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你告訴我，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禿頭男人吞吞吐吐道：“15……金郎？”
卡莫爾淡淡來了一句：“不夠。”
“先……先生，這已經超過市場的收購價了。”
卡莫爾一言不發，只是手上稍稍一用力，禿頭男人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先生……我勸你冷靜一點，路頓街不是法外之地，會有專門巡查的巡查官……”
“我說不夠！”
禿頭男人只好自認倒黴，保命要緊，“20金郎，您看可以嗎？”
“30金郎。”
“什麼？這……這太多了！”
卡莫爾的眼睛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要命，還是要錢？”
禿頭男人此時都快哭出來了，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不已，沒想到割韭菜還割出來塊金剛石。
“好，好，就按您說的價錢。”
禿頭男人肉疼的從抽屜裡翻出3張面值10金郎的金票。
“幫我找個零吧，一張10金郎，一張5金郎，剩下的全都換成1金郎。”
禿頭男人無奈，只能按照卡莫爾的吩咐做。
“謝了‘騎士’先生，您真是個慷慨的老闆，祝你生意越來越興隆。”
禿頭男人是敢怒不敢言，最後無奈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卡莫爾輕輕撫摸少女的頭，她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無感，嗯，除了吃的。
小頭目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他的一隻手上提著一雙黑色的小鞋，另一隻手則提著不少食物，麵包，蛋糕，甚至還有烤好切好的肉食。
小姑娘踩著小鞋，走起路有些不適應，看起來有些彆扭。
“拿著吧，這些都是你的。”
少女的眼睛裡露出閃亮亮的光，口水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來。
“真是個小吃貨。”
卡莫爾牽著少女柔弱的手，離開了這片被稱為“地下黑市”的路頓街。
暗夜中，卡莫爾看著將一大片烤肉塞進嘴裡的少女，不禁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將嘴裡的東西嚥進肚子裡，發出有點乾啞的聲音。
“薇爾……爾……蒂娜。”
“薇爾蒂娜，很好聽的名字。”
薇爾蒂娜笑了笑，又用髒兮兮的小手捧起一大塊麵包咬上一大口。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嗎？”
薇爾蒂娜的眼中的色彩落寞了幾分，顯然這一路遇到的人和事留給了她一段不願回想的記憶。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少女搖晃著腦袋，想了好久之後，最後指了指卡莫爾。
“你想跟我一起？”
滿身泥汙的少女捧著黃油麵包，笑著點頭。
雖然少女表面人畜無害，可卡莫爾十分清楚，荒誕之眼不會騙人，雖然自己感知不到，但少女身上一定有著某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
該有的戒備和謹慎是一定要有的，至少不能再將她往自己家裡帶了。
也就在這時，透過少女麻衣上的破洞，卡莫爾隱約看到一個閃爍的淡金色印記。
雖然薇爾蒂娜的背上滿是泥垢，但她那個淡金色的印記卻閃著淡淡的金光。
聖痕？
不像，但很可能是類似於聖痕的其他東西。
印記呈半月狀，在泥垢掩蓋下看不清楚清晰的紋路。
卡莫爾故作好奇，輕輕戳著少女的後背，“這是什麼？”
小姑娘不明所以，傻傻的不知道卡莫爾在問些什麼，一臉懵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見薇爾蒂娜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卡莫爾又問道：“你還有其他親人嗎？”
這時薇爾蒂娜明顯愣了一下，她張著嘴，像是再回憶腦海中有關的東西。
“薇爾……薇爾妮卡……”
卡莫爾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那天在地下研究室裡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兒的名字。
只是他清楚記得阿爾戈德說過，那個小女孩兒是從已死亡的死者中誕生的死誕者，那薇爾蒂娜的身份……會不會也是阿爾戈德先生口中的死誕者？
他的腦海裡不由得升出一個詞，光暗雙生。
地下室裡那個小女孩兒滿身被死意和戾氣浸染，只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邪惡嗜殺，而薇爾蒂娜卻……截然相反。
她膽小怯懦，面對人販子的虐待也只默默忍受，不敢有絲毫怨言，甚至於無法掌握自己體內的力量。
大概九點多鐘，卡莫爾抵達了和霍利約好的見面地點。
霍利換上了一身樸素的亞麻襯衣，整個人儼然已經換了一副精神面貌，看來傷勢恢復的不錯。
卡莫爾摘掉面具，“霍利先生，你還挺守時的嘛。”
霍利笑了笑，“至少要留給新老闆一個好印象，不是嗎？”
不快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身材瘦小的維爾蒂娜身上。
“這位是？”
“嗯，該怎麼說呢，她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霍利兩彎眉毛擠在一起，仔細打量著小女孩兒，渾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有一股騷臭味兒，分明就像一個小乞丐。
“您確定？”
卡莫爾點頭，主動扯開話題，“當然，霍利，現在帕尼爾城裡還有猩紅教會的餘孽嗎？”
霍利略微沉吟，“執事大人被守衛者抓捕，我曾經的同伴也都一個個死去，除了我之外，恐怕不會再有了。”
“這麼說來，帕尼爾城就只剩古神殿與守衛者和騎士團組成的聯盟兩方對峙了。”
“所以老闆，我們接下來的該有什麼樣的動作。”
卡莫爾想了想，“先在帕尼爾城裡設立一個臨時據點，等到月底時，再陪我去一趟路威特港。”
“去路威特港？暫時不著手古神殿或者守衛者的事嗎？”
卡莫爾留給了霍利一個大白眼，“你是覺得我們在智力上拼的上低語者，還是覺得武力上拼得過檢察官？”
霍利頓時啞口無言。
“我們現在沒有實力去招惹這幾個龐然大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在某個地方紮根。”
“帕尼爾城並不合適，這兒太過混亂了，所以我暫時把目標放在了路威特港那裡。”
阿爾戈德讓自己去路威特港送信一定別有用意，在卡莫爾看來，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遇。
霍利鄭重的點著頭，“那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沒有錯綜複雜的勢力，只不過居民普遍信仰風暴女神，風暴教廷的力量根深蒂固，甚至遠超王國守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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