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百官覲見。”
“著百官覲見。”
……
輝煌的神武殿中，李仙芝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站著九千歲和小玄二人。
皇后坐在鳳座上，眼裡隱含著怒氣，看著李仙芝三人。
這個才殺了自己侄子的兇手，如今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神武殿中。並且看都未看她一眼。
她是皇后，是把持著這大楚天下的最有權勢的皇后。只要有一個名義，或者龍床上那個病秧子徹底死去。她就可以坐上身後那張真正的九五至尊的寶座。
這一切都是她曾經的設想。
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一向不問世事的九千歲，似乎並不是死忠於這個沒落的王朝。甚至在楊靈雨看來，九千歲心中有沒有大楚皇朝都不好說。
那個讓九千歲鬥卑躬屈膝的男人，那個讓九千歲都奉為尊師的男人，到底是誰？
皇后楊靈雨陷入了沉思。
百官陸續進殿。
最先進來的是當朝宰相，號稱皇朝智囊的葉應星。
一進大殿葉應星怔住了。
九千歲居然是站著的，這讓他一直以來保持平靜的心，瞬間有些動盪不堪。
李仙芝眯閉目養神，絲毫不在意葉應星，以及他身後的百官的打量。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讓眾人心底都掀起了滔天波瀾。
“丞相大人，這是？”
兵部尚書楊允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八字鬍抖動，躬著身子低聲的朝著丞相葉應星詢問。百官也豎起耳朵，似乎在等待葉應星的回答。
這皇朝上下，一切大小事物都是丞相葉應星處理。
昨日發生那樣大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是其中真正的眉目，卻是有些含糊不清。
葉應星，沒有回頭，而是瞥了一眼楊允。
這是警告。
多年同朝為臣，讓楊允瞬間明白了葉應星的意思。趕緊噤聲，將一直打量著李仙芝的眼神迅速撤離。“好險，楊允心中大駭。”因為剛才九千歲也朝他看了一眼。若不是葉應星提醒，恐怕此刻自己就要和九千歲的眼神對上。
楊允背後一陣冷汗。
九千歲是什麼人，那可是殺人從不給原因的狠角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楚皇並不在，百官還是象徵性的對著那張空蕩蕩的龍椅進行了朝拜。本來按照規定，眾人還要朝拜九千歲，不過九千歲不喜歡這一套便將這繁瑣的禮儀給取消了。
真神可活三千歲。
所以跟普通王朝那樣，稱呼萬歲也是一種無上的稱呼。
“眾為卿家，免禮平身。”
皇后長袖一揮，此刻楊靈雨臉上又恢復了那種至高無上的神色。雖然因為九千歲的緣故，眾臣不好向自己朝拜。不過這一切不還是在自己掌握之中。這神武大殿依然是自己在主持！
“咳咳！”
“看來，朕不在的這些日子，皇后處理朝事越發熟練了。”
空曠的神武殿中，一道咳嗽聲，響起，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穿著黑袍的老者，攙扶著楚皇，緩緩的走到了皇座之上。
楚皇今日破天荒的穿上了玄色皇袍，頭戴金冠，王者威嚴十足。只是眼窩深陷，讓他臉上多了一些病態。
“眾為為何如此驚訝。方才我見眾為對著這空蕩的龍椅，恭敬十足，眼下為何見了我這真皇，反而是錯愕震驚？”楚皇玩味的看著眾為大臣，還有皇后。閒暇之餘，還撇了一眼李仙芝三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應星驚愕片刻，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欣喜。躬下身子，高呼萬歲。其他百官，緊跟其後。
“眾卿平身！”
楚皇很滿意的看著眾為大臣的表現。隨後又朝著臉色微變得皇后看去。“皇后，你看朕與你誰更有威嚴，更像至尊。”
楚皇看似玩笑的一問，實則是在敲打皇后，又或者真的只是為了耍耍威風，滿足一下藏在心底那點最真實的東西。
皇后內心殺意凜然。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幾十年不上朝的病秧子，今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神武殿中，而且問了她這樣苛刻的問題。不過長久周旋在權利漩渦當中的皇后，當然不會這樣輕易被問倒。
只見皇后婉兒一笑。皇后沒有卑躬屈膝的說些奉承楚皇的話，反而言語裡帶著嚴肅。
“皇帝陛下，您如此問怕是有些不妥。你我誰更威風，不應該由你我來回答。諸位大臣不都在這嗎？皇帝陛下不如問問諸位大臣。若是諸位大臣也答不出，那邊不還有九千歲殿下和他的師尊嗎？我想兩位尊者，必定是有答案的。”
皇后的一番話，讓眾為大臣心底直冒冷汗。楚皇則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親自選的皇后。
這是要逼大臣站隊嗎？這是要給朕一個下馬威，告訴朕，誰才是天下的主人嗎？那朕倒要看看，這天下有幾人向著朕，有幾人把這大楚的天下放在心裡。
大臣門噤若寒蟬，都在等待，等待有人能站出來化解這一次危機。而能化解這次危機的恐怕只有九千歲，和坐在殿前的那個男人。
葉應星很想衝上前去，狠狠地申飭一下如此放肆的皇后。但是楚皇久病，在這朝中，他也獨木難支。所以還是將心底的衝動忍了下來。
李仙芝看著神武殿中幾方的相互交鋒，心中有些好笑。
權利啊，真是一個迷人的東西。多少世裡，李仙芝本人也是死在這權利的鬥爭當中。而現在想來，李仙芝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可笑。
沒落的大楚，虎視眈眈的三山四海，以及躲在三山四海背後的“陰間”，一切的一切，都讓眼前這個看似繁榮的皇朝，搖搖欲墜。
這些卻還在這裡爭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點道理都不懂！
“小李子。”李仙芝睜眼看了一下神色微怒的小李子。九千歲立刻領會了李仙芝的意思。
九千歲對今天的一切很不滿意。九千不滿意，有人就要倒黴！
“是咱家提不動刀了嗎？”九千歲眼神掃視著王座上下。包括楚皇在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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