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伴隨著一聲暴喝,黑紫色的死亡靈氣壓將整個平行相位空間氣氛變得如沼澤地一般令人窒息。
與摩多羅夜行一戰,讓黑騎士的渴望濃度再次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在不加持軍勢變生的情況下,實力也是無限接近於太極的程度。
而爆發出恐怖氣勢的黑騎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唯一沒有被這氣勢所壓倒的只有艾琉諾蕾,但毫無疑問,她也懷有某種近乎驚歎的情緒。
那是一種震天動地,令整顆星球搖搖欲墜,乃至宇宙震盪的超質量靈壓。
而馬基納周圍的空間彷彿已經死去了一樣,也染上了一層陰鬱的色彩。
自己的同僚經過與同為死之神格的戰鬥,實力上已經遠超過自己了。
這還只是單純的‘戰意’流露的意思。
即使將技藝和戰意等東西,瞬間爆散變成【威】的技術本身並不稀奇。
但黑騎士他的力量超乎尋常地強大且密集,但論氣勢大小,最強的是黃金之獸。
對方乃是霸道,而黑騎士是求道
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蓋茨·馮·貝爾利欣根,鋼鐵之黑騎士很可怕。
其原因就是落差的緣故,就像是【靜】與【動】的差別一樣。
比如,萊因哈特支配的魂量軍團,是充滿狂熱之情的軍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情緒與色彩,而黃金全部不分差別的愛著他們,統率著他們。
但是,黑騎士所支配的魂量軍團,全都是靜謐至極且一聲不吭的軍隊,全軍都是沉寂至極,這份統率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和萊因哈特屬於不同型別的軍勢。
而那個支配魂的方法……對於支配和操縱靈魂的卡爾·克拉夫特的秘術,他也許是最強的高手。
他就好像是為此而生的一樣,馬基納完全熟練地使用著從水銀之蛇那裡得到的恩寵。
某種程度上,不輸於黑圓桌副首領的繼承人,藤井蓮。
“...我以為你會被他們消滅,最不濟也會被拖住的,馬基納。”聖餐杯瓦雷利亞眼神陰鬱,在看到黑騎士出現的那一刻,內心已經沒有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信心。
在黑圓桌裡,就像他跟藤井蓮說的一樣,三騎士之中黑騎士最為令人忌憚。
與鋼鐵的偉岸相對,哪怕是閃耀的黃金都會像霞一樣消失了。
按照瓦雷利亞的預計,黑騎士必定會受到其餘兩方的針對才是。
不管是死了,還是被拖住了,都是聖餐杯想要看到的,嘆息了一聲,凝視著面前的鋼鐵英雄,輕笑道:“我可是記得你想要快點死去,這樣盛大的戰場,都能讓你挑剔自己的墓地該如何選擇嗎?”
他必須避免和黑騎士接觸,知道了這一點,但卻很難做到。
他想和執著的敵人談論戰場,把對方在這裡參戰的可能性降到極限。
“愚問,別在說戲言了,聖餐杯。”
無視了瓦雷利亞的拖延舉動,馬基納向著對方走去。
他是絕對的英雄,純粹無比的戰士,他絕對不允許自己以不完美的姿態參與最後的聖戰。
所以必須將全部的黃金煉成陣開啟,這樣就能具備了能夠發揮全力的條件。
求死的最後一戰,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勝負。
聖餐杯瓦雷利亞,完全低估了同僚作為追求死鬥戰士的矜持與執著。
“至死方休的一戰,是我這條可憎生命的最後一戰。”
六十年了,馬基納一直都在等待,一直在期盼。
作為謝幕的最後一戰,如果不是彼此一起拼盡全力、敵我都能夠接受的終結,那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需要全部的力量,以及一個究極的舞臺。
而此刻,未開放所有黃金煉成陣的話,就還未到那個時候,所以......
“所以你很礙事啊,聖餐杯。”
黑騎士馬基納周身死亡靈壓凝如實質化,漠然的看著瓦雷利亞,道:“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你也只能由我來排除了。”
充實的心情溢滿了鋼鐵的拳頭。
那是非常危險的兇器,瓦雷利亞非常清楚。
“原來如此……希望自己全力發揮,這和某人很像吧。”聖餐杯瓦雷利亞還想在拖延時間,輕笑道:“我愚蠢地認為,首先我們應該把自己從海德里希卿的束縛中解放出來。”
轟————!
沒有再回應聖餐杯喋喋不休的話語,只是剎那間,包裹著黑紫色死亡靈氣焰的鋼鐵之拳,狠狠的砸向了瓦雷利亞。
“對牛彈琴啊,身為戰爭奴隸的你想來也不會明白。”
千鈞一髮之際,穿著僧衣的瓦雷利亞嘆息了一下,就後跳躲避了鋼拳的一擊。
就那樣一口氣,企圖從這個【死】之中逃走。
但是———
“沒用的!”
陡然的,赤騎士艾琉諾蕾冷笑的聲音傳來。
“———!”
瓦雷利亞眼神一凝,動作變得了遲疑了起來。
因為在艾琉諾蕾,一個灼紅色的法陣早已張開,一個巨大的炮口就蓄勢待發的瞄準著整個學校。
此刻,就和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完全一樣,整個學校用地都掌握在赤騎士艾琉諾蕾魔炮的射程內。
在那巨大的炮身所吞沒的區域,沒有多少人能夠逃脫。
“你是能夠的承受我的炮擊,聖餐杯。”
艾琉諾蕾不緊不慢的抽著雪茄,臉上帶著冰冷至極的笑意,眼神瞥了一眼昏睡在天台躺椅上的綾瀨香純,戲虐道:
“但是其他人可就說不準了?”
對的,這次聖餐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可以說對方是作繭自縛了。
有瑕疵的太陽御子,也就是綾瀨香純,這個計劃必須存在的要素存在於此,瓦雷利亞要逃跑也要帶著對方一起跑才行,可是去無法保證對方生命安全。
而且還有一點,完整的太陽御子,也同樣化作了聖餐杯的束縛。
這一點艾琉諾蕾同樣知曉,她在聖餐杯臉色難看的目光中,擋在了冰室玲愛面前,繼續調笑似的說道:
“嘛...小公主也是由我來保護的,餘下我就不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並不是虛張聲勢,艾琉諾蕾是認真的。
如果瓦雷利亞想從這裡逃走,她就打算把這裡的一切都毀掉。
無差別,不分敵我的攻擊,赤騎士不相信聖餐杯除了能保護好自己外,還能保護好其他人。
艾琉諾蕾再度看向了黑騎士,平淡的說道:
“加油吧,馬基納,你的話應該至少可以避免被消滅,要是這種程度的火力都無法抵抗,可沒資格說是海德里希的近衛,是吧?”
“不礙事,我沒問題。”
黑騎士表情漠然,同樣是不放艾琉諾蕾攻擊在眼內。
也就是說,能承受赤騎士炮擊的,是和她地位相同黑騎士馬基納。
還有不可破壞的聖餐杯,加上,只有艾琉諾蕾說要保護的太陽御子,只有冰室玲愛在內而已。
其他的,絕對不會在她一擊之下徹底消失。
就像是當初的麗莎·布倫納一樣。
“.......”
無法及時應對事態,嚥了一口唾沫的櫻井螢也意識到這一點,頓時啞口無言。
又來了,又來了,他們根本不會看她,徹底無視了她。
充其量只是黃金煉成陣的祭壇要員而已,只有在這一點上才會認可櫻井螢的價值。
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三個人都無視她的存在繼續說下去。
“這樣攻擊我的話,在立場上不是對黃金的不忠嗎?”瓦雷利亞拖延著時間,腦袋也在瘋狂思想著破局的辦法。
但是對於瓦雷利亞的說辭,赤騎士艾琉諾蕾輕蔑的嗤笑了一聲,道:“就算是不忠,日後在海德里希卿面前接受懲罰就是了,真正的不忠是讓你在這裡逃走!所以該怎麼辦呢?那個小傢伙死了會很困擾的吧?”
只有一個人,可以說是不合時宜的存在。
艾琉諾蕾冷笑著,將視線看向了昏睡在躺椅上的綾瀨香純,冷聲說道:“你的把戲我已經看穿了,那個少女是雙胞胎後裔之中的一個吧?記得名字是叫做......”
“約翰。”
黑騎士冷漠了銜接上了赤騎士未說完的問題。
不只是艾琉諾蕾,那怕是馬基納也清楚了聖餐杯的打算。
觀眾們也是稍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綾瀨香純這個最開始作為藤井蓮吸引火力的替身,居然會是最初太陽御子雙胞胎之一約翰的後代。
這也就是說,綾瀨香純和冰室玲愛兩個人,有著血緣關係。
【韋馱天-伊士利】:原來如此,綾瀨香純還有這層身份嗎,最初的雙胞胎之中,也就是另一個不及格的太陽御子的後裔。
【虛夜宮之主】:有趣,我差不多猜到這個聖餐杯想要做什麼了,是想要頂替原本的太陽御子冰室玲愛,作為替死鬼吧?
【天命主教】:記得太陽御子完成自己的使命就會死去,那以這個不擇手段的神父行為風格來看,確實會做出這種事情。
【麻倉葉王】:雖然不擇手段,但目的確實是為了救冰室玲愛,可惜看上去要失敗了。
【五條帥哥】:如果這樣說,剛才那一槍恐怕也不是為了殺死冰室玲愛,我剛才可是聽得很清楚,神父想要斬斷冰室玲愛身上可憎的血繼這種話。
【間隙魔女】:但現在他陷入死局了,他一個人確實能逃跑,但是綾瀨香純就死定了,赤騎士看上去也只會保護玲愛。
【萬有天羅】:太陽御子有一個就夠了,那個聖餐杯要是還想完成自己的計劃,綾瀨香純就是必須的,可現在嘛...嘖嘖嘖。
......
是的,完全逃不了了,赤騎士與黑騎士抓住了聖餐杯的死穴。
也非常清楚瓦雷利亞到底想要做什麼。
所以,面對看透了事態的赤化和黑化,瓦雷利亞無言以對,已經什麼也掩飾不了。
“約翰,確實沒想到還活著啊。”
艾琉諾蕾打量了一下沉睡的綾瀨香純,將她裡裡外外徹底看透,然後冷笑著說道:
“資質不達標,不完全的太陽御子,所以只要用她作為祭品驅動黃金煉成陣的話,煉成陣就會產生偏差,你是打算讓海德里希卿無法完整迴歸,將其封印之後只摘取死者復生的結果吧。”
赤騎士直接說出聖餐杯的打算,那些有猜測聖餐杯打算救冰室玲愛的觀眾聞言也是瞭然。
猜測的偏差不大,只不過沒想到瓦雷利亞膽子這麼大。
赤騎士也說了,綾瀨香純是資質不達標,不完全的太陽御子。
用她作為祭品驅動黃金煉成陣,會讓其產生不妙的偏差。
這些副作用全都會歸咎於海德里希身上。
聖餐杯作為黃金代理,居然想要封印海德里希,讓其無法以完整姿態迴歸,這種反叛是所有觀眾沒有想到的。
“隱藏其中一個孩子,這是布倫納的風格啊,這種計劃卻是你的風格。”
艾琉諾蕾看著瓦雷利亞,輕蔑而又嘲諷的說道:“前者愚蠢,後者骯髒,真可憐啊,那個少女,乾脆在這種情況下,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灰飛煙滅,也未嘗不是一種慈悲啊。”
說完,艾琉諾蕾也不想在看頂著海德里希臉的蠱蟲,轉過身冷笑著哼了一聲離去。
就像不需要確認後面的情節一樣,給予了瓦雷利亞最後的告別與宣判。
“將軍了,瓦雷利亞,你所謂的巡禮,就到此為止了。”
轟———!
聖餐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應戰,黑騎士面無表情的抬拳就轟殺了過去,直接砸在了瓦雷利亞身上。
“咳啊———”
瓦雷利亞硬接下了這一擊,表情卻有些扭曲起來,這是無數觀眾們第一次看到總是帶著討厭笑容的他,露出這種表情。
他不屈不撓?不,沒有不屈。
面對兩個身經百戰的大隊長,可以說那是必然的結果。
聖餐杯只有牢不可破的軀體,作為他的盾,以及黃金至強的一擊,作為他的矛。
最強的盾,與最強的矛,在此刻面對黑騎士卻全都失去了效果。
那麼,作為不是戰士,而是謀士的聖餐杯,面對追求死斗的黑騎士,其戰鬥結果不必多言,那就是必然。
而且,連線瓦雷利亞和馬基納攻與守的直線上,還有著綾瀨香純,如果不硬接下剛才的攻擊,綾瀨香純死了,因此只能硬接。
所以,聖餐杯只能防禦,但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鋼鐵之拳,狠狠的痛毆在了瓦雷利亞身上,而對方只能被動防禦,用交叉的手臂來防禦。
“沒用的,你知道沒有什麼東西是我無法打碎的!”
黑騎士冷聲說道,面對他的鐵拳,聖餐杯那引以為傲的不敗防禦力沒有絲毫作用。
曾經面對無數攻擊都面不改色的瓦雷利亞,此刻品嚐到馬基納的鐵拳,臉上也是露出了被毆打痛苦時的扭曲,而且嘴裡也是洩露出了痛苦的聲音。
“現在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呢,馬基納卿…作為騎士的御身,竟然選擇了以少女為盾牌的戰法,真是令人吃驚。”
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聖餐杯瓦雷利亞意圖用言語刺激有著戰士矜持的黑騎士,令對方放棄對自己最有利的戰法。
有綾瀨香純在這裡,他根本就是束手束腳的姿態,實在是太過於不利了。
“別誤會了,我不懂什麼是騎士道。”
對於面前聖餐杯瓦雷利亞的言語諷刺與調笑,馬基納面無表情,對於對方想讓他遵守什麼道德,更是無動於衷,他冷聲說道:
“我只知道戰場上的法則,誰也不例外,一旦介入,婦孺皆死!”
“所以一切都結束了嗎?哎呀呀,你真是最接近海德里希卿了。”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聖餐杯瓦雷利亞臉上帶著笑意,用著激將法想要讓黑騎士露出破綻。
但是瓦雷利亞說的話,卻讓黑騎士以一副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搖半分。
“笑死人了,這是你能說的話嗎?”
黑騎士馬基納僵硬慘白的無感無情臉上,一反常態的露出了冷笑與輕蔑。
他把伸出來的拳頭拉了回來,那是完全無視被反擊的危險舉動,這就是戰士之間的破綻,但是瓦雷利亞卻無法抓住。
即使收回動作會有破綻,那也是另一個次元的,而且比起防禦,黑騎士更加引以為傲的是自己的攻擊力。
所以———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黑騎士又是一記完全無法讓聖餐杯反應過來的鐵拳砸在了他胸膛上,從背後炸裂出的死亡氣勁直接將對方身後的萬里空間殺死。
嘭!
“呃啊——”
瓦雷利亞被這一擊打得臉色扭曲,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彈飛,單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死亡的力量在體內肆虐,剛才洩露的【死】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無限接近完整的死全都在他體內爆裂。
俯瞰著面前的聖餐杯瓦雷利亞,黑騎士眼神冰冷無情,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蔑視性弧度,譏諷道:
“你明明以比任何人都要依賴他的身體來搞笑。”
說他最接近海德里希?說這句話之前自己心裡有沒有一點逼數?
說什麼讓別人要脫離海德里希的束縛,但自己卻陷得最深,永遠無法掙脫。
明明比任何人都依賴黃金之獸的強大軀體,說別人最接近萊因哈特,在黑騎士看來簡直就是最為不知所謂的笑話。
要不是靠著海德里希身體的耐久程度,殺他根本連一秒都不需要,用得著不斷破壞神之玉體的堅固嗎?
“神父......”
看著瓦雷利亞身陷絕境,冰室玲愛也是十分不好受,少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望著無計可施的對方,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去做。
做不到,觸碰不到,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明明是自己引來了這樣的發展,事態卻完全離開了自己的手。
自己到底想怎麼辦?在自己心中,該如何對待那位神父?
“磅———!”
大氣轟鳴,大地震盪,一拳,然後又是一拳的砸在了聖餐杯身上。
鋼之黑騎士每擊打一次死之拳,就會削去瓦雷利亞的某樣東西。
因為是海德里希的軀體,聖餐杯體內儲存著更龐大的靈魂總軍,那怕是一擊必殺的黑騎士,也無法直接消滅獅子體內的蠱蟲。
至於為什麼?魂量太過於龐大,就像是從沙漠裡找到一顆稍微獨特的沙子。
在聖餐杯體內過於龐大的魂量之中,從內部魂海之中找到屬於瓦雷利亞的魂,就需要黑騎士不斷的去‘挖掘’。
粉碎遮掩瓦雷利亞本身靈魂的魂量,將他找出來,毀掉!
粉碎、破碎、殺滅、吞噬。
瓦雷利亞體內的魂量不斷的被黑騎士殺滅或者奪走,要將他卑微的靈魂從崇高的獅子體內揪出來,讓其速死!
瓦雷利亞要完蛋了,他會輸的。
即使是外行人,勝負的趁勢也顯而易見,已經無可奈何了吧?
“為什麼......”
面對神父的頹敗之勢,冰室玲愛內心十分不好受,也十分的疑惑。
瓦雷利亞處於被動,不斷承受著黑騎士的死之鐵拳,即使臉上痛苦無比,但眼裡卻滿是瘋狂與偏執。
明明最擅長逃跑,為什麼不逃?你是可以逃走的吧?
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了,一個疑問從少女內心裡漏了出來。
為什麼你那麼想讓我活下去呢?
明明是那麼討厭女人。
“呃啊啊啊啊啊————”
瓦雷利亞咬著牙,用著不像樣子的認真的臉,嘴裡卻再次洩漏出了痛苦的悲鳴。
儘管如此他還是站著,不後退,不逃走,面對著無法戰勝的敵人。
為了我?
冰室玲愛非常疑惑,是我自己的錯嗎?我究竟為你做了什麼?值得你這樣去付出?
少女不知道,少女也不懂。
而且看到神父如此捨身的獻身,內心還在害怕對方的少女自己又是什麼?
下劣?賤種?蠢貨?塵屑?
還是說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人?
對冰室玲愛來說,瓦雷里亞·特里法是什麼人,對方又是太陽御子的什麼人?
“不用擔心,我不是說過嗎,大隊長的職責是要安撫和保護【玉體】。””
看到冰室玲愛臉上的茫然與呆滯,來到少女面前的艾琉諾蕾抽著煙,背對著身後一面倒的戰鬥,輕聲解釋道:
“運神者瓦雷利亞的不敗守護,其強度之大的秘密有兩個,一個是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柏林為起點籠罩大半個世界範圍的黃金煉成為基礎,與其說是副首領——倒不如說是伊扎克誕生城堡時飛出的副產品。”
“其防禦力能對魔、對物理、對時間、對偶然等等,將這樣的防禦膜強化到極限,為了不變薄而永久展開的盾,另一個就是盔甲了。”
“那個男人渴望,起源於對自己近乎瘋狂的自我厭惡,無法忍受自己的罪孽和弱小,所以渴望著變得更加強大,這對他來說可以稱之為‘變身’的願望。”
“他許下了願望,想成為自己所知的最強存在,萊因哈特·海德里希,結果如何了?他成為了黑圓桌鍍上一層黃金的代理首領。”
若無其事,理所當然,毫無顧忌地,艾琉諾蕾向著冰室玲愛道出了聖餐杯的核心奧秘所在。
冰室玲愛聽了差點昏倒了,這也難怪,因為———
“聖餐杯裡面盤旋著海德里希卿魔城,也就是瓦爾哈拉的無盡魂之軍勢,因為龐大靈魂數量和【神】本身超越宇宙的密度與質量,所以他才會如此堅不可摧。”
艾琉諾蕾扭頭看向正在被黑騎士痛毆的瓦雷利亞,眼神十分複雜,既有忠誠也有痛恨,她語氣冰冷的說道:
“正常情況下連我也無法破壞,是御子的你話應該會有所感應,那就是我等主上海德里希卿的玉體!而他只是崇高黃金獅子體內的卑微蠱蟲而已!”
聖餐杯=萊因哈特·海德里希的肉體?
瓦雷利亞·特里法=黃金之獸?
赤騎士艾琉諾蕾講述的答案就是這樣,既驚人而又理所應當。
原來,瓦雷利亞身上產生的差異原因就在於此,對方用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軀體,而是屬於黑圓桌領袖萊因哈特的軀體。
本來瓦雷利亞面貌與萊因哈特相似,觀眾們還以為是其他的原因,沒想到聖餐杯本身就是萊因哈特的肉體。
“原來如此,怪不得藤井蓮、櫻井她們無法破壞啊。”
無數世界的觀眾這麼一想就直接明白了,之前瓦雷利亞也對攻擊他的櫻井螢說夠了。
憑你是不可能破壞【聖餐杯】的,達不到斯卡蒂和瑪蒂爾達那種層次,連根頭髮都別想切斷。
斯卡蒂和瑪蒂爾達現在是什麼?那是超越無盡多元宇宙的【神】!
她們打爆單獨一個宇宙或者無窮無盡宇宙,就跟打碎雞蛋都沒什麼分別,而且現在還在持續膨脹性變強。
櫻井螢、藤井蓮、遊佐司狼,亦或者其他任何人也好,連一個宇宙都無法破壞,又怎麼可能破壞得了神之軀體?
宇宙大爆炸恐怕連刮痧都不夠資格。
之前觀眾們見識到的,不管是求道神,還是霸道神,哪一個不是舉手投足毀滅力澎湃,君臨於無盡宇宙之上的?
他們的血液,甚至是細胞,都凌駕於世界之上。
之前神與神的戰鬥,神之血飛濺砸穿無數宇宙的畫面,觀眾們想忘都忘不了。
而瓦雷利亞的渴望也是十分有趣,這種想要成為他人,自己認知之中最強的存在。
怪不得他的必殺奧義【創造】,能夠召喚出海德里希最高位格的聖遺物,那柄傳說之中的聖槍了。
恐怕對方能用出那種貫穿宇宙的必殺一擊,也是藉助了無限接近【流出】的海德里希的力量。
而之前,赤騎士艾琉諾蕾顯現在聖槍面前,就讓其偏離軌道,觀眾們也猜到三騎士作為海德里希近衛,恐怕存在著有別於黑圓桌其他成員的特殊之處了。
而此刻,冰室玲愛在得知這個真相之後,之前產生的疑惑都迎來的解答,內心更是十分惆悵。
怪不得來自伊扎克遺傳記憶當中,神父的面容與此刻根本不一樣。
原來用得根本不是自己的肉體,而是屬於黑圓桌首領的。
赤騎士艾琉諾蕾也不想冒犯自家主上尊貴的玉體,所以對於那個用著萊因哈特肉體的瓦雷利亞,從以前到現在就十分討厭。
要不是海德里希允許他使用自己的肉體,艾琉諾蕾早就在以前發飆了,此刻她冷眼看著捱打的聖餐杯,到:
“我無法破壞聖餐杯,但是馬基納可不一樣,他的鐵拳能夠粉碎一切,我們不會破壞海德里希卿的玉體……只是想敲出獅子身體裡的卑微蠱蟲而已。”
這一點,冰室玲愛可能不理解馬基納的特殊。
但是無數觀眾卻都沉默的認同,他們之前可是見識過黑騎士的恐怖之處了。
鐵拳打中誰,管你是誰,有什麼力量,有什麼特殊性,全都無一例外的要去死。
要不是摩多羅夜行突破太極之境界,並且同為死之求道,死之神格,觀眾們實在是想不出,有誰能夠抵擋黑騎士那可怕的終焉鐵拳。
“想象一下吧,特蕾西婭。”
艾琉諾蕾輕笑著瞥了一眼呆滯的冰室玲愛,眼神之中蘊含期待與狂熱情緒,注視著這一場必要的戰鬥,說道:
“萊因哈特卿的城堡,他的【創造】位階持續了六十年的結界被打破,結果會發生什麼?不用想也很清楚,在絕對不會壞掉的容器中,不斷膨脹的異界的解放,就像是大壩決堤一樣,由於堤壩的崩潰,魔城的大軍就會徹底流出到這個世界裡來,這就是最為接近【流出】位階的前一刻,海德里希卿蓄勢待發登神的一刻。”
這是最為忠誠於海德里希的赤騎士期望的一刻,【流出】位階就是自己主上所追求與渴望的。
自己的主君期待著什麼,她都會無條件追隨,無條件執行對方的命令,為對方的期望去努力行動。
在黑圓桌裡沒有任何人能質疑赤騎士的忠誠,她就是全黑圓桌最大的黃金廚,也是眼裡最為容不得沙子的存在。
所以看著頂著海德里希臉露出痛苦表情的瓦雷利亞,她內心既厭惡而又憤怒,冷笑著說道:
“不管怎麼樣,到那時,代理首領的職務就會被撤除,那傢伙已經徹底沒用了,只要溶化在第七號祭壇就可以了。”
說罷,臉上又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看向冰室玲愛,道:
“所以,親愛特蕾西婭,在此刻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無法理解的感傷啊......”
赤騎士的饒有趣味神色令玲愛內心震盪,所以不想,也不能讓她繼續這麼說下去。
“不要再說了!!!”
用近乎尖叫的聲音打斷了艾琉諾蕾的話語。
這句話和少女的真心話完全相反的臺詞,實際上少女是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的這個真實。
但是,即便如此,自己還是無法認同遺傳記憶之中看到的答案。
一直疑問的複雜感情是否意味著可以解答?可現在知道也太晚了……
是擔心瓦雷利亞,還是害怕瓦雷利亞?
是擔心聖餐杯,還是害怕萊因哈特?
六十年前的瓦雷利亞·特里法,和現在的模樣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這也是當然了,畢竟身體不一樣。
如此說來,這種動搖的感情,對祖父視為父親的人的恐懼,早就已經深深嵌入了自己的靈魂中了。
自己被它囚禁,在誤判物件的情況下把神父帶到了刑場。
為了保護藤井她們,少女自己親手按下了絕望的起爆開關。
該怎麼道歉才好呢?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多麼愚蠢,多麼膚淺的自己啊。
卡爾·克拉夫特的黃金煉成,絕不是一個女人能夠輕易毀掉的。
如果可以的話,冰室玲愛現在就想要自殺,阻止這可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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