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方舟，六層。
昏暗的房間中，穿著一身寬鬆休閒睡袍的女子透過窗戶，靜靜地看向窗外的夜幕。
女子指節敲擊著桌案，紅色的指甲油塗得格外鮮豔迷人。
上蒼妖域的妖主之一，紅憐。
和其他妖修不同的是，紅憐並不是偷偷潛入教會方舟，而是以‘受邀人’的身份踏入的教會方舟。
當然，她並沒有暴露妖修的身份。
此次裡星中的妖修能夠順利潛入教會方舟內，其中也有紅憐的功勞。
此時此刻，她正看著桌上一塊塊碎裂的玉簡，眉頭緊蹙著。
妖皇蘇蝶穎降臨在即，想要立功，拿教會的情報來換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從今晚的動向看來……凱琳或許早就猜到了會有妖修偷偷潛入這條船上，所以才會參加了今天的晚宴。
咔嚓。
忽然間，桌上最後一枚玉簡出現了一道裂縫，也打斷了女人的思緒。
她微微瞥了一眼玉簡，玉簡之中，一縷靈識悄無聲息地凝聚，成為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妹妹紅鳶的一縷靈識。
“你會以這種方式來見我，就代表你也失手了麼？”紅憐幽幽問道。
紅鳶的身影略有些虛幻，聞言，不禁雙手抱胸，白了姐姐一眼，道：“老孃又不是夜鶯那種廢物，如果不是凱琳出手的話，餘澤我早就抓到了。”
“抓一個學生費了那麼大的勁，你好像還挺自豪的。”
紅憐停頓了下，道：“你應該還活著吧？”
紅鳶微微頷首：“我和其他妖修可不同，我掌握著太多關於裡星妖修的情報，在他們得到想要的情報之前，短時間內教會的人不會拿我怎麼樣。”
這是此次紅鳶行動最後的保障，只是她沒想到竟然真的要用到這層保障。
“你的這縷靈識無法存在太久，快說說你今晚得到的情報吧。”
紅憐淡淡地說道：“迴歸上蒼之後，我會如實將情報告知妖皇陛下，等到下一次穿越通道開啟，她親臨現世之後，或許會出面救你。”
聽到姐姐的話語，紅鳶沉吟道：“這趟教會方舟也算是沒白來，至少除了教會的部分情報以外，我今晚得到了一個更特別的訊息。”
“別賣關子了，你也不想今後一直在光明牢籠裡生活吧？”紅憐不耐地催促，指節敲擊桌案的頻率也變快了許多。
紅鳶笑眯眯地說道：“從小到大您都是這麼心急呢。”
她盯著姐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餘澤。”
紅憐眉頭微皺，道：“這算什麼情報？”
不就是今晚凱琳邀請了餘澤一起跳舞麼？也正因為此事，姐妹二人才會派出夜鶯，想將餘澤抓來審問，看看這孩子和凱琳之間的關係。
不過這也就是隨性而為，其實她們沒指望能從餘澤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來。
“今晚餘澤出現在了教會方舟的13層，凱琳也同樣在13層。”
紅鳶沉聲道：“餘澤很可能是凱琳傳召過去的。”
此話一出，這位來自妖域的妖主不禁愣了一下。
凱琳參加完晚宴，又特意傳召那個學生去她的住處做什麼……？
難不成今晚跳了一支舞還不太滿足，私下裡和他在屋內繼續跳舞不成？
……有點可疑啊。
“除此之外，我還得到了一個訊息。”
紅鳶繼續道：“姬凝霜前段時間，也頻頻傳召餘澤去了酒店。”
歸一宗的宗主，極域如今唯一的聖人……姬凝霜。
這個名字，令得紅憐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輕聲自語道：“這麼說，他身上應該有某些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甚至連大能，乃至是聖人境的存在都不得不在意麼？”
這倒的確是個重要的訊息……
“我會與妖皇陛下說明此事，到時候再想辦法救你出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念及此，紅憐很快開口道。
紅鳶微微笑了笑：“我暫時沒事，只是面對一個已經踏上登神長階的教皇，我不保證什麼時候會不會把某些情報洩露出去……所以姐姐，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艘船吧。”
“已經踏上登神長階……這麼說，凱琳快接近二品半神了麼？”
紅憐眸光微閃，旋即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餘澤那邊，我會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接近他一下。”
紅鳶舔了舔嬌豔紅唇，繼續道：“今晚這麼多妖修都沒能抓到他，我對他反而有些興趣了呢。”
“別胡來，如果他身上真的有某些讓聖人都在意的秘密，那到時候該怎麼處理餘澤的事情，就等妖皇陛下自行定奪。”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紅鳶嬌笑道：“頂多就是看看能不能用攝魂術魅惑他，讓他吐出自己身上的秘密……當然，前提是能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
“那孩子，長得還是蠻可愛的。”
“餘澤麼……”紅憐輕聲自語了聲，旋即起身更換衣袍，打開了窗戶。
“回去之後，我會一五一十地向妖皇陛下稟報此事，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忍耐一下吧。”
她朝著教會方舟外的夜幕，張開雙手，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砰！
曼因主教踢開了六層的某個房間。
房間中空蕩蕩的，夜風透過窗戶灌了進來，房門口的凱琳一頭金髮肆意飛揚，裙袍飛舞。
“看樣子對方知道13層的動靜，已經偷偷逃離教會方舟了。”曼因不禁皺眉道。
凱琳眼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她走到了某個桌前，拿起了壓在瓶子下的照片。
翻開看了一眼。
照片中，是個看上去年紀約莫在十六七歲的少年，一頭柔軟略有些散亂的頭髮，黑色的眼睛，面板略有些病弱的蒼白。
“這妖修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餘澤的照片？”
諾頓認出了照片中的人，不禁遲疑一下。
“教皇冕下，六層都搜尋過了，沒有發現那妖修的蹤影。”
這時，房門外傳來了摩黛絲緹的聲音，她提著一個燈籠來到了凱琳身旁，恭敬地開口道。
凱琳環顧著房間中的佈局，旋即視線不經意地瞥向了摩黛絲緹手上的燈籠。
亦或者說，是被困於燈籠之中的妖主，紅鳶。
“教皇冕下不要這麼盯著奴家看啦……奴家害怕……”紅鳶嬌滴滴地說道。
凱琳上下打量了紅鳶幾眼，旋即忽然輕笑了聲：“看來你是提前通知自己的同伴撤離這艘船了麼？”
紅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面對凱琳教皇，我們當中任何一位妖修都沒把握對付，所以只能取巧，能走一個是一個了。”
“是你派人偷襲的餘澤麼？”凱琳問道。
紅鳶十分坦然地點頭：“準確說是綁架他，只是沒想到，夜鶯竟然連一個孩子都搞不定。”
在夜鶯失手的那一刻，紅鳶就知道他們已經走不了了。
因為在他們暴露的時候，教會方舟上下就加強了警戒。
想要走，就必須棄車保帥。
他們潛入13層，將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到那兒，這樣一來，她的姐姐就能找到機會，逃出這艘船。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成功了。
雖然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此次潛入教會方舟的妖修，明面上一共是十三個，大部分的妖修也都是這麼認為。
但只有紅鳶知道，實際上還有第十四位在幕後謀劃的妖主，也就是她的姐姐，紅憐。
“你們偷襲餘澤做什麼？”開口的是諾頓主教，他目光如炬，盯著光明牢籠中的妖修。
“這就得問你們的教皇冕下到底接近餘澤做什麼了。”
紅鳶笑盈盈地說道：“實際上我也很好奇，餘澤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才能夠同時得到凱琳教皇和姬宗主的注意。”
“難道是通往帝境以及神境的秘密？”
此話一出，在場的神職人員臉色都是微微發生了變化，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凱琳。
神境……迄今為止，西大陸已知的‘神’，也就只有聖庭教會的‘信仰’，光明神一位。
教皇冕下……難道已經在為登神長階做準備了？
然而這時，凱琳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一個平城的普通學生，你們竟然聯想到他能夠助我走上登神長階？為此，今夜還想著將他綁走？”
紅鳶臉色微變：“倘若餘澤身上真的沒什麼秘密，你又為何今夜要邀請他跳舞？又為何今夜傳召他到十三層去見你？”
“總不可能只是單純地和他秉燭夜談而已吧？若真是如此，你們倒是可以考慮結為道侶了。”
話語中，透著幾分調侃。
氣氛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凝固下來。
在場不少神職人員的臉色，都是眉頭緊鎖，心裡翻湧著怒意。
秉燭夜談？結為道侶？
紅鳶這話，根本就是在侮辱教皇冕下！
可凱琳的神色至始至終都無比的平靜。
嘴角間，不經意地勾起一抹微微弧度。
考慮和他結為道侶……
嗯，這小妖修還挺有眼光的嘛。
凱琳輕輕瞥了一眼光明牢籠中的妖修，抬手將那光明牢籠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修長豐腴的美腿下蹬著高跟鞋，她高跟鞋的鞋尖，踩在了光明牢籠上。
“妖主，有件事你似乎忽略了，我來幫你重新回憶一下吧。”
嗡！
霎那間，光明牢籠中再度施加了一層術式結界，聖潔無比的光輝令得在場的神職人員都是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原本消耗的靈氣，似乎都在此刻得到了補充。
而光明牢籠中的紅鳶，身體卻不禁僵了一下，她感覺到無形中似乎有一條鎖鏈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束縛著，難以動彈半點。
這時，凱琳的聲音從光明牢籠外幽幽地傳來：“現在的你，只是階下囚而已。”
紅鳶輕哼一聲，並未吭聲，相當有骨氣。
只要姐姐將今晚的事情如實稟報妖皇陛下，那位無上的存在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到那時，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出去。
“蘇蝶穎麼？”
凱琳輕聲重複了遍，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淡靜如海的湛藍色美眸中泛著幾分玩味笑意，還有一股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興奮……和難以抑制的愉悅。
看到凱琳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不知為何，紅鳶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上蒼妖域，那可是一方霸主，論起勢力絲毫不亞於聖庭教會……這樣的存在，將會在下一次穿越通道開啟時降臨。
按理說對於聖庭教會而言應該是十分棘手的敵人。
可凱琳此刻的神色，卻分明沒有半點忌憚，反而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意。
這位教皇到底在想什麼……？
凱琳忍不住笑道：“在下一次穿越通道開啟之前，我會好好期待一下的。”
也會在這之前，好好負責照顧好他的。
紅鳶怔了怔，一時間有些沒聽懂凱琳的話。
這時候凱琳已經收回了視線，吩咐道：“這兩日要閉關，沒事不要來打攪我。”
諾頓主教忽然想起了什麼，遲疑道：“餘澤似乎也在十三層，需要我派人帶他離開，免得打攪教皇冕下的閉關麼？”
凱琳淡淡道：“我還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他，他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不必在意。”
有事交代餘澤……？
諾頓主教等人的神色都是怔了怔。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為何不是交代給他們，反而是交代給平城的一個男孩……？
在短暫的遲疑過後，在場的幾位神職人員很快便是釋然了。
是了，教皇冕下所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或許，從她前往平城的那一刻開始，餘澤就已經是她的棋局中的一部分了。
她今晚邀請餘澤跳舞，很可能也是計劃之一。
或許正如紅鳶剛才的猜測那樣，那個男孩身上有通往一品的秘密……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了為什麼姬凝霜會屢次傳召餘澤……
“這艘船上應該沒有其他妖修了，其他妖修該審問的審問，讓他們把知道的事情統統吐出來。”
凱琳抬手看了眼手錶，轉身走出了房間。
“撤吧。”
……
餘澤坐在床榻前，看著靜靜地站在身旁的女人，不禁輕嘆了一聲。
保井千鶴的目光時不時地偷偷瞄向餘澤，看上去一臉在意的神色。
從剛剛保井千鶴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是這樣在意的狀態。
起初餘澤還想裝作沒發覺，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保井小姐，您有什麼事麼？”
“難道您還對我今晚在甲板上的行為十分在意……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向您道歉，不過當時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保井千鶴嚇了一跳，連忙道：“該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先對您產生某些不軌的想法，也不至於被夜遊神入侵……”
不軌……？
她為什麼說的話這麼讓人誤會……餘澤搖頭道：“夜遊神會讓一個人的負面情緒以十倍甚至是百倍放大，這不怪你。”
“這麼說您原諒我了……？”保井千鶴遲疑了下，試探性地問。
餘澤怔了怔，他壓根沒把今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在意……
他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聽到這話，保井千鶴不禁暗中鬆了口氣，再次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我再次鄭重地向您道歉，這之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提，不管是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您……這是我向您道歉的誠意。”
餘澤臉上帶著微笑，微微頷首，心中卻有些好奇。
凱琳到底和保井千鶴說了什麼，為什麼這高冷御姐能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呢……
得到了餘澤的諒解，保井千鶴顯然放鬆了許多，帶著幾分好奇的語氣問道：“說起來，餘澤先生是什麼時候認識教皇冕下的？以前在教會的時候，好像從來沒聽教皇冕下提到過您的樣子……”
這也是保井千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按理說教皇冕下應該不是那種單純喜歡鍊銅的人……說到底，教會中的青年才俊那麼多，以往也沒見她一見鍾情過。
結果此次來了平城之後，立即就相中了餘澤……這怎麼看都像是以前就認識的樣子。
餘澤想了想，認真道：“以前在網上和教皇冕下聊過天……大概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網上……？
教皇冕下還會上網和人聊天？
保井千鶴冰冷精緻的臉蛋上露出一抹淺淺笑意：“……這樣啊。”
鬼才信咧。
單純只是網友，然後見了面，教皇冕下就直接看上了這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接著在今晚他登上教會方舟的時候，直接把他叫到了這個房間裡吃幹抹淨？
騙小孩都不是這麼騙的。
保井千鶴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餘澤。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這之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可以聯絡我……這也是今晚貿然對您襲擊的補償。”
“謝謝。”
餘澤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隨後若有所思地說道：“說起來，你是神島的人……為什麼會加入聖庭教會？”
保井千鶴微微垂下眼簾，低聲道：“過去神島戰亂不止，我就是在戰亂中被教皇冕下偶然救下的。”
“如今的神島之主是月讀麼？”餘澤問。
保井千鶴愣了一下，訝異地看了餘澤一眼：“您怎麼會知道的？不過月讀似乎有傷在身，已經許久不曾見人，如今神島大部分的政務都是交由月讀的心腹處理。”
“這樣啊。”
餘澤抬頭看向落地窗外的月色，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咔嚓。
這時，一直以來緊閉的房門忽然開啟，凱琳推開房門走進了屋中。
“教皇冕下。”
保井千鶴立即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而後，她下意識地瞟了餘澤一眼，卻發現那個少年仍舊坐在落地窗前，似乎沒有行禮的打算。
凱琳似乎並未在意，只是開口說道：“十三名妖修都已經找到了，還有一個逃了。”
“她是妖域的人，這次迴歸上蒼之後，大概會將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蘇蝶穎吧。”
這話不知是在跟餘澤說，還是在跟保井千鶴說。
只是，後者聽到‘蘇蝶穎’的名字時，臉色卻微微發生了變化。
“裡星的妖修們近來這麼大動靜，果然跟即將降臨現世的妖皇有關麼？”
保井千鶴下意識地抬起頭：“教皇冕下，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好準備？”
“無妨，你和其他神職人員，先去審問那群妖修。”
凱琳淡淡道：“至於蘇蝶穎……等她真的降臨現世再說吧。”
保井千鶴微微躬身，恭敬道：“……是。”
“哦對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凱琳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身舞裙和白色絲襪：“幫我處理掉，另外讓皇家宮廷的裁縫重新定製兩款，以後應該還用得上。”
保井千鶴順勢看了一眼那身疑似被某人撕碎的舞裙，還有那破了好幾個洞的白色絲襪。
上面似乎還有某人留下的痕跡。
“……”
保井千鶴身體微微僵了一下，呆滯地望著那條柔滑的白色絲襪。
雖然早就預感今夜教皇冕下可能真的和餘澤做了什麼事情……可真的看到‘證據’的時候，保井千鶴卻還是感覺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心頭，令得她整個人都險些昏眩過去。
媽耶……教皇冕下竟然真的煉了那啥？！
保井千鶴感覺心跳在嘭嘭地逐漸加快，她在稍許的沉默過後，強壓著內心的悸動，行了一禮之後，抱著舞裙快步走出了房間。
這一刻的保井千鶴忽然有種感覺……
一種自己再繼續待在這房間裡，早晚要被滅口的感覺。
聖庭教會的教皇，今晚任由一個大男孩肆意妄為……這事要是傳出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等到身後的房門關上，凱琳這才走到了餘澤的身旁坐下。
典雅端莊的金髮美人慵懶地抬起手舒展了下懶腰，偏頭看向了身側的少年。
“今晚妖修會襲擊您……您覺得，是不是因為蘇蝶穎已經知道您還活著的訊息了？”凱琳忽然輕聲問。
餘澤的視線不禁在凱琳傲人身段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沉吟道：“不太像她的風格……何況今晚從那夜遊神的表現看來，似乎並不認識我。”
“她的風格……？”
凱琳一雙幽亮的美眸微閃，幽幽道：“時間會改變一個人，更何況從過去至今已經過了兩千多年，蘇蝶穎未必還像您記憶中的那樣。”
“……不過算了，我們現在還是不聊蘇蝶穎的事情了。”
凱琳笑盈盈地坐在了餘澤的大腿上，華貴寬鬆的教皇裙袍，肩頭微微滑落些許，露出了半邊誘人香肩，胸前也隱約透著雪白的肌膚，規模弧度驚心動魄的完美。
她將嬌軀自然而然地挨在餘澤的懷裡，飽滿溫軟的胸脯隨之壓了上來。
感受著懷中成熟女人所帶來的溫軟嬌軀，餘澤一隻手下意識地摟在她的腰肢上，卻感覺以自己如今的身高，似乎一隻手還有些難以駕馭這個成熟端莊的女人。
凱琳伸出手，溫柔地撫摸上餘澤的臉龐，輕聲道：
“我有件事，想請您幫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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