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湖,畫舫中。
紅憐正站在甲板上,神色看上去略有些焦急的樣子。
這也難怪,剛剛她僅僅只是去見了一趟紀萱花魁,甚至屁股都還沒坐熱,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餘澤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且最麻煩的是,這艘畫舫上還有特殊的陣法籠罩,她的靈識壓根無法在此地搜尋。
“這人如果真的在我這兒不見了,那我這邊該怎麼跟妖皇陛下交代……?”
紅憐心中有些焦急,在畫舫上等待了片刻之後,轉身正打算讓畫舫上的妖修也去一同尋找。
“紅憐,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柔媚聲音,充滿了成熟女子的磁性聲線。
紅憐下意識扭頭,當看到映入視野中的女人時,心底吃了一驚,下意識道:“陛下,您怎麼親自來了這兒?今天不是有大臣……”
蘇蝶穎踩著露趾的性感高跟鞋款步走上了甲板,華豔長裙拖曳在地,透著雍容華貴的氣質,只是眉眼間的嫵媚韻味卻遠勝世間多數女子。
論姿容,蘇蝶穎在上蒼中位列前茅,而論起嫵媚氣質,上蒼中沒有能與之相較者。
“大臣今日的請奏,不過是希望我能重新考慮與歸一宗交換天材地寶一事,說到底根本目的,只是單純為了拖延我的腳步。”
蘇蝶穎美眸在紅憐身上打量了幾眼,道:“看樣子,我來遲了點?餘澤沒跟你在一塊兒麼?”
紅憐心底一緊:“屬下該死,剛剛離開了餘公子身邊一會兒,沒想到他就不見了……”
“不見了?”
蘇蝶穎鮮紅色的美眸微微眯起,姿容甚是慵懶,淡淡道:“恐怕不是不見,而是被人給請走了吧。”
“否則,也不會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留下。”
紅憐遲疑了下,道:“可這畫舫裡的可都是我們的人……”
“誰告訴你,我們的人就沒有對他抱有什麼想法的呢?”
蘇蝶穎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心神盪漾的笑容,她輕輕拍了拍紅憐的肩膀,柔聲道:“在這兒守著,我進去船裡看看。”
紅憐微微怔了怔,心思卻逐漸活絡了起來。
難道……餘澤真的還在這條畫舫上?
不過,到底是誰不要命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即使知曉餘澤和蘇蝶穎關係的妖修並不多,可餘澤怎麼說也是歸一宗的弟子,是妖域此次的客人。
這艘畫舫可是妖宮的情報部之一……竟然在這兒將人給帶走,這不是在找死?
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而當紅憐這邊思緒如浮光掠影般閃動之時,此時此刻,在某個緊閉的房間中。
穿著寬鬆襦裙,身段高挑誘人的柔弱美人正不經意地將嬌軀挨在餘澤的身旁,美眸柔柔地望著餘澤,一隻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然而,餘澤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夢憐見狀,端起了桌前的酒杯,美眸盈盈嫵媚,柔聲道:“公子,我敬你一杯。”
餘澤見狀,正想端起桌前的酒杯。
然而這時,夢憐手中的酒杯卻不小心一抖,酒水不經意地灑在了胸脯上,然後酒杯從充滿彈性的柔軟胸脯上滾落,些許酒水抖落在餘澤的身上。
清冷柔弱的美人本就輕薄的衣料緊貼著嫩如凝脂的肌膚,在酒水的浸潤下隱約間似乎透著雪白的膚色。
“抱歉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臉的慌張,連忙半跪在餘澤的身前,取出了一條手帕:“我幫公子擦擦吧。”
說到最後時,便是悉心地擦拭著餘澤身上的酒液,溫熱的呼吸打在餘澤的臉上,隱約間似乎有股沁人心脾的體香從這位極品的花魁身上飄出,令人心神盪漾。
過了片刻,夢憐將手帕放在了一旁,胸脯有意無意地壓在少年的手臂上,柔柔地說道:
“公子也幫幫奴家吧,怎麼樣?”
餘澤沉吟了下,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正欲去抓桌前的手帕。
“誒,等等。”
這時,夢憐伸手製止了餘澤的動作,她屈膝跪在少年的身旁,紅唇有意無意地碰到他的耳垂。
透著熟女獨有的嫵媚聲音,似撒嬌般在少年耳邊輕飄飄地傳來:“公子別用手擦嘛~”
“很浪費這酒不是麼?”
餘澤不禁愣了一下,心說不用手難不成用嘴不成……
然而當他抬頭時,卻看到眼前這位花魁一雙魅惑溼潤的美眸正盯著他的眼睛,勾得人心癢癢。
見餘澤遲遲沒有動作,夢憐輕咬紅唇,委屈道:“公子莫非是嫌棄奴家蒲柳之身?”
這時,餘澤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倒不是嫌棄您蒲柳之身,反而是我怕大人會嫌棄我才是。”
夢憐委屈道:“公子此話何意?”
餘澤聳了聳肩,道:“字面上的意思,我想你應該很討厭我吧?否則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暗中將靈識鎖定在我身上,剛才我若真的有對你動手動腳的打算,你大概就直接反擊了吧?”
夢憐微微怔了怔,正欲開口。
然而在那之前,卻聽到餘澤再度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應該就是那位古院長吧?”
房間中的氣氛,微微凝滯了下。
夢憐臉上剛剛的柔弱神色有那麼一瞬間彷彿完全消失不見。
然後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恢復了剛剛的柔弱姿態,柔聲道:“雖然公子的靈識強度不怎麼樣,不過警覺性倒是挺高,竟然能察覺到我剛才的靈識一直鎖定在你身上。”
她是三品境界,而眼前這個少年從靈識強度上來看,可能只有不到七品,照理說是不可能察覺到異常的。
可偏偏餘澤察覺到了,並且對她產生了警覺。
“一開始紅憐就是你故意引開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與我單獨見一面麼?”
餘澤想了想,問道:“你會來找我,是因為星宿妖草的事情?”
“和星宿妖草沒什麼關係,倒不如說,我很支援她與歸一宗的交易。”
古夢珺的回答出乎了餘澤的意料,也讓他剛剛的思緒不禁斷了一下。
“你不反對妖域和歸一宗之間的交易……?”餘澤遲疑道。
從歸一宗向蘇蝶穎提出天材地寶的交換開始,妖域這邊就已經起了疑心,只要稍微調查一下,不難猜到歸一宗想要星宿妖草是跟瑤月仙子有關。
餘澤本以為這位院長大人應該是不希望瑤月仙子重現於上蒼。
結果現在看來,她找自己,似乎另有其他目的?
“我為什麼要反對?瑤月仙子如果真能重現世間,對於震懾太古遺族,穩固東大陸的和平會有不小的幫助。”
古夢珺微微屈膝坐在餘澤的身旁,聲線輕柔地開口道:“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就不想辦法逃離此地麼?就不怕我在這兒對你做些什麼嗎?”
“今日是紅憐帶你出來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負責的人也是紅憐,沒人會查到我的頭上。”
餘澤不禁笑了笑:“你要是真想這麼做的話,現在還需要和我說這麼多話麼?”
“而且,我也想知道既然你不是為了星宿妖草的事情……那你想單獨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古夢珺抬起眼簾,溫柔地凝視著餘澤的眼睛:“你和陛下,是什麼關係?”
“或者說,她有什麼把柄在你的手上?”
說到最後時,她那溫柔的美眸中,似乎隱隱透著幾分危險的神色。
然而聽到這話的餘澤卻不禁愣了一下。
“把柄……?”他下意識重複了遍。
古夢珺聲音溫柔無比:“別誤會了,我並未在妖宮中安插眼線,此事也不是陛下告知,只不過從陛下對你的態度,就不難猜測出些許。”
“從過去至今,陛下從未對任何一個異性表現過半點在意之情,更不用說你這個剛開始修行不久的小男生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抓到她的狐狸尾巴……照理說,你與她之間此前應該並無半點瓜葛才是。”
說到這裡時,女人微微沉吟了下,不經意地說道:“難不成是你從之前在教會方舟抓到的那些妖修當中,得到了某些重要的情報,因此陛下才待你如此之好?”
餘澤輕輕搖頭:“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她的任何把柄。”
古夢珺沉吟道:“我聽說你在現世的時候深受姬凝霜青睞,難道是妖域與極域之間未來要有更深入的合作,陛下打算用你當妖域和極域之間的媒介……若是如此,其實她應該邀請歸一宗內位高權重的長老前來妖域才對。”
餘澤一時間有些無言,不知如何作答。
這位督查院的院長腦子的確轉的極快,她所說的可能性,也都符合邏輯。
只是,她遺漏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也是最不符合邏輯的可能性。
“或許我們只是單純的關係好而已呢……?”
聽到餘澤試探性的話語,古夢珺先是怔了怔,旋即清冷柔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關係好?你是想說,你這個來自現世的男孩,和當今妖域的主宰者,那個冷血無情的妖皇陛下關係很好,所以她昨日才乘坐九凰車輦,親自前往歸一宗去迎接你?”
這話若是傳出去的話,恐怕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如果說姬凝霜和妖皇陛下一見如故,關係很好,因為姬凝霜的委託,因此妖皇陛下這才對餘澤關照些許……這樣的解釋,她可能都還信上幾分。
但要是說陛下跟一個十六七歲,毛估計都還沒長齊的大男孩關係極好,這就有些太荒謬了。
他們能有什麼共同語言?
“您今日是知道我會來長生湖,所以才提前在此等候的?”餘澤忽然問道。
古夢珺微笑道:“星宿妖草的成熟至少需要在長生湖上兩日,吸收日月精華,所以陛下一定會讓你來長生湖的。”
她端起玉酒杯喝了口酒:“你剛才猜的沒錯,今日我的確沒打算對你如何,只是單純想看看姬宗主所看中的孩子到底器量如何而已。”
“結果呢?”餘澤問道。
古夢珺一雙欲說還休的靈動眸子上下打量著少年,柔弱的語氣道:“非要說的話,就是個很單純的小色鬼吧。”
剛剛從進了屋中的時候,她但凡有意地暴露自己嫩白的肌膚,少年的視線就會往她身上瞟。
“說實話,定力不夠,我也不知道陛下為何會特意去歸一宗接你。”
這樣的評價並未讓餘澤心中有所失落,只是笑道:“那要是我剛才視線不往您身上看,您就會對我刮目相看了?應該也不會吧?”
古夢珺默然。
“您其實並不喜歡我,所以我不管做什麼都會是錯的。”
餘澤說道:“而且,我若是一直不去看您,您是不是會懷疑自己的魅力不足?我知道您是有意在誘惑我,所以我也遵從自身的慾望窺視您的身體……”
古夢珺秀眉微挑,不禁斜了少年一眼。
“這麼說,我還應該謝謝你?”
餘澤恭敬道:“晚輩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雖然這麼說著,但餘澤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昨天晚上和蘇蝶穎上床的時候,那位妖媚眾生的妖皇陛下曾說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得到古夢珺的支援,這樣未來妖域就能無條件地協助瑤月仙子凝聚仙軀。
但看現在這樣,這位院長大人顯然對他並不是很感冒……
“前輩若無其他的事情,那晚輩就先告退了,免得紅憐前輩那邊擔心。”
餘澤很快就收斂了思緒,起身打算告辭。
然而這時,古夢珺卻自顧自的為餘澤的酒杯倒上了酒水,柔聲道:“不著急,先喝了這杯酒再走嘛。”
她還想再探探餘澤的口風。
“想喝酒的話,我來陪你吧。”
然而未等餘澤回應,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充滿了魅惑的嗓音。
緊接著,有人從外頭悄然地推開了房門。
餘澤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卻看到了穿著華豔裙袍的紫發美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門前。
“陛下,您怎麼來了?”古夢珺緩緩起身,柔弱的神色中帶著一絲驚訝。
餘澤同樣默默地抬手作揖,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蘇蝶穎冷哼了聲:“別裝了,你應該早就猜到我會過來了吧?”
說著,她的目光又是看向了少年,語氣緩和了許多:“餘澤,你先退下吧,我與她單獨聊幾句,紅憐也在上面等你。”
餘澤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屋內這詭異的氛圍,行了一禮之後,便是起身離開。
蘇蝶穎蓮步款款的跨過門檻,走進了房間坐下。
她端起了剛剛古夢珺為餘澤倒的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
在蘇蝶穎的身側,穿的素雅柔弱的美人挽起衣袖,雙手捧著熱好的酒杯,抿了一口,聲線輕柔地說道:
“理由很簡單,姬凝霜看重他,而且根據近來穿越現世的妖修送來的情報,凱琳對他同樣頗為關照吧?”
古夢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歸一宗宗主對其青睞,聖庭教會同樣將他選作了交換生……如果說是單純欣賞他的天賦,那未免也太荒謬了點。”
“如果能夠在迴歸現世之前,打探出他身上的秘密,或許之後能夠加以利用也說不定。”
這才是她接近餘澤的真正目的,所謂的試探餘澤的器量,不過是隨口編織的謊言而已。
“你想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才接近他麼?”
蘇蝶穎瞥了這個好閨蜜一眼,柔聲道:“其實這個秘密,我也知道。”
古夢珺不由得一怔:“這麼說,你昨夜留他在妖宮,也同樣是為了這個秘密?”
“那倒不是,只是單純想讓他留下來而已。”
察覺到柔弱美人的目光凝聚在自己的身上,蘇蝶穎喝著酒,語氣不疾不徐,像是在隨意地閒談一般。
“他身上的秘密,其實也關係到了我。”
“這也是我昨夜留他在寢宮的原因。”
古夢珺正要喝酒的動作微微僵了一下,臉上剛剛的淡然神色也收斂了幾分,像是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麼一般,遲疑道:“寢、寢宮……?”
“你把他帶去了自己的寢宮……?”
蘇蝶穎輕輕嗯了一聲:“是去了寢宮,順便做了點事情。”
古夢珺秀眉微蹙,不知為何,心裡忽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微微停頓了下,蘇蝶穎再次柔聲道:“其實我以前就想和他親近了,昨天晚上也終於如願以償,順利在寢宮中讓他侍寢了……可以的話,其實我想借此機會直接和他在妖域舉行婚禮的。”
“凱琳和姬凝霜接近他,也是為了上他,這就是他的秘密。”
古夢珺臉上的淡然笑容,一點一點地凝固在臉上。
她內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臉懵逼。
哈……?
昨晚和他做了點事情?而且,陛下這會兒還想著舉行婚禮?
陛下,您是生怕妖域的妖修們不知道您有煉那啥的愛好麼?
你一個妖域的主宰,和歸一宗的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成婚……這、這成何體統?!
有那麼一瞬間,古夢珺甚至懷疑眼前這個是假的妖皇陛下。
“當然了,如果真想成婚的話,我需要你的支援。”蘇蝶穎凝視著古夢珺的眼睛,一臉認真。
古夢珺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這位妖皇陛下並不像是在撒謊,那柔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急切,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你的意思。”
把玩著手中的玉酒杯,蘇蝶穎垂下眼簾:“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獲取大氣運的方法,你信麼?”
古夢珺剛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嬌軀僵了一下,芳心劇顫,那張清冷的臉龐上出現了劇烈的情緒變化。
那帶著錯愕的目光,也隨之凝固在了蘇蝶穎的身上。
……
……
【妖皇姐姐這波,是要搞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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