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大廳中悄無聲息,唯有牆壁上的時鐘正滴答滴答地輕響著。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
會議大廳中,端坐在主座前的光明神,目光柔和地環視著不遠處的其餘幾人。
其中一名和服女子看上去顯得尤為突出。
時至深夜,窗外燈火通明,和服女子的影子似微微扭曲了下。
月讀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凝視在此人的身上,眼神幽幽。
雖然她無法看清對方的真容,然而,僅僅第一眼她便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神島過去的主人,伊邪那美。
“我想,應該不需要我來多做自我介紹吧?”
光明神目光環顧四周,很快打破了沉默,微微笑道。
在場的幾人,的確都是不需要做自我介紹,一個是冥府的主人,還有一個是瑤月仙子,除此之外,便是來自神島的兩位主人。
此前在仙淵的時候,她們還險些爆發一場大戰,然而此時此刻卻能夠坐在一個房間中閒談……這個畫面,似乎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冥皇眯起了眸子:“伊邪那美是你請來的?”
光明神輕輕搖頭,聲線輕柔地說道:“即便是我,也不可能逼迫伊邪那美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是她自己本就在平城。”
“至於理由……其實你應該能猜到一些了吧,冥皇。”
冥皇手託著香腮,指尖輕輕摩挲著一縷髮絲,目光始終在對面這彷彿‘馬賽克’一般的身影上打量著。
直至在某個時候,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輕聲自語道:“準帝境,你就差最後一步了麼?”
二品聖人境和一品帝境之間,還有一個極為微妙的境界,也就是準帝境。過去的瑤月仙子同樣也是停留在這個境界許久,難以突破。
至於理由,實際上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上蒼的法則約束。
伊邪那美過去離開神島,似乎就是為了尋求突破。
想要突破帝境,首先就要解開上蒼的法則約束,說來說去,這都繞不開一個話題
——大氣運。
而如今提及大氣運,也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某個人……
“你來平城,是為了餘澤?”冥皇問道。
伊邪那美的身影無比模糊,難以窺清其真容,她輕輕地搖頭:“只是受人之邀。”
“誰?”冥皇追問道。
伊邪那美看了冥皇一眼,搖頭道:“我與她有過約定,不可透露她的身份。”
“不過……”
她微微停頓了下,繼續道:“這一次,我會站在他這邊。”
是的……這一次。
短短的一句話,但卻飽含著諸多的資訊量。
瑤月仙子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邊上的伊邪那美,看這樣子,當初為了開啟現世的穿越通道,這背後的確牽涉到了諸多的人。
不光是西大陸的教會,就連神島也同樣沒能逃脫干係。
那麼……她的前世,幽若宮主是不是也知曉某些真相?
“冥皇,你從剛才開始問了那麼多,但你似乎還不曾表過態吧?”
這時,光明女神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面色無比平和。
“表態,表什麼態?”冥皇淡淡道。
“當初,為了開啟穿越通道,有人以餘澤為引,在他死後,通往現世的通道便是開啟了。”
光明神緩緩地說道:“在座的各位或許並不知曉開啟通道的代價,其實是以某個人作為引子……但如今既然真相已經揭露,想來也該進行抉擇了吧。”
為何餘澤的死會開啟通往現世的大門,這件事現在還有待商榷。
但如今可以確定,上蒼法則的確在排斥餘澤。
站在餘澤這邊,也就意味著,會與上蒼法則為敵。
瑤月仙子微笑不語,從跟餘澤簽訂奴隸契約開始,她就已經是無條件站在餘澤這邊的了。
無論幕後真兇到底是一個人,亦或者是整個上蒼的法則,她都會站在餘澤這裡。
月讀眼神有些微妙地環顧著在場這幾人,這些人無論是哪一個出現在上蒼,都是足以掀起世界大震動的存在,然而此時此刻,眾人卻都是表了態,決定站在餘澤這一邊。
這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冥皇微微蹙眉,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的臉上很快綻放出了一抹極美的笑顏。
“有趣。”
她的目光,率先落在了光明神的身上:“光明,我與西大陸一直沒有多大糾葛,不過上次在仙淵的時候,你我之間還曾有過交鋒吧?”
說著,冥皇側頭凝視著瑤月仙子清麗的仙顏,輕笑道:“還有你,此前晉升一品時,我還曾出手阻擾過,如今你肯放心與我結為盟友?”
“至於伊邪那美……”
“站在餘澤那邊,就是與上蒼法則為敵……你真的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冥皇微微停頓了下,繼續道:“更何況……你們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站在他這邊?”
“自信不正是你給的麼?”
瑤月仙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美眸凝望,嗓音清冷:“你以虛妄之戒為餘澤塑造虛擬世界,不正是為了讓他重走過去修煉的路,讓他感悟修行之法麼?”
冥皇微微沉默,旋即淡淡道:“這厊話也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瑤月仙子微笑著,不再多言。
卻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最開始餘澤在降臨平城後就被綁架的時候,瑤月仙子就一直在揣度冥皇的動機。
不久前在找到了餘澤的下落,以及得知了他在模擬世界之中的經歷後,她心裡便是隱隱有些猜測了。
冥皇與其說是劫持餘澤,倒不如說更像是在為他的聖人境做鋪墊。
雖然還不太清楚箇中緣由,但如今看來,冥皇似乎並不是敵人。
至少,她不是餘澤的敵人。
“其實我現在更在意一件事情。”
這時,瑤月仙子繼續說道:“太古始祖過去與上蒼各域,包括西大陸的荒古巨頭進行交涉和合作,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開啟通往現世的大門。”
“過去以餘澤作為媒介,開啟現世通道的幕後真兇,到底是誰呢?”
“是始祖麼?”
奢華寬敞的房間裡,二人默然對視。
“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
冥皇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幽然道:“但有句話你說的沒錯,二品之後,上蒼法則會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地針對他。”
因此,必須得在這次迴歸上蒼以前,做好十足的準備。
正常情況下,只有一品帝境才能擁有改寫‘法則’的力量,然而餘澤在晉升二品之後,便是因為奴隸系統的緣故,能夠改寫一部分的法則之力。
而且還能賦予他人大氣運。
對於上蒼法則而言,餘澤的存在就是一個BUG。
它會不惜一切代價,修正這個BUG。
冥皇想了想,語氣冷淡地說道:“你若真想知道太古始祖到底是不是兇手的話,不如直接去問她如何?”
太古始祖,這是一個無比古老的名字,古老到很多人都早已將祂忘卻。
然而,此刻當得知太古始祖還活著的時候,在場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一位誕生於太古之初的帝境強者,又豈會那麼容易死去。
瑤月仙子聲音悅耳,猶如天籟般縹緲響起:“太古始祖現在在何地?”
“不清楚。”
冥皇微微停頓了下,繼續道:“不過,如今的平城是世界的聚焦地,最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想……或許始祖也在平城也說不定呢?”
……
夜深人靜,與猶如不夜城般的新城區比起,舊城區顯得靜悄悄的,昏黃路燈下看不到半個人影。
餘澤坐在沙發前,翻閱著自己的手機,觀看著最近發生的諸多新聞。
有著下作乳量的銀髮狐耳娘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雖然餘澤剛才也有些奇怪為何白音今天的反應看起來怪怪的,但後來仔細想了一下,或許是他接受祖地的傳承太過疲憊的緣故。
餘澤翻閱著手機,順勢點開了最近一些有趣的標題。
“妖皇未婚夫剛剛在平城落地就遭劫持,劫持者的身份究竟是何人?”
這是一個分析貼,看上去長篇大論而且說的頭頭是道,但餘澤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繼續翻看著後續的新聞標題。
而在其中,有一個十分引人注目的標題很快吸引了餘澤的注意。
“上蒼與現世之間的關係?上蒼修士究竟能在現世中得到什麼?”
這實際上是一個發散思維的帖子,裡頭有不少人提出了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
這倒也是,如今現世的普通人希望從上蒼中得到天材地寶以延長壽元,或是賣出一個極佳的價錢。
而上蒼修士到現世,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讓不少人都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很顯然,這些猜測都沒有接近真相。
“大氣運的存在能夠影響到一個修士的一生,因此,上蒼修士到現世,很大成分都是為了氣運。”
不一定非得是大氣運,即使是普通的氣運,對於自己未來的修行也會大有裨益。
這就是真相。
餘澤忽然神色一動,自語道:“上蒼修士到現世是為了氣運,可那些本就已經擁有大氣運的大能前往現世,又是為了什麼呢?”
通常情況下,修士在四品之上便會受到上蒼法則的約束,而到了二品時,這個約束會到達一個極致。
唯有大氣運的加持才能夠免疫法則的約束,從而晉升一品。
那麼,這些帝境強者到現世又是為了什麼?
單純是為了擴充自己的勢力而已?
顯然並不是……至少冥皇的目的絕對不會是為了擴充自己的勢力這麼簡單。
回想起不久前在模擬世界之中與冥皇親近時的種種畫面,餘澤神色不禁有些恍惚,差點走神。
對於那位有些病態的女人,餘澤一直以來都是對其抱著警戒之心的。
然而這次不知是因為在模擬世界之中與她親暱還是如何,有時候閉上眼睛時,他還是會想起不久前與她親暱時的種種感覺。
唇瓣的溫軟觸感,還是幼年形態的自己躺在女人大腿上,那種彷彿與之完全交融的美好。
乃至是她在耳邊輕聲細語般的低喃……
這諸多的加持,都是讓人不禁有些沉浸其中。
她的目的,難不成就是亂我道心不成……問題是如果不是冥皇的虛妄之戒,我還未必能夠晉升二品呢。
餘澤心裡不禁腹誹,他心中始終有疑惑,很想知道答案。
或者說,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覺得那個答案有些太不真實了些。
餘澤輕輕點開了奴隸系統面板,看著自己如今所收養的奴隸。
還有再往下很多早已變成灰色的名字。
這些灰色的名字,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已經逝去的人。
冥皇,相傳她喜歡在紅塵中歷練,以不同的人生開始新的輪迴。
難道說,在自己過去所收養的奴隸之中,就有冥皇的轉世……?
餘澤很快搖頭,揮散了腦內的思緒。
他很想直接去詢問,但現在瑤月仙子等人與冥皇在一起,因此也只能按捺住內心的諸多念頭。
現在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儘快找到太古始祖的下落。
按照光明神的意思,太古始祖是開啟穿越通道的根源,也只有找到太古始祖,才能知曉當初他死去的真相。
或許,該如何應對上蒼法則的針對,也能在她那兒找到答案。
或許可以從太古聖地的人開始入手調查……
餘澤想到這裡時,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銀髮狐耳娘。
燈火通明的客廳裡,穿著雪白睡裙的白音坐在沙發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
從側面望去,能夠感受到那呼之欲出的下作乳量,她坐姿慵懶,一頭披散的銀髮襯著嬌俏可愛的臉蛋,凸顯出天然呆的氣質。
似乎是察覺到了餘澤的目光,白音扭頭困惑地望向餘澤,微微歪了歪頭。
“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只是眼瞳深處似乎隱隱透著一縷粉色的光芒。
餘澤沉吟了下,問道:“白音,能跟我說說太古祖地的事麼?”
“我想更多的瞭解太古始祖。”
雖說對於這隻天然呆沒抱什麼期望,不過能瞭解一些是一些,或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說不定。
“可以哦。”
白音開口,嗓音裡透著一絲清脆甜美的質感。
她抬頭凝視著餘澤的臉龐,指尖輕點紅唇,嬌豔欲滴。
“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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