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庭教會圖書館的一角，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地板上。
餘澤將信函交給了看守圖書館的神職人員後，便是踏著陽光的碎影走進了其中。
隱約間似乎能嗅到身旁的少女傳來的一股淡淡體香，靜謐而悠閒。
餘澤的目光在安逸的圖書館中掃視著，實則靈識卻始終注意著身旁這名少女。
在裡星，七大財閥就是裡星的土皇帝，而李家更是目前財閥中最為強勢的一方。
李家家主之女……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接近他，實際上餘澤已經猜到了一些理由。
只不過，李家對於這位‘公主殿下’可是相當關照，這次竟然能讓李靈冉獨自前往表星……屬實是有些匪夷所思。
“餘澤先生，您對什麼型別的書籍感興趣？或許我可以幫你找找。”
這時，李靈冉主動開口了。
聲音很好聽，秀髮披散，清麗的瓜子臉，眸子在陽光下明媚動人。
少女的身段並沒有御姐那般的性感豐腴，但卻有纖細曼妙的別樣風情。
餘澤搖了搖頭，笑道：“其實我只是想著既然來了聖庭教會，就隨便到處逛逛，沒有特定的想看什麼書籍。”
怎麼想也知道，關於神秘物質的書籍不可能直接擺放在圖書館當中。
至少，不會擺放在明面上。
“那就隨便挑本看看吧？我對錶星的事情其實一直都很感興趣，只是以前身體虛弱，我父母都不肯讓我來表星。”
李靈冉說到最後時，眼神中有些黯淡，微微低下了頭。
“身體虛弱……？”
餘澤隨手挑了一本書冊，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李小姐以前生過病？”
“是天生的，從我出生的時候就有這個病，那時候經常感冒，後來長大了以後，只要稍微著涼就會發燒好幾天。”
李靈冉踮起腳尖，伸手取下了一本書。
她抱著書轉頭望來，笑道：“不過其實現在還好，自從表裡星的穿越通道開啟之後，我服下了不少‘上蒼’中的天材地寶，如今病情已經有好轉，所以我父親這次才會放心我一個人來表星玩。”
服用了天材地寶之後，病情才有所好轉……？
餘澤下意識地看了李靈冉幾眼。
察覺到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李靈冉歪了歪頭，不解地問道：“餘澤先生……怎麼了？”
餘澤搖頭道：“沒事，先找個地方坐吧。”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落進來，圖書館靠窗的座位上，李靈冉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來到了窗邊坐下。
溫暖的光芒落在她的臉上，小短裙只遮住大腿根部，白嫩嫩的玉腿併攏著，又長又直。
餘澤在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瑕疵，白皙如玉一般。
察覺到餘澤那直勾勾的視線，李靈冉有些靦腆地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
心裡有種莫名的惱羞。
就算她這次的目的是餘澤，但哪有這麼一直盯著別人看的？
這多少還是有些失禮了些吧……？
這時，餘澤的聲音忽然將李靈冉拉回了思緒當中：“李小姐，你說你這病，是從你出生的時候就有的？”
“是出生就有……”李靈冉下意識看了餘澤一眼，有些奇怪對方的問題。
餘澤繼續問道：“然後，從你服用天材地寶之後開始……你就再沒有生過病了？”
“嗯……”
當聽到這個回答時，餘澤的眼神，微不可覺地發生了一絲變化。
“餘澤先生忽然問這個做什麼……？”李靈冉不解道。
餘澤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緩緩道：“太陰體，洛雨體，滌塵體等等……這些體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小時候體弱多病，需要以丹藥溫養脈絡，在上蒼一些家族中，如果發現了這樣的體質，那家族就會傾一族之力培養，因為這種體質即使在上蒼中也並不多見。”
李靈冉愣了一下，逐漸理解了餘澤的意思：“您是說……我也擁有你剛才說的某種體質？”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妖皇的未婚夫的話，李靈冉這會兒大概已經將對方當成招搖撞騙的騙子看待了。
李靈冉很快秀眉輕蹙，道：“……我從小在裡星長大，怎麼會有上蒼中的某種體質？”
餘澤沉吟了一下：“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但按你剛才的描述，你應該是這其中的某種體質。”
在目前現世中，是沒有‘體質’這種說法的。
畢竟在人們的認知中，穿越通道開啟至今也才不到四個月。
而李靈冉，卻是在小時候就已經擁有了某種特殊體質，而且因為長期沒有服用天材地寶，才導致體質一直如此虛弱。
“不過說起來，小時候我曾做過好幾次檢查……但是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問題。”
李靈冉陷入了沉思，難道真的如餘澤所說……她在穿越通道還沒開啟以前，就覺醒了某種體質？
“裡星是科技文明無比璀璨的星球，但有些東西，並不是科技能夠解決的。”餘澤搖頭道。
至少，上蒼中的靈氣，天材地寶，功法等等……這些東西，用科學文明壓根無法剖析。
“那餘澤先生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李靈冉忽然問道：“繼續收購天材地寶服用，直至我的體質達到一個臨界點，譬如說完成……進化之類的？”
餘澤搖了搖頭：“不行，服用丹藥前，需要先溫養脈絡強健身體，之後再進行服用才不會引起身體的弊端。”
李靈冉神色一黯，“這麼說我之前一直用錯了方法，已經來不及了麼……？”
那張精緻嬌俏的臉蛋上，神色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不過誰會想到，原來困擾了自己十幾年的‘病弱’並不是病，而是某種體質造成的影響。
當時現世中的人們壓根不知道還有一個叫‘上蒼’的世界存在，更不會想到，那個世界如此的璀璨輝煌，擁有諸多能夠延長壽命的天材地寶和古老文明。
餘澤想了想，忽然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李靈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他。
儘管很想吐槽這人為什麼話總說一半還喜歡賣關子，但她還是忍住了內心的吐槽慾望，直勾勾地看他，追問道：“什麼辦法？”
“穿越通道開啟至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穿越者，你們李家，應該也吸納了不少穿越者吧？”
餘澤道：“回去之後，讓修士每日為你溫養脈絡，半年之後再服用丹藥，就不會再有什麼副作用了。”
“溫養脈絡……？”
李靈冉眼神中帶著幾分思慮：“餘澤先生能演示一下麼？回去之後我好讓人進行……”
這回換餘澤愣了一下。
旋即神色有些微妙地說道：“這地方不太方便，而且我也不太適合幫你。”
“最好是讓女修來幫忙……”
李靈冉怔了怔：“讓女修幫忙？這裡面也有什麼說法麼？”
餘澤輕咳了一聲，道：“嗯……所謂的溫養脈絡，就是為你身體的每一條脈絡都灌輸靈氣，所以難免會有些……肌膚上的接觸。”
李靈冉先是疑惑，在逐漸理解了餘澤的話之後，她的臉色很快逐漸地升溫，直至最後幽幽地看了餘澤一眼。
餘澤的表情則像是無辜的少年一般，只是回以溫和笑容。
他剛才並不是有意想調戲李靈冉，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溫養脈絡是個很需要耐心的工作，實際上如果是上蒼中那些有這種“陰”性體質的人，大多數都會從小開始服用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這樣就可以免去溫養脈絡的繁瑣。
但李靈冉此前壓根不清楚這一點，如今已經長大，這會兒再服用這類丹藥，已經太晚了點。
“我去二層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我中意的書，李小姐先坐一會兒。”
看著陷入了沉思的李靈冉，餘澤適時地找了個藉口，便是起身離開了座位。
李靈冉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扭頭下意識地看向少年離去的方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比較習慣一個人。”餘澤擺了擺手，委婉地拒絕。
李靈冉臉上維持著優雅的微笑，只是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後，才逐漸地收斂。
她的眼中，帶著幾分難以化開的疑惑和不解。
明明穿越通道剛開啟沒多久……他為什麼對上蒼的事情瞭解這麼多？
莫非……這也是古籍中記載的？
在短暫的沉思之後，少女的美眸中逐漸地多了幾分異樣的光彩。
看樣子，妖皇所選的未婚夫……身上應該藏著不少的秘密啊。
這趟表星之行，還真來對了。
……
餘澤乘坐電梯，按下了圖書館的最頂層的按鈕。
他的手中拿著一張不久前凱琳交給他的紙條。
上面寫了一句關於‘神秘物質’存放位置的話。
當電梯升高到最頂層後，餘澤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那是代表著教會中僅次於教皇的權柄。
卡面上雕刻著一枚不規則的七稜錐體，在陽光下彷彿流轉著迷人的光澤。
當微微轉動卡片時，似乎能夠看到七稜錐體中心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權能結晶。
當餘澤踏上圖書館最高層的一剎那，無數紅色光線從暗處同時對準了他。
“量子掃描完畢。”
“許可權確認。”
來自遙遠的地球同步軌道上，十九座天基衛星所形成的光束在確認了來者的身份後悄然褪去，圖書館中，啟用的光線也隨之黯淡，直至最後歸於平靜。
陽光穿透樹葉星星點點地灑下，外頭隱約間傳來了蟬鳴聲。
原本將餘澤拒之門外的古老大門緩緩地敞開。
彷彿在歡迎著主人的到來。
餘澤走進了圖書館中，目光巡視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某份文件。
上面用古聖庭教會的語言標註了相關的標題——神秘物質。
在聖庭教會中，有一部分絕密的檔案是沒有在網上留下任何痕跡的，甚至是EVA的核心中也同樣沒有這些資料。
紙質的絕密檔案雖然有被盜走的可能，但卻是最安全的儲存方式。
至少，對於聖庭教會而言是這樣的。
即使是三品的大能，都不可能躲過EVA的量子掃描外加地球軌道中十九座天基武器的精準對位。
更何況教會中還有凱琳這個被眾生願力加持的教皇以及四位大主教，即使拿到了檔案也不可能帶走。
如果不是凱琳的許可權卡，餘澤很難想到自己到底要怎樣才能潛入這地方。
餘澤將那密封的檔案取出，而後從檔案中，取出了一疊紙，上面用聖庭教會的語言滿滿記載了一頁又一頁。
“可惜我對教會的語言只是略知皮毛，完全看不懂……要是莫斯提馬在就好了，好歹能幫我翻譯一下。”
餘澤看著上面的記載，旋即不禁沉默了下來，這會兒忽然開始有點想念起莫斯提馬了。
不知道凱琳到底把她扔到哪兒去了……
餘澤忽然想起了什麼，試探性地喊道：“莫斯提馬？”
果不其然，並沒有任何回應。
餘澤沉吟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了那張許可權卡，依照過去呼喚莫斯提馬的古聖庭教會語言輕輕開口。
這條指令自他口中傳出的時候，來自聖庭教會地底深處，一道意識被悄然喚醒了。
然後，圖書館中的光芒在一瞬間全部暗下。
一束光從圖書館上方打落下來，彷彿冬季裡的飄雪，幽藍色的光影碎片凝聚成一個女孩的身影。
她靜靜地站在光束之中，赤著玉足，鮮紅色的眸子中彷彿有數不清的資料流動，身上每一寸肌膚似乎都透著淡淡的瑩白光芒，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輕薄絲綢睡裙，腰肢盈盈，胸脯傲人得很，隱約間浮現出一抹雪膩，微微盪漾。
如此豐腴美妙的身段……此前餘澤覺得像莫斯提馬這麼完美的紙片人大概是不會有了，可現在看來，眼前這個女孩，甚至比莫斯提馬還要完美。
因為她的氣質，更像一個‘AI’。
“您所輸入的指令‘莫斯提馬’並不在我的終端裡，她目前被送到大千網路世界中，按照冕下的意思，還有半年才能迴歸資料終端。”
少女的聲音，在餘澤的耳畔響起。
“你是……EVA？”餘澤遲疑道。
“是，我察覺到您似乎有什麼困擾，如果可以的話，我會代替莫斯提馬為您效勞。”EVA微笑。
餘澤心裡默默地為莫斯提馬畫了個十字，而後收斂思緒，將手中的檔案遞上前。
“幫我將這份檔案翻譯後交給我。”
“請稍等片刻。”
EVA的聲音響起之際，餘澤剛打算走到窗邊去看看風景，身後就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翻譯完成，請過目。”
“不愧是你……真效率啊。”
餘澤感嘆了一聲，上前點開了面前猶如影像般虛幻的按鈕。
下一刻，一封封翻譯過後的檔案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您打算在這兒看完麼？這些檔案如果想看完的話，至少也要兩三天的時間。”EVA十分友善地提醒。
餘澤搖頭笑道：“只是想在這兒閒坐一會兒，順便……給她做點鋪墊。”
“她是誰？做什麼鋪墊……？”EVA問。
你個超級AI問這麼多幹什麼，跟莫斯提馬學壞了不成……餘澤擺手道：“沒什麼，你可以先退下了。”
EVA靜靜地看著他，行了一禮後，消失在了光束之中。
而餘澤則是翻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自己離開到現在，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吧……？
不過時間上還不太夠……得再等等。
至少要等到小櫻過來才行……
餘澤默默地收回了視線，乾脆原地盤坐下來，閱讀著EVA剛才翻譯過來的神秘物質記載。
……
圖書館中。
李靈冉翻閱著手中的書籍，順便翻看了一眼手錶。
已經半小時了……
餘澤先生，這是把她給忘了麼？
明明是約好了一起來圖書館，結果這會兒……卻是她自己在這裡看書。
不過倒也是……對方從剛才的表現看來，很明顯是對她沒什麼興趣，甚至對她背後的李家也沒興趣。
倒是昨日對餘櫻表現出了一些興趣……還偷窺了餘櫻好幾次。
論起姿色美貌，李靈冉自認自己沒有哪一樣比餘櫻要差……只能說，這大概就是眼緣的問題了。
但只是如此，還不足矣讓她洩氣。
接近餘澤，最開始是李家給她的任務。
但現在，她自己對於餘澤也產生了興趣。
有必要想辦法接近他才行……
聖庭教會的圖書館外種植著的繁花夏葉早已綻放，柔和的陽光下，少女坐姿端莊，眼神中帶著思索。
精緻的紅木桌上擺放著一杯溫熱的紅茶，隱隱飄出熱氣。
直至在某個時候，一道腳步聲的響起，也讓李靈冉從剛才的沉浸中拉回了現實。
她抬頭望去，映入視野中的，是個穿著小短裙和小T恤的少女，披散著繁櫻般的長髮，正笑盈盈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而來。
“剛才去見教皇冕下的時候才知道餘澤先生和你一起來了圖書館，就過來看看。”
餘櫻走到了李靈冉的對面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的另一杯茶水，道：“餘澤先生呢？”
李靈冉淺笑道：“說是去了二樓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圖書，不過快半小時了還沒下來……興許是看書看入迷了？”
餘櫻面帶笑容，心思卻逐漸活絡了起來。
看書看入迷？
怎麼自己印象裡，以前哥哥也沒這麼愛看書啊？
他這是又在搞什麼動靜麼……
這是，李靈冉輕合書本，望向餘櫻道：“話說回來，我昨晚的提議，餘櫻小姐考慮得如何了？”
餘櫻眉頭微挑，不動聲色道：“昨夜靈冉小姐的意思，是讓餘澤先生和你見一面……但現在你們已經見了面，還要我做什麼？”
李靈冉輕輕搖頭道：“也只是見過而已，但餘澤先生似乎對我有些防備的樣子……倒是我能感覺到，他昨日對餘櫻小姐的時候，並沒有這種防備。”
餘櫻眉頭微挑：“你就這麼確定他對我沒有防備？”
李靈冉輕輕點頭：“雖然我過去很少出門，不過我看人的眼光很準……昨日餘澤先生，偷看了您好幾次。”
提起這茬事，李靈冉心裡就有些鬱悶。
從剛才和餘澤一起進了圖書館到現在，他看自己的次數都沒有幾回……甚至態度還有些冷淡。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醜八怪。
李家的公主殿下，論起姿色身材，絲毫不比餘櫻要差……雙方之間到底差在哪兒，到現在李靈冉都猜不到。
據說有些男孩喜歡黑絲，有的喜歡白絲……
莫非他只對黑絲偏愛一些……？
這位大小姐的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偷看了我好幾回麼……”
餘櫻嘴角微微勾了勾，旋即很快地恢復了矜持優雅的神態，委婉道：“抱歉……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怎麼可能幫著其他女孩追自己的哥哥……哪怕對方並不是想追他，只是單純想接近他也不行。
“餘櫻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麼？”
李靈冉凝視著她，聲線輕柔道：“如果能協助我的話，我昨夜的許諾仍舊有效。”
餘櫻神色不為所動，只是歉意地開口：“抱歉，我——”
話音未落，這時，餘櫻的耳邊忽然有道溫和的聲音直接透過傳音方式響起。
“答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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