江凌漢甚至都不會相信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就算現在,江凌漢對陳四明,依舊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要知道,他和許路忙活著製作秘寶,不就是因為天宮八大世家的圍困嗎?
現在八大世家把方圓百里圍困起來,天工閣的人,肯定也是他們的針對物件。
現在天工閣想要進來,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進來不難。”
陳四明沉聲說道,“我都能闖進來,他們自然也能。
難的是出去。”
“既然如此,你讓他們進來再說。”
江凌漢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
他的本意,並不想與天工閣合作。
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傢伙,江凌漢非常不喜歡。
但現在,不和他們合作,想要把秘寶製作出來,幾乎沒有可能。
江凌漢倒是不怕輸給許路,但問題在於,如果秘寶製作不出來,他們很有可能會敗給八大家。
那才是最致命的危險。
江凌漢絕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兩害相權取其輕。
為了對付八大家,就算是和天工閣合作,那也是顧不得許多了。
“好。”
陳四明鄭重地點了點頭。
許路不知道陳四明已經回來了,他如果知道陳四明用這麼大的代價來與江凌漢交易,他肯定是會制止的。
那麼多好東西,給六十五號工坊不香嗎?
至於和天工閣合作,許路和天工閣,本來就有合作的關係存在。
當初池方書可是親口答應了許路,他們會纏住天宮八大世家。
如果不是後來斷了聯絡,許路早就考慮如何利用天工閣了。
他現在和李宗懿周旋,不就是為了給江凌漢他們爭取時間?
只要有時間,江凌漢那些人自己就能把秘寶製作出來。
有壓力才有動力。
陳四明這麼一搞,江凌漢的壓力,可就沒有那麼大了。
看著李宗懿使用令符向外傳遞訊息,許路也是嘖嘖稱奇。
不得不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李宗懿雖然沒有秘寶一線牽,但是太玄王朝,也有自己獨特的傳訊方式。
“這是一種奇蟲,母蟲一死,子蟲也會朝著母蟲所在的方向身死。
透過這種方式,就能傳遞危險。”
李宗懿解釋道。
這種傳訊方式只能求救,對方無法得知具體的訊息。
所以方便程度上,自然無法與秘寶一線牽相比。
“那些支援我們的大逆如果得到訊息,他們願意的話,自然會來救我的。”
李宗懿有些忐忑地說道。
其實他也拿不準到底會不會有人前來,會有多少人來。
萬一鬧了半天,沒有人來救他,那可就鬧笑話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在許路面前退縮。
“你們李家,背後做了不少事情啊。”
許路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現在懷疑,天宮八大家反叛,背後搞不好也有太玄王朝皇室的推動。
天宮如果倒了,對他們的好處,同樣不小。
“是我父皇。”
李宗懿心裡咯噔一下,“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王爺,那些大事,我還沒有資格參與。”
“小小的王爺?”
許路諷刺道。
太玄王朝和天宮之間到底如何,許路其實並不關心。
他又不是真的天宮少主。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為天宮宮主報仇,復興天宮什麼的。、
他對抗天宮八大世家,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當然,如果有機會,他也不介意順手滅了天宮八大家,給天宮宮主報個仇。Xxs一②
不過那樣做的前提,是他有那個實力。
目前來說,許路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帶著六十五號工坊,活下去,活好、活久!
“李宗懿,你現在自由了。”
許路開口說道,“只要不離開這座宅院,你可以自由活動。
等龍虎榜上的大逆到來之後,你就可以離開江都了。
到時候,你可別自己不願意走啊。”
狗才會不願意走!
李宗懿心中罵道,就
算要跟你合作,我也絕對不會親自留在這裡。
我寧願以後再也不見你的面!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逃跑了。”
李宗懿認真地說道。
他知道,許路這是在提醒他。
逃跑的事情,可以不可再。
李宗懿自己也清楚,他自己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一群秘修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彭氏兄弟都折損了,他李宗懿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呢?
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求救了,等到龍虎榜上的大逆們來了,自己再想辦法離開豈不是安全許多?
到時候就算不逃走,許路也別想再傷害自己了。
“你是聰明人,不要做一些沒用的小動作。”
許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最近我們這裡呢,食物有些緊張,所以啊,省著點吃,反正我看你也是有些胖了,應該減減肥。”
許路的聲音遠遠傳來,李宗懿心中早就已經問候了許路的十八輩祖宗。
減肥?
我用得著減肥嗎?
一群窮鬼!
李宗懿鄙夷地想著,這麼想,他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許路抬頭看天,嘆了口氣。Xxs一②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研習秘法,怎麼就這麼難呢?”
許路自言自語道。
天空之中,一道亮光由遠及近,然後就看到空中出現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那一道亮光擋了下來。
那,就是天宮八大家佈下的封禁。
許路不知道那一道亮光是誰,不過看起來,是進不來了。
天宮八大世家,現在是鐵了心要把江都困死了。
“噠噠噠——”
馬蹄聲中,江都城城主司徒道盛的身影出現在許路面前。
自從許路離開江都城之後,這還是司徒道盛第一次出城。
司徒道盛是一人策馬而來,在距離許路還有數丈遠的地方,他勒馬停下。
“司徒城主。”
許路微微拱手,開口打了一聲招呼。
司徒道盛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不過旋即就恢復正常。
“許路。”
司徒道盛跳下馬背,沉聲說道,“外面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你是說江都被圍困的事情?”
許路點點頭,說道,“司徒城主你都知道了,我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這件事,你準備如何應對?”
司徒道盛正色說道。
“城主是什麼意思?”
許路問道,“我如何應對,和城主沒有關係吧?
如果城主擔心我會搶佔江都城,那大可不必。
我既然答應了離開江都,就不會再出爾反爾。”
“天宮是衝你而來。”
司徒道盛沉聲道,“現在你們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江都城百姓的生存。
許路,以前有過天宮屠城的事情發生,你們,會連累江都城數百萬百姓的!”
許路皺了皺眉頭,“城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本以為司徒道盛是來找他商量對策的,現在看來,好像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你們不能如此自私,許路,你們如果還有一些良知的話,現在就應該離開江都!”
司徒道盛說道。
“我已經離開了。”
許路道。
“我是說,你們應該徹底離開江都城的範圍!
只要你們離開了,天宮那些人,就不會繼續圍困江都……”
司徒道盛說道。
許路被氣笑了。
“司徒城主你的意思是,我們連這荒山野嶺也不應該待了?
我們就應該離江都城十萬八千里?”
許路道,“司徒城主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不是我霸道。”
司徒道盛正色說道,“按律法,江都城城外百里範圍,同樣是我江都城的管轄範圍。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同樣是太玄王朝的領土,你們現在佔據此地,是違反了律法。”
“如果莪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六十五號工坊的地方,是你親口同意了的。”
許路冷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
司徒道盛搖搖頭,說道,“你說我言而無信也罷,說我是卑鄙小人也罷,現在,我要把地方收回。
許路,如果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們怎麼做都無妨。
但現在事情關係到江都
城數百萬條性命,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當然有辦法。”
許路冷冷地說道,“既然這方圓百里都是江都城的領地,那你直接下一條命令,讓那些人放開封禁,豈不是皆大歡喜。”
“他們怎麼會聽我的?”
司徒道盛一愣,說道。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聽你的?”
許路冷笑道。
“你——”
司徒道盛啞口無言。
他內心深處,好像一直把許路當成當初那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
他總是下意識地忽略,許路其實根本就不是那個江都第一才子。
他的真正身份,是堂堂天宮少主。
這樣的身份,絲毫不比太玄王朝天子差多少。
“司徒城主,之前我答應你離開江都城,是看在你女兒司徒硯青,還有當初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
如果你覺得,我們的交情到了你能對我指手畫腳的地步,那抱歉,你想錯了。”
許路冷冷地說道,“我敬你三分,所以喊你一聲司徒城主。
但你的面子,我已經給夠了。
你不要得寸進尺。”
司徒道盛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盯著許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道,“許路,我知道你身份尊貴。
我也沒有想過命令你。
我是在請求你。
求你放江都百姓一條生路。
如果你想讓我司徒道盛跪下求你,那我就跪下求你!”
說著,司徒道盛便向下跪去。
許路沒有阻止,任由他雙膝跪地,表情冷漠至極。
“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求你,放過那些無辜的百姓吧。”
司徒道盛以頭觸地,沉聲道。
許路冷笑,“司徒城主,你這番大仁大義,真是表現錯了地方。
那些螻蟻的死活,與我何干?
我沒有佔了江都城,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
司徒道盛抬起頭,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厲色。
“許路,該求的我已經求了。w.
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夫我翻臉無情了。”
司徒道盛沉聲說道。
“你準備如何翻臉無情?”
許路冷聲道,“你是準備和天宮八大家聯合起來,共同對我出手?
司徒城主,我要提醒你一聲,你們如果先對我動手,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滅掉天宮八大家可能難點,但是滅掉江都城,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你——”
司徒道盛臉色劇變。
“司徒城主,你要搞清楚一點,你是在跟誰說話。”
許路冷冷地說道。
司徒道盛瞬間面如死灰。
他終於明白過來,他面前的人,是天宮少主。
天宮中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
普通人在他們眼中,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死再多,也不會讓他們有絲毫的憐憫。
以前天宮為了追殺叛逆,都能做得出來抄家滅門的舉動。
屠城之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自己竟然以為許路會因為憐憫江都城數百萬百姓的性命而將他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自己真是老糊塗了啊。
司徒道盛的身體佝僂起來,像是一個蒼老無助的老人一般。
“許路,你們天宮中人,真的就如此沒有人性嗎?”
司徒道盛緩緩地爬起來,盯著許路,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天宮裡的,是人?”
許路冷笑道。
許路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宮的人,他其實真的覺得,天宮那些傢伙,從來沒把自己當人,他們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
修煉了秘法,掌握了超凡力量,那還是人嗎?
司徒道盛如遭雷擊,身體搖晃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是啊,他們,不是人啊。
既然不是人,又如何要求他們能有人性?
他們,根本沒有把江都城那數百萬百姓,當做他們的同類。
“是我求錯了人。”
司徒道盛心如死灰道,“但我要告訴你們,如果我江都城數百萬百姓沒有了活路,我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讓天宮,好過!”
司徒道盛想要躍上馬背,連續幾次,才翻上去。
他扭頭看了許路一眼,咬牙切齒道,“匹夫一怒,同樣可以血濺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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