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成為一代宗師的人都不會太簡單，你把人性想的太好了。”
蘇靈聽了聞人舟的話後久久沒開口，她想起徐鶴臨，連反駁都不能反駁，確實，能成為一代宗師的人哪有心慈手軟的？
聞人舟乜了她一眼，知道她又想起了徐鶴臨的事，心裡怪不舒服的，這人活著一天蘇靈便會記得他一天，還是死了後。
“魔域事務已經處理完了，你想什麼時候走？”
蘇靈看向他：“隨時可以，待我向林道長和空蘭姑娘道過別後，便走吧。”
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蘇靈還是很想念人間的，便想著早些道別離開，更何況還有昇陽九子那件事壓在心頭，一早便去了重陽花地。
她在前塵河找到了二人，正要上前卻見到林松動作有異，他伸出手好像是要將空蘭推入河！
前塵河是魔域的河，其中多是魔氣，若是神魂掉入瞬間便會被侵吞殆盡，灰飛煙滅。
蘇靈想起聞人舟說的話，眼神一緊，扶光已然出鞘，卻見到空蘭轉過了身，林松將手放了下來，她走出去。
林松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語氣有些不穩道：“蘇姑娘。”
蘇靈眼神不再似前日的溫和，而是有些探究：“林道長，你與空蘭姑娘在前塵河邊做什麼？”
空蘭絲毫沒看出異樣：“林道長說這裡的風景好些，帶我過來走走，我也不想總是待在花地裡，便答應了，小靈不若陪我們走走？”
為防林松再有什麼動作，蘇靈便隨著二人一同散步。
前塵河邊的風景其實並不太好，河中淹死過太多冤魂和魔物，河水陰冷徹骨，甚至在夜間整夜都能聽見河邊有哭叫聲。
“我還不知林道長是哪派哪門的人物？”
林松笑了笑：“難道魔君未曾告訴你？我自忘情門而來。”
“我曾在書中見到過，忘情門中人皆修無情道，可是我見林道長卻不像是修了無情道的人。”
“我確是修無情道，不過早已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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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談也罷。”
蘇靈見他神色無異，裝作驚訝：“還有棄道一說？”
“自然，能修道便能棄道，不過其中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從前種種辛苦皆會化為塵煙，再從一個普通人重新修煉。”
“原來如此，不過我見林道長修為還是頗為高深，重新修煉都能這麼快達到晚輩望而不及的地步，實在傾佩。”
“不過是多了幾分經驗，少走許多彎路罷了。”
“我還有個疑問，林道長既然已經不修無情道了，忘情門還能容你？”
林松對此不是很在意，笑著道：“在下不才，忘情門便是我創下的，將宗主之位傳下去之後，我便棄道離開了，經年未回去過。”
蘇靈有些訝異，沒想到忘情門竟然是他創立的。
此時，久未開口的空蘭突然捂住腦袋，似是痛苦不已。
“阿蘭！”林松緊張地擁住她。
空蘭推開他，神色恍惚地道：“忘情門……無情道……念兒，我的念兒……林松！你好狠的心！！”
她突然抬頭目眥欲裂地看著林松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然後便昏倒在地。
蘇靈上前渡了些許靈力給她，讓她魂體得以安穩，然後看向神色愣徵的林松。
“林道長。”
蘇靈叫了許多聲才喚回他的神：“林道長，怎麼了？”
林松有些吞吞吐吐，道：“想起些……不好的事。”
“念兒是誰？”
蘇靈方才似乎聽到了她喃喃這名字，於是問林松，後者搖搖頭：“我與她的親朋好友之中，沒有帶念字的。”
身後傳來腳步聲，謝花花看見倒在地上的空蘭道：“蘇姑娘，這是怎麼了？！”
蘇靈見是她，道：“無妨，空蘭姑娘魂體有些不穩，謝姑娘來此做什麼？”
謝花花：“我是跟著安寧來的，我見他這幾日總往這邊跑，他幾位哥哥和我都很是擔心，便想著來看看……需要幫忙嗎？”
蘇靈搖搖頭，拿出一個小錦袋將空蘭的魂體收入袋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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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問魔君。”
林松默然地點點頭，倒是與前幾日話癆的性子大相徑庭。
幾人回到重陽花地中，只見常安寧已經與寶寶玩得正開心，這些日子他也漸漸與幾人熟悉不少，經常來此與蘇靈做伴，寶寶更是喜歡這兩個哥哥姐姐。
“蘭姨呢？”常安寧看向他們一群人。
蘇靈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只說她魂體不穩，需請教魔君。
常安寧點點頭，蘇靈這才反應過來：“你叫她蘭姨，我卻叫不出口，她的模樣年輕，怎麼看都不像是長輩。”
常安寧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是蘭姨讓我這樣叫的，她說我是小輩，叫她蘭姨也沒什麼不可。”
“是麼？空蘭姑娘倒是沒這樣與我講過。”
“許是忘了。”
蘇靈若有所思地點頭，回頭就見到謝花花皺眉盯著林松。
“謝姑娘？”
謝花花看向蘇靈，後者見她回神便道：“我去找魔君，謝姑娘不如與我一起？”
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謝姑娘也發現了？”
謝花花笑了笑：“蘇姑娘真聰明，沒錯，我也覺得這位林道長與安寧長的甚是相似。”
“常安寧真是昇陽本地人？”
她點頭：“我們撿到他的時候便是在昇陽常氏宅中。”
“據我所知，昇陽常氏早已破敗，就算有剩餘子孫，也未曾聽聞。”
“正是，當初大哥認為安寧是常家遺腹子，又希望他餘生安穩，便取了常安寧一名，其餘便是一概不知。”
蘇靈將空蘭的魂體放到塌上，聞人舟放出一縷神識，半晌後哼笑一聲：“她似有記起前塵往事的跡象，休養幾天便無礙了。”
“前塵河水這麼不管用？”
“前塵河水不可能有問題，有問題的只可能是喝的人。”
他這句話實在引人遐想，不過二人還需要儘快啟程去尋下一塊龍骨，便也不能在此事上多加耽擱。.
“下一塊龍骨去哪找？”
聞人舟拿出通明環在手中捏了捏，道：“析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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