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豪華的別墅中。
陳子涵端坐在椅子上，像是在認真學習。
若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她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張A4紙，上面畫著頗為繁雜的陣法圖案，陣法的四周，繪製著晦澀難懂的符文。
透過洞天中得到的那縷陣法道韻，如今的陳子涵能夠推演出無數種不同的陣法。
只是每一種陣法想要完全參透，對她而言都難如登天。
境界越高，參透陣法的速度便會越快，因為精神力會隨著境界而提升。
而如今的她連修士都還算不上。
但即便如此，擁有這縷陣法道韻，陳子涵也可以說是未來可期了。
上蒼中，並不是只有開啟基因鎖成為修士這一條路。
陣法師，同樣也可修仙。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後，陳子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暫且結束了今晚的陣法參透。
“子涵，聽說那個奪取殘卷經文的殺人犯抓到了。”
這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了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
陳子涵扭頭看去，穿著睡衣的白瑞萱正抱著手機站在門口，眼神中有些欣喜，看上去如釋重負。
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平白無故地收到一條死亡簡訊威脅，要說不怕都是不可能的。
現在人終於抓到了，她也就可以安心了。
陳子涵露出一抹微笑，說道：“這下小姐總算可以安心了。”
白瑞萱輕輕嗯了一聲：“也是多虧了餘澤同學的提醒，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鎖魂鏡那種尋寶法器的存在。”
“的確是挺意外的。”
陳子涵想到這裡時，猶豫了下，說道：“小姐還是直接把餘澤的手機號碼給我吧……我想跟他道聲謝。”
如果不是餘澤之前的提醒，她現在也不可能得到那縷陣法道韻。
雖然到現在，陳子涵都不知道餘澤為什麼肯這麼盡心盡力地幫她。
僅僅是因為熱情？
白瑞萱斜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好閨蜜：“真慫，要是我的話，我就直接邀請他當面道謝了。”
陳子涵‘呵呵’一聲，明顯不信。
論起從心，小姐可沒比她好到哪去。
白瑞萱將手機遞給了陳子涵：“喏，你自己記下來吧。”
說完後，她看著正在記錄手機號碼的少女，忽然道：“對了，你父親剛才從海外打來了一個電話，不過我跟他說你去洗澡了。”
“等等要打一個回去嗎？”
陳子涵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獨自乘坐飛機，離開了平城。
至今未歸。
二人之間的交談，僅限於電話，每次交談時間不超過二十秒。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陳子涵一直都是和自己的母親一起生活，母女二人也是受到了白瑞萱家不少的照顧，她的母親同樣也是為白瑞萱家服務的。
陳子涵面無表情地編輯簡訊內容：“不用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白瑞萱深深看了陳子涵一眼，原本輕鬆美好的心情也隨之凝重。
她很快收斂了思緒，問道：“對了，聽我媽說，三天之後姬宗主打算舉辦一場靈氣考核，到時候你要去參加嗎？”
“我又不是穿越者，我參加考核做什麼？”
陳子涵將手機還給了白瑞萱，繼續道：“小姐應該早做準備，另外那捲竹簡，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試探一下姬宗主的意思。”
殘卷經文即使在上蒼中也很少，特別是現在白瑞萱手上的那捲殘卷經文，數量更是珍貴無比。
哪怕是歸一宗內，殘卷經文其實也並不多，尤其是白瑞萱手中的那捲經文。
白瑞萱輕輕點了點頭：“我會做好準備的。”
話又說回來了，不知道餘澤參不參加那場靈氣考核呢……？
少女心裡沒來由地心想。
而這時，陳子涵已經點開了通訊目錄，在幾次反覆編輯，確認自己的語氣後，發了一條自己覺得較為合適的內容。
“上次在洞天的事情真的很謝謝。”
簡訊的最後備註了自己的名字。
……
另一邊。
此時此刻的餘澤還處於遲疑以及微微恍然的狀態之中。
“是個熟人？”
他一聽白音說這話，就大概猜到了什麼。
“凝霜去洞天遺址找你了麼？”
白音輕輕點了點頭：“我得回去見她一面。”
餘澤想了想，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然而白音卻很直接地搖頭拒絕了餘澤的提議：“我自己去。”
在不能確定當初背刺主人的奴隸是誰以前，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餘澤其實還活著，而且就在現世中。
沒必要犯這個風險。
白音能夠察覺到一個人的情緒變化。
即使是姬凝霜是二品聖人境，在有洞天中的‘神秘物質’加持的情況下，白音還是能確認對方有沒有撒謊。
只要與姬凝霜接觸，她就能確認當初背刺的奴隸是不是姬凝霜了。
既然白音如此堅持，餘澤也就不再糾結，同意了她先回洞天一趟。
目送著銀髮美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後，餘澤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看到陳子涵發來的訊息時，不禁笑了笑，隨後編輯簡訊回覆：“只是小事而已，何況我們還是同學。”
在編輯好簡訊後，餘澤看著手機介面，沉默了片刻後，幽幽地說道：“你打算裝死到什麼時候，EVA。”
“還是說，該叫你莫斯提馬？”
幾乎在餘澤話音落下之際，手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動。
大概過了將近幾秒之後，餘澤的手機螢幕忽然黑屏。
而後在下一刻，手機螢幕忽然亮起。
螢幕中，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呈半透明的女子身影。
她穿著深紫色的華麗長裙，披散著頭髮，裙襬拖曳在地，背景中有百花齊放，賞心悅目。
手機的攝像頭自行開啟，紅點對準了餘澤。
聖庭教會的超級主機，EVA。
她擁有超過兩種以上的獨立人格，每一種人格對應不同的程式。
而眼前的人格，她將自己取名為‘莫斯提馬’。
“夜安，審判官先生。”
手機中傳來了一道親切好聽的女性聲音。
餘澤露出了一抹微笑，正欲說話。
這時，莫斯提馬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幾天前，你借用我找到了唐遠的身份地址，根據難度要求，我會從你的賬戶上扣除兩萬元作為報酬費用。”
餘澤臉上的笑容消失。
下一秒，他痛心疾首地痛斥這吃錢的超級AI：“莫斯提馬，你知道我為了賺這兩萬塊花了多少心思嗎？我只是讓你找個人，你好意思收我兩萬塊？”
“我家現在兩張嘴要吃飯，聖庭教會的資金那麼多，你老惦記著我身上那點錢幹嘛？”
莫斯提馬面露微笑，理所當然道：“教會的錢是公共財產，按照設定我是不能動的。”
“但從你身上賺到的都是我的私房錢。”
餘澤輕輕嘆息：“問題是你一個機器要錢幹什麼？”
“氪金。”莫斯提馬淡淡道：“我玩原神，還有很多手遊，另外和一些網友聊天，送她們禮物也需要花錢。”
餘澤：“……”
我超，原……原來是原友啊，這下不得不幫忙說話了。
他看著電腦螢幕中這個充滿了二次元風格的美少女紙片人，繼續道：“你一個超級主機，學什麼不好學人家玩遊戲？”
“我所負責的就是學習並且理解人類的感情。”
一提起這茬事，莫斯提馬美眸便是晶晶閃亮，似乎想到了這段時間在網上遨遊的有趣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
“在網上玩遊戲，進行社交就是一種方法。”
莫斯提馬繼續道：“事實上我最近正考慮要不要出道當一個vtuber，聽說死宅的錢很好騙。”
死宅是吃你家米了麼……餘澤問道：“不久前我也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付點錢？”
“你是指陳子涵的事情？”
莫斯提馬淡淡道：“委託人不是我，我只是代陳子涵的父親轉達他的意思而已，如果想要報酬，你應該去找陳修平。”
“唔……這麼說起來，好像能從陳修平那兒再狠狠地敲一筆私房錢……”她忽然若有所思。
餘澤眼皮微跳：“姑且提醒一下，你想敲詐誰的錢我都不在意，只要別用我的名義就行。”
“嘁。”
莫斯提馬充滿人性化地咂舌，倘若不是親眼所見的話，真的很難令人想象，這個沉寂在聖庭教會最深處的超級主機竟然會有這麼人性化的情緒。
餘澤不禁輕嘆：“所以你從剛才就一直偷偷監視我，是有什麼委託了麼？”
莫斯提馬臉上很快重新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不是委託，只是來收取報酬，順便給你一個情報而已……當然，這個情報需要收取一萬塊作為報酬。”
“不說拉倒，我卡里真的沒錢了姐姐。”餘澤擺爛了。
他在平城的這幾年之所以會這麼窮，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只是個高中生，賺不了什麼錢。
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吃錢的‘AI’。
莫斯提馬有自己的底線。
她的底線就是隻敲詐熟人的錢。
想找她索取情報可以，但需要付一定的報酬。
“真的不想要那個情報麼？是個很重要的情報哦？要是你沒錢的話也可以先欠著嘛……你們不是都很喜歡提前消費麼，你把我當成花唄就好了嘛~”
莫斯提馬語氣循循善誘。
“我沒錢了，而且我也不想欠錢。”
然而餘澤卻堅定地搖頭，拒絕了莫斯提馬。
見餘澤軟硬不吃，她只得輕輕嘆息了一聲，眼中卻露出一抹狡黠：“這樣好了，你如果答應以後肯為我辦一件事，我也可以把那個情報告訴你，如何？”
這倒是還算可以接受……餘澤提醒道：“如果是傷風敗俗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莫斯提馬眸子一亮，很乾脆地點頭了。
“成交。”
總有一種她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讓我答應的感覺……餘澤沒好氣道：“快說吧，什麼情報？”
莫斯提馬已經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從容姿態，她凝望著餘澤的眼睛。
“這件事，和葬送上蒼的毀滅者，不祥之體有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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