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加棉。
十一月份的四九城在幾場秋雨過後,已經開始慢慢變得有點冷了起來。
四合院裡的那幾棵槐樹雖然對綠色有著強烈的渴望,卻抵擋不住幾場秋雨的侵襲,慢慢由綠轉黃。
天色已黑,賈家屋裡亮起了煤油燈,豆大的燭火在房間裡一閃一閃,整個房間顯得有些昏暗。
秦淮茹坐在床邊,看著已經入睡的棒梗和小當有些出神,幫他們捋了捋被子,轉過頭來對賈張氏說道:
“媽,你白天得看著點棒梗,棒梗現在喜歡帶著妹妹亂跑。…過兩天就立冬了,您去街上看能不能買點布料,棉花。我給棒梗做一身衣裳,棒梗現在一天天在長,衣服都不合適了。……剛好換下來的給小當穿。”
秦淮茹現在肚子愈來愈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了。棒梗年幼,還不能理解什麼叫喪父之痛。賈東旭故後,沒過幾天,棒梗又開始活潑起來了,天天帶著妹妹到處跑,秦淮茹哪裡看得住。
“小孩子皮實,沒什麼不好的,再說,棒梗也就在衚衕裡玩。”賈張氏看了眼兒媳婦身上那漿洗得發白的棉衣,又說道:“你現在主要是把身子好好養一下,別操那麼多心了。我明天上街上看看去,多扯點布回來,給你也做一身,你衣服也好幾年沒換了吧?”
賈張氏自從兒子故後,除了把錢看得死死的,對秦淮茹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
“我這衣服還能穿幾年,您把布扯回來,我給您做一身吧。”對著婆婆的關心,秦淮茹有些受寵若驚。m.
“不用就算了,我一個老太婆穿這麼好的衣服幹嘛,還是省著點吧。”賈張氏聞言立馬借坡下驢。她現在對未來有種恐懼感,手裡攥著的錢恨不得分成兩瓣來花,哪裡捨得做新衣服:
“咱家的布票也不夠啊,我明天去買點棉花,再去舊貨市場上看看,買件大點的舊衣服回來改改,看能不能做一套,這樣可以省不少錢呢。”
“那行吧,明天就辛苦您了。”
秦淮茹對布料的新舊倒不是很看重,這年頭的新衣服大都是以
舊改新。再說,以賈張氏的精明,也不能買太破舊的回來。
“成,都早點休息吧。”賈張氏說著,待秦淮茹躺好後,就把煤油燈給吹滅了,房間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媽,天氣也一天天冷了起來,咱們得備著點煤球了…”
黑暗中,秦淮茹突然想起這事,輕聲對婆婆說道。
“嗯,我記得了,早點睡吧。”賈張氏回了一句就沒再說話了。
房間一片寂靜,聽著兒子的呼聲,秦淮茹嘆了口氣,躺在床上,良久,才沉沉睡去。
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後,賈張氏就上街去了。
“棒梗這小子越來越調皮了啊。”
說話的是許大茂。
許大茂剛從屋裡出來走到中院,就見秦淮茹坐在院裡看著棒梗。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秦淮茹一身素衣,顯得姿態格外柔弱,楚楚動人的模樣讓許大茂忍不住搭話道。
“嗯,小孩子嘛。…大茂你這是要上班去?這都幾點了?”秦淮茹看了眼許大茂,擠出一絲笑容。
“我上班又沒人管我,清閒得很。”許大茂盯著秦淮茹俏臉,笑嘻嘻地說道。
“還是大茂兄弟你的工作輕鬆啊。這會不早了,早點過去吧。”看著許大茂的眼神,秦淮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往後拉了拉身子。
“還行吧。”許大茂彷彿沒有看見秦淮茹的動作,湊近了幾步:“秦姐,你要是生活上遇到困難了,給我說一下,你也知道,…我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說著,朝秦淮茹眨了眨眼。
“…那謝謝大茂兄弟了。”看著許大茂越靠越近,秦淮茹只能起身退後了幾步。
看著院裡沒人,正待許大茂想調戲一下俏寡婦的時候,突然後腦一痛,不由痛呼一聲:
“哎呦喂~”
許大茂捂著腦袋破口大罵:“哪個孫子打我?”
“傻茂,你在幹嘛呢!!?”
何雨柱一出門口,就看見許大茂快湊到秦淮茹臉上去了,怒火頓起,上去就是一個巴掌,用力拍在許大茂後腦勺上。‘啪’的一聲,頓時,許大茂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傻柱,你
個大傻冒!!!☄ฺ(◣д◢)☄ฺ我跟秦姐聊得好好的,你幹嘛打我?”
許大茂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指著何雨柱。剛剛那一下,差點沒把他眼淚打下來。
“秦姐?秦姐也是你叫的!你剛剛在幹嘛?想調戲人家?”
何雨柱打了他一下,仍然有些不爽。
“放屁,我是關心她好不好,再說,只能你叫秦姐啊?…我剛剛在問她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不信你問問秦淮茹。”
許大茂想跟傻柱拼命,但以往的教訓還是讓他按捺住了,恨恨地瞪著傻柱,轉過頭對秦淮茹說道:“秦姐,你給傻柱說一下怎麼回事。今天他要是不跟我道歉,這事沒完。”
秦淮茹看見許大茂捱揍,心裡有些暢快,但事關她名聲,還是跟何雨柱解釋道:“傻柱,你說什麼呢!都是鄰居,許大茂也是好心關心一下鄰居。”
看著秦淮茹桃眼含俏帶嗔的樣子,何雨柱頓時感覺身子酥了一半。
何雨柱回過神,沒好氣地對許大茂說道:“那你也得注意影響,靠這麼近幹嘛?你不要名聲,秦姐還要呢。”
“你!~傻柱,這事沒完!”許大茂心虛,色厲內荏地丟下一句話,轉身推著車子就走。
“秦姐,你要是有什麼困難,跟我說一聲。許大茂這孫賊有什麼好心?沒憋什麼好屁,他肯定在打什麼歪主意呢。”何雨柱忍不住跟秦淮茹說道。
“我知道,這院裡啊,就你一個是真心幫我的。”秦淮茹臉上浮現一絲哀怨:“我有什麼辦法呢,他又沒動手動腳,都是鄰居,總得招呼吧。”
“唉!“何雨柱同情地看了眼秦淮茹拍著胸脯:“以後有困難可以找我。”
想了想,想到口袋沒錢,想到了張桂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說道:“找一大爺或者華偉也行,這小子年紀不大本事不小,主意也多。”.
秦淮茹聽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上班去吧。……今天謝謝你了。”
“沒事,…應該的。”何雨柱訕笑不已。
又跟秦姐說了幾句,何雨柱才瞪上車子往廠裡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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