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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高家莊的豬,奇女子高翠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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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是不知道啊,老漢膝下無子,只有三個女兒,大女兒香蘭,二女兒玉蘭,小女兒翠蘭。大女兒和二女兒都許配給本莊人家,只有這小女兒尚未婚嫁,只因家中無子,無人傳承,本想著招個女婿砥門撐戶,養老送終,卻不期三年前,有個黑胖漢上門……”

隨後高員外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慢慢講了出來。

唐森三人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那胖漢初來時倒也正常,每天早出晚歸,勤勤懇懇,也有一把子力氣,一個人乾的活能比得上十來個壯漢,莊裡人紛紛稱讚,羨慕老漢招了個好女婿,這幾年也掙了一份家業。”高員外說道這裡還是微笑著的表情,但隨後表情就變得害怕起來。

“但一次,老漢無意中發現他是妖怪啊!”

“既是妖怪,怎麼會讓你們這等凡人發現,發現後,沒殺你們滅口?”孫悟空雙手抱胸,在旁插嘴。

“這位長老是不知道啊,後來這黑胖漢的飯量是越來越大,一頓要吃三五斗米,早飯都要吃幾十個饅頭。在幾個月前,一次酒宴上,這胖漢喝醉了,才現出原形來,一張長嘴,兩隻蒲扇扇風耳,腦後一溜鬃毛,整個人奇醜無比,就像一隻豬。”高員外頗有些害怕的看著這全身黑衣,連帶墨鏡,一身殺馬特造型的孫悟空,緊張的解釋道。

似乎是想起了當日豬妖的兇惡模樣,高員外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良久才緩過神來。

“但奇怪的是,這妖怪卻是不曾傷人,只是被發現了後溜進山中。”

“後幾日前來要我們履行承諾,將翠蘭嫁與她。”

“但為人父母心,老夫夫婦怎忍心將女兒送與妖怪,這不是害了女兒的性命嘛。”

高夫人在旁暗暗垂淚。

“那妖怪見我們不肯,就將翠蘭關在房內,並施了妖術,我們怎麼也打不開。這之後更是隔三差五前來欺辱翠蘭,我們卻是無力阻止啊。”

講到傷心處,不禁黯然神傷,潸然淚下。

“你們就不曾請人降妖?”小白龍在旁問道。

“怎麼不曾,一連請了三四個法師,但那豬妖妖術高深,飛沙走石,吞雲吐霧,請來的法師都鬥他不過,狼狽而逃,這才要高才外出尋法力高強的法師再來降妖。”

“這一連幾次請人降他,他居然還沒對你們出手,這還是個重情重義的豬妖啊,要俺老孫說,不如就將女兒嫁與他也不錯啊。”孫悟空在旁嘖嘖稱奇,殺人取食的妖怪自己見多了,倒是這種對凡人重情重義的妖怪卻著實少見,不由讚歎。

“長老切莫開玩笑,這可是妖怪啊!”高員外當即反駁,並且顯得頗為憤怒。

自己的女兒,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嫁與一個妖怪,傳出去,自己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眼見悟空還要說什麼,唐森伸手攔了下來。

“阿彌陀佛,事情經過貧僧已經明瞭,待到妖怪來時貧僧自會出手,要他寫個退親文書,從此不再來驚擾眾人。”

“退親文書卻是不必,還是除了根的好,煩請長老為本村百姓安危著想,除去這妖怪,卻是功德無量。”高員外卻是想直接除了根。

誰知道降了之後,這妖怪再來怎麼辦,還是斬草除根的好,跟妖怪講什麼信譽。

每次看到這個豬妖,高員外都會想起自己曾經想招他做女婿,眼前彷彿出現了眾人嘲笑他的模樣,指指點點的,一世英名盡喪。

只有除了這豬妖,才能拔了自己心頭的這根刺,自己的名聲才能保住。

至於這豬妖,哼,妖就是妖,都該死!

“阿彌陀佛。”唐森也沒說話,只是雙手合十,默默唸了一聲佛號。

唐森自然是知道的,這豬妖就是豬八戒,西遊四人組之一,自己的二徒弟。

倒是身旁的孫悟空躍躍欲試,這一天不打妖怪,自己渾身難受。

“老頭,這豬妖什麼時候來,俺老孫幫你除了他。”孫悟空興奮的說。

高員外也沒計較孫悟空稱呼的無禮,現在只要能幫他除了這豬妖,即使叫他老不死的,他也絲毫不介意。

“這位長老卻是不知,那豬妖隔個兩天便要來後院欺辱翠蘭,每次都是午夜子時來,寅時末去,來去之時都是騰雲駕霧,悄無聲息,算算日子,今晚又該來了。”說完,一連期盼的看著悟空。

“師父,你看這?”孫悟空差點一口應承下來,話到口邊,卻是轉頭看向唐森,先徵求師父的意見。

“還望長老發發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兒翠蘭吧,老漢一家感激不盡。”似乎是怕唐森聽到這妖怪法力高強,不肯冒險降妖,高員外滿臉誠懇的哀求道。

最後“噗通”一聲,竟是跪在了唐森的面前。

那些女眷和下人也紛紛下跪,苦苦哀求。

一時,場中站著的只有唐森師徒三人。

“員外切莫如此,降妖除魔,救民疾苦本是貧僧的本分,先去後院翠蘭小姐處看看情況吧。”唐森連忙扶起了高員外。

沒有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高員外一臉高興的帶著三人去往後院,身後高夫人和一眾下人也跟上。

……

“老頭,快把鑰匙拿過來把門開開。”孫悟空看著眼前的緊閉了房門,急忙催促道。

“長老,要是有鑰匙我等也早就開了,不光如此,我還吩咐下人將側門等都拆了,但都無法撼動這閣樓分毫,用刀砍都沒用,這才束手無策啊,也不知這妖怪用了什麼妖術。”高員外無奈道。

“你這老頭,真當俺老孫打不開這閣樓?問你要鑰匙只是怕事後你找我賠修門錢罷了。”

“長老說笑了,只管動手,只要能救出小女,即便把這閣樓拆了,老漢也甘之如飴。”

“退後,俺老孫要開始裝逼了。”

孫悟空揮退眾人,從耳朵內取出金箍棒輕輕敲了敲這門。

“咚咚咚。”金箍棒還沒敲在大門上,大門前浮現了一層灰霧罩子,將金箍棒擋了下來,金箍棒敲在罩子上泛起一圈圈漣漪,發出陣陣聲響,卻無法前進。

試了試這防護罩的強度,悟空心裡有了數。

當即運起七層法力,狠狠一搗。

“咚”彷彿黃鐘大呂之聲,這防護罩應聲而破,而內裡的木門卻沒傷到分毫。

“長老好本事啊。”高員外在旁誇讚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孫悟空傲嬌一笑。

“唐長老教徒有方,本領高強啊。”高員外轉頭稱讚起了唐森。

“過獎過獎。”唐森面笑心不笑的敷衍著。

他不太喜歡這個高員外,總覺得他有點卸磨殺豬,殺的還是他唐森的徒弟。

孫悟空拿著金箍棒隨手一揮,將大門上的門鎖打落在地。

“爹爹。”一道身影從門中衝出,撲入高員外的懷中。

“女兒,可苦了你了。”高員外摸了摸懷中女兒的秀髮,不覺間已老淚縱橫。

自從這豬妖求親未果後,一怒之下把這閣樓封鎖了起來,高員外已經有幾個月沒有抱過女兒了,每次只能在閣樓下抬頭看看女兒的近況。

“我命苦的女兒喲。”後方的高夫人也在暗暗拭淚。

唐森也在暗暗觀察這個高翠蘭,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把豬八戒迷得神魂顛倒的。

只見眼前佳人,綠雲般的頭髮披散開來,未曾整理,臉上倦容分明,未曾洗漱,櫻唇無半點血色,整個人病態嬌弱,此時正哭的梨花帶雨,海棠含露。

真是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唐森不由讚道,這可比前世那些網紅臉,整容臉可漂亮太多了。

“女兒啊,你瘦了,這些日子餓著了吧。”看著眼前憔悴的女兒,高員外心疼的問道。

“女兒不餓,那妖怪每次來時都會帶足食物,只是分別日久,女兒好生想念父親母親。”說著,高翠蘭又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現在不用怕了,為父請了大唐來的高僧降妖,這次這妖怪必然無處可逃,你也能脫離魔爪了,等過段時日,為父再幫你在稍遠的地方尋摸一處好人家嫁了。”

高員外拉著翠蘭介紹著唐森師徒,說著說著,還將高翠蘭以後都安排好了。

“小女子見過高僧。”高翠蘭柔柔弱弱一福。

“女施主不必客氣。”唐森面帶笑意的虛扶起高翠蘭,這女子也是個可憐人啊,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難怪八戒念念不忘。

高翠蘭欲言又止,但礙於高員外在近旁,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唐森看在眼裡,卻不好問。

這時,下人來傳話,齋飯已經備好。

高員外急忙招呼眾人前往大堂用齋,自己一臉高興的走在頭前。

唐森故意墜在後面。

果然,高翠蘭慢慢的靠近,神情猶豫,欲言又止。

“高小姐還有什麼囑咐嗎?”唐森也頗為好奇。

“法師能不能放這豬妖一條生路?只把他趕走就行。”高翠蘭面帶哀傷,吐氣如蘭。

“為何?”唐森面帶笑意的問道。

“這豬妖心腸不壞,這幾月執禮相待,不曾強迫於我,不管我如何哭鬧,他都容忍。”高翠蘭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阿彌陀佛,這豬妖有這麼好?”唐森似笑非笑的看看這高翠蘭。

高翠蘭臉害羞的紅了,卻落落大方的一禮。

“就拜託法師了。”說完就走開了。

看著這倩影,唐森心裡暗贊。

好一個奇女子!

說不定八戒還真有戲。

這幸運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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