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
以喬木為中心，過於濃烈的血色真勁不斷透體而出，化為籠罩全身的巨大漩渦。
咆哮的真勁漩渦吹開大殿地面一切雜物，連這仿若無窮無盡的雲海似乎也被這巨大漩渦攪動。
一萬八年多年功力的喬木真勁激增至五倍，而今的他真勁真如雲海中咆哮的狂浪，足以媲美八萬年的真勁積累。
凌霄寶殿之外，暗中潛藏的劍宗祖師遠望著這一幕，眼角微跳：
若說仙道修士從合道期突破到大乘期，法力更勝以往數倍。
那麼眼前喬家人這明顯異乎尋常的爆發狀態，卻在須臾之間爆發出了媲美之前足足五倍的狂暴真勁。
這樣的姿態，莫說是合道期的劍宗祖師。
便是大道宗的靈虛祖師也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冷眼掃了一下少年祖師：
“你惹出來的因果，是不是該自己處置？”
長生門的少年祖師，可以稱作是九州煉神武道的源頭，千百年一直對人間武道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又何止是一個喬家、一個血家。
如果說九州人間是九天仙門的香火牧場。
那麼九州武林便是長生門的牧場，偶爾施加干預，默默干擾並引導，只看看這人間武道他日能結出什麼樣的果實來，再來親手採擷。
只是此刻少年祖師卻搖頭：
“都到這時候了，還來試探我？”他冷眼看向宛如實質的血色風暴中一步步走來的喬木，神色也稍稍凝重：
“我創出長生拳才千餘年，而此人卻練了一萬八千年的長生拳，這哪是我種出來的果？”
血家的當代家主血長河，是血家一千多年以來出現的最傑出者，有望將血家的功法推演到新的階段。
如血長河這般的絕代人傑，才是少年祖師期待的武道果實。
至於喬木？
這種超乎常理的怪物，可不是他能種出來的。
一萬八千年？
靈虛祖師眯了眯眼。
九州大世界靈氣衰落天地大變，大約是從萬年前開始的一個長期過程。
若說這喬家人年齡已有一萬八千年，那豈不是與他們一般，都是天地大變前活到現在的人物？
而為何千年前的長生拳，後者卻有一萬八千多年的造詣，還將初代祖師爺都遠遠甩在了後頭....
“別急，你們不用爭。”
喬木嘴角向著兩邊咧起，只是面目肌膚上卻有絲絲血珠自全身面孔滲透出來，化作籠罩周身的真勁風暴。
“你們，都得死！”
此刻源源不斷的真勁正從四肢百骸之內放出，一圈圈風壓向著周圍散開。
“如來神掌·天佛降世！”
隨著喬木猛然吸氣。
原本籠罩在體外的真勁風暴如百川歸海，重新收攏向喬木的身體。
只是這海量的真勁並沒有重歸喬木的體內，而是在他的上身處飛快匯聚成一共六條手臂。
這新生的六臂，並不是以血肉千變長出來的血肉器官，而是極度凝練、海量真勁匯聚而成的真勁手臂，呈現出血色的光焰狀。
“萬佛朝宗！”
喬木腳下重重一踏，身形剎那間橫掃而過，如礁石分開海浪，身前雲海盡皆向著兩側分開。
一共八條手臂在此刻彷彿揮舞如狂風驟雨，一道又一道血色的真勁巨掌轟擊而去。
轟轟轟轟轟轟！
密密麻麻的掌影如山呼海嘯席捲而過，將這凌霄寶殿上的少年祖師與靈虛祖師二人盡皆籠罩。
只是一瞬，這凌霄寶殿之內就幾乎再也見不到兩位仙道祖師的影子。
“這般渾厚的真勁積累，簡直...難以理解。”少年祖師眉頭皺得很深。
作為九州煉神武道的源頭，他對凡人武道的理解自然也是站在世上武夫的頂點。
所以當喬木盡展手段之時，他心中的震撼比靈虛祖師還要強烈許多。
他深深提氣，雙掌往前橫推而出，頓時化作一雙巨大血手往前一壓。
只是短暫僵持片刻之後，血手便在彷彿驚濤駭浪一般的真勁掌影中徹底泯滅。
“單靠凡人武功，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與喬家人抗衡了，哪怕是我也一樣。”
“這樣已經熟透的武道果實，若不能親手採擷，才是平生憾事。”
道袍寶衣發出清亮光芒，籠罩周身，在這驟雨一般的掌影中顫抖。
少年祖師手中一座玲瓏寶塔飛出，懸在頭頂發出淡淡金光。
金光籠罩之下他在狂風驟雨一般的掌影之中繼續行進，手中暗掐法訣，有無邊雷光生出，擊穿雲海。
“隕星火印，去！”
一面赤色火印自靈虛祖師手中飛出，眨眼間化作鋪天蓋地的巨大隕星，墜落而來，其勢真如隕石橫空，天空彷彿都被點燃，在空中留下狹長的明亮的赤焰。
這枚隕星火印，正是靈虛祖師的攻伐法寶，也是大道宗的鎮教至寶。
昔日五大仙門掌教圍攻桃源山莊時，大道宗掌教也曾動用這隕星火印。
只是一來他的修為只到化神期，二來這法寶並不真正屬於它，發揮不出這隕星火印的十成十威力。
後來這枚隕星火印被當時的喬木擊飛卻並未受損，只是自行遁走，不知去處。
但在原主人靈虛祖師的手中，這隕星火印才顯出全部的威能。
“重山印。”但見靈虛祖師手掐法訣，抬手一指，那隕星火印上一圈土黃色的波紋盪開，將大半個凌霄寶殿籠罩在內。
剎那間，喬木只覺身上猛地一沉，彷彿肩上扛著一座無形的大山。
明明那那巨大隕石只是橫空而來，還未壓下，那實質般的窒息壓迫感已至。
隕星火印自天空降下，那邊無窮雷光落來，一道又一道劈落在喬木的身上。
他的體表肌膚迅速焦黑，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長出粉嫩新肉，表層燒焦外皮自行褪去。
而他血色真勁巨掌也若驚濤駭浪，聲勢一點不弱。
凌霄寶殿之外，劍宗祖師一邊注意著這場凌霄寶殿的大戰，同時往外退走。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我走了，不關我事。”
這不是合道期的他應該摻和的事，此刻他已經在無邊雲海中尋找宮殿廢墟，打算佈置陣法充當臨時洞府，用以修煉。
只是儘管如此，他的注意力還是屢屢被凌霄寶殿的大戰驚動。
那個喬家人沐浴雷光，頭頂鋪天蓋地隕石橫空，卻還是真勁如狂狼洶湧，攻勢如潮水密集。
“靈氣貧瘠的人世間，看來是真的長出了令人不安的武道果實，這是仙道之外的第二條道路嗎？”
劍宗祖師表情凝重。
大道宗靈虛祖師修為已到大乘期巔峰，距離成仙只差臨門一腳。
而長生門的少年祖師也只是修為有所不及，他術法、武功雙修，實力並不遜色。
只是那個喬家人卻在以一對二，同時對抗這兩個放在上古修仙界也能算人間頂點的仙道大能。
喬木浴血而戰，他幾乎是只攻不守，攻勢如狂風驟雨未曾停歇。
與仙道修士的護身法寶不同，他幾乎是完全靠肉身硬抗那加身的道道雷光。
他的身體不斷焦黑又不斷復原痊癒，擁有令人難以理解的蓬勃生命力。
只是即便如此，他的肉身也在飛快衰敗下去，身體傷口恢復的時間不斷加長。
肉身的一次次焦黑並不能讓他的腳步停滯半分，他在重壓中不斷前行，嘴角甚至還不自覺向著兩邊揚起，掛著令劍宗祖師不安的微笑。
傷勢越重，越是接近死亡，他似乎越發興奮，煉神直覺前所未有地敏銳。
哪怕如山重壓加身，難以挪動步伐，他卻屢屢能在電光石火之間，避開加身的雷光。
“哪怕是動用不正常的爆發秘法，以一敵二，短時間內與兩位人間仙道頂點的巨擘抗衡....哪怕他即將敗亡身死，也是人間僅見的英傑。”
劍宗祖師雖然不想插手參戰，但眼光還是有的，他自然看得喬木的狀態在不可避免地變差，傷勢也在加重。
八萬年的真勁，這是一個駭人聽聞的龐大數字。
自從練了《血元功》之後，喬木的體內鮮血就不再是普通的血，更承載著近似小丹田的作用，與真勁交融。
要維持八萬年真勁的放出，自然消耗極大。
此刻他每一次揮拳，都有細密血水珠自體表氣孔散開，化作澎湃真勁匯聚在拳間。
他在消耗的不止是無形的精氣神，還有自己的血，可以預料接下來他的死狀不會太好，或許會如枯木般耗盡生機。
“萬佛朝宗！”
千百道血色真勁巨掌橫空，密密麻麻轟擊在下壓的隕星火印之上，竟扛著道道雷光，將那巨大隕星打得向後倒飛，重歸一枚火印的形狀。
靈虛祖師舉手一探，將隕星火印收回手裡，看著那隕星火印上出現的一道裂紋，不禁臉色微變，肉疼不已。
他側面望了眼少年祖師，冷哼一聲：
“這九州人間武道終究是你惹出來的因果，該讓你苦果自食才是！”
“而今人間武道失控反噬，你就沒有應對之法嗎？”
這枚隕星火印的煉製可不簡單，光是煉器就花了近千年時光，更遑論如今靈氣衰落，仙金難尋，難以重鑄修補。
所以他是真的動怒了。
哪怕看出勉強著抗衡他二人的喬木即將身亡，也難以消弭他這怒火。
而少年祖師卻微微一怔。
“你說的對。”他掃了眼周身遍佈血跡與傷痕的喬木，與手握開裂隕星火印的靈虛祖師，忽然一笑，道：
“還得多謝道友提醒。”
他雙掌往前一推，如山巒般的血手再度生出，一巴掌拍向...靈虛祖師。
“你？！”靈虛祖師眼睛瞪圓。
少年祖師的突然出手，雖然在他意料之外，但他們二人都是彼此爭道的同行者，又豈會沒有防備？
周身法衣盪開光芒，他只是被一掌擊飛數十米，並未受創。
回頭再望時，卻見那少年祖師微微一笑，竟是化作一道遁光，已經飛快遁走了。
“這....”靈虛祖師一時愕然，眼看著喬木傷勢漸重，難以支撐，已經走到末路。
少年祖師卻在這時，果斷走了？
“剛不能久。”少年祖師在此時淡淡開口解釋。
作為煉神武道的源頭，他哪怕沒練過這種武道禁術，卻也一眼就能看破喬木的狀態：他的生命如熊熊燃燒的薪柴，距離燃盡不會很遠。
而對於少年祖師而言，不論是攪局者喬木，又或者是距離成仙最近的靈虛祖師，都是不可共存的死敵。
對於他來說，最好的結果，並非是喬木死在他們二人的聯手圍攻之下。
而是靈虛祖師與喬木戰了個兩敗俱傷，最好是同歸於盡。
或者喬木戰勝其實也不要緊......因為他的生命如燭火燃燒，哪怕得勝，只怕也已到強弩之末，活不下來。
“剛不能久...”靈虛祖師也微微色變。
他也不是蠢人，被這麼一提醒，顯然也就知道對方此時抽身離開，是打的什麼主意...
“剛不能久，那我為何又要與喬家人死戰到底？”
“他傷勢已漸重，只要再等待片刻時候，自然油盡燈枯，不戰而勝。”
靈虛祖師心念到此，頓時身上金光一閃，背上已經生出一對金色羽翼，羽翼閃動之間有淡淡金光縈繞。
這是他萬年前殺死縱橫人間的金翅妖王，以其羽翼煉製而成的一件法寶。
當年的金翅妖王據說有金翅大鵬鳥的一絲血脈，因而被煉製成金翅羽翼之後，也遁光極快。
只是此刻背後金翅一振之間，卻不能騰空而起，有無形的桎梏加身，速度比之以往驟減....一息之間，只勉強衝出凌霄寶殿，才到殿外無邊雲海。
“天庭不能騰空飛行...”靈虛祖師毛髮微微倒豎。
失了先機的他，不止將要面對喬木的追殺，或許還要應付隱藏在暗中的少年祖師偷襲...
在這天庭之間，他人皆是死敵！
他聽見在他的身後，凌霄寶殿中喬木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想逃？你們一個兩個，都逃不出這片天宮！”
喬木深深提氣，抬起一腳，狂暴真勁如百川歸海般不斷匯聚在足間，而後猛然往下一踏！
轟！
無邊雲海陡然一震，淡白色的雲霧在此刻如海嘯翻湧，匯成一面巨大雲牆，自身後席捲而來。
..
PS：推書。
我載入了崩壞模擬器
穿越到崩壞三世界，載入了模擬器。
每隔一段時間，洛維就會獲得一顆崩壞結晶，使用崩壞結晶可以開啟夢境考驗，每一個夢境考驗都會與崩壞三的女武神有著些許的關聯。
拯救女武神，從我做起，這是每一位艦長具備的良好素養。
本想著透過夢境考驗變強，現實裡苟活就行了。
但是這個布洛妮婭為什麼長這麼大了，還有聖賢王是怎麼回事？等一下，格蕾修也長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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