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材終於平復下來情緒，這會兒聽到孟武超最後又句話，他吸了口氣，冷漠異常道：“沒有。”
說完他拉著孟蕊轉身就走。
孟蕊回頭看了眼，孟武超沒有追上去，在原地摸了支菸出來抽，透過煙霧，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孟蕊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孟成材受到的打擊不輕，帶著孟蕊徑直回了孟家後他就一頭扎進了房間裡，連午飯都沒吃，
“嬌嬌，你們出去玩兒什麼了？”王梅奇怪地問，“哥哥怎麼了？”
孟蕊只是幽幽地看了眼王梅，沒說話。
王梅一開始被看得莫名其妙，但是轉念間又忽然反應過來，她也顧不上吃飯，丟了碗筷就匆匆跑去找孟成材了。
面露茫然的老太太看向孟蕊，眼神詢問，孟蕊才嘆息一聲，說：“我和堂哥今天在鎮上碰到大伯了。”
“啪啦……”這是老太太拿不住碗筷掉在桌上的動靜。
孟蕊並不意外。
孟武超這次回來或許每個人都會找一遍，但是老太太和孟成材一定會是最心軟的那兩個。
孟蕊說完那句話後，老太太飯吃不下去了，拄著柺杖離開了飯桌。
然而沒過多久，孟蕊那碗飯都沒扒完，王梅和老太太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了東西要往鎮上走。
孟蕊端著碗懵逼地看著兩人。
身後傳來孟成材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媽，奶奶，你們要去哪兒？”
“成材……”王梅手裡拎著包，此時有些無措地在門口徘徊。
孟成材也走到兩人面前，隱忍道：“是不是要去找孟武超？”
老太太瞪大了眼，臉上閃過幾分不滿，“成材！那是你爸！”
“奶奶——”孟成材面無表情地看向老太太，“你覺得孟武超心裡還有你這個媽麼？”
老太太一噎，被氣得不輕。
王梅拉了拉兒子，“成材……你別擔心，我跟奶奶就是去鎮上看看，順便等等你三叔了。”
如今孟家做主的也就是孟文明夫妻了。
孟成材還是
：
有怒氣。
“有什麼好看的？現在變成這樣子都是他自找的啊。”
“什麼自找的！不都是被你那個不務正業的舅舅帶的，你二姑也攔著我不許幫你爸，不然你爸怎麼會變成這樣？”老太太說一句就重重地拄一下柺杖，一聲一聲的，彷彿要砸進人心裡。
“成材，他可是你爸！你不幫他，還指望誰幫他？”老太太一字一句問。
孟成材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那是他爸……
飯桌上終於扒完飯的孟蕊擦了擦嘴，隨意地看了門口心情各異的三人，倒是沒什麼感覺。
非要說的話……那也只能說，老太太確實疼愛這個大兒子啊！
“堂哥。”她起身拍了拍手。
這一出聲，孟成材三人都看向了她。
孟蕊看著孟成材道，“我們也跟著大伯母和奶奶一起去鎮上吧。”
孟成材十分抗拒地皺眉，“嬌嬌，現在不是湊熱鬧的時候……”
孟蕊卻搖搖頭，說道：“姐姐還在鎮上呢。”
孟成材和王梅都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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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晝短夜長，這會兒才五點過，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我就說沒什麼好看的，今天瞎轉了一圈兒，你也不嫌無聊。”孟男幽怨地看了男朋友一眼，但眼底是帶著笑意的。
錢玉林牽著孟男的手，十分幼稚地甩來甩去，“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地方，能養出來我女朋友這樣美好的人。”
“什麼呀！”孟男被他的話逗笑，笑過之後，正要伸手給錢玉林指指之前自己打工的那個服裝廠時，抬手之後卻愣了愣。
“怎麼了？”
錢玉林視線就沒離開過孟男，這會兒卻看到她臉色似乎都慘淡了些，他下意識地攬住了孟男肩膀，同時抬眼看去。
前面的道路上有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正朝著他們走來。
錢玉林護著孟男往旁邊靠了靠，“別怕，只是一個流浪漢。”
孟男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錢玉林的手臂，想要帶著人轉身。
但那流浪漢
：
已經發出一聲輕笑了。
錢玉林皺了皺眉。
“孟男。”流浪漢卻喊出了一個名字。
孟男閉了閉眼，心裡僅剩的那點僥倖也沒了。.
孟武超……她的父親……真的回來了。
錢玉林緊緊扶著孟男，孟男倒是緩衝了一會兒，看著不斷朝這邊靠近的孟武超，她努力克服著內心深處下意識的害怕，張了張口，喊了一聲：“爸。”
孟武超笑了笑，“倒是沒讓我失望，還認我這個爸。”
錢玉林呆了呆，孟男苦笑了一聲，說得有些艱難：“他是我爸。”
說完，孟男心裡一片平靜。
她主動鬆開了抓著錢玉林的手。
之前和錢玉林交往的時候，大抵是對孟男太過滿意，錢家並沒有過問過孟男家裡的事情，而平時孟男和錢玉林提起的家人也只有媽媽和弟弟……說句實在的，錢玉林一直以為孟男喪父了。
這會兒看著眼前這個忽然蹦出來的女朋友的父親，錢玉林花了幾秒鐘接受，看著孟男鬆了的手，他還有些不解。
“鬆開幹嘛？”一邊說，錢玉林又一邊捉住了孟男的手，還懲罰性地捏了捏。
孟男一頓。
孟武超已經走近，他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錢玉林，語氣有些隨意，“找男朋友了？”
孟男又扭頭看向孟武超，沉默地點了點頭。
錢玉林倒是笑得十分有禮貌，“原來是叔叔，你好，我是南南的男朋友，我叫錢玉林。”
他落落大方地介紹完自己，還朝著孟武超伸出手。
孟武超本不想理會，但是餘光卻瞥見了錢玉林手腕兒上的那塊表。
孟男看到孟武超的眼神變了變，沒等孟武超伸手碰到錢玉林，她抿了抿嘴，一把扯回了錢玉林的手。
兩人都看向她。
孟男岔開話題，“爸，既然回來了，還是回去看看媽和奶奶吧，奶奶時常念起您……”
“念起我又怎樣？”因為沒能碰到那塊表，孟武超語氣很是不耐，“念起我當年也沒拿出一分錢來替老子還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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