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愣了愣，大約是酒精麻醉了神經，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小書呆子學習起來爭分奪秒，算起來，這是她晚自習的時間，她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是早就讓人把她送回家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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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冷太過冷冽，舒梨把栗子緊緊抱在懷裡，生怕香暖的氣息被北風吹走。
顧訣伸手，拿了一顆栗子，女孩兒懷裡甜甜的溫暖，順著他的指尖氾濫，早就僵硬的四肢都暖和了起來。
小書呆子還算是有良心。
顧訣垂眸，專心剝栗子，舒梨見他眉睫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錯，趕緊迫不及待地問，
“咳咳，那個，咳咳，你，你採訪的時候提到的，沉沒成本和邊際變動是什麼意思？”
“還有，理性人這個概念，我理解的對嗎？”
“為什麼你提出來的收入-消費曲線和《資本論》的並不完全一樣？”
“既然你日後要發展新能源，為什麼依舊會投資石油呢？”
“……”
舒梨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連珠炮似的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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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訣啞了片刻，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大半夜的，美其名曰來接我，結果是摁住我來問問題來了？”
顧訣把剛剛剝好的栗子塞進她嘴巴里，
“我是受訪者，又不是你的家教。”
舒梨動了動嘴巴嚥下香甜的栗子，買的時候剛出爐，她怕燙，一個都沒吃，現在才嚐到了栗子的香甜，
“你吃我的栗子了，你就得教我。”
顧訣看著嘴巴鼓成小松鼠一樣的小姑娘，耍起無賴來，真是可惡又可愛，他笑了兩聲，
“你這栗子倒是金貴。”
“我大半夜的，頂著寒風跑出來給你買的，”舒梨又被他塞了一個剛剝好的栗子，一邊嚼，一邊強詞奪理，
“北風多冷呢，我都要被凍僵了！”
顧訣握了握舒梨一直揣在懷裡的小手，柔軟溫暖極了，反倒是他的手指太過冰冷，乍一碰觸，把女孩凍了個哆嗦。
M.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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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訣無奈的收回了手，繼續頂著寒風剝栗子，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被凍得通紅，骨節發青，寒冷卻吹拂起一股軟糯的甜香。
舒梨眨巴了兩下大眼睛，顧訣又給她嘴裡塞了一顆栗子，給她裹好柔軟的大圍巾，
“沉沒成本是指……”
他輕輕緩緩地說著，伴隨著兩個人的腳步聲，路燈被狂風吹著晃了晃，卻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緩緩交疊在了一起。
走進家門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
很好，冷到極致的北城上，只有兩個影子，
一個是他的，另一個，也是他的。
*
回了屋裡，舒梨的問題依舊沒有問完，她像是個跟屁蟲一樣，拿著筆記本，跟在顧訣的身後。
顧訣開了壁爐，拿了酒，緩緩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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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跪半坐在了他的沙發旁邊，張口一句，
“理性人這個概念不太全面吧？是不是能改改？”
“舒梨，”顧訣的聲音早就微醺，已經被舒梨追著問了一路了，“我累了，”他捏了捏酸澀的眉心，半真半假的說，
“我要睡了。”
“睡什麼睡！”舒梨拽著他的襯衫袖子，
“怎麼能帶著問題和疑惑入睡呢？當然得把知識點都分析清楚了才可以啊！這樣帶著好多問題，你能睡得著嗎？”
顧訣不理她，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大手解開襯衫的扣子，舒梨沒撒手，下一秒，他的黑色絲絨襯衫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上。
顧訣光著上半身，仰頭喝完了杯中的威士忌，歪著頭看她。
舒梨一愣，他的襯衫滑落地面，“正好，你酒也喝完了，快點講！別愣著！”
在知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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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身帥哥算是個神！馬！東！西！
顧訣無奈，自顧自的洗漱回屋，舒梨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孜孜不倦，鍥而不捨地求學。
……
直到，天矇矇亮了，舒梨終於豁然開朗，把大學都不一定能學
：
到的經濟學知識點全都搞了個清楚明白！
顧訣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磨人的小妖精！”，什麼叫做，“這女人該死的求知若渴，讓人夜不能寐……”
舒梨甩甩手，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顧訣……
天亮了，可以繼續上班了！
舒梨走之前，還沒有忘記給他留作業，
“顧訣，我一會兒就把稿子發給你，你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噢，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舒梨就精神百倍地回客房去了。
顧訣：……
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是真的好睏……
舒梨整理完了稿子，滿意的給顧訣發了過去，然後，就開始了……
新一天的無聊……ヽ(ー_ー)ノ
不用看書，不用做題，不用改稿子，顧訣上班也不帶她……
好無聊……
盛世這個大平層，連宋姨都不在，舒梨一個人待在幾百平的房間裡，好空虛。
煩死了！
(￣^￣)ゞ
好想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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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刷題就渾身難受！
舒梨正煩著，居然聽到有人摁門鈴了，大黑帶著好幾個戴著眼鏡，一看就德高望重，身懷大才的老先生走了進來，
“先生怕你忽然不上學不習慣，悶著了，特地請來了老師給你上課。”
“真的？！”舒梨可太喜歡上課了！太喜歡老師了！
“嗯，課表都給你排好了，”
大黑指著一位老教授模樣的先生說，
“趙老師，他今天教你珠寶鑑賞，”
然後，指著另一位慈祥和藹的人說，
“王老師，教你貴族餐桌禮儀，”
最後，指著一位年邁的外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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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老師，教你高奢品牌最純正地道的發音……”
大黑話音還沒有落，舒梨早就怒了！
“他瞧不起誰呢？誰想學沒有半點用的珠寶鑑賞，餐桌禮儀？我託福滿分！我不會念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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