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顆紅色的果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清香，光是聞著這香味，就有一種氣血蠢蠢欲動的感覺。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增長氣血類的藥材。
陳帆沒有猶豫，直接將其一口吞了下去，藥力化作滾滾氣血，湧向心臟。
頓時，心臟的淬鍊程度迅速提升，從原先的半成提升到五成半乃至八成半。
“嗬。”他忍不住低喝一聲，舉起拳頭，一拳砸向附近的一塊巨石。
咔嚓一聲，巨石蔓延出無數裂縫，然後碎裂開來，化成無數碎石掉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煙塵。
“不出意外，現在我的力量應該比原先提升了四成。”
陳帆握了握拳頭，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湧現的力量，神色略顯興奮，現在的他，光憑肉身已經可以與聚氣二層的強者一較高下了。
對付濟寧縣的刺史，又多了一分把握。
過了良久，他才從實力提升的快感中緩了過來，然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五色寶土上。
五色寶土被放在地上，若是仔細觀察，便發現它是由一粒粒晶瑩飽滿的土粒組成，周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看上去十分不凡。
陳帆取出了發芽種子，將其下半身埋在了五色寶土裡面。
他的結論是否正確？此刻也該揭嘵了。
只見發芽種子剛一入土，便再次生長起來，兩片瑩瑩薄葉舒展開來，其面積也在迅速增，同時，它的枝幹也變得更長更有韌性，像一條盤龍虯結纏繞。
不過幾息過去，發芽種子的頂部便長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小花苞，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正當陳帆以為又會長出什麼生靈時，它的生長便戛然而止，只留銀白色小花苞在夜風中微微搖曳，但始終未能綻放。
“這是營養物質不夠嗎？
他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發芽種子身下的五色寶土。
果不其然，其下的五色寶土的五彩光暈已經黯淡下來，重歸平凡。
見離成功不遠，陳帆也狠下心直接取出了五株大藥，並將其燒成了藥灰，灑落在五色寶土上。
吸收了藥灰後，五色寶土像是吃了大補藥似的，其色澤再度亮了起來，而發芽種子也再度開始生長。
銀白色花苞迎著月光開始層層疊疊地將花瓣長開，像是曇花綻放一般奪目。
月色如水般灑下，啵的一聲，銀白色花苞也徹底綻放開來，裡面的景象也映入了陳帆的眼中。
一位小巧的長耳雌性妖精蜷縮在花苞中，她的臉白白嫩嫩的，像是新幼兒，其身下似乎赤裸著，曼妙風景被它的長髮遮掩住了。
“真的長出了生靈。”
陳帆內心震撼，難以言喻，這個世界又一次向他展示了它的神奇之處。
話音剛落，長耳雌性妖精睜開了雙眼，一雙銀白色的瞳孔像是水晶一樣清澈透明。
她看向了陳帆。
陳帆也看向了她。
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脈聯絡似乎建立了起來。
“請主人賜名。”長耳雌性妖精從花苞上飛了出來，跪伏在地。
陳帆一怔，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會說話？”
長耳雌性妖精依舊跪伏在地，卻是抬起頭，一張小臉俏生生地解釋道：
“主人，我身為一尊天生地養的神靈，也是你的輔神，在誕生的那一刻，與天地規則所交融，從而生而知之，這才懂得人類語言。”
聞言，陳帆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徹底被驚到了。
對方剛才說了什麼？
似乎在說她是神靈，還是他的輔神。
也就是說，他陳帆居然真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尊天生地養的神靈。
他一穿越到這個世界，似乎就奪舍了一尊神靈的身體，這就離譜。
陳帆內心起伏不定，久久未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是站在神靈這邊，還是站在人類這邊？神靈跟人類可是天生對立的。
陳帆忽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家村。
他生於斯，長於斯，其人生已經徹底融入了這裡。
他想起了村長，想起了陳二叔，想起了藥童陳六。
他還想起了一直關照他的鐵叔。
漸漸地，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即使他是神靈，也永遠會站在人類這邊。
“就賜你名為白稚吧。”
陳帆轉過頭看著她，認真道，原本起伏的心緒也重歸平靜。
白稚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如出水芙蓉般，十分動人。
“謝主人賜名。”
“你現在是什麼實力？又有什麼能力？”
白稚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才將語言組織好：
“由於出生得太晚，我現在的實力有點弱，相當於人類的聚氣五層，能力是掌控空間。”
果不其然，對方的能力真的是空間側的。
“那你知道我眉心的菱形晶核是什麼？為什麼破碎了？怎麼修復？”
陳帆一連三問，問出了心底的困惑。
白稚立即解釋道：“那是神核，是神力的源泉，至於怎麼碎的我也不清楚，要修復的話需要一些空間類的奇珍或香火之力。”
空間類的奇珍，一聽就知道不是他現階段能得到的。至於香火之力……
“我要怎樣獲得香火之力呢？”
陳帆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白稚組織了一下語言，回道：“首先，要為自己建立一座神廟，再散播神龕於人間，吸納眾生香火。”
陳帆瞭然，但又覺得有些為難，建神廟他真的不會呀。
誰讓他的神核碎得那麼早，導致一些關於神靈的知識都沒得到。
白稚似乎看出了陳帆的難處，直接出聲道：
“主人，我們的兩座神廟可以由我一人在十萬大山建設，不過需要點時間，主人你只需要想辦法獲得香火之力就好。”
陳帆這才點了點頭，臉上十分滿意，這白稚實在太貼心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一絲猶豫，因為神靈的身份在人類中有些敏感。
於是他開口問道：“小白，傳播信仰必須要以我的身份嗎？我不想被人知道我是神靈。”
白稚莞爾一笑，直言道：“主人，你放心，你可以以我的名義散播信仰，其所獲得的香火可以全由你一人分配。”
話都說到這一步，陳帆也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這樣，那小白你先去十萬大山幫你我都建一座神廟吧。”
“遵命，主人。”白稚聞言，微微躬了一身。
說完，她一個閃身，奔向了十萬大山，其身體接連閃爍，每隔一段時間便施展一次空間能力，其速度已經不比小黑慢了。
陳帆看著她的背影，心緒有些起伏。
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有些無法適應，他的人生軌跡似乎也因此發生了巨大改變。
從今以後，世間多了兩尊神，一尊叫白稚，一尊姓陳。
地上的銀白色花苞在長出白稚後，便枯萎了，這一次，什麼也沒留下，連灰都沒有。
所謂神靈，都是從天生地養的靈物或寶地中機緣巧合下誕生的。
所以這株銀白色花苞，大抵是空間類的某種奇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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