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丹酒店。
“教皇冕下，如果這之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跟酒店前臺的人聯絡，他們會盡可能地滿足您的要求。”
大廳中，負責接待聖庭教會的一名中年男子帶著禮貌且熱情的笑容，在前方作為引路人，引導著凱琳等人走進一家頗為豪華的酒店之中。
現場的人員顯然提前進行了清空排查，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以外便見不到其他人了。
在凱琳的身後，還緊跟著一名女子，女子看上去早已過了雙十，秀髮自然地披散，頭上戴著修女紗巾。
她和這位聖庭教會的教皇一樣穿著緊緻的修女服，勾勒出玲瓏緊緻的身段。
容貌頗為動人，只是比起這位清麗脫俗的教皇冕下，身材還是少了些韻味。
此次聖庭教會的隨行人員保井千鶴面帶微笑地問道：“聽說再過幾日裡星中也會來人麼？”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道：“按照裡星那邊的報道，三日後他們的確會乘坐飛船降臨，但還不知道對方派來的使團是哪個勢力的。”
“或許會有教皇冕下這邊的人也說不定。”
在裡星中，諸多的勢力魚龍混雜，其中聖庭教會同樣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裡星中的聖庭教會只是分部而已。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聖庭教會不將總部搬遷到科技文明更高的裡星，而是一直留在這顆星球當中。
“兩位請跟我來吧。”
中年男子伸手示意前方不遠的VIP電梯，帶著恭敬的語氣說道。
凱琳踩著優雅的步伐，在中年男子的引導下正要走進電梯之中。
這時，她忽然不經意地問道：“前些時候，我聖庭教會中似乎有個不太懂事的神職人員在平城鬧了事，這之後他就沓無音訊……不知道平城這邊有沒有他的訊息？”
中年男子的身體微微僵了下，持續了十幾秒後，這位接待人員恭敬開口道：“聖庭教會此前的確有位神職人員在平城鬧了點事，目前正被關押在監獄當中……”
凱琳露出溫婉動人的笑容：“能安排我見他一面麼？”
“別誤會了，並不是要人，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確認一下。”
接待人員聽到這位教皇溫婉動聽的聲線，還有她那溫柔的眼神，不禁神色都有些恍惚，險些就應允下來。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帶著幾分敬畏的眼神看了這位教皇一眼，矜持道：“這件事我會盡快為您安排，不過我需要向上面的人確認。”
這位教皇冕下甚至沒有釋放一絲靈氣，僅僅只是開口說話，就讓人有種下意識想拜倒在她腳下的衝動。
難怪過去一直有傳聞稱這位教皇冕下是天賦最接近‘光明神’的存在……
“那就麻煩你了。”
凱琳微微笑了笑，邁步走進了電梯之中。
接待人員按下了電梯17層的按鈕，電梯開始逐漸地上升。
與此同時，他也在不經意間多看了這位教皇冕下兩眼。
正好是發現她中指上戴著一個戒指，戒指並不是純金也不是純銀，而是以四葉草編織出來的草戒，看上去平平無奇。
莫非是某種法器……？
不過為什麼是戴在中指上……？
那不是代表著已經有戀人的意思麼？
接待人員心裡剛想到這，卻忽然聽到凱琳隨意地問了一句：“姬凝霜是不是也在這酒店裡？”
接待人員恭敬點頭：“姬宗主的確是在這家酒店，不過今日她迴歸現世，現在應該還在房間休息。”
凱琳點點頭：“她與平城有所合作，想來回歸之後還要再忙一段時間，這之後我再找個時間拜訪。”
接待人員表面神色平靜，實則內心戲卻已經爆炸：聖庭教會的教皇和姬宗主是認識的？可按理說在上蒼中她們一個在西大陸一個在東大陸，應該不會有什麼往來才對……到底是什麼情況？
叮咚。
電梯在十七層停下，電梯門自動開啟，也將接待人員的思緒帶回了現實。
“教皇冕下，請跟我來。”
接待人員迅速反應，引導著二人走出電梯。
凱琳的目光在酒店的裝潢中漫不經心地掃視著。
忽然，她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經意地抬眸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某個方向。
姬凝霜的氣息……
她就在18樓麼？
“你們都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凱琳吩咐完，又是對保井千鶴說道：“如果有紐曼那邊的訊息再聯絡我。”
……
耳邊能夠清晰地聽見嘩嘩的水聲，餘澤和瑤月仙子視線交匯的瞬間，忽然沒來由地想起了今日和瑤月仙子在一起時的種種景象。
“怎麼了，發什麼呆？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見餘澤遲遲沒有動靜，瑤月仙子輕笑了聲。
聽著悅耳柔和的聲音，餘澤回過神，走到了床榻邊坐下。
夕陽早已不知不覺沉入山谷，窗外夜晚的城市，街道上的燈光逐一亮起，站在露臺前俯瞰時，能夠直接看到銀江的夜晚江景，能夠俯瞰平城新城區最繁華的CBD區。
“現世比上蒼要繁華許多，但卻不利於入定修行，這裡的一切都太具備誘惑性了，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
瑤月仙子目光投向露臺外的夜晚江景，柔和動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餘澤十分贊同地點頭，臉上帶著感慨：“現世中不少人都希望獲得穿越者的身份，好穿越上蒼踏入修仙一路……不過入定修行這種枯燥乏味的事情，對於過慣了現代身份的人而言太難堅持下去了。”
這點餘澤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試想一下，每天都要在房間裡入定修煉超過六個小時，在此期間什麼事都不能做，還需要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只是這麼想想都很難讓人堅持下去。
“你也是麼？”瑤月仙子微微瞥了餘澤一眼。
餘澤輕輕搖頭：“我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而且當初在我身邊的人都是卷批……您知道卷批的意思麼？看到身邊的人都在努力變強，你也不想被他們拉下太遠。”
瑤月仙子微微怔了怔，仔細地審視著餘澤這張越看越覺得好看的臉龐。
隨後，她頗為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說起來，你過去能在那個年紀步入三品大能境，天賦固然是一回事，但背後應該也有不小的家境支撐吧。”
上蒼八域之中，姓餘的荒古世家，的確是有一個。
見餘澤保持沉默，瑤月仙子並未追問，步伐輕盈地走到露臺前，幽幽道：“放心吧，本座對你過去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特意去調查。”
她微微偏頭瞥了少年一眼，嫣然一笑，按著裙襬在露臺前的椅子前坐下：“無論你過去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你的身份也只有一個。”
瑤月仙子若無其事地撫摸著裙襬，抬起絕美的臉蛋，那雙往日清冷的美眸中，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你是這世上唯一與我簽訂了奴隸契約的人。”
“所以對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主人。”
忽然間，瑤月仙子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而後，餘澤隱約嗅到了一股從瑤月仙子的白裙裡飄出的甜美芳香，不禁令人有些沉醉。
“你……”
餘澤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坐在身旁這個清冷仙子，還有她那雙充滿了魅惑的眸子時，大腦一時間卻有些短路。
瑤月仙子還是今天穿越到現世時的那身打扮，襯出曼妙身段的白色仙裙，還有勾勒著纖細腰肢的白絲帶。
鬢髮隨意地垂在臉頰上，勾勒出白皙尖俏的瓜子臉，挺秀的鼻子，紅唇小巧，唇瓣卻豐盈誘人，彷彿天生就在吸引著男人的目光，令人不禁想輕輕啃上一口。
這到底是仙子還是妖女……餘澤感覺目光從見到瑤月仙子的時候開始就難以從她身上挪開。
“怎麼了？”瑤月仙子微微偏頭，眼中帶著一絲困惑，關切地伸手撫過餘澤的臉龐。
“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在想什麼事情麼？”
難怪幽若宮主和瑤月仙子會是同一個人，燒的有點頂不住了……餘澤似乎不太敢和她的目光對視，目光微微下斜，道：“我記得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您身上似乎有仙霧籠罩……不過現在似乎沒看到那仙霧了。”
“此前我與你之間並無關係，但如今我與你簽訂了奴隸契約，若是連你都看不清我的樣子，未免太失禮了些。”
瑤月仙子微微笑：“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聖庭教會此次會來平城，一是衝著神秘物質，二……恐怕也是出於那個教皇的私心吧。”
“你真的打算一直隱瞞自己的行蹤？”
餘澤微微沉默：“您應該聽凝霜說過我的事情吧？”
瑤月仙子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如吧檯般的磨砂桌案前，不急不緩地往茶杯裡注入熱水：“你收養凝霜那年似乎是十九歲？那時候的你就是四品道天境，而在你二十六歲那年，就順利晉升三品……這種修煉速度，即使是在上蒼中都找不到第二個。”
“即便是我都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餘澤沒吭聲。
這其實並不是光靠天賦、氣運以及大量的資源就能做到的事情。
當時的他能夠到大能境，也是有奴隸系統的加持。
只要收養的奴隸變強，餘澤也同樣會跟著變強，這就是餘澤所擁有的奴隸系統。
瑤月仙子隨意地笑了笑，將茶水倒入杯中，輕輕吹了吹熱氣，若無其事道：
“但即便是這樣的你，還是在最後敗在了自己收養的奴隸手上，遭到了其中某個人的背刺，以至於如今靈識受損……這應該是你心裡最大的痛處吧。”
她端著茶水慵懶地靠著柔軟沙發坐下：“當時的凝霜還只是個孩子，其他奴隸想來境界也不高……所以你一直很奇怪，僅憑屋中的奴隸到底是怎麼順利襲擊你的，是麼？”
“也因為此事，你對你過去收養的奴隸都有些懷疑……這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我想聖庭教會的那個教皇，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瑤月仙子溫聲道。
餘澤嘆息了一聲：“我知道。”
凱琳那邊的一些情況，莫斯提馬都曾告知過他，餘澤自然知道她是可以信任的。
但正如瑤月仙子此前說的那樣，凱琳或許是可以信任的人，可聖庭教會絕對不是。
常年與莫斯提馬接觸，餘澤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聖庭教會的複雜程度。
更何況聖庭教會一直在暗中收集不祥之體產生的神秘物質，這就意味著他們盯上白音也是早晚的事情。
凱琳身在其位，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聖庭教會究竟想要神秘物質做什麼？”
餘澤輕聲自語道。
瑤月仙子沉吟了片刻，望了一眼少年，說道：“神秘物質似乎牽涉到了‘光明’所修煉的法，聖庭教會這些年收集神秘物質，也是為了光明。”
為了光明？餘澤遲疑一下：“您是指聖庭教會信仰的神祗，光明神？您曾見過祂？”
瑤月仙子捧著水杯，露出一抹淡淡笑意：“西大陸的事情我瞭解得並不多，但對於光明神所修煉的法我卻知曉些許。光明所修煉的法與‘神秘度’有關，人們對‘光明’的瞭解越少，她的實力就越強。”
“我想也是因為此事，聖庭教會才會對神秘物質產生興趣，或者說，光明想透過研究神秘物質來完成晉升，成為真正的一品神祗。”
“一品與其他品級不同，想要踏入帝境，每個人都必須走出自己的道，‘光明’所選擇的是神秘，而我當初則決定斬道，斬去七情六慾……”
“只是沒想到我如今會以這種方式重新獲得些許感情。”
瑤月仙子繁複華美的衣裙下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微微併攏，指尖輕輕沿著水杯的邊緣撫過，那張清冷動人的臉龐掛著淺笑，幽幽地看著餘澤。
過去斬去了感情的她，如今卻因為餘澤而重新獲得了些許感情，這與瑤月仙子所走的道是衝突的。
“抱歉……”餘澤臉上帶著歉意。
“你不必道歉，其實也挺好的……我該感謝你才對。”
瑤月仙子嫣然一笑，坐在了餘澤的身旁，將水杯遞給了他。
“如果最終為了步入帝境斬去了一切，那站在上蒼的頂端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輕聲說道。
成為天道那樣無情的存在，失去了自己的慾望和感情……即便最後能立於上蒼之上又能如何？
“謝謝，我不渴……”餘澤委婉地拒絕。
瑤月仙子抿了一口茶水，使得唇瓣多了些潤澤，在房間溫暖的燈光下嬌豔欲滴。
“這茶是我過去所得的悟道茶，尋常修士喝一口便可延長十年壽命，若是能喝完一杯，甚至能夠感悟一絲道韻……”
她笑著問道：“你確定不嚐嚐麼？”
餘澤看著身側的白裙美人，還有她那清冷臉蛋上展露出的淺淺笑意，忽然一隻手輕輕放在瑤月仙子的素手上。
“或者您來餵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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