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師無鑑處了之後,薛俞才知道,這平時冷冰冰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人,卻是個重欲的。
從最開始的一個月一次,到後來的十天一次,再到現在的一天一次,用薛俞的話來說,便是“以龍陽之好為名,行斷袖癖好之事。”
至於他們是如何“搞”到一起的,還得追溯到柳成之掉下魔淵的第二年。
四月的一個豔陽天。
“誒?師兄,你又來南月峰給薛俞送點心啊?”
“嗯。”師無鑑冷漠地答道,想了想,又多說了一句:“前些日子弄壞了他的桃花扇,這是賠償。”
那名弟子露出一個姨母笑:“我懂,我都懂。”
“他人呢?”
“薛俞兄這兩天落枕了,去春花樓找了技術好的妓按摩去了。”
然而,師無鑑聽到的:“薛俞阿巴阿巴,去春花樓找了個阿巴阿巴妓!!!”
師無鑑眼神突然凌厲,眼神漆黑,浸透著一股狠戾之色,咬牙切齒道:
“薛!俞!”
那名弟子被師無鑑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一斗,剛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師無鑑“嗖”地一下,御劍飛走了。
望著那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
弟子默哀道:“薛兄,保重。”
不久後,春花樓來了一位看似像是要來砸場子的氣勢洶洶的男人。他一身黑色勁裝,腰佩白玉,手握長劍,貴氣逼人。
他的長相不屬於陰柔的型別,線條太冷硬,五官如刀削般剛毅冷漠,黑眸冷冷的,讓人不敢親近。
“客官是第一次來這吧?看著挺面生。”一個穿著紫色薄紗裙的風塵女子邁著玲瓏的步子走過來,巧笑著道。
酥胸半露,娉婷嫋娜,要是叫上幾聲,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來找人。”
“哦?找誰?”那女子挑了挑眉,打量著他,只見過媳婦過來找相公的,沒見過相公過來找媳婦的。
師無鑑冷冷道:“薛俞。”
“薛公子啊,他可是我們這兒的貴客呢。”
“他經常來?”
“也不是,一個月就來個一兩次吧。”
師無鑑的臉更黑了。
一個月一兩次!薛俞,你有種!
“爺可要奴家陪著?不是奴家吹,奴家這功夫可是了得。”說著,便要去拉師無鑑的胳膊,卻被他堪堪避開。
“滾。”
師無鑑被女子帶著上了樓。
重重鏽邊紅幔後面的金玉踏上傳來男子興奮的聲響,隱約有女子細碎的
呢喃和清脆的撞擊聲響夾雜在其中。
師無鑑站在門外,聽著薛俞和那女子的聲音,拳頭緊握,骨節泛白。
大片豔色的紗幔飛揚,帶著流光,搖曳進男人深沉而充滿怒火的眼。
他終究是沒忍住,一腳提開門進了去。
“薛俞,你在幹什麼!”
這一聲低吼太過突然,嚇得那女子和薛俞俱是一驚。
“師兄,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裡作甚?”師無鑑又問道,眼底暗流湧動,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按摩啊,不然還能做什麼?”
“按摩?”師無鑑仔細看過去,薛俞和那女子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女子手中似乎還拿著紅花油,這場面,確實像是在按摩。
薛俞有力的手指挑開紗幔,慵懶道:“這裡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得嘞。”那女子提著裝著紅花油和棉布的小籃便走了。
“那什麼,師兄找我啊?”
師無鑑有片刻的怔愣,隨即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你昨日一直嚷著要吃天香樓的點心,碰巧路過,就買了些。”
“謝謝師兄!”薛俞轉了轉手中的桃花扇,又拍了拍床上的空處:“師兄,來坐坐,一起吃。”
“嗯。”
師無鑑開啟手上提著的紙包,點心還是溫熱的。
薛俞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塊,又遞了一塊給師無鑑。
師無鑑規規矩矩地小口吃起來。
薛俞看師無鑑這麼從容的吃法,白了白眼,好吃就要大口吃才過癮,這麼斯文,比女人還女人。
他剛咬下一口,嘴角便沾了些許白色乳狀的汁。
師無鑑無意間撇到,目光定住了,他緩緩吃著嘴裡的糕點,一邊吃一邊看著薛俞。
“怎麼,師兄想吃我手裡這塊,你親我我就給……唔?”
薛俞瞳孔猛然緊縮。
他量師無鑑不會親他才這般肆無忌憚,卻不料這個吻這麼猝不及防。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喘息,薛俞紅著臉,盯著手上的糕點,許久才支支吾吾道:“那個,師兄,這塊糕點……給你……”
“不用,你吃。”
薛俞乾笑道:“那……你都親我了,這還是我的初吻,哈哈。”
師無鑑的手指猛然蜷縮,隨即又淡淡道:“我們都是男的。”
這是吃完不想負責?!
薛俞急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公公母母。”
“我的意思是說,你想當哪一方?”
師無鑑不看他,耳根有些發紅。
一朵蘑菇雲在薛俞腦袋裡“轟”地炸開了,他手足無措地又看了一會兒糕點,隨即心一狠,吻上了師無鑑的唇。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便在春花樓的玉床上將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回去的路上,因為剛才姿勢不對,薛俞的腰有些疼,二人選擇坐馬車。
薛俞和師無鑑在馬車中大眼瞪小眼。薛俞突然想起以前聽過一個故事:
一個賢人不忍心頭髮花白的車伕駕馬,便跳車而走卻依舊付了馬車伕銀子,那馬車伕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他離去的背影許久。
薛俞覺得自己是時候在師無鑑面前樹立一下自己的光輝形象了。
他掀起簾子的一角打量那車伕——有白髮有皺紋。
很好,夠老。
下一秒,薛俞猛地掀開簾子。準備縱身一躍,手裡的錢還沒給出去,一記重拳把他又打進馬車內摔得四仰八叉。
“最煩你們這些坐車不給錢半路跳車的,給我老實待著!”
薛俞:……
師無鑑:……
“哇啊啊啊啊啊啊……”在心上人面前丟了個大臉,薛俞第一次哭成了嬌氣包。
師無鑑嘆了口氣。將他抱起來摟在懷裡,給他揉著腰說道:“下次還皮?”
“哼,下次還敢!”
總之,這對狗男男就這樣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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