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直到世界意志具現的規則出現，將清世定義為世界的【正面】，這場清世和濁世的真實爭論才結束？”
在發現江嵐也能控制雷光囚籠之後，天劍秘境的意志之靈所化的小女孩很是乖巧的把一切都告知了江嵐。也讓江嵐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這個世界並非是他記憶中上輩子那樣的星球，而是更接近古老傳說中的天圓地方，日月星辰倒映其上的的模樣。
或許清世和濁世整體看來像是一個球，但卻更像是一張紙的兩面，分別顯化出了一個世界。天穹包裹，天地法則形成日月星辰。
而在這之外，是無盡的虛空。
這個世界的重力來自於清世與濁世相互的吸引，用一個貼切一點的形容，就好像是兩塊異性的磁鐵相互吸附。
“既然你說，清世是世界【正面】這件事是世界意志所化的規則規定的，那麼……為什麼古代的仙人還要將清世與濁世的通道封印？”
“哈？什麼封印？”
這次輪到小女孩疑惑了，片刻之後，這個智慧不差，只是經歷少一些的傢伙反應了過來。
“你不會是說，外面那些仙人，把清世和濁世之間的通道給堵上了吧？”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疑惑。
“為什麼啊？他們有毛病嗎？”
遇到了無法理解的事情，小女孩皺著眉頭，自顧自的嘀咕著。
“想要堵住兩個世界之間的通道，所花費的資源都夠培養一個仙帝了。而且清世與濁世如果不流通的話，兩個世界都會失衡的啊。”
“經歷過那次大戰之後，濁世的智慧生命幾乎已經死絕了，剩下的大多數都是沒什麼腦子的野獸。”
“濁氣也是修行所需要的東西，他們為什麼要把兩個世界的通道堵上？他們不想成為仙帝了嗎？”
面對著小女孩的疑惑，江嵐只能攤了攤手。
“我也不知道，不過目前主流的說法，大概是……為了天下蒼生？”
“放屁！”
小女孩很是激動，“自然流轉的通道的被堵上，那無法流通的氣息就只會越積越多。到後面，甚至會擠破原本兩個世界的壁障，對世界本身造成破壞……你這是什麼眼神？”
看到江嵐的眼神變得冷厲了許多，小女孩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她突然覺得，江嵐身上散發出的情緒都變得很糟糕。
“消消氣消消氣，沒關係的……有傻子堵上我們找機會再開啟就是了，別這麼生氣。”
意志之靈散發著屬於她的力量，安撫著江嵐的情緒。片刻之後，江嵐輕輕的笑了笑，而後嘆了口氣。
“你說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我的家鄉……就是毀於濁世氣息洩露出來的妖魔。”
江嵐簡單的給小女孩解釋了一下夢昭雪之前和他說的那些關於濁世封印的話，小女孩聽完之後，眉頭不由得更緊了幾分。
“真是亂來……你師尊也是的，明擺著這麼愚蠢的決定居然不阻止。”
江嵐也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師尊雖然很強，但還達不到將這天下都當成她一言堂的地步。若非如此，也就不需要我這個小小的靈脈境過來當臥底了。”
“也是，她雖然很厲害，但我知道的和她差不多的傢伙就有好幾個。”
小女孩也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江嵐。
“既然這樣，我倒是能猜出你師尊想要做什麼了。”
小女孩衝著江嵐勾了勾手指，“來試試吧，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做我的主人。”
？？？
江嵐一愣，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話題突然從事關天下蒼生的濁世封印，轉到了這樣的話題上面。
“你說她想開啟兩世的通道，那這通道既然封印了這麼多年，肯定不是隨隨便便能開啟的。”
小女孩歪了歪頭，“那次大戰之後，濁世的力量幾乎全滅，只留下了一些生靈當做修士修煉的材料。但現在封印了這麼久，誰也不知道濁世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若是清世的這些人先打一架，最後你師尊就算贏了，恐怕也是慘勝。到時候就算打開了封印，沒等世界恢復平衡，清世的生靈恐怕就先被濁世給衝了。”
“所以，她需要幫手，至少要達到她那個級別，才能真正的參與進來。”
“而你，恐怕就是她選中的人之一。”
江嵐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小女孩這麼說，他還真沒以為自己有這麼重要。在江嵐看來，自己應該只是夢昭雪隨手佈置的一枚棋子。
如果能起作用最好，不能起作用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在江嵐看來，臥底或者暗樁，不就是這樣的位置麼？
但仔細想想，自己身上有著夢昭雪的仙魂分身。根據小女孩的說法，這玩意一千年才能凝練一個出來。
哪怕是仙人，千年時間也是一個很漫長的跨度了。要知道，現在的江嵐也算是不食五穀的仙人。但他的壽數，也就是兩百左右的樣子。
“可這和我做你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江嵐眯了眯眼，看向了小女孩。
“我是雲墨洲背面的意志具現，如果你有資格做我的主人，也就有資格做雲墨洲的主人。”
小女孩揚了揚下巴，一對大眼睛裡平白多了幾分傲氣。
“一洲之主，用你們的說法，就是一方仙尊。雖說成為仙尊不一定非得需要一洲意志的認可，但……這無疑會讓你的修煉道路事半功倍。”
“怎麼樣？來試試吧。”
聽著小女孩這樣說著，江嵐微微皺眉。雖然說這小傢伙知道很多一般仙人不知道的事情，對於靈魂力量的運用也很強。
但對於世界的認知，似乎落後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
“嗯……現在的雲墨洲，已經沒有仙尊了。”
江嵐攤了攤手，“別說仙尊了，連太極境的修士都沒有。”
“嗯？為什麼？難道雲墨洲的修士天賦變差了？可生靈的基數在這裡，這些年雖然減少了一點，但也不應該影響頂層天才的數量才對。”
小女孩皺了皺眉，片刻後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
“是……被那封印影響的嗎？”
江嵐點了點頭。
“啊啊啊！可惡！憑什麼拿我的東西去堵那些蠢貨搞出來的窟窿啊！”
小女孩在雷光囚籠裡急的直轉圈，看這樣子，要不是出不去，她都得立馬過去把濁世的封印給撕碎了。
“說起來，我有個疑問。”
江嵐看著直轉圈的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知道我師尊的身份，也知道天劍門，對修士的修煉也很瞭解。可為什麼……我師尊不認識你，而且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和很久很久之前的人一樣。”
聽到江嵐的疑問，小姑娘的小臉也垮了下來。
“因為我出不去啊，不認主的話，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片空間。”
“那你之前的那些知識都是從哪來的？”
小女孩聽到這，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當然是她講給我聽的呀，我和你說，她可厲害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就連你師尊，當初都不是她的對手呢。不過……”
“不過她好久沒來了，她畢竟是修仙之人，而且以她的天賦，必定是能成為仙帝的。”
“這麼久沒來，可能是去了外面，離開了這個世界吧。”
“哼，走了也不來和我告個別，就留下一群沒資格見到我的徒子徒孫，還要我幫他們歷練心境……”
小女孩撅起了小嘴，小腮幫子微微鼓起，似乎很是生氣。但過了片刻，小女孩又嘆了口氣，雙眼中也充滿了懷念的神色。
“要不……你答應我，等你成了仙帝之後帶我去找她。只要你答應了這個，我把整個雲墨洲都送給你，幫你一路修煉上去。”
“只要你答應，我不看你的天賦，也不看你的品行，我什麼都不想要……”
“只要你帶我去找她。”
“這裡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好不好？”
“好不好？”
輕靈的聲音在意志的空間之中迴盪，江嵐看著小姑娘眼中的渴求，看著那一雙眼睛中，極為閃耀，名為希望的光。
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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