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淵暗自分析了一下。
這個唐淵心狠手辣，心理素質一定是相當好。
畢竟做一個好人不容易，做一個心狠手辣的壞人更是考驗人心理素質的啊！
現在長公主又要求不能刑訊逼供，這不是更難了嗎？
這該如何是好呢？
譚星淵轉頭看了看這些捨我其誰的讀書人，忽然想到一個極其刁鑽的方法。
於是對著戶部衙役說道：“你先回去覆命，就說我稍後就到。”
待到那衙役走了之後，譚星淵對著眾人說道：“諸位，現在就有絕佳的機會證明讀書人到底有沒有用了！”
這些寒門舉子立刻挺直腰桿，表現出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這時候為首的周子墨問道：“譚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麼，您就儘管吩咐！”
譚星淵微微一笑，說道：“給你們一個機會，去教書育人，現在趕快備課，出試卷，馬上有重要的學生讓你們教，務必教出好成績。”
諸位書生一聽，心中暗想，看來是譚大人在考驗自己。
於是內心拿出一百二十分的鬥志，回九安坊去認真備課去了。
而譚星淵此時也顧不得會九安坊，便出發去戶部了。
同時，在李府的密室內。
三位大佬再次聚在一起，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未曾想到這次譚星淵竟然翻起這麼大的浪花。
謝柬飛不免再次責怪道：“盧大人，當初在刑部，為何不一刀殺了譚星淵，現在倒好，讓我等如此被動。”
盧承德苦笑一聲，然後搖搖頭，說道：“老夫謀劃半生，從未出現紕漏，如今倒是讓一個毛頭小子算計了。”
李洪這時候嘆息一聲，說道：“算了，事已至此，還是想著如何應對吧！”
三位大佬中，謝柬飛最為擔心，畢竟唐淵是自己的人。
於是說道：“這唐淵這次真的是救不了了，只是擔心會不會牽扯到我身上。”
盧承德思慮片刻，說道：“不必擔心，唐淵此人不會把我等的事情說出來，就算說出來，若是沒有直接的證據，長公主也只能不了了之。”
雖然唐淵是受謝柬飛直接控制，但是從來都是唐淵到謝柬飛面前聽口頭命令。
所以不會有半點證據證明謝柬飛他們參與到唐淵的勾當中。
至於利益輸送的這些證據，三位大佬倒是毫不擔心。
畢竟憑著他們的地位，收下屬錢財，又能怎麼樣？
這樣眾人心中才稍稍安心。
但是謝柬飛不甘道：“這些年唐淵貪了一大筆錢，也不知道藏在哪裡，若是被查到，豈不是便宜了長公主。”
盧承德這時候倒是十分放心，說道：“唐淵是從戰場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心理素質極好，無論身體的摧殘和精神的折磨，都難以摧毀他。況且他犯得罪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唐淵自知沒有救了，是不會把錢交出來的。”
以唐淵的罪，教唆手下吃空餉，並且殘殺百姓應對檢查，勾結水匪為害一方。
這些罪加在一起，罪不可恕，九族都不保了。
所以唐淵這時候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不可能再交待什麼了。
李洪則急切道：“我們也得加快速度，調查唐淵藏錢的地方，不能落空了。”
於是三位大佬各自派人去秘密調查唐家的錢庫在哪裡。
此刻，譚星淵坐著馬車到了戶部。
譚星淵徑直去了戶部的後院，去拜會範承平去了。
此時的範承平一臉愁容，見譚星淵來，立刻抱怨道：“譚大人，你說這唐淵怎麼審吧！打又打不得，而且此人現在十分囂張，完全不會配合的。”
這倒是和譚星淵心中預料的一樣，於是問道：“範大人，準備從唐淵口中審問出什麼？”
範大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長公主交代了，主要是找到唐淵這些年貪墨銀兩的下落。本官已經差人去唐淵的三處住宅搜尋了，但是一無所獲。還有就是從他口中套出禁軍吃空餉的具體情況。”
長公主知道憑著唐淵這一條線索，是不可能扳倒三大家族的任何一人。
畢竟想要扳倒三大家族，不是對錯的問題，是實力問題。
所以長公主的目的退而求其次，只是求財，並且乘機安排自己人頂替唐淵的職務。
只是這任務的確是有難度的。
唐淵自知必死，而且內心現在十分牴觸，怎麼可能輕易招供。
於是譚星淵說道：“範大人，不如我們先去看看這位唐大人。”
說到這裡，範大人不禁一臉怒氣，畢竟自己已經在唐淵面前吃了癟，現在正在鬱悶中。
不然也不會請譚星淵來幫忙了。
不過還是陪著譚星淵去了獄中。
戶部本來沒有監獄的，只是在原本存放銀子的地方，建了一個牢籠。
牢籠外面是二十名穿著黑色繡金服的內衛，這些都是長公主特意安排在這裡值守的。
進入關押的地方，只見唐淵披散著頭髮，獨坐在監牢中。
見到門口有動靜，一雙眼睛從披散的頭髮間向外瞪著，眼神中滿是敵意。
待到來人走進，一看是譚星淵。
唐淵更是暴怒起來，這時候罵道：“譚星淵，你這小人，老子這次栽倒你手裡，我認了，但是想要我說什麼，想也別想。”
接著，唐淵起身，抓住欄杆，惡狠狠的說道：“除非你過來，讓我殺了，我便招。”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譚星淵一臉嫌棄的朝著唐淵瞥了瞥，完全沒有理會唐淵的叫囂。
只是雲淡風輕的問道：“這犯人伙食是不是太好了，我看應該是不是減少點飯量，最好就把流民吃的飯，拿過來給唐大人吃。”
範大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唐淵則用力搖晃著牢籠，罵道：“譚星淵，你就這麼大點能耐？來來來，我告訴你方法！”
說著唐淵介紹其折磨人的經驗。
什麼把人捆在樹幹上，然後用火慢慢炙烤！
知道把人烤熟了，而且大部分情況下，人身上都散發了烤熟的香氣，這時候人還有一口氣呢！
至於下油鍋、沸水之類的都是小意思了。
但是譚星淵依舊一聲不吭，開來唐淵料定自己不敢對他用刑。
於是自己只是圍著牢籠轉圈，同時想著計劃。
任憑唐淵在裡面咆哮。
然後看了一圈後，說道：“我看審問之前，先要消磨一下這廝的心志，不然完全不會配合。”
唐淵聽到這裡，不免嘲笑起來，說道:“有什麼手段就朝老子身上使，我絕對不會吭一聲。”
這時候範承平小聲道：“長公主交待了，不能刑訊逼供啊！”
畢竟長公主希望唐淵自己認罪，而不能讓天下人以為唐淵是被屈打成招的，這樣對於長公主掌控禁軍不利。
譚星淵擺擺手，說道：“幹嘛要用刑，自然有比用刑更好的手段。”
唐淵此時已經開始嘲笑起譚星淵和範承平的無能了。
譚星淵這時候還拍了拍欄杆，說道：“唐大人，不要擔心，下官一定給你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這一句話，再次惹來唐淵的一頓言語攻擊。
但是譚星淵不以為意，只是和範承平出了監牢，同時口中喃喃道：“唐大人，用力罵，千萬不要給我面子。”
牢門再次關了起來。
範承平一臉苦澀的說道：“譚大人，你看，就這個態度，很棘手啊！”
譚星淵早已有了計劃，於是寬慰道：“範大人，不必煩惱，依我看就是要先消磨唐淵的意志，待到意志消磨光了，問題自然就好解決了。”
於是譚星淵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範承平。
範大人一聽，聽著感覺不是很靠譜，但是也只能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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