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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當庭對峙,誤會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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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也照耀著高家莊內坐立不安的眾人。

在場眾人一夜未眠,焦急地等待著訊息。

唐森師徒一夜未回,眾人心中焦急萬分。

“老爺,大唐高僧一夜未回,會不會?”一個下人站出來說道。

雖然下半句沒說出來,但誰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會不會發生了意外?會不會打不過妖怪被吃了?會不會被妖怪打跑了?

“別胡說,法師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一定能除去豬妖,一定能,一定能……”高員外雖然心裡也有些擔心,但還是強裝鎮定,但任誰看見他眉頭緊皺,焦急的來回踱步的樣子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不安。

“老爺,老爺,法師他們回來了,回來了。”一個下人從外面跑回來稟告,臉上滿是喜悅。

這是他們安排在莊子外面的下人,一旦有訊息了就即刻跑回府中稟告。

眾人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放下了,高員外也停止了踱步,高興地在原地拍掌。

“好好好,大唐高僧果然法力高深啊,來人,跟我出去迎接高僧凱旋!”臉上喜笑顏開,連忙安排眾人要一起去迎接唐森師徒。

可,高小姐聽後卻是心中一痛,那頭豬妖還是死了麼?可自己為何會這麼悲傷。

“老爺,老爺,法師後面還跟著那豬妖。”

還沒等高員外眾人走出大廳,又有個下人神色慌張,腳步匆忙的跑了進來,急急忙忙的稟告。

高員外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腳步一軟,癱坐在太師椅上。

妖怪跟著回來了,是法師捉拿妖怪回來了?還是妖怪押著和尚來高府興師問罪來了?高員外還抱有最後一絲的希冀。

高小姐的心卻是一下子放了下去,法師果然沒騙我,沒有傷那豬妖性命。

而那在場下人,無不心中忐忑,有的甚至準備跑路了,只是礙於高員外平時的威嚴和嚴厲的家法,才不至於一鬨而散,四散而逃。

在場眾人心情不一,心思各異。

直到,唐森師徒帶著豬八戒從正門走入,走到堂前。

“施主,貧僧回來了。”看著高堂上坐著的高員外,唐森雙手合十,一禮。

“法師,這是?”高老爺連忙起身,走下堂來,畏懼的看了看唐森身後的豬八戒,暗暗問道。

“豬妖已經被貧僧降服,施主無需害怕。”見到高員外一臉畏懼,唐森寬慰道。

聽到豬妖已經被降服,高員外長舒一口氣。

“既是已經降服,為何還要帶回莊上?”語氣中隱隱有些不滿,妖怪,殺了就行,帶回來幹什麼。

“這豬妖本性不壞,貧僧已經收他為徒,跟隨貧僧西行,阿彌陀佛。”

即使還是有些不滿,但聽到這豬妖將要隨著和尚西行,這輩子恐怕也回不來了,高員外大體還是滿意的,雖然沒有殺了,但估摸著這豬妖想要再回來行兇報復恐怕是不可能了。

“法師辛苦,舍下已經備下酒宴,賀法師凱旋,稍待,稍待。”即使還沒有準備,但一定要說準備好了。

高員外吩咐下人急忙前去準備酒宴去了。

今天日子高興,得喝一杯,至於和尚,另外準備點素齋就行了。

“酒宴卻是不必,貧僧馬上就要西行了,此來一是安施主的心,二是向施主討個情。”

“法師有何請求,但說無妨。”高員外高興啊,一口應承了下來。

“貧僧斗膽為二徒弟豬八戒和高翠蘭小姐求個姻緣。”

“這,這,法師這是為何?他可是個妖怪,一頭豬妖啊。”高員外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一臉憤怒的指著豬八戒,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高翠蘭一聽這突兀的話也是一愣,轉瞬間,臉色就蒼白了下來。

她明白,自己的父親母親絕對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的,高翠蘭也從沒想過,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四周的下人也是議論紛紛,高小姐怎麼能嫁給一個妖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盯著唐森,看他怎麼說。

“貧僧這徒弟心腸不壞,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八戒,你上前跟高施主說清楚。”唐森招呼八戒上前,一一分說。

“老丈人……”

豬八戒剛一開口就被高員外憤怒的打斷了。

“別叫我老丈人,我高某沒有你這個妖怪女婿,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不留餘地。

“好好好,高施主。”眼見高員外在氣頭上,豬八戒也不想激怒他,改了個稱呼。

“高施主,俺老豬來到府上三年,也沒說是吃白飯吧?這高府的大半家業是老豬我起早摸黑掙出來的,沒我,哪有高府這衣食無憂,僕人成群的今天。”

“當初說好入贅到高家,就把高翠蘭小姐嫁於我為妻,現在活幹了,錢掙了,翻臉不認賬了,還想卸磨殺豬,你說,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豬八戒條理清晰,一一列舉質問。

“可,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妖怪啊。”高老爺似乎也有些理虧,隨後想起道理都是對人講的,對妖怪講什麼道理,轉瞬間就理直氣壯了。

“我是妖怪不假,但我什麼時候殺人不眨眼了?嗯?”

“在酒宴現原形後,眾人紛紛拿刀砍我,拿叉子扎我,甚至拿掃帚打我,但我還手了嗎?我若還手,在場可還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這也還罷了,事後我來高府要求你們履行諾言,將高小姐嫁給我,你們呢?背信棄義,反而想殺豬滅口!一次又一次請來三波法師抓我,若不是我還有點道行,怕是現在早變成你們桌上的豬肉了吧?”

“而我呢,一次又一次的繞過了你們,甚至那幾個你們請來的法師我都只是嚇跑了他們,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而你們絲毫不自知,還在繼續請法師來殺我。”

說到憤怒處,豬八戒面目通紅,雙眼充血,一聲大吼,野豬頭像顯露,長長的獠牙,血盆大口,兇相畢露,將高老爺嚇得連連後退。

在這滔天兇威面前個,他彷彿就像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傾覆,那點可憐的算計,可笑的尊嚴,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被碾壓成粉。

“八戒!”聽到後方師傅的告誡聲,豬八戒收斂了自己的怒火,接著說道。

“還有那後山,前些年來了一隻野狼精,要不是俺老豬出手滅了他,你們這個莊子恐怕早就沒了。”

“前山那一夥剪徑的強人,若不是老豬前去趕走了他們,你們能安生的生活?”

“還有……”

……

一樁樁,一件件,現在明明白白的擺在了面前,高員外一時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野狼精什麼的他是不知道的,見到了也絕對活不到現在了。

但前山那夥剪徑的強人他是知道的,前些年沒少到莊子裡打秋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莊子裡的人深受其害,敢怒不敢言。

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那夥強人突然就消失了,莊子裡還熱鬧的慶祝了好幾天,原來是因為他啊。

“你以為你接受的是誰的愛,是一個天神的愛!他放棄了所有去愛你。”

豬八戒突然轉頭對著高翠蘭高聲說道。

高翠蘭當即被驚的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可,你終究是個妖怪!人妖之仇不共戴天!這些事確實是莊子欠你的,翠蘭的事也是老夫違背諾言。你隨便提要求,金銀珠寶,糧食牲口,只要我有,絕不還價,若還是不解氣,老夫的性命也可自行拿去,老夫絕無怨言,但,請放過小女!她是無辜的。”高員外將高小姐拖到身後,老淚縱橫的哭訴道。

唐森不禁對高員外另眼相看,原以為這高員外是個背信棄義,見財眼開之人,但現在看來,高員外小行有損,但大德不虧啊,也還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高員外,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唐森不忍見誤會繼續,本以為高員外是個貪財薄義的小人,那自己絕對是搶了高翠蘭就走,說不得還得弄些手段出出氣。但現在,見識到了高員外鐵骨錚錚,大義凜然的一面,卻是不由讚歎,忙開口解釋。

“誤會?什麼誤會?”高員外一臉茫然,有什麼誤會?

“這豬妖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帥,只因貧僧西遊,下凡來與貧僧做個徒弟,卻不想下凡時錯投豬胎,卻是變成了一副妖怪模樣。但等到西行功成,取得真經,我這徒弟卻是可以迴歸本身,重回天庭。”

“你是說,這豬妖本是神仙?以後還能變回神仙?”高員外聽後,瞠目結舌,不由連連問道。

“是,還不是一般的神仙,是天庭的元帥,統領十萬天兵,相當與人間的大將軍。”

好傢伙,大將軍啊,老漢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兒,還是天庭的官!

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若是翠蘭嫁給了這個豬八戒,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神仙的老丈人了?

想到這裡,高員外不禁眉開眼笑。

不過,這事兒還得徵求女兒的想法。

高員外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女兒,卻見翠蘭這時也被這訊息驚的一愣一愣的。

“翠蘭,這樁婚事,你怎麼看?”笑著問道。

高翠蘭一聽父親的問話,臉上霎時飄起兩朵紅暈,連忙躲在母親身後,抓著母親衣袖,不敢見人,唯有聲音傳了出來。

“但憑父親做主。”

明白了,明白了,高員外樂得哈哈大笑。

心情大好之下,連帶著看眼前的豬頭也沒有那麼醜了,變得格外可愛,順眼。

“好女婿,好女婿啊。”

笑聲格外的大,格外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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